沈砚吃饱喝足往回走,血煞阁等候已久的两人见他心情颇佳,本想上前殷勤几句,奈何沈砚此刻腹饱神足,哪有闲情理会。
再看他满面春风、脸颊绯红、嘴唇湿红,身上还飘散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任谁都能看出这小猫在外偷腥了,连嘴边都还沾着油水呢。
两人顿时僵在原地,神色古怪地望着沈砚。
沈砚自然知道他们瞧出了端倪,却懒得理会,只对夜阑说道:“你的浴池借我用用。记得引活水来,我想用流水泡澡。”
夜阑愣了愣,随即应下。沈砚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浴池去了。
江妄与夜阑面面相觑,随后江妄嫌恶道:“你真没用,连砚砚都看不住,又让他出去找相好。”
夜阑怎料江妄竟将责任全推到自己头上,当即反唇相讥:“最看不住人的是你才对。”
两人针锋相对片刻,便各自散开——一个替沈砚铺好床铺,好让他待会儿睡得舒服;一个去引水泡澡。
沈砚化身为蛇,整具躯体浸泡在水中,鳞片之下的部位已被顾承煜的灵力灌满,蛇尾轻摆间,便有不少灵力缓缓溢出,混入水流中顺着水道消失了。
与顾承煜厮混许久,体内自然无法仅凭此彻底洁净,即便察觉夜阑早已将手指偷偷摩挲过来,沈砚也未作任何反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吸收了顾承煜如此纯净的灵力,此刻沈砚的蛇身萦绕着一层清透莹亮的光晕,浴池上方更有点点星光轻轻跳跃。
夜阑指尖探入他的鳞片,只见内里的软肉已被磨得呈现宛如熟透果实般的嫣红色,沈砚动了动蛇尾,似是觉得姿势不适,夜阑这才稍作调整,继续慢悠悠地帮他清洗鳞片。
良久,夜阑才问:“要这么多灵力做什么?”
他面无怒色时,倒有几分魔尊的威严,说话间,语气里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沈砚懒洋洋地抬眼瞥了他一下,又转过头去。
他上半身化为人形,手臂搭在浴池边缘,整个人靠着手臂垂眸,任由夜阑的手指在体内肆虐,不耐时便轻哼出声,却不回答夜阑的问题。
夜阑继续道:“当年被正派围剿时,我也曾想成为天道,但在此之前,若想取而代之,必须经受可怕的雷劫。我知道你是上古蛇妖阴烛,即便如今双修让你修为大涨,依旧敌不过天雷,必死在雷劫之下。所以我才将此事搁置,不再提起。”
他知道沈砚不愿听这些,便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沈砚浑身一颤,一蛇尾抽在夜阑脸上。
夜阑并未闪躲,灼灼目光依旧锁着沈砚:“砚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砚知晓他是在担心自己,加之心情正好,便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考虑过了。”他眼神示意夜阑手下留情,慢悠悠接着说:“你知道当初仙盟的人是如何成为天道的吗?”
夜阑神色微怔,随即摇头:“不知。”
他又说:“我们魔修,靠的本就不是自然灵气修炼,便被他们称作邪修。他们口中那些食人饮血的行径,不过是个别现象。正道中既有好人也有坏人,难道我也要一概而论?我不过是想证实我们的修炼并非邪道,想成为天道,可无论如何都失败了。当我知晓你也有此念时,心就揪紧了——那绝非易事,只会让你送命……”他牵起沈砚的手,在指尖印下一个吻,轻声问:“你明白吗?”
沈砚将手从夜阑掌心抽出,指尖抚摸着他冰凉的脸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知道当初仙盟的人是如何成功,让他们的修为方式被奉为天道的吗?”沈砚又问了一遍。
夜阑骤然怔住,不再多言,只缓缓摇头。
“他们当时有五个人,最终只有一个成功,其他四人都消失了,你可知为何?”
夜阑依旧摇头。
这些是沈砚从原著中知晓的秘密,夜阑不知也属正常。沈砚笑着,眼底带着慵懒与神秘,在夜阑苍白的唇瓣上印下轻吻,低声道:“届时你自会明白。”
虽未明说,但从他的话语中,已能隐约窥见即将发生的事。夜阑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沈砚,沈砚挑眉看他:“怎么了?有话想说?”
夜阑仍是摇头,仿佛从刚才起,便再难吐出完整字句。
沈砚的手搭在夜阑肩上,最终只道:“既无事,便带我出去吧。”话音未落,原本的蛇尾已幻化成一双修长莹白的腿,盘在夜阑腰间。
夜阑轻托着他的后背,将其带出浴池。两人身上的水珠在出浴瞬间便尽数蒸发。
此刻还在费力整理被窝、试图铺成沈砚喜欢模样的江妄,抬头见他们如此亲昵地进来,不禁咬牙切齿,膝行上前便要抱沈砚。
沈砚原本环着夜阑的手臂转而搂住江妄,后者心满意足地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放在床褥上。
沈砚周身未着寸缕,裸露的肌肤泛着水润光泽,只是上面几处碍眼的痕迹仍清晰可见,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但江妄并未在意,只守在他身侧,粗壮的黑色蛇尾悄然幻化,将沈砚白皙纤瘦的身躯缠绕掩盖。墨色蛇尾与莹白肌肤交缠,竟生出一种诡谲而惊心动魄的美感。
夜阑此次并未躺到另一边,似是有要事处理。江妄自然乐见其成,如护珍宝般用蛇尾将沈砚牢牢箍在怀中。
沈砚知晓夜阑究竟因何事而忧郁,便在依偎于江妄怀中的此刻,抬头看向江妄。江妄察觉到沈砚的目光,喜滋滋地回望,那双眼睛明亮得仿佛盛着无数探照灯,显而易见的高兴。
沈砚开口唤道:“江妄。”
“我在。”
沈砚本欲说的话却变成:“你整天一副高兴得要死的样子,简直像个傻子。”
江妄丝毫不反驳,反而跟着应和:“我就是傻子。”
“……”沈砚转念一想,即便与江妄谈论此事,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深思,便不再多言,窝在江妄怀里毫无芥蒂地睡去。
沈砚确实对汲取灵力上了瘾,才会与顾承煜纠缠许久,不料再次前往药王谷时,洛云舟竟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又像是怨夫似的。
沈砚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洛云舟道:“你节制一点吧。”
沈砚困惑地望着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
洛云舟继续说:“你都不知道把顾承煜吸成什么样了,若再继续下去,怕是要把他的灵力吸干了。说来也怪,即便你吸了他那么多灵力,他只需调养两天,灵力又能源源不断地恢复,如同永不干涸的灵泉。”说着,他恍然大悟般看向沈砚,“怪不得你总缠着顾承煜,原来是早就知道了——只要他体内还有一丝灵力,就能不断再生。”
沈砚淡定地点了点头。
洛云舟又道:“你瞧瞧你,竟把顾承煜那傻子……这些天还让我给他……”他轻咳一声,似有难言之隐,在沈砚的注视下才缓缓吐露,“他还让我给他补阳。你简直就是个妖精!”说罢,脸颊竟微微泛红。
沈砚无辜地说:“我本来就是妖精啊。”
沈砚见状觉得新奇,便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尽管唇瓣被掩,洛云舟仍能从他那双笑弯的眼睛里看出取笑之意,一时更觉窘迫,匆匆道:“你还是节制些好,虽说他受得住你汲取灵力,但你瞬间吸那么多,就不怕爆体而亡?”说罢,转身便要走,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沈砚岂会让他轻易离开,蛇尾早已悄无声息地缠住洛云舟的双腿。他带着笑意问:“你要去哪?”随即用扇子挑起洛云舟的下颌,凑近他,一双美目望着他那红如猴屁股的脸,“你们并非真的不能修炼吧?不然以凡人之躯,如何能在这地界安然无恙?”
洛云舟一时语塞,沈砚又逼近几分,蛇身的冰冷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快说,洛云舟,你若不告诉我,我自己吸一吸便知了……”说着,伸手便去勾洛云舟的腰带。
洛云舟依旧沉默,似是害怕般闭上双眼,身体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其他缘由微微颤抖。沈砚刻意凑近,冰凉的气息拂过洛云舟的唇瓣——那气息带着蛇妖特有的寒意,又透着几分冷冽。
指尖勾入洛云舟的腰带,轻轻一拽便使其滑落,衣襟顺势剥落,外衫也随之坠地,与腰带堆叠在一起。
冰凉的气息并未就此停驻,而是缓缓朝脖颈下方蔓延。洛云舟被沈砚扒得近乎赤裸,蛇鳞摩挲着肌肤,触感清晰异常,竟让人有些神魂颠倒。就在仿佛真要发生些什么的瞬间,沈砚的手指轻点在他的胸膛上,随即轻轻一推,语气带着调笑:“你想得美。”
洛云舟这才猛地睁开眼,只见沈砚已退开数步,而自己赤身裸体站在原地,那狰狞更是格外显眼,显得滑稽又可笑。沈砚笑得弯了腰,一边拍手一边道:“你竟还想用这招引我?当我是傻子不成?”
第282章 大宗主26
沈砚说着这话,眼眸里都是晶亮明媚的笑意,其中几抹轻快狡黠的神态,更是让人看得心痒痒。而洛云舟此时这副模样,被扒得干干净净,全然将最为窘迫丑陋的面目展露出来,即便再有多少羞赧,他也不在乎了,立即上前要把沈砚捉回来。
这一次沈砚并未躲避,洛云舟只伸手一捞,就将他揽入怀里。
沈砚窝在他怀中笑着,毫无避讳地说:“你不把那东西遮一遮?难看得很咯。”这俏皮话听得人又爱又心痒,洛云舟克制不住,在沈砚光洁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又情难自已地抱着他摩挲起来。
沈砚道:“你这是猥亵啊。”
洛云舟低笑:“若真是猥亵,你早该跑了。分明是你在勾引我。”
“我做什么都被你们说成勾引,分明是你们意图不轨。”
“是是是。”洛云舟老实应着,不再多言。
这口舌得用在实处。
说罢便垂下脑袋,迫不及待地吻上沈砚的唇瓣。他的唇瓣似鲜花般甘美,愈发饱满成熟,吻上去软滑细腻,点点馨香在鼻尖萦绕,恨不得将这气息搅得凌乱,混入更为浑浊的味道。
他的手探入沈砚衣襟,此时沈砚的双腿如蛇尾般盘在他身上,两人紧紧相贴。要不是沈砚身上还着衣物,洛云舟早已一丝不挂,景象确实不堪。
洛云舟顺着沈砚的后背抚摸,又低头亲吻他的锁骨,忍不住愈发贴近。他此刻的激动,沈砚清晰可感。那喷洒在肌肤上的气息,几乎将沈砚白皙的皮肤烫出绯红。洛云舟抱着沈砚倒在桌案上,平日里最珍爱的医书被他毫不留情扫落,只倾身压在沈砚身上继续吻他。
沈砚微微气喘:“瞧瞧你这急色的模样,想当初我与顾承煜时,你恐怕就在暗处偷听吧。”
洛云舟哑声道:“何止偷听?”
闻言,沈砚心想:不愧是你。
“这药王谷里所有的植株动物都是我的耳目,我不仅听得清楚,看得也清清楚楚。那一夜你们倒是快活,我可熬了一整晚。你说,是不是该负责?”
沈砚揪着他耳朵道:“我当时不是邀请你了吗?是你自己假矜持,这事也能怪我?你到底是胆小鬼还是死装哥?”他给人起绰号的毛病又犯了。
“别说那些了……别说了……”洛云舟急喘着,掀开沈砚的衣摆。看来是忍了许久,此刻得手,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做些实事。沈砚的手向后攥住桌沿,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他缓缓平复呼吸,感受到洛云舟身上的力量传入体内——那不是灵力,却清透如泉水,刚好缓解了人类体温对他而言的灼热。通常除了江妄,旁人的体温都会烫得他颤抖,这次却只觉得舒适。
沈砚更是觉得好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说罢看向洛云舟,只见那家伙微闭着眼,眉头紧蹙,喉结滚动,显然已是一副忍耐不住又极为急切的表情。沈砚忍不住又道:“你不会刚开始就要出吧?你这么能治,怎么不治一治你这……”话未说完,手便下意识攥紧桌沿,才没让这一震将自己颠下去,意识瞬间有些模糊,又听洛云舟低笑:“砚砚这张嘴,到了这时候也不消停。”
沈砚睁开迷蒙的眼,洛云舟缓缓抚着他,笑着说:“我还是找时间给砚砚治一治吧?”
沈砚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臂,脚踢向他的胸膛想推开,却因小腿发颤,这一脚根本使不上力。洛云舟握住他纤瘦白皙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下抚摸,最后将他的腿压过来,彻底倾身贴近,温柔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砚肌肤上。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知道这是我保命的根本。”
关于原著里另一个未解之谜,此刻即将从洛云舟口中揭晓。沈砚强打精神,即便洛云舟动作未停,也要听清他的话。
“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谷主的吗?”
沈砚此时自然说不出话,一开口便是不加掩饰的声音。
洛云舟显然也无需他回答,只是自问自答,随即又道:“因为只有我活了下来。那些用毒和药喂养长大的人,只有我没死,甚至毒与药在我体内形成诡异的平衡,让我保持常人模样,不会死去。哪怕受再重的伤,就算被碾成灰,也能重新长出血肉。”
沈砚的呼吸愈发沉重。
“世人都知我用毒用药无人能及,你可知这‘无人能及’的意思?若我想救人,就算只剩白骨也能救活;若我想下毒,方圆百里可寸草不生。我有这般能力,你可好奇为何不灭了仙盟?”
洛云舟的手握住沈砚细瘦的腰身,他肌肤白皙柔嫩,不过轻轻摩挲片刻,腰侧便泛起红痕。洛云舟脸上忽然漾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道:“因为我知道,仙盟里的人并非全是坏蛋,他们只是愚昧、被蒙蔽罢了。若我真做那毁天灭地的魔头,又与那些人有何区别?”
他低下头,吻了吻沈砚微张的红润唇瓣。
“你说是不是,砚砚?”
沈砚的腿控制不住地颤抖,原本微阖的眼睛也紧紧闭上了。洛云舟握住他的腿,等待这阵颤抖平息,自己的呼吸也无法控制地加重。
终于,沈砚睁开湿漉漉的眼睫,一双美丽迷离的眼睛望向洛云舟。洛云舟伸手将他鬓边湿腻的发丝理了理,缓缓说道:“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也正因如此,我永远不会疲倦,也能坚持更久。之前一直不愿与砚砚亲近,其实是担心你承受不住,并非只是我害羞。”
“什……什么……”沈砚艰难地重复着,他这才意识到,这么久以来洛云舟竟毫无倦意,“你这身体,简直逆天……”
洛云舟点头道:“让一个本该被药毒死的人以常人之姿存活,本就是逆天而行。”见沈砚缓过神来,他又继续动作。指尖轻抚过沈砚通红的脸颊,“很多人羡慕我这副身体,可我承受的苦,又岂是常人能想象的?那时我被泡在药罐里,像人彘一样盯着漆黑的屋顶,好几次都想就此死去,却偏偏死不了。想死却死不成,何尝不是一种绝望?”
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好在这些年,总算遇到了有意思的事。”他吻了吻沈砚的唇,“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那颗早死在药罐里的心才重新跳动起来,第一次有了得救的感觉。我知道,只有紧紧跟在你身边,这种‘活着’的感觉才会围绕着我。就像现在,我更能感受到……更能感受到……”他说着,眉头再次紧蹙,呼吸变得粗重,沈砚被他带得险些失控,洛云舟却突然冷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缓,只留沈砚被卡得不上不下,难受得不行。
沈砚气急败坏地踢他,却被洛云舟捉住脚踝肆意逗弄。
洛云舟低笑:“够了吗,砚砚?你吸了一整天顾承煜的灵气,现在才入夜,该是还不够吧……嗯?砚砚……”他自顾自地说着,沈砚早已没了力气回应。
那股古怪的力量确实源源不断从洛云舟体内传来,虽不让他过度疲倦,却总让他晕乎乎的,像醉酒般意识模糊,只能任由洛云舟摆布。
后来发生的事,他几乎断了片,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吸取洛云舟的力量,而洛云舟也果真如他所说,不知疲倦,任由他汲取。
原先沈砚体内混杂的灵力、妖力、魔力多得混乱不堪,此刻有了洛云舟的力量,那些积聚的能量竟缓缓开始自我平衡,不再相互冲突,渐渐融合成一团对他无害的能量。
天亮了,到处都乱糟糟的,沈砚连手臂都懒得抬。
洛云舟还精神满满地趴在他身边,笑着问:“怎么样,比顾承煜厉害吧?”
沈砚想翻白眼,却只觉得头晕眼花,只好作罢,心里暗道:你比他们三个都厉害,居然真能折腾这么久。
洛云舟的手指缠绕着沈砚银色的发丝。那银发愈发剔透,泛着月光般的光泽。
“砚砚,你吸收了这么多能量,越来越美了。”他低头吻了吻沈砚的发丝,“顾承煜还要吃补阳药,我可不用。本身就是药人,你要不要考虑把他踹了?”
沈砚抬起眼皮看向他。
洛云舟道:“瞧你还晕乎乎的,怕是没消化完呢。”他亲昵地蹭了蹭沈砚的脸颊,沈砚懒得躲。
望着洛云舟盛满爱意的眼睛,沈砚忽然说:“你不是说想死吗?我给你个死的机会如何?”
洛云舟愣了一下,随即问:“现在?”
“就现在。”
“可我才刚拥有砚砚,这么快就……是不是太无情了?用完就杀我吗?”
沈砚盯着他:“怎么,你不答应?”
洛云舟语气轻松:“我没说不答应……”他感慨道,“只是有些舍不得。不过既然死前让我体会到了活着的滋味,就算再回到从前,也没什么吧?”他笑了笑,“对吧,砚砚?”
沈砚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第283章 大宗主27
沈砚说了那话,洛云舟也如此应答下来,却不见沈砚继续说什么。他闭上眼睛,似乎就要就此睡去。
洛云舟有些困惑地看着沈砚,想看看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话要说,见沈砚当真没有别的表示,便也闭上眼睛,靠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两人折腾了这么久,虽说因着那股奇异的能力不觉过分疲倦,到底依偎在一起,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就在这里“吃”一口,到那里“吸”一口,过了好几天淫/邪的日子。连江妄都问:“你是蛇妖,我也是蛇妖,为何我觉得你需求量这么大?”
他自顾自猜测,“难道因为你是上古蛇妖?那我要是到了上古蛇妖的境地,岂不是也要像你这样每天索求不已?”
这般困惑了一阵,又忽然不知想到什么高兴事,笑着说:“若我也到了那境地,就天天压着你,这样我们俩刚好互补,哪里还需要别人?”
听了江妄这傻乎乎的言论,沈砚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江妄被这么一看,非但不觉得难堪,反而浑身一激灵,眼睛里竟透出几分兴奋。
沈砚对此毫不意外,只觉得这几个家伙都一个样——越是用这种眼神看他们,他们就越兴奋,看来他们确实喜欢这种看狗一样的表情。
沈砚算了算时间,又估量了一下体内的能量,觉得是时候拼一把了,便让江妄去打探仙盟的情况。
虽然上次沈砚把仙盟砸了,但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将仙盟修缮完毕,又因沈砚偷走了天道碑,那些人正四处寻觅他的踪迹。
沈砚心想,既然仙盟又修好了,那就再去砸一次又如何?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夜阑瞧见他这表情,假装没看见,只是又对沈砚说:“你又用这种表情勾引我,是觉得还不够吗?”
沈砚听出他言语中的愠怒,便知这家伙又犯病了。在夜阑扑过来之前,沈砚用蛇尾抽了他的脸一下,夜阑脸上立刻留下一个红红的蛇鳞印。
沈砚的蛇尾懒洋洋地甩着,对夜阑说:“再跟我干件大事去。”
只是简单一句话,夜阑却立刻明白沈砚说的“大事”是什么。他甚至问:“那黑大虫要去吗?”夜阑不喜欢江妄,总爱给他起这种绰号。
沈砚点了点头,夜阑便去找“黑大虫”说话——虽然在此之前两人多半又会针锋相对,闹得整个血煞阁地动山摇,但沈砚并不在意,转身去药王谷把那两位带了出来。
近些时日,顾承煜好生修养,即便记忆尚未恢复,但阻塞的灵力已通畅许多,如今已能像往常一样运用自如。所以每次吸取他灵力时,顾承煜也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一副差点被吸干的模样了。
沈砚每次去见他,顾承煜都满眼欣喜,且因着许多次都是一见面就“不干正经事”,这次沈砚来见他时,顾承煜已然将自己脱好衣物等着了。
见到如此等待侍寝的顾承煜,沈砚心想:“我脑子里难道就只剩这件事了吗?把这人都调成啥样了。”如此想着,他轻咳一声,并未上前与他亲近。
顾承煜察觉到沈砚的停顿,立刻明白他此刻似乎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这让顾承煜困惑了些许。
毕竟每次沈砚来都是为了这事,怎么忽然就没兴趣了?他稍稍坐起,拢了拢衣襟,那双本就明亮欣喜的眼睛里染上几分暗淡,还透着些许悲切。瞧着竟像“苦等许久却被厌弃的小倌”一般。
沈砚道:“今日来是带你出去的,不是来做别的。快把衣服穿上。”这话带着几分封建老爷冷淡的吩咐意味,却让顾承煜瞬间释怀,连忙将衣服穿好,欢喜地牵起沈砚的手问:“今日要带我去哪里玩?”
细想之下,顾承煜自来到药王谷后便一直失忆,这意味着他空白的记忆里只有药王谷的一切,像只被囚却甘之如饴的雀鸟,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但沈砚此次带他出去,并非游玩,而是要……
沈砚心中掠过复杂的情绪,但转念想到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只觉得对司琸而言,这不算什么,毕竟那家伙比这更过分的事都经历过,像团任人拳打的棉花,总能将他所有行为化解在柔软中。
于是他没对顾承煜说什么劝解的话,只道:“不是去玩。”
顾承煜闻言虽不如方才开心,但能跟着沈砚出去已是天大的好事,面上仍带着几分喜色。
沈砚牵着顾承煜出门时,早就在外面如“偷看老婆偷情的丈夫”般潜伏的洛云舟,立刻从花圃里站起来问:“你们去哪?”又补上一句,“你要带这傻子去哪?”
沈砚头也不回道:“去死。”
洛云舟立刻从花圃里跳出来,三两步跟上他们,急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沈砚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兴致勃勃的洛云舟。
看他这样子,是铁了心要当跟屁虫。沈砚便重复道:“我们要去死,你确定要去?”
这话比起方才那句脱口而出的,多了几分真切。洛云舟又不傻,自然听出沈砚要做的并非寻常事。
他收敛了嬉皮笑脸,用温和的目光看向沈砚,重复道:“先前砚砚问我‘去死如何’,砚砚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了吗?”
沈砚没再多说,只道:“那就走吧。”
于是沈砚又领着人、妖、魔,浩浩荡荡地往仙盟攻去。
此时仙盟正集结了不少人商议如何寻觅沈砚踪迹,众人等着长老们定夺,乌泱泱一片候在外面。不仅仙盟内的门派,就连外头不知名的小门小派,听闻沈砚的嚣张行径,也赶来“助拳”。
等候时,众人议论着沈砚,他的反派值正因如此天天蹭蹭上涨。似是知晓他们在聚众说坏话,沈砚觉得时机正好,立刻领着众人攻打刚修缮好的仙盟。
只见仙盟上空乌云聚顶,一些修士等候间察觉乌云压来,还奇怪是不是要下雨。再细看,便见乌云中似有什么东西飞来,仿佛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尽在其中,惊得众人惊呼:“那是什么!”
仙盟子弟抬头一看,对这场景无比熟悉,立刻反应过来:“沈砚又来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妖力自天而降,狠狠击在盘龙柱上,天柱又添一道裂痕。所有修士霍然起身,面目严肃、严阵以待,法器、阵诀悉数备好,似要拼死一搏。
沈砚飞身在前,见状便在声音中混入妖力,那声音如闷雷般从天际滚落,震耳欲聋:
“小小蝼蚁,还不投降?”说罢,他发出反派式笑声,嚣张刺耳,引得所有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天上的他。
沈砚觉得还不够,当即指着地上的老头道:“尔等看好了,你们的天道碑如何归我所有!”说着,将待在后面的顾承煜提了出来。
底下的老头子们瞧见活着的顾承煜,皆是一惊。沈砚正奇怪他们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就听他们喊道:“上古蛇妖烛阴意图毁天灭地,以妖道取代天道!若不阻止,所有人必死于此!快拿下他!”
这话一出,所有修士一呼百应,蜂拥而上。
小兵自然由小兵对付,沈砚吩咐身边三人下去迎战那几个讨厌的老头。至于洛云舟,沈砚没放他下去。
生怕他一出手就把方圆百里的人全毒死。
他是来扮演反派的,不是真要滥杀无辜。洛云舟在沈砚身边跃跃欲试,沈砚按住这躁动的狗。
洛云舟迫不及待道:“真不让我做点什么?我快按捺不住了!”
沈砚瞥他一眼:“你的用处在别的地方。”
洛云舟一脸开朗:“我知道了,送死!”
沈砚不懂这有什么好开朗的,只道:“反正不是现在。”
洛云舟乖巧应道:“好嘞。”随后便安静下来,乖乖候在身侧。
沈砚不知为何觉得分外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沈砚攻来之前,他们本就集结了天下豪杰,虽然仍是偷袭而来,可这些豪杰显然不止仙盟原有弟子,个个各显神通、法力无边。
即便妖魔相联、执剑使叛变,战局依旧胶着。下方那长老一脸势在必得地盯着他,沈砚便在这注视下张开掌心,幻化出一枚缩小的天道碑幻象。
有人惊呼:“是天道碑!”
“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要借天道碑之力毁灭我们?”
“可天道碑本属仙盟,他是妖,如何利用其力量?”
“他要成为天道——!”
话音未落,一层看似无法打破的结界骤然自天空落下,将众人笼罩。那些盯着沈砚的人忽然脸色煞白,似想到了什么。沈砚将灵力注入声音,对那长老道:“老头,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不过是把你们曾做过的事再做一遍……”话未说完,老头便大喝:“他要拿众人献祭成天道!莫听他胡言,快攻上去!否则我们都会成为新天道的祭品!”
众人瞬间醒悟。
沈砚满意地听着反派值增加的提示音,发出“桀桀桀”的反派式笑声:“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太晚了。还得谢你集结天下豪杰,给我送来了不少祭品。”
周遭的风陡然添了几分寒意,有人想逃,却被无形之力捆住,直接甩向仙盟天柱,动弹不得。
众人纷纷逃窜,却被沈砚轻易擒回。他们这才惊觉,沈砚的力量已恐怖至此。
混乱中,夜阑、江妄、顾承煜也停下攻击,望向沈砚。下一秒,这几个甘愿为沈砚效命的人,竟也被他的能力提起,按东西南北四向捆在天柱上。中央空地凭空浮起血色光阵,一座血色祭坛缓缓升起。
“那些对沈砚马首是瞻的人,竟也要被献祭?”
惊愕间,一道铁链穿透四人琵琶骨,将他们狠狠钉在柱上。
“看他们的眼神,也是震惊的,看来同样被蒙在鼓里!”
“不知用了什么理由欺骗他们,连这四位都被骗了。”
沈砚无视那四道复杂的目光,只觉在最后一个世界里,自当无情到底。果然,随着这四位剧情关键人物贡献反派值,数值已跨过数个大关。
他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容里有得意、有释然、有嚣张,更有胜券在握的狂傲。
他终于能离开这些世界复活了。
面对那苍老而震惊的面孔,沈砚补了一句:“你以为洗了顾承煜的记忆,我就不知道天道碑的来历吗?”
嚣张完一句,听着反派值涨满的提示音,他闭上眼,等待系统的判决。
你大爷沈砚我,终于要彻底离开这些鬼世界了!
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快穿世界正文完结,接下来是各种各样的番外……先把念书时代的小公主艳艳写了,也是攻视角讲述,好喜欢这个视角去凝受嘿嘿嘿艳艳小公主来咯~然后再写这几个世界的后续剧情番外。[哈哈大笑]
第284章 起始(一)
“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吧。”
声音从头顶传递过来,司琸抬起头来,看见在那树上坐着一个与他穿着西方少爷服饰的少年。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掉落下来,在他白皙无瑕的肌肤上落了斑驳美丽的光彩,柔软的发丝随着风轻微飘扬,展露出他那稚嫩、昳丽的眉眼。
说这句话时,他本就垂下来的两双腿轻轻晃了晃。他穿着的是裸露小腿的裤子,小巧锃亮的皮鞋,白色干净的袜子,绑在小腿上的袜带将他的小腿箍得非常细瘦,黑色的袜带更是在这白皙的肌肤上形成极为明显的颜色对比。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人,脸上的笑意也有着几分轻蔑之感。
只是刚刚来到这所所谓的私立学校,司琸已经见识到了这里面的人仗着家世有多么为所欲为,面对这些少爷小姐们,也已经丧失了任何兴趣。
在明白对方或许又是来戏弄他的,他便合起手上的书,从这树荫之下走了出去。
那清亮、傲慢的声音从身后传递过来:“喂,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都和你打招呼了,你凭什么不理我!还没有人敢这么无视我!”
听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要从树上下来,对司琸说完这一句,又生气地自言自语道:“这树怎么长这么高,我都下不来了,真讨厌。”
司琸转身看去,看见他翘着屁股胡乱地去找落脚点。只是他视线受阻,也只能乱踢着小腿去找。就像是不知道怎么就爬上高高的树梢的小猫,忽然就困在树上不敢下来了。
认为这人如果出事了,肯定又会倒打一耙,为了减少这种麻烦,他还是上前去,最起码保证这位小少爷不受伤才会让自己少受一点折磨,便伸出手来握住那细瘦的小腿,给他做一个落脚点。
但是手掌才刚刚圈住他脚踝的那一刻,小少爷似乎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像是炸毛的猫,浑身激灵了一下,接着他手上没抓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司琸来不及多想,把手中的书一扔,就把小少爷牢牢地接在怀里。有着重力冲击,司琸一时间没站稳,他向后倒去,小少爷压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闻起来很甜的味道,像是糖果、像是蛋糕。而那压过来的身躯也非常柔软,像一团棉花。
是甜甜的棉花糖。
司琸的脑海里瞬间有了这个想法。
小少爷哎呦哎呦地叫着,从他的胸膛里抬起头来。他不满地捂着额头说:“谁让你碰我的!我自己会下来。”
司琸回想起刚才那找半天也没找到落脚点的脚,还有那不知道要撅多长时间的屁股。
“你太硬了吧,撞得我头疼!”
小少爷把手放开,原来在他的额头上已经撞红了一块。可刚才的那种冲击力也完全不至于会红那么一块。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不难想象家里把他养得多么金贵。
“你要道歉。”小少爷瞪着眼睛说。
依旧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司琸说:“对不起。”
小少爷从司琸的怀里爬起来,哼哼了两声说道:“你以为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他才说着话,那边忽然传来呼喊声:“砚少爷!砚少爷你还好吗?”伴随着混乱的脚步声,两个保镖打扮的人从那边跑过来。听见这两声,小少爷愣了一下,原本要站起来,此时直接坐在了司琸的腹部。
还挺轻的。
暂时起不来的司琸想。
一个保镖把小少爷扶起来,连忙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屑。一个保镖手里还拿着一个香草甜筒,为了不让甜筒出事,他没立即上手帮忙。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我差点下不来。你们一个两个的是想死吗?”他冷着脸说着。
那个保镖把甜筒往他的跟前一递,说道:“砚少爷,我们去给你买甜筒去了,为了不让它化,我们做了很多努力。”
“少说那些狡辩的话……”虽然嘴里说着这些话,小少爷还是伸出手将那甜筒拿过来,张嘴就咬了一口。
可以想象到那甜筒有多好吃,当他咬下第一口时,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顿时消失,眼睛笑得弯起来,盛着今日和煦的阳光而显得如此晶亮。艳红的舌头舔了舔柔软的唇瓣,让那本就粉红的唇瓣上多沾染几分莹润。随后他又小口小口地用舌头舔着甜筒,舌头被冰得格外艳红,显得又小又厚又软。
他似乎连司琸都忘了,舔着甜筒离开了这里。
司琸见他们走远的身影,捡起地上自己的书,拍了拍上面沾染的草屑和灰尘。想起刚才那保镖对他的称呼——艳少爷?
司琸家境贫寒,家中还有酗酒的爸、病重的妈、读书的弟,又因为他成绩优异,一直以来都受到各种关注和帮助。在念书的这方面上,也没有太过的挫折,他也特别争气,学习成绩非常好,并且以极为优异的成绩进入了这一所有钱人们创办的私立学校。
为了减少所谓的阶级矛盾,这所学校在三年前就开始向外招收成绩优异的贫困学生,不仅给予他们生活补助,还免学费、提供住宿,甚至如果在学校里成绩依旧优异,可以直接升入拜伦大学。
权衡利弊,司琸来到了这所学校。
即便他早就听闻这里面其实对贫困生很歧视,他还是来到了这里,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见识到了那些少爷小姐的厉害。他记住了那些人的脸、名字。
他推开宿舍的门,听见里面传来议论的声音。
“听说了吗?沈家那位今天回国了,要继续在学校里就读。”
“沈家?哪个沈家?”
“还能是哪个沈家,当然是那个响当当的沈家。”
他们贫困生都是同一批招收进来,并且统一分配宿舍,一般来说贫困生就和贫困生住在一起。显然那些少爷小姐们也不愿意和他们这些满身穷酸气的贫困生待在一起,甚至如果待在一起,欺凌事件会更甚。
“你说的是那个沈家?你说的不会是沈砚回国了吧?”
“对啊,就是沈砚!”
“听说那也是一个小霸王,就算欺负我们的那些人也怕他。他回来之后会不会格外针对我们啊?有没有知道沈砚当时还在学校里是怎么样的?”
“我们都是同一届的,上一届的已经毕业出去了,谁还能知道啊。”
“只希望这种祸事不要再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了……”
司琸回来了,他们也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又继续议论自己的事情。司琸没有在意他们,也没有去关注他们最近又有着什么计划,上了床之后就安静地躺着。
他当然也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也忽然明白了今天他遇见的那个小少爷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沈砚。
他也想起沈砚那骄矜、美丽的面容上横着几分不满与埋怨。
他打开手机。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司琸发现了一个私密论坛。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匿名,说话毫无顾忌,根据其中的一些内容,司琸发现这个秘密论坛其实就是学校论坛。他们会在里面商量要怎么去捉弄贫困生,也会有人炫耀今天的“战绩”,在里面晒出贫困生狼狈的模样。
他们或许真的以为这个论坛只有内部人员知道,也只有内部人员才能注册,所以才会直接谈论这些。但实际上司琸已经破译了他们的防护,在里面注册了一个账号,默默隐匿其中,所以有一些捉弄计划永远都落实不到他的身上。
然而今天,他们谈论的已经不是什么捉弄计划了,满屏都是沈砚。他们以“艳艳”“公主”“大小姐”等等这些花名来称呼他。
【大小姐回来了有人看见了吗?谁能给我张照片,我在学校外面,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太好了!艳艳公主回来之后我又可以盯着那张脸在课桌底下搞了。】
【已经舍在照片上了,我会舔干净的主人……】
各种言论不堪入目。
司琸皱起了眉。
他将手机关了起来,让视野里不再出现那些污言秽语。
闭上眼睛,那张在阳光之下如此明媚傲慢的脸又浮现在脑袋里,司琸忍不住想:那小少爷知道他是全校的意/淫对象吗?
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样?会依旧毫无威慑力地瞪着眼睛说“你们想死吗”这样的话?显然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只会让论坛里的那些人更加兴奋,各种狂乱污秽的话语会更加蔓延出来。
司琸不再想这件事,因为他认为他应该不会和那个叫做沈砚的人再有其他关系。
但是他没想到,第二天他低着头在学校里吃饭的时候,一张白皙纤瘦的手就“啪”地拍在了桌子上。一想到他昨天只是被撞了一下额头就红了一块,司琸不禁想到他的掌心肯定红了。
那嚣张傲慢的声音如约而至,沈砚说:“你叫司琸是吧?我已经把你查清楚了。”
第285章 起始(二)
【公主到底为什么那么关注那个贫困生?谁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死人还勾引勾搭上艳艳了,长了一张科技过的脸到底谁会喜欢,恶心死人了,别以为他是贫困生就不能科技了是吧?助学金都拿去科技了吧?还来我们学校,妥妥就是要攀高枝。】
【在食堂里和他说话还一副死人脸,公主和人说话知道有多难得吗?一看就是欲擒故纵。】
【欲什么擒故什么纵,我查到他们班有体育课,我们去器材室直接套袋子把他打一顿吧,最好朝着他的脸打。】
【塞钱加我一个。】
【走后门我也去。】
……
【靠那死人请假了没来上课,他不是好学生吗还请假。】
【果然是批皮好学生,爱慕虚荣的家伙。】
【谁知道那人在哪,谁能告诉我方位,我东西都准备好了,总不能浪费吧。】
【好像有人看见往图书馆去了。】
【体育课也不上去图书馆,又装上,兄弟们我们走。】
司琸关上手机,计算了一下从体育馆来到图书馆需要多少时间,便站起来寻找一个地方先藏匿起来。学校监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即便是这些非富即贵的学生们也是如此,所以他并没有躲着摄像头走。
现在是上课时间,几乎没有人在图书馆里,他从后面走出去,沿着楼梯爬。他知道这个隐蔽的楼道通向天台,到了上面,他还把门直接反锁了。
他走上前去,在这宽阔的位置,他能够居高临下地俯瞰下面所有的景象,再加上论坛里实时播报的动向,很快就看见一群人如蚂蚁一般风风火火地朝这边涌来。
蚂蚁——司琸的手指在护栏上轻轻碾了碾,像是把那像蚂蚁一般的人给彻底碾碎。只有站在这么高的位置,才会让那些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看起来像蚂蚁。
司琸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到拂面而来的风带着清新好闻的味道。这所学校建造得很漂亮,甚至被评为景区,连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都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似乎这所学校永远地笼罩在一层温暖与明媚当中,但只有深陷这其中,才会明白这所学校虚假的阳光之下到底隐匿着什么。一声非常细小的声音在这安静当中格外明显,司琸警觉地转身看去,才在这个位置看见一小片校服的衣角。
他像是怕惊动猎物的豹子,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朝那个位置缓缓走去。他逐渐看清楚了全貌。
先是被阳光照射得透着粉色的手指,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攀着纤细的青筋,清凛的骨节处也透着一点点粉色。他躺在一张折叠躺椅上,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感觉,无论是剪裁还是样式多非常适合他一般,别人穿起来平平无奇,而他穿起来就宛如礼服一般清美漂亮。
他睡着时眉眼之间没有那几分嚣张傲慢之意,乖顺可爱得就像是毛茸茸的猫。
猫科动物在睡觉的时候格外警觉,但是司琸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去,沈砚还是睡得无知无觉。他的影子铺设在沈砚的身躯上,几乎将沈砚整个身躯遮盖。
司琸垂着脑袋看着这在论坛里所有人意淫对象的脸。长得确实非常漂亮。
忽然看见沈砚的眉头一蹙,那轻如蝶翼一般的眼睫颤抖了一下。司琸知道他要醒来了,却也没有躲避,而是直接站在他的面前。
沈砚还没完全醒来,就抱怨地说了一句:“到底是谁在遮我的太阳——”他原本合拢的眼睛睁开,那在阳光之下宛如玻璃珠一般清透美丽的眼睛就那样将司琸的身影装盛其中。大约是司琸背着阳光,一时间沈砚没看清他是谁。
就见沈砚愣了一会儿,随后指着司琸说:“是你。你这个冷脸哥。”
冷脸哥?
司琸想到,最起码比那些人喊他死人好听。
原本只是有点埋怨的沈砚看见他之后就怒目圆睁,坐起来和司琸说道:“你真讨厌,你知道我当时在食堂里和你说话,是多大的恩赐吗?你居然不理我,还端着盘子走了。你让我特别尴尬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他恶狠狠地说了这些话,忽然意识到什么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觉得这样坐着发狠话一点都不威严,便又“歘”地站起来说:“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站起来,沈砚也没有司琸高,依旧要仰着头看着司琸。这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又因为他声音清脆动听,这话听起来也不刺耳,甚至没有点什么威慑力。于是司琸也就说:“好。”
沈砚脸上的表情呆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司琸竟然只是好了一声,然后他脸上又开始出现那种生气的表情,似乎又要发作,结果那道铁门忽然“哐哐哐”被砸得震天响,沈砚注意力全在司琸身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炸毛一样盯着那边。
接着刺耳的谈论声就穿过那一道铁门传递过来。
“肯定是在这上面吧?所有的出口都找人看守了,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也没有再看见他从图书馆出来。”
“肯定就在里面,要不然锁门干什么。”
什么东西又砸在铁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而此时沈砚像是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指着司琸说:“原来他们是来找你的麻烦的。”
只是看见他的表情,司琸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当沈砚要去把门打开时,他那纤瘦的手腕就已经被司琸抓住。他惊讶地看着司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而就被司琸压在这门板上。
司琸的身躯贴近过来,沈砚要张开嘴巴大喊什么,司琸的另外一只手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没有办法大声呼唤。
他的脸很小。这样一对比,司琸的手掌几乎就遮盖了他的下半张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沈砚急促而又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司琸的手指上。
这一次他双眼睁大,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害怕。眼瞳可怜而又无助地颤抖着,眼睫在小心翼翼地发颤。
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在这时立即消泯无踪。
司琸高大的身躯将沈砚的身躯遮盖,影子完全覆盖在他的身上。
司琸凑近过去,再一次清晰地嗅闻到沈砚身上那种甜甜的味道。
沈砚大概以为他想要亲他,有些困难地将头偏过去,眼睛也猛然地闭起来了。因为呼吸不畅,沈砚的面颊上缓缓浮上一点粉红,白嫩的耳朵尖也多了几抹红色。
司琸忽然有了一种恶趣味,就这么低下头在沈砚的耳朵上亲了一下,由于离得近,还显得很大一声。沈砚又猛然地睁大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司琸。
司琸将膝盖强势地挤入沈砚的腿间,让沈砚被迫按在这门上动弹不得。另外一边砸门的声音响彻,而司琸还不紧不慢地对沈砚说:“让他们离开。”
这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已经蕴满了愤怒。司琸的膝盖慢慢地往上顶了一下,沈砚才慌忙地点了点头。司琸把捂住他嘴巴的手松开,沈砚借着这股愤怒对后面直接喊了一声:“吵什么吵!不知道我在晒太阳睡觉吗?滚!”外面的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即就安静了。
沈砚转头回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继续瞪视着司琸。不知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砚的脸红红的,一直红到脖子之下,其他的红色已然被衣襟遮盖看不清晰了。
外面传来稀稀拉拉道歉的声音,那些人才缓缓离开了。
沈砚说:“他们走了,现在总该放开我了吧。”
司琸没说话,盯着沈砚的脸,忽而又凑近过去。沈砚低下头死死捂住耳朵,又想到了什么,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即便他低着头,司琸还是看见他不安地动着眼珠子。
司琸没有再一次亲吻他,而是将压在他身上的力道松了一些,也抽出自己的膝盖来,瞧见他这样子,还是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
沈砚被这轻笑声惊动了,像是才回神过来似的,一把将身前的司琸推开。他捂着耳朵,又捂住了嘴巴瞪视着司琸。
不知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砚的脸红红的,一直红到脖子之下,其他的红色已然被衣襟遮盖看不清晰了。
司琸望着他已经消失在了楼梯角的声音,用手指放到鼻尖,似乎还能够在手指上嗅闻到沈砚身上那种甜甜的,宛如糖果香甜的味道。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为全校的意淫对象了。
司琸的唇角弯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他那个纯数字ID,从来没有发过内容的论坛账号,在这个夜晚发了一条。
【已经亲到公主,很香很甜,是糖果的味道。亲完之后满脸通红的瞪视着我,还说让我好看。我期待公主的好看到底有多好看。】
这一条一发出来,一群人还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哪个舔狗发疯又在胡言乱语。跟在下面的不过是一些:
【就是穿女仆装的好看。】
【就是什么都不穿的好看。】
【就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已嗦大小姐舌头,就是又甜又软又香的。】
【好热好热,我今晚也要亲公主,谁给我发两张美图。今晚就靠它了。】
第286章 起始(三)
原来所谓的好看,就是穿小裙子的好看。
司琸饶有趣味地看着好友申请列表里最醒目的头像。虽然没有露脸,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沈砚。
图片放大后,能清晰看见沈砚搭在锁骨处的手。
指甲修剪得圆润如珠,透着健康的粉白,指节泛着淡淡的蔷薇色。露在外面的锁骨线条精致得像白玉,纤细的蕾丝吊带嵌在锁骨窝里,勾勒出浅浅的沟壑,胸口覆着层薄雾般的纱质蕾丝,隐约能看见底下肌肤的莹白,却偏要遮遮掩掩,反倒比全然裸露更勾人。
不久前在论坛里看到有人讨论沈砚为什么会向别人要他的联系方式时,他就知道沈砚会来加自己,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而且验证消息写的还是:“好哥哥,你同意一下人家嘛。”
司琸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了一下,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只能看见上半个胸口,其他部分都看不见。
沈砚穿上裙子的样子,一定会非常好看,和真正的公主没什么区别。
他同意了好友申请。
也不知道沈砚是不是早就守在手机前,刚通过申请,那边就发来一条消息:【哥哥,看看腿吗?】
司琸回:【看。】
他本以为沈砚是早就拍好了照片,才一上来就说这句话,没想到那边半天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沈砚是不想发了,或许正红着脸犹豫时,那边总算发来一张图片。
他穿的是条淡粉色的裙子,裙摆垂落,恰好在膝盖上方停下,露出穿着白色蕾丝边丝袜的小腿。
丝袜薄得像蝉翼,紧紧贴在皮肤上,将原本就白皙的腿衬得像浸在牛奶里,连腿弯处淡淡的阴影都透着朦胧的诱惑。
他大概是坐着拍照的,裙摆自然铺开,形成一朵盛开的花,而那双交叠着的腿,脚踝处还系着同色系的缎带蝴蝶结,随着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两只停在腿上的粉蝶。
只看照片的光线就知道这是现拍的。
现在的沈砚应该还穿着裙子待在自己房间里,不久前还在摆弄裙摆,试图拍出一张好看的照片。
司琸不动声色地点了下载,问道:【现拍的吗?】
沈砚回:【当然是现拍的!】
明明只是文字,司琸却能从字里行间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态,甚至能听见他说话的语气。
司琸说:【我不信,我怀疑你是用网图骗我的。】
沈砚回:【你不信?那打视频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司琸直接打了视频过去。
不出所料,沈砚挂断了。完全可以想象出那边的人是怎样手忙脚乱地挂断视频的。
司琸忍不住轻笑出声,继续发消息:【果然是用网图的诈骗犯,拉黑了。】
【等等等等等等】
【我嗓子不舒服,现在说不了话,而且我屋子里有点乱,你等我一下,我真不是骗子。】
司琸回:【好,我等你。】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边缘,等待着那边收拾。其实这十分钟里,他一直盯着刚才那张腿照和头像看。
十分钟后,沈砚打来了视频,司琸接了,却关掉了自己这边的摄像头。对方那边的光线有些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打在身后,似乎是故意不想让他看清环境。
手机架得很稳,除了看不见头,其他部分都能看到。
视频里的画面带着点昏黄的柔光,更衬得沈砚那身装扮愈发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他大概是特意调整过裙腰,细瘦的腰肢被收得极紧,隔着屏幕都能看出腰线的弧度,仿佛一掐就会断,可裙摆往下又突然散开,蓬松得像朵盛开的花,衬得他双腿愈发纤细,露出少年独有的青涩曲线。
满足了一点遗憾后,人总会变得更贪婪。
即便快要看遍全身,司琸却更想看看沈砚的脸。
镜头里的沈砚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随后举起来给司琸看。虽然是镜像,但能看清上面的字:【现在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
司琸注意到,他举着纸的时候,胸脯忍不住挺了挺,一副神气的样子。虽然看不见脸,但他的脖子也微微仰起,似乎此刻正仰着头耍威风。
司琸说:“你是男的吧。”
沈砚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唰唰地在纸上写字。
【不是!!!】
连骗人都不知道掩盖字迹。司琸又忍不住笑了,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了我嗓子不舒服!!】
“我还是不信。”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感叹号不见了,似乎是真的没辙了。
司琸从这句话里读出了委屈,便说道:“看看下面。”
很难想象,那个平日里冷着脸谁都不理的学霸司琸,会说出这样的话。沈砚似乎也被这句话惊住了,傻愣愣地坐着一动不动。
司琸本来就是想吓跑这位小公主,让他别再搞这种恶趣味,甚至还加了一句:“不看我就挂断了。”
这时镜头里的沈砚疯狂摇手,似乎在挽留他,随后另一只手就去掀自己的裙摆。层层叠叠的裙摆被掀开些许,隐藏在更深阴影里的部分几乎要露出来,更显柔软白嫩的腿一点点展露。
司琸说:“可以了,不用了,我相信你。”
没来由地,司琸有些生气。
如果今天换作别人,是不是沈砚也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真是个无所事事、天真无邪的公主。
他大概也猜到沈砚是想用这个假身份勾引自己,便在挂断视频前,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句:“早点睡,宝宝。”
挂断电话后,沈砚立刻发来消息:【哥哥,你喜欢我吗?】
司琸回:【喜欢。】
果然,那边的沈砚很高兴,还发来一个小猫撒花的表情包。
沈砚:【我也喜欢你,哥哥。】
沈砚:【哥哥晚安。】
司琸盯着这几句话看了半晌。
他那个纯数字ID又在论坛里发了帖:
【公主穿裙子勾引我怎么办。】
其他人还是没当真,毕竟论坛里这种发疯的帖子很常见。
【当然是掀起他的小裙子扇小p。】
【别误会,我说的是屁股的那个p。】
【这么爱穿裙子,那就让他穿着裙子被入。】
【已梦,感谢楼主提供的做梦素材。】
看得出来,沈砚对这件事很上心,有事没事都来找司琸聊天。一开始只是问问司琸在干什么,随便聊几句。而司琸一整天除了上课就是看书,确实没什么好聊的,沈砚便自顾自说起自己的事来。
【好烦啊,家里换了个新厨师,做的饭难吃得我要吐了,这几天只能在外面吃。】
【哥哥哥哥,我新买了小裙子,穿给你看好不好?】
【牙齿吃坏了,妈妈勒令我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甜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没有铁齿铜牙!】
【牙齿好痛,呜呜呜呜我再也不偷吃了呜呜呜。】
司琸忽而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他转头看过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沈砚也选了这节课,此时他正坐在最后一排,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
这点威慑对司琸来说不算什么,甚至觉得他这样很可爱……非常可爱。
他转回头,想了想,拿起手机发消息:【宝宝,你在干什么。】
从窗户的倒影里,能模糊看见沈砚的样子。
刚才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一瞬间就变得乖顺起来。他大概觉得,就算隔着屏幕,对方也能看见自己的表情。
只见他露出乖乖的表情,手指在屏幕上敲着字。
沈砚回:【我在上课呢,哥哥。】
沈砚:【哥哥现在也在上课吧,这样就算是我陪你上课啦。】
司琸回:【上课要认真,不要玩手机。】
沈砚:【我们学校老师不管玩手机的,没事。你不也在玩吗?】
司琸:【我不一样。】
沈砚:【你哪里不一样?】
司琸:【我学习成绩好。】
司琸:【既然你不认真上课,那给我看看腿。】
从倒影里看见沈砚有些惊慌地抬起头,然后恶狠狠地朝司琸的背影瞪了一眼,又低下头恢复那种乖乖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沈砚:【我在上课呢,老师还在上面。】
司琸:【你们女生校服不是裙子吗?你随便拍一下就行了。】
现在的沈砚穿着男生校服,哪里能拍。
司琸欣赏着沈砚脸上的表情,见他实在慌得六神无主,才又发消息:【怎么了,宝宝。】
沈砚这才回:【我今天没穿裙子,穿的是男生校服。】
司琸:【你怎么穿男生校服?】
沈砚:【我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不行吗?】
司琸:【行,宝宝,我真的想看看腿,你去卫生间脱了给我看。】
司琸知道激将法对沈砚最有用,又加了一句:【现在看腿都不行了吗?】
沈砚:【去就去,我现在就去!】
沈砚从后排溜了出去。
上课期间学生要上厕所,可以自行出去。
司琸也跟着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在走廊上,看见沈砚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便也跟着进了厕所。
厕所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任何一点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他听见皮带被解开的声音,也听见裤子脱下来时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是一阵寂静。
大概沈砚又在找角度,想拍得好看些。
司琸的手机调了静音,没过一会儿,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里的沈砚坐在马桶盖上,校服裤被褪到膝盖处,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膝盖骨小巧得像颗圆润的珍珠。腿型笔直纤细,大腿根处还泛着刚被布料闷出的淡粉,往下渐变成冷白,直到脚踝处,被袜子勒出一圈浅浅的红痕。
他似乎是单手举着手机拍的,角度有些歪斜,却恰好能看见腿间那片被阴影藏住的隐秘光线从头顶的灯洒下,在腿内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将皮肤照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最勾人的是他下意识蜷缩的脚趾,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脚跟抵着冰凉的瓷砖,泛出一点健康的红,像刚被温水泡过,又带着点被欺负过的可怜劲儿。
而这时,司琸也故意走到那间隔间门前,压低声音说:“有人在里面吗?”
随后,隔间里立刻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
第287章 起始(四)
随后,里面忽然安静下来,接着一道被刻意掐细的声音缓缓传来。沈砚大概在里面捏着鼻子说:“没有人在。”
那声音已经完全不像他本人了,可听闻这话,司琸还是忍不住想笑。他知道不能逗得太狠,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离开后,沈砚会趴在隔间的门板上偷听外面的动静,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的屁股撅得高高的……
司琸的手摩挲着手机边缘,眼眸被垂下的眼睫遮盖,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回复沈砚:【宝宝,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
沈砚那边回得很快,也说:【我也喜欢你,哥哥。】
司琸的目光紧紧盯着这几个字,像是要将它们彻底刻入心底。最后他轻笑出声。
那个对谁都没好脸色的司琸,此刻对着手机,即便没人能看见,脸上还是浮现出令人意外的温柔与宠溺。那几乎是一阵喃喃自语,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我记住这句话了,宝宝。”
或许是上次捏着鼻子说话给了沈砚启发,不久后,司琸收到他的消息,沈砚说自己嗓子好了,问想不想听听他的声音。看见这消息,司琸还以为他的变声器终于到了,便顺势应下,随后沈砚的语音立刻发了过来。
声音又细又柔,听起来完全是女孩的音色。他轻柔地说了一声:“哥哥好。”
这句简单的话,司琸听了很多遍。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太像变声器发出的,甚至那个“好”字没完全夹住,隐约透出一点他原本的音色。原来他还特意花时间学了伪音……
真是个努力又认真的“公主”。
“哥哥,你觉得我的声音好听吗?”
学会伪音后,他似乎就不太热衷打字了,时常发语音过来,总是甜甜柔柔地喊他一声“哥哥”。他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事,一时抱怨这个,一时又为那个开心。
司琸很喜欢听他说话,喜欢听这些琐碎小事,有时甚至觉得,若是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文字,当天的日子会变得格外空荡,仿佛缺少了什么。
他主动找沈砚的次数越来越多,而沈砚似乎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自己”,从那时起,就开始对司琸爱答不理,很久才回一条,或者干脆不回,问起就说忘了、没看见。
司琸知道,他计划的第二步要开始了。
果然,沈砚不再找他,甚至不再回复任何消息,无论司琸发什么都石沉大海,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司琸也开始在学校里频繁地注视沈砚——沈砚身边从不缺追随者,总是围着一大群人。
他在人群中展露着明媚动人的笑意,即便愠怒时也美得惊人。司琸则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角落里,凝视着那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做的沈砚。
司琸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段时间里,司琸本以为沈砚不会再来找他,大概是和那些人不知玩到哪里去了。结果这天,沈砚忽然用那个账号发来消息:【哥哥,我交男朋友了,请祝福我哦。】
照片中的沈砚依旧穿着裙子,细瘦的腰身被一只宽大的手揽住。他整个人靠在那个男人怀里,姿态亲昵。
完全无法想象,沈砚到底找了谁这样抱着他——是那些追随者中的某一个,还是真的找了新男友?他穿裙子的模样,还是被别的男人看在眼里……
司琸脸上没任何表情,乍看和他平时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可仔细观察,又能发现其中的差异。倘若要深究,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只看见他在沈砚删除好友前发了一句:【宝宝,能让我见见你吗?】
他知道,沈砚看似恶劣顽皮,实则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善良。
他又补充道:【我很爱你,宝宝,你喜欢上了别人,我想寻死。你来见见我吧,这是地址。】
说完,他反客为主,先把沈砚删了。
他的时机,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琸没有立即进酒店,而是藏在周围,看着沈砚急匆匆从车上下来。看得出来,沈砚确实有些着急,却又手足无措,就那么咬着手指在酒店对面的树林里徘徊。
他平日里最注重着装,总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这时却连头发都没梳,凌乱地耷拉着,身上穿的明显是一套居家服。
最后左思右想,沈砚还是朝酒店走去,那鬼头鬼脑的样子,一看就只是想探探虚实,大概才走进去一步,又突然缩了回来。
早知道沈砚会这样,司琸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远远就看见沈砚站在柜台前询问着什么,他加快脚步,在沈砚毫无察觉时,将手臂轻轻搭在对方肩上。
沈砚颇有些烦躁地转头,大概原本想大骂一声,可在看清司琸的脸时,所有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连脸上愠怒的表情都僵住了。
司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笑意似乎没达眼底,让人更觉不寒而栗。
更何况是本就心虚的沈砚。
当意识到这只想脚底抹油的小猫要立刻逃跑时,司琸的手已经将沈砚牢牢箍在怀里。大抵是做坏事第一次被这么抓包,沈砚看起来精神恍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被司琸搂着往电梯走去。
两人处在这逼仄安静的密闭空间里,沈砚像是才回神,一双眼睛瞪着司琸,又气又急又怕,却还是鼓足勇气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司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你觉得我会带你去哪?”
沈砚说:“我怎么知道。”他的眼睛不住往电梯门口瞟,似乎想抓住机会逃跑。
司琸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吗?”
“我、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沈砚从他怀里挣出来,连忙往电梯门口挪,只盼着门赶紧打开好逃出去。而此时,身后的司琸靠了过来,属于他的浓烈气息从后面扑来,沈砚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很害怕。司琸说:“你为什么怕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沈砚猛地转身,这才发现司琸离得这么近,立即往后退,却已无路可退,只能紧紧贴着电梯门。
“我才没有做错事!”
他大声说着,好像这样就能更有威慑力。然而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开了,他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要不是司琸眼疾手快揽住他的腰,沈砚就要跌在地上。他下意识抓住能稳住身形的东西——司琸的衣领,可很快意识到这是把自己往狼怀里送,又想推开人逃跑。但司琸早已看穿他的意图,没等沈砚反应,就把他扛在了肩上。
司琸身高腿长,肩膀宽厚,手臂有力,轻轻松松就将这“小公主”扛了起来,任由他怎么踢腿捶打都没用。最后打开房门,将沈砚扔在柔软的床铺上。
床铺很软,摔得一点都不疼,可被这么一扔,沈砚还是懵了。等他爬起来,发现司琸已经关死了门,正缓缓从昏暗的门后走出来。
沈砚说:“你敢这么欺负我,我就告诉我妈妈!”
司琸一步步靠近,沈砚一点点往后挪,发现自己真的没地方可退,便抱着膝盖抬头瞪着他。
司琸说:“宝宝,你说告诉你妈妈,是告诉你妈妈你女装骗我的事吗?还是要把你漂亮的女装照片给妈妈看,让她知道你有这个爱好?”
“你别喊我宝宝!你讨厌死了,不准喊我宝宝!”沈砚恶狠狠地说,想起司琸刚才的话,又急道:“不准让我妈妈知道我做了这件事!你不准,听到没有!”
司琸轻笑一声,坐在床沿,看着那缩成一团、却仍用漂亮眼睛瞪人的沈砚。
“怎么线上线下不一样?你不记得在线上怎么喊我、怎么说话、怎么给我发照片的了?”
说到这个,沈砚不知想到什么,一脸严肃地看着司琸,随后簌簌地挪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脸离得很近,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彰显威胁。
他压低声音说:“那些东西不准给别人看,知道吗?听到没有!”他努力压着声音,可看着司琸的眼睛却在不安地打转。司琸没说话,沈砚便紧紧盯着他。忽然,司琸在这么近的距离,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沈砚捂着脸叫起来,一下子弹开跳得老远。
“你又亲我!你这个死变态!”他随手捞起枕头砸过去,“死变态!臭变态!讨厌你!”
司琸笑着,将这些胡乱砸过来的东西都抱在怀里。
扔了一会儿,实在没东西可扔的沈砚气喘吁吁地看着司琸,脱力地坐在床上,另一只手还捂在刚才被亲到的地方。
司琸说:“我的嘴不会烫人,不用捂着了。”
沈砚没说话,只是瞪着他。
司琸慢悠悠地说:“你做一件事,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也不告诉别人,你说行不行?”
沈砚生气地说:“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亲一口了!”
司琸说:“不亲。”他走到那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整套特别漂亮的裙子。
“你穿上这个给我看看,我就放你走。”
第288章 起始(五)
“穿就穿!”
对沈砚来说,被这个变态亲一口,似乎不如穿女装更容易接受。毕竟他都穿了那么多次女装,早就习惯了。
于是喊了一声之后,他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司琸手中的裙子就要跑到卫生间,然而这时,司琸说了一句:“宝宝,你在这里穿。”
沈砚惊讶地看着他,脸颊更红了些,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司琸见他愣在原地,知道他会假装没听见,又重复了一声:“就在这里穿。”见沈砚还是没反应,司琸微微挑了眉。
只是一个挑眉的动作,沈砚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赶忙说:“穿就穿。”但这一句明显没刚才那句有底气。
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司琸一眼,又想着同为男人,遮遮掩掩的有什么好怕的,可司琸这家伙明显是喜欢男人的变态,要是自己脱了衣服,他忽然发疯怎么办?
这般胡思乱想着,沈砚的眼珠子不安地转来转去。
司琸没有打断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好整以暇地坐着,等着他的举动。他当然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要是沈砚实在拒绝,他也不会为难。
可沈砚就这么瞪了他一会儿,竟气势汹汹地脱掉了上衣。那架势,像是衣服底下当真藏着什么武器要对付他似的。然而衣服之下,并无武器,只有沈砚那白皙如玉的肌肤。
露出的脖颈线条又细又直,喉结小小的。往下是微微凹陷的锁骨。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满眼的莹白中,还点缀着两抹鲜亮的殷红,没等司琸细看,沈砚又迅速脱掉裤子,露出一双修长纤瘦的腿。
可还是没等司琸再看,他就背过身去了。
看来是当真不愿意让他多看两眼。
然而脱到只剩贴身衣物时,他忽然顿住了,似乎在思考,背对着司琸的肩背绷得笔直。那后背算不上宽阔,却有着流畅的线条,从肩膀到腰侧的弧度像被水流冲刷过,脊椎的凸起若隐若现。腰窝浅浅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司琸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泛着点粉,指甲修剪得圆润,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偏要攥成拳,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那圆圆的屁股就这么对着他,大腿的肉看起来软软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这“小公主”明显还是个直男,只知道遮前面……司琸不禁弯唇笑了起来。
只见沈砚思考好了,那条蕾丝内裤他是不会换的,随后又火急火燎地穿裙子。
他手忙脚乱地穿裙子,大概是裙子设计繁复,胡乱弄了半天也没穿好,又气又急,原本只是脸颊发红,现在连耳根和脖子都红透了。
那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被毛线缠住的小猫。
他大概是真急了,反手去拽背后的绑带,却怎么也系不紧,反倒让裙摆松松垮垮地垮在腰上,露出一小片腰腹的肌肤。那处皮肤比别处更白些,还泛着点刚被衣服闷出的粉。
司琸站起来,要帮他整理。
他走近时,正撞见沈砚踮脚够背后的丝带,裙摆被扯得绷紧,勾勒出臀线的弧度。纱裙的后领开得低,能看见他肩胛骨的形状,小巧得像蝶翼收拢,泛着薄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
沈砚的手指还在胡乱勾着丝带,腕骨细得像易碎的瓷,被纱裙的缎带缠了两圈,倒像是戴了只别致的镯子。
“别动。”司琸的指尖触到他后背时,沈砚猛地一颤,却没躲开。他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就这么任由司琸像打扮洋娃娃似的摆弄,一动不动。
丝带在司琸掌心听话地穿过扣眼,他故意放慢了动作,看着缎带在那片白皙上勒出浅红的印子。
裙摆终于服帖地垂落,最底下的一层纱扫过膝盖,露出小腿的线条,细得能一把攥住,却在膝盖处圆滚滚地凸起,透着点少年人的稚气。
司琸闻到沈砚身上那股迷人的甜香,像一块软软的蛋糕,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接着,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后背。
裙子后面的丝带设计让后背大半展露,绯红的丝带暧昧地缠绕在白皙美丽的后背上,更添了几分美艳蛊惑。他的双臂绕过沈砚纤细的腰,将最后一根丝带系在腰间。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他的呼吸洒落在沈砚裸露的、圆润的肩头,又让那里染上一片粉红。
沈砚像炸毛的猫一样,浑身激灵了一下。
司琸知道他又要跑,立即伸出手臂牢牢将他抱在怀里。沈砚使劲浑身解数想挣脱,还大喊着:“放开我,死变态,放开我!”
可他被宠爱娇惯着长大,又因好吃懒做养得纤瘦,这躯体根本敌不过司琸那双如铁钳般有力的臂膀。最终,他挣得没了力气,才气喘吁吁地、乖乖地待在司琸怀里,像只不让抱死命挣扎却最终认命的猫……
司琸如愿以偿地把脸颊贴在沈砚冰凉滑腻的后肩上,轻轻嗅闻那萦绕在他梦里的香味。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沈砚的肌肤上,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砚软哒哒地靠在司琸怀里,偷偷留意着他的举动。
结果听见司琸说:“宝宝,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沈砚立即反驳:“放屁。”
司琸轻笑一声:“公主不可以说脏话。”
沈砚说:“什么公主,别给我起绰号!你就是恶龙!魔鬼!坏人!变态!”
司琸说:“宝宝给我取了这么多绰号,我好幸福。”
“……”
沈砚不敢说话了。
司琸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宝宝,你成年了吗?”
沈砚说:“我当然成年了!你觉得我很幼稚吗?”
“真的成年了?”司琸带着怀疑追问。
沈砚诡异地沉默了。
“不要装大人,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是简单一句话,沈砚立即说:“没没没,我还有两个月才成年,我十七岁,真的,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
“真的十七岁?”
“真的真的真的。”
“但你看起来还是好小,一定不喜欢锻炼身体吧,都不长个。不锻炼很容易生病的。”
沈砚点头如捣蒜:“好好好,锻炼锻炼。”
就在他以为司琸还要做什么时,对方忽然松开了手。沈砚愣了一下,转头看见司琸又坐回那个位置,笑着说:“怎么了,还想让我再抱一会儿?”
沈砚这才反应过来司琸是让他走,立即马不停蹄地快步冲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裙子,又赶紧回来拿自己的衣服,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埋头冲了出去,想找个厕所换掉这身裙子。
可身后却传来司琸的声音,远远地追着他。
司琸说:“其实你也喜欢我。”
沈砚心里莫名一惊,刚想转头骂他放屁,却看见司琸坐在那里,根本没张嘴。
他立即像屁股被火燎似的冲进卫生间,风风火火地脱掉裙子换上自己的衣服,又飞快地跑出酒店,仿佛身后有变态追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有个变态在追他。
毕竟某个变态已经找到沈砚刚才待过的卫生间,捡起他脱掉的那条裙子,把脑袋深深埋进去,贪婪地嗅闻那最后残留的香味……
#抱到公主了,好香好软。
【楼主也定制了等身抱枕吗?看看我的[图片.jpg]】
【咦,你们好变态,不像我,只会疯狂印海报而已。】
【求求求求求抱枕定制电话!】
司琸原以为,从那以后沈砚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或者会带着全校的人来霸凌他。
结果第二天,沈砚竟出现在食堂,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现在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修改过的校服妥帖地勾勒出好看的身形线条,全然不见昨天被欺负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的模样。
沈砚大概觉得这个用鼻孔看人的姿势很威风,就用这个姿势说:“司琸,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是我的狗!”
他声音很大,掷地有声,几乎让食堂里所有人都听见了。有人惊讶地看着,有人同情地看着,还有人嫉妒地看着。司琸全然没注意这些,只是仰着眼看着眼前的沈砚。
有什么东西“啪”地砸在桌子上。
那是个黑色的皮革项圈,上面还刻着字:【沈砚的狗】
沈砚说:“你不把这个戴上,我就叫保镖按着你的脑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司琸已经把项圈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沈砚:“……”他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但事已至此,只能高傲地仰头离去。于是他没看见,司琸那双深深凝望他的眼睛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我****!**!*****!那个死人凭什么能成为大小姐的狗!】
【我的呢主人!我的呢主人!我的项圈在哪?请赐我项圈!就算让我舔主人的小*我也愿意……】
【我就说那个死人是欲擒故纵吧,他已经成功吸引公主注意了,他就是个贱狗!他该死!他完蛋了!让他见识见识我们这些舔狗的厉害!】
【见人见人见人见人见人见人见人见人】
第289章 起始(六)
成为沈砚的狗,有一个必要条件:随叫随到。
无论司琸当时在做什么,只要沈砚叫他,他必须立刻过去。可即便每次都及时赶到,沈砚也还是会小发雷霆。
他变着法子折腾司琸,可这些对司琸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事,甚至能当成是锻炼身体。看着沈砚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司琸心中反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兴。
因为吃坏了东西,妈妈不准他偷偷吃糖,身边的保镖和仆人都被叮嘱过,谁也不敢给他买。但在沈砚看来,自己的嘴已经淡了一个星期,连颗水果糖都吃不上,简直天理难容。
于是他指使司琸去买棒棒糖。
此刻,沈砚正躲在天台上偷偷舔糖,糖果塞进嘴里,把脸颊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司琸买的棒棒糖对他来说太大了,吃得有些费劲。
他用舌头舔了好一会儿,尝试着把整个糖果含进嘴里,结果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甜甜的糖汁沾在唇瓣上,泛着晶莹的光泽,下唇被糖渍浸得格外水润。他含得不舒服,微微蹙眉,哼两声又把糖拿出来,放弃了一口吞下的念头,只能一口一口慢慢舔。
司琸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沈砚没察觉不对劲,只顾抱怨:“你怎么买这么大的?我等会儿吃不完怎么办?吃起来还费劲——”他转眸瞪司琸,“吃不完就给你吃,让你吃我的口水。”
似乎觉得让别人吃自己的口水是件很恶心的事,沈砚说这话时满脸得意。
司琸忍不住笑了,笑得有些古怪。
这让沈砚立刻警觉起来,瞪着眼睛说:“你笑什么?不准笑!笑起来更像变态了。我讨厌变态,你就是个死变态。”
“砚少爷!砚少爷!”
他偷偷躲在这里太久,一直跟着他的两个保镖果然找了过来。听着声音由远及近,显然已经到了附近。
沈砚吓了一跳,不知咬到了哪里,发出一声轻哼,随后拿出嘴里的糖,托着下巴皱起眉,看起来很难受。
司琸立即上前扳过他的下颌,才发现他的下唇被硌出一点红痕,更显得唇色娇艳。眼尾因疼痛微微泛红,湿润的睫毛轻轻颤动。连带着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傲气的眼睛,此刻也蒙上一层水光。
他那不久前才洗干净的手指,拇指猝不及防地探进沈砚的口腔,按到了他那颗发炎的牙齿。
沈砚本因口腔被侵入而面露愠怒,可当司琸按到那颗牙时,他痛得瞬间泪眼汪汪。那蓄势待发想狠狠咬下去的牙齿瞬间软了下来,湿热温暖的口腔将司琸的手指包裹住,他甚至还用软软的舌头推了推司琸的手指,像是想把这可恶的“入侵者”推出去。
司琸目光幽邃地看着沈砚的脸。
这张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又露出被欺负得可怜巴巴的神情。沈砚含糊地说:“出去……”说话时舌尖不经意舔过他的指腹,让人的心间涌起一股难以平息的痒意。就连这声“出去”,听起来都像被操得迷糊时,可怜又模糊的祈求。
司琸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指,严肃地对捧着脸的沈砚说:“你该听你妈妈的话。在你牙齿好之前,我不会再给你买糖了。”
沈砚泪眼汪汪地瞪他:“你也讨厌!”
司琸说:“你本来就讨厌我。”他说着,忽然笑了。
沈砚气鼓鼓道:“那你更讨厌了!”他把手里的糖塞给司琸,楼下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已经开始爬楼梯上来。
沈砚没时间再搭理司琸,捧着双手往掌心呼了两口热气,大概是想看看自己口气里有没有糖果的甜味。
其实此刻的他,早已经被糖果的甜香包裹了。
他把哈过气的手掌凑到司琸面前,问:“甜不甜?”
要是再近一点,司琸其实想把鼻尖埋进他的掌心里,肆无忌惮地嗅闻。但他此刻只能说:“香。”
沈砚翻了个白眼:“我问你甜不甜,你说香,你有病吧。”说话间,两个保镖已经在外面敲门了。不管甜不甜、香不香,他都得回去了。
司琸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
今天过后就要放暑假,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沈砚了。然而这时,沈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然转头对司琸说:“别以为放假了你就能逃脱我!我给你个地址,明天早上九点钟必须去报道。”说完,他打开天台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琸把沈砚塞给他的棒棒糖放进嘴里,慢慢舔舐、含裹,动作慢条斯理,又带着几分暧昧缠绵,仿佛要把沈砚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细细舔遍。
早上九点钟,司琸提前来到那栋别墅。他与面前的仆人大眼瞪小眼,对方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少爷说让你等等。”
司琸本以为沈砚在睡懒觉,打算乖乖站在这里等一两个小时,结果不到十分钟,他就被叫了进去。这让他有些惊奇——按他对沈砚的了解,对方本该故意折腾他,不管是不是在睡懒觉,都会让他在外面站够一两个小时才放行。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沈砚连这事都忘了?
刚才是和仆人大眼瞪小眼,现在则是和一个戴着玩偶猫头套的……沈砚大眼瞪小眼。
厅堂里只有这么一个人,虽然穿着简单的居家服,但从裸露在外的、养尊处优的肌肤就能看出,这人绝对是沈砚。他这是在做什么?
司琸感觉沈砚的目光正从猫头像的鼻孔里盯着自己。
这么热的天,戴着这么笨重的头套,难道不觉得热吗?
司琸正诧异时,一个小机器人滚着轮子来到他们中间。不知接收了什么指令,它开口对司琸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咳——我主人的仆人。”这语气一听就知道是沈砚亲自录入的,只是现在由小机器人转述而已。
小机器人荧幕脸上的眼睛呈现愤怒的半圆状,转述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愠怒,想来是捕捉到了沈砚录入时的情绪。
气冲冲的小机器人继续说:“你要负责我主人的饮食起居、贴身伺候,没有允许一刻都不准离开,也不准玩手机。最最重要的是,你每天都要戴着项圈,听明白了吗!”
司琸听明白了,但他更好奇沈砚为什么要以这副模样出现。
接着,小机器人又说:“但是这几天,你不准看我主人的脸!只要看见脸,就必须立刻转身,明白没有!”
司琸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的沈砚站起来,费劲地拖着沉重的头套走过来踢了他一脚,随后又笨笨地跑回沙发坐下。
他戴着头套行动不便,跑起来摇摇晃晃的,司琸还怕他摔倒。知道沈砚的意思,司琸连忙回答:“明白了。”
沈砚伸出手指着司琸,手指转了一圈。司琸明白是让自己转身,便依言转过身。
他听见身后的动静。
沈砚摘下头套,“嘭”的一声扔到沙发上,喘气声很大,看来是真的热坏了。他一边喘气,一边用手扇风。
司琸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在光影下,清晰地映出了沈砚的模样。他那张美丽精致的脸上,有一边高高肿起,恐怕连说话都费劲。
想想昨天的事,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都是那颗糖惹的祸。
司琸望着窗上的倒影,看着他又气又急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砚都让小机器人代替自己说话,司琸也乖乖听话,要么转身,要么低头,绝不看沈砚肿起来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位“公主”的自尊心。直到沈砚的牙齿好转、脸消肿后,他才亲自开口说话,也终于允许司琸抬头看他。
沈砚一高兴,什么都顾不上了,在床上蹦蹦跳跳,拿着枕头甩来甩去。他一边蹦一边喊:“太好了!我好了!太好了!我好了!”
司琸在一旁拿着他的袜子,等他蹦够了就给穿上。结果沈砚手里的枕头“啪”地砸在司琸头上。
枕头很软,不疼,但那冲击力还是让人懵了一下。
沈砚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刚才那一下或许是无意,接下来的几下就明显是蓄意的。他玩得格外开心,笑声清脆又得意。
司琸等他闹够了,才主动出击,只是简单往前一扑,就把沈砚扑倒了。
沈砚猝不及防倒在柔软的被褥里,还没反应过来,司琸已经压在了他身上。他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得大大的,刚才蹦跳时脸上泛起的可爱红晕还未褪去。头发凌乱地散着,几缕软发贴在脸颊。衣领被扯开一大片,露出精致的锁骨。
那双总是带着傲气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错愕,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粉嫩的舌尖,整个人像只被突然按住的小猫。
反应过来后,沈砚四肢并用地想推开司琸,却完全没用……
然后他就大叫:“你这个讨厌鬼!你放开我!”
司琸怎么会放开他呢,他恨不得在这总是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嘴上亲一口。
第290章 起始(七)
而司琸也是真的这么做了,他一下就准确无误地亲吻在这个瞄准了无数次的地方。沈砚还处于惊讶间,刚才大喊大叫时嘴巴是张开的,这就给了司琸很好的机会,便这般深入进去。
沈砚要说的任何话语都变成了一声暧昧而又绵长的:“唔——”
他又尝试着想要拳打脚踢将身上的这家伙弄开,不知是觉得自己根本推不开作罢,还是因着别的什么。不过看看现在沈砚的模样,便知道他只是被吻得太舒服一下子就不想推开他。
司琸在亲吻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闭上眼睛,他要看沈砚脸上任何的表情和神态。
沈砚先是惊讶的,随后又像平时那样竖眉打算大发雷霆,但是舔吻到不知什么位置时,他的身躯小小的颤抖了一下,一声柔软而不易察觉的轻哼从鼻腔里出来。
他彻底软在了司琸的身下,稍微阖着眼睛,笨拙而又困难地呼吸着,眼睫如蝶翼一般不断颤抖。最后又彻底将眼睛闭起来,沉陷在这一阵亲吻当中。
看到沈砚如此的神态,司琸不再有任何担忧,便更加将沈砚抱在自己怀里,深深地吻着他。他努力让沈砚觉得这种被亲吻的感觉很好、很舒服。
享乐主义的小公主一定更会觉得新奇、好奇。
一吻结束之后,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翻滚了一下,已经是沈砚趴在司琸的怀里了。
他脸颊泛着不寻常的粉,眼尾还带着点水汽,水润润的眼睛半睁半阖,长而密的睫毛上像挂着细碎的星光。嘴唇被吻得又红又润,微微张着透气,露出一点粉嫩的舌尖,平日里张牙舞爪的锐气全消,只剩软乎乎的乖巧,像只被顺了毛的漂亮小猫。
愣了好一会儿,沈砚似乎才察觉到现在自己的情绪不对,两手撑在司琸的胸膛,像猫软软的肉垫按在他的怀里。
沈砚生气地说:“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想要更生气地说话,但是他实在没气了,刚才那一阵亲吻已经将他的气夺走不少,现在也只能展露这种生气程度。
这就给了司琸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他猛然凑近过去,猝不及防地又在沈砚的嘴巴上亲了一口,随后仰躺到后面去,笑着对沈砚说:“宝宝,这是亲吻。”
沈砚说:“我当然知道这是亲吻,你把我当成是傻子吗?”他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司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有打断他想坏主意,随后沈砚说:“什么亲吻,你吻技烂得要死,你到底会不会接吻啊你。”
司琸正要反驳刚才被亲得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谁,沈砚就抱住司琸的脖子,挑衅地说道:“什么烂吻技,要看看我的。”说着就吻了下来。
看来他还是对刚才的事情意犹未尽,只是不好意思说,就用这种方式来继续。
然而说着自己吻技有多好的某位只会笨拙地学着刚才司琸的方式来亲吻,像是被小猫带着倒刺的舌头刮着一样,毛刺刺的,有点不舒服,但司琸还是很享受,如此享受着沈砚的吻。
大概是吻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沈砚捶了一下司琸的肩膀,说了一句:“像个木头一样,不好玩。”说着这话就要从司琸的身上起来。
司琸伸出手来拉住沈砚的手腕,又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去,比之前更为猛烈热情的吻就降落下来,让沈砚除了哼哼什么都不会了。
沈砚被亲得眼神迷离地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乱七八糟的,那是司琸趁他被亲得迷糊,偷偷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偷偷摸他那细腻的肌肤,只是那腰身,就被他摸了好几把。
司琸意犹未尽地弯唇笑着,但是也要帮小公主把袜子给穿上了,毕竟今日小公主还要去和朋友去打高尔夫球。
但是刚刚帮他把袜子穿上,沈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踢腾起腿来,有一下踢在了司琸的脸上。察觉到踢到了司琸的脸,沈砚直接将这脚踩在司琸的脸上,他连连踩着司琸的脸说:“讨厌讨厌讨厌都怪你!”
那袜子是洗净的,软软的布料剐蹭在司琸的脸颊,鲜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如果不是知道现在沈砚真的很烦躁,他要直接攥住沈砚的脚踝,将鼻尖埋入他的脚心里不断嗅闻。
有些事情是要循序渐进的,要不然会让这只小猫吓得一点都不给抱。
踢了司琸的脸一会儿,沈砚还是觉得很烦躁,他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乱蓬蓬的脑袋对司琸说:“你滚出去!”
他蹲坐在床上,乱蓬蓬的头发下是张泛红的小脸,鼻尖微微皱起,带着点怒气的眼睛又圆又亮。嘴唇抿成委屈的弧度,却依旧红得诱人,连微微鼓起的脸颊都透着娇憨的漂亮,明明在发脾气,却像只炸毛的猫,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揉进怀里。
而现在司琸只能站起来,听从了他的话准备出去,不过想起他的高尔夫球约,便问了一声。
沈砚说:“你看不出来我心情更不好不想出去玩吗?你自己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不想去了。你赶紧滚出去!”他从床上跳下来,又踢了司琸的小腿几脚。
司琸觉得自己再不出去,砚砚公主要气炸了,连忙加快了脚步从这里出去,立即身后的门就被“嘭”地关上。
小机器人从司琸面前慢悠悠地滚着轮子过去,屏幕上的表情变成了斜眼看,它说:“哎,有人被主人讨厌咯……”
司琸哭笑不得,敲了敲小机器人的脑袋。
小机器人用生气的半圆眼看着司琸,它说:“不准欺负我。我会告诉主人的!”
沈砚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都是小机器人把食物端进去,再由它把空盘子端出来。司琸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沈砚食欲还不错才放心一些。
他深觉是今天的他有点太激动了才做了这件事,这一定是吓到沈砚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沈砚还愿意见他,还愿意用他。
他颇有些郁闷后悔地端着盘子去进行清洗。
这栋别墅是沈砚的私人别墅,这里的主人只有沈砚一个。说是因为不满意爸爸妈妈一直管控他,而且还嫌他们唠叨,沈砚就搬出来住在自己的小别墅里,还严令禁止没事就不要去打扰他,所以这里一旦没有沈砚吵吵闹闹的,便显得格外安静。
夜深人静时更是如此,司琸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学习。
他的房间就在沈砚的隔壁,只隔着一堵墙。
只要沈砚有什么需求,只要拽一拽那一根通向这边的绳子摇响铃铛,司琸就必须过去。
虽然平时要贴身伺候沈砚会很忙,但司琸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学习,只是现在他心绪纷乱,完全看不进去任何一个字,他打算着要怎么给沈砚道歉,也打算着要怎么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缓和一些。
他叹了一口气,拉开抽屉,将手中的书放在里面,然而正是因为胡思乱想,他只开了一盏台灯,拉开抽屉时,从隔壁泄露过来的灯光就装满了整个昏黑的抽屉。
司琸蹲下身来,将抽屉彻底从里面拿出来,才发现这里抽屉彻底拿掉之后墙就空了一块。形成一个不太规矩的方向通向隔壁卧室。
仔细看看,就知道是材料不够了,正好这里是墙柜,把抽屉装上之后完好无损,而且这面墙在沈砚那边挂着装饰用的帷帐,一般不会有人掀开仔细查看,于是干脆就这么偷工减料地空着。
他几乎整个脑袋都探入到这个抽屉里面,感受到那穿透帷帐而来的灯光,甚至嗅闻到里面缓缓传递而来的幽秘的香味。接着有着什么声音忽然清晰起来,那是宛如小猫一样的啜泣和吟叫。
伸出手将这帷帐轻轻地撩起来,就正好能够看见床所在的位置。
只见沈砚脱光了裤子卧在床上,一只手正忙碌着,双膝透露出异样的粉红,无论是细瘦的小腿还是丰盈的大腿都在不断地颤抖,最后才彻底放软了身躯,重重地向后躺倒而去。
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粉色、水色,还有他眉眼之间暂未散去的类似欢快的神情。
他气喘吁吁地躺着,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翻身起来,将那枕头拽过来一把骑在身下,烦躁地说:“好烦好烦好烦怎么会这么烦,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一边这么说着,还一边不断地动着,将枕头彻底抱在自己怀里,这些话语就变成了一点点细碎的声音,撅着的屁股所对的位置就是司琸所在的位置。
司琸的眼睛落在沈砚的身上,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听见了自己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沈砚浑身颤抖了一下,像是虚脱一样完全跪在床上,肩头挤在被褥里。原本偏着头面对那边,这时又偏头过来这边,让司琸看见他脸上的神态。
他脸上的红又更甚了一点,眼神稍微带着点空茫和迷离。
由于这个姿势,衣摆都往他的背上缩去,那白皙纤瘦的后背在光下泛着一点莹润的色泽。
他白皙纤瘦的后背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脊背因呼吸轻轻起伏,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被衣摆遮不住的后腰肌肤泛着淡淡的粉,高高撅起的臀线圆润流畅,像精心雕琢的玉脂。
侧脸埋在被褥里,露出的耳廓红得透亮,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眼尾的红痕还没褪去,透着又纯又欲的艳色。
“都怪你,死变态……臭司琸……”
只听沈砚这样嘟嘟囔囔着,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还是这个姿势。似乎真的就打算以这个姿势撅着就睡过去。
司琸偷偷轻笑了一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你这样很危险啊,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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