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青春校园 > 穿成亲妈十四岁 > 460-470
    第461章 联合国演讲


    汽车行驶到十字路口的时候, 就没办法继续往前走。


    游行的队伍将道路堵塞得严严实实。


    人人群情激昂, 挥舞着手上的旗帜, 向路人分发传单。


    坐在后排上的光头老人突然开口:“你看他们头上绑的东西,像不像孝带?”


    司机尴尬地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却惊讶不已:“爷爷, 他们让国旻党滚蛋。”


    这几年不是从街头斗争转变为议会抗争了吗?怎么一下子又撤回头了?


    光头老人微微闭着眼睛,目光幽幽看向窗外:“这叫内外兼修, 什么地方都不放过呀。”


    年轻人的目光盯着□□的横幅, 愈发惊讶:“他们让“总统”滚蛋, 要求重新民选。”


    这下子就连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瞥去一眼。


    不合常理呀,谁都知道这位“总统”对闵近党青眼有加。


    去年他就曾公开表态说过, 大党应当有大党的气度,应当为闵近党输送奶水,好帮助他们成长。


    事实上,他的确当好了奶妈的角色。就连党外社评也认为他是一个半主席。


    一个对着闵近党, 半个留在国旻党。


    闵近党知恩图报,几次国旻党内部的权利斗争,他们都始终对这位奶妈忠心耿耿,积极替他摇旗呐喊。


    党内有人评价他像个不情不愿的姨娘, 拿着国旻党的家产去供养闵近党这个小白脸。


    现在这架势, 是小白脸欲壑难填,嫌弃姨娘碍手碍脚, 准备一脚蹬开自己动手了?


    光头老人眯着眼睛,语气淡淡的:“一心为了孩子的父母都讨嫌, 何况到底是外人。”


    闵近党8年前还是非法组织,好不容易有大佬肯认可他们,自然要积极抱紧大腿。


    可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下子飘的太高,自然就容易晕头。


    况且任何政党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提前走上舞台,而不用躲在旁人身后,堂堂正正地成为这片岛屿的主人,他们会完全不心动吗?


    更何况为了防止蒋夫人卷土重来老枝新发,那位“总统”不得不故技重施,积极联络国旻党内的元老,好巩固自己的势力。


    没看到今天这一位就积极帮他说话,恨不得能当场替他做保人。


    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奇怪:“他又允诺了什么?难不成又是行政院长?”


    就光这个位置,已经哄骗了多少人上当,他们还看不清楚吗?


    光头老人笑了起来:“心怀叵测的人总是存有侥幸,能捞点儿是点儿。”


    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别忘了,年底还有市长跟省长的选举呢。”


    白头发老将军是不行了,他就没有子侄辈吗?这个时候能够获得“总统”的支持,意义重大。


    年轻人难以掩饰失望之情:“就为了这点儿蝇头小利吗?”


    光头老人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你以为偏安一隅这么久,还剩下什么心性?”


    见孙子还是不以为意的模样,老人叹了口气:“幸亏你不从政,不从也好。”


    不是什么好事,没几个人能落到好下场。


    那年轻人不服气,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那肯定要有人不高兴了。”


    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闵近党众的不满。


    毕竟去年的县市选举中,闵近党没有达到他们自己预期的目标。


    这一年的时间里,随着勺于岛形势的变化,党内积累的矛盾越来越多。


    民进党内也有人公开表达了对这位“总统”的不满。


    老人语带嘲讽:“一个人始终戴着两张面具试图左右逢源,终将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对着国旻党说国语,对着闵近党说闽南语就行了?


    他们又不是听不懂彼此说的话。


    现在,恐怕已经到了这位“总统”品尝酝酿苦果的时候咯。


    光头老人合上眼睛,不再看窗外的风景。


    车子经过凯达格兰大道前时,他听到了有人拿着大喇叭高呼:““总统”下台,我们要重返联合国!”


    老人嗤笑出声,手指头轻轻敲击着前面的椅背。


    识时务者为俊杰,始终闭目塞听是最可怕的,到今天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联合国,那是多遥远的地方,恐怕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再接近了。


    世界是年轻人的,他已经老了。


    对于老人遥不可及的事情,年轻人似乎唾手可得。


    林蕊紧张地检查自己的演讲稿,哭丧着脸看苏木:“我腿抖怎么办?我不想上去,我有社交恐惧症。”


    苏木眼皮子下意识地跳,他郑重其事地告诫林蕊:“你还是换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吧。”


    才半天的功夫,她就跟参会的各国青年代表打成一片。


    天知道除了英语跟日语之外,不会说其他任何一门外语的她,到底是怎样跟人家找到话题的!


    林蕊委屈兮兮:“就是觉得他长得比较像精灵嘛,我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哦。放心啦,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看的。”


    说话就说话,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臭不要脸地摸人家漂亮的脸蛋,简直有损斯文,有碍观瞻,有害于国家形象。


    苏木没好气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又叮嘱她:“好好说,不要离题万里,按照演讲稿来。”


    这次联合国有个防止全球荒漠化的青年论坛活动,刚好跟他们研究的课题项目有关,所以他们被推荐来参会。


    每一组代表都要选出一位发言人。苏木觉得自己英语口语还不够地道,坚持让林蕊上。


    女大学生各种矫情,大庭广众之下也要各种企图撒狗粮,结果最终被烦不胜烦的人直接撵上了台。


    背对着人各种龇牙咧嘴的中国女生一扭过头,脸上已经堆满端庄温和的笑。


    跟大部分演讲者不同,她的主题不是日常生活中如何防止全球荒漠化,而是荒漠化已经造成了,该怎么办。


    “植树造林无疑是解决荒漠化最好的方式,可以生态修复。从这点出发,我们主要做了两件事。


    第一个是在青海地区引用黄河水种植杨树防风固沙并应用草方格进行生态修复。”


    她播放着PPT,示意众人看他们工作的成果,“这儿是造纸厂。


    杨树是三大速生林品种之一,中国人口众多,人们生活以及经济发展都需要大量的纸张。


    在造纸厂开工之后,浇灌树木的用水就是经过氧化处理后造纸厂废水。通过杨树的吸收以及砂石的过滤,剩下的废水在经过简单处理,又可以用于造纸生产。”


    她调换了下一张PPT,出现在幕布上的是一大片黑枸杞林。


    “众所周知,土地荒漠化与盐碱化经常并行。我们通过在盐碱化土地上种植耐盐碱植物黑枸杞,既达到了防风固沙的目的,也实现了经济效益。”


    幕布上显示出一张经济效益表,分别列出种植杨树林造纸以及种植黑枸杞能够产生的利润。


    “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各方面都急需要发展。在防风固沙的过程中,我们考虑的问题除了生态恢复之外,还有如何解决环境恶化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积极发掘植被的经济效益,努力实现青山绿水也可以是金山银山。”


    林蕊笑容满面,“这才是刚开始。


    下一步我们将会试验加拿大一枝黄花在防风固沙方面的应用效果。


    我们计划利用大黄花生长迅速,生命力强,生长周期长且抗逆性强的特性用于防风固沙。


    加拿大一枝黄花嫩茎叶可做牛羊饲料,秸秆可用作造纸,还可以提炼芳香精油做药用。同样的可以通过造纸厂废水浇灌一枝黄花,从而达到生态循环。”


    林蕊演讲结束后,在掌声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苏木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奖道:“说的很好。”


    林蕊扭扭捏捏,矫情兮兮地压低的声音:“你非得逼着人家说。”


    苏木笑容满面:“我喜欢看你神采飞扬的样子呀。”


    蕊蕊就喜欢站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跟人家说她研究的东西。


    自己做还不算,非要拉着别人一块儿干,她才高兴。


    林蕊害羞地捂住了脸,哎呀呀,这家伙怎么能这么不含蓄。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看人家,实在是好害羞。


    苏木不得不拉下她的手,示意她好好开会。


    不远处的马小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大会结束之后,林蕊还美滋滋地设想着:“我觉得一枝黄花能行。”


    在奉化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玩意儿防风消浪的效果其实不逊色于大米草。


    他们喂养的滩涂地就长了一大片一枝黄花。


    台风来的时候,其他地里头种的菜什么的多少都受到了影响。


    就那么一大片一枝黄花跟没事人一样,风雨过后照样沐浴在彩虹下,继续等着开花。


    山羊跟大白鹅还丁点儿不受影响地继续吃草,仿佛从来没有台风这回事。


    照这么看来的话,把它放在沙漠里,它也能够扛下去。


    杨树虽然是速生林,可要杨树成材的话,起码也得三五年的时间。


    大黄花不一样,一年就能长得比人还高了。虽说它造纸的利用率不及杨树,可架不住人家生长迅速而且完全不需要打理呀。


    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眼睛瞥到马小晴,立刻跟发现潜在同盟军似的,积极冲上去试图游说人家:“试试呗,今年你的志愿服务项目就往这个方向发展。”


    要是马小晴能够拉到更多的赞助,那就太棒了。


    说来有些伤感,但是如果没有国际组织参与这件事情,势必能够得到地方政府更多的关注与支持。


    林蕊没工夫矫情,她只关心怎样才能以最快速度实现自己的梦想。


    舅太爷说的没错,不管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


    要机动灵活,善于利用政策。


    马小晴笑了笑,点点头,含混其词:“我看看情况吧。”


    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终于忍不住询问林蕊,“不知道邹鹏的指甲长得怎么样了,真担心他会感染。”


    林蕊茫然地摇摇头:“不清楚哎,按时间来说应该长的差不多了吧。嗐,我问过我妈跟我姐,他情况应该还好。”


    马小晴狐疑:“他没有告诉你吗?”


    林蕊满头雾水:“他怎么告诉我呀。”


    她脸上笑容变大了,“嗐,勺于岛到现在也就是能住人而已。条件艰苦着呢,根本就打不了电话。”


    电力系统都是自成一格,因为到现在还没有铺设电缆线啊。


    马小晴微笑:“是吗?我以为他会给你写信的。”


    这回林蕊直接笑出了声:“就他的手还怎么写信啊?我还担心他回去以后洗澡要怎么办呢。”


    马小晴微笑:“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经常写信。我看他跟你挺有话说的。”


    林蕊眉飞色舞,尾巴快要翘上天了:“那是,我人不在勺于岛,我始终与勺于岛相连啊。”


    整个岛上的种植养殖业,她都是远程遥控指挥的。


    勺于岛是如何实现自产小麦的?劳苦功高者,林蕊是也。


    虽然折腾了半天,总共也就收获了100斤小麦。


    但是,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等到列岛都被充分利用起来,他们一定能够实现自产自足的。


    还有岛上水产品的深度加工以及海芦笋的进一步利用,哪一桩没有饱含她的心血呀?


    她还计划让苏岩岛上的水产品也贴上勺于岛的招牌,谁让前者没有后者知名度高呢。


    等到产业链形成了,她还要帮忙推销,作为代理商打造成知名品牌。


    唉,真不是自夸,传说中的无名英雄就是她。


    如她这般淡泊名利的人,都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苏木已经忍不住伸出手要捂住她的嘴巴,否则不知道她还要滔滔不绝到什么时候。


    马小晴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你真厉害,人不在江湖,江湖上还有你的传说。”


    林蕊立刻抱住苏木的胳膊,假装害羞:“哎呀呀,一般啦,都是我们家苏木能干。我就是吃现成饭的。”


    马小晴笑了笑,刚好她的同伴过来找她。


    她跟林蕊打了声招呼,点点头走了。


    看着姑娘窈窕婀娜的身影,林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何苦要执着呢?其实她还不如多跟郭大炮好好相处相处。”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郭大炮虽然不太靠谱,但三观基本上还算正,人品也勉强过得去。


    给自己的人生多一个选择嘛,试着多相处,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


    林蕊愁眉苦脸:“你说他老这么跟我旁敲侧击地打听邹鹏的消息,有意思吗?”


    这她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苏木挑了挑眉毛:“你怎么就知道没意思?说不定邹鹏被她的热情所打动,突然间开窍了呢。”


    林蕊立刻挥挥手,不耐烦道:“你知道什么呀?他俩要成早成了。”


    青春年少易冲动时都没成,现在更加没希望。


    别忘了马小晴现在是什么国家。


    邹鹏明显是要在军中发展,按照他们家的情况,绝对不可能考虑一个外籍媳妇。


    恋爱也许只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绝对要关系到家庭以及个人命运。


    所以她才说让马小晴放过自己。


    没希望的事,何苦执着呢,还不如惜取眼前人。


    第462章 糟糕的求婚


    林蕊决定好好惜取眼前人, 认认真真地稀罕稀罕她家小美人。


    得美如此, 一定要惜之爱之, 不仅仅让他吃好穿好睡好用好,还得让他时时刻刻感受到心灵的慰藉。


    林蕊摸摸她家小美人的脸蛋,决定带他好好逛一逛纽约城。


    最近沉迷于事业, 都没有好好陪伴小美人。她肉眼可见的觉得小美人憔悴了,肯定是因为缺乏爱的滋养。


    林蕊在心中无奈, 怎么办呢?谁让小美人是傻白甜恋爱脑。既然都跟了她, 她总不好辜负人家。


    女大学生兴冲冲地列出一长串名单, 她要好好带小美人出去玩。


    苏木无奈地点点头:“吃饭。”


    林蕊眨巴眼睛,开始掐着嗓子说话:“我还要吃布丁。”


    说话的时候, 她还特地冲人家眨眼睛。


    苏木赶紧站起身。


    他不好意思告诉林蕊,每回Wink的时候,感觉她都能夹死蚊子苍蝇。


    女大学生兴冲冲地目送男友帮她再去取餐,自己兴致勃勃地眺望东河, 然后她就在窗户边上看到了一位联合国的副秘书长。


    林蕊立刻端着,心中告诫自己千万要淡定,不能跟小粉丝似的冲上去拼命求合影,她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政治家, 她都一块儿同桌吃过饭同台打过牌, 黄山归来不见岳。


    苏木站在取餐台前,看着她一个人的脸上就能演出整场戏, 忍不住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马小晴站在他身旁,幽幽地叹了口气:“蕊蕊真活泼。”


    是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high起来的活泼, 永远生机勃勃。


    难道这就是邹鹏喜欢她的原因?从来不会落下山的太阳。


    苏木慢条斯理地取用食物,声音低沉:“你不用一直盯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马小晴挑高了眉毛,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似乎不能明白苏木的意思。


    年轻男神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取餐夹,正色道:“因为邹鹏有教养,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应当成为别人的负担。”


    别人不需要的爱,始终明晃晃地放在旁边提醒,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马小晴瞬间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面色近乎于狼狈不堪了:“我只是羡慕蕊蕊这么招人喜欢。”


    “同样有很多人不喜欢她。”苏木语气平静,“她永远快乐,是因为她的目光只会放在那些喜欢她的人身上。”


    马小晴垂下头,掩饰一般的给自己也夹了甜品。


    其实她已经很久不吃甜品了,因为会让人发胖,而且据说糖会令人衰老。


    可她似乎也忘了,吃糖会让人感觉幸福。


    苏木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一股脑儿地说了下去:“你那么聪明,到底谁喜欢你谁不喜欢你,你应当很清楚。你看,当你觉得有人一直围着你转很烦的时候,很有可能,你也成了那个烦人的人。”


    马小晴面红耳赤,一时间下不了台,连眼睛都通红起来:“我……”


    “其实咱们真的不算熟。”苏木朝她点点头,“你是蕊蕊的朋友,我们都不希望你这么自苦。想想看,如果不是8月份偶然重逢,你们多久没有联系了?”


    如果真的深情不悔,那么这么长的时间肯定能够找到联系方式,想方设法取得联系。


    所有那些不能够的事情,其实基本上都是因为不愿意以及认为不值得。


    人是一种容易自我感动的生物,不管他人是否需要。


    说完,他朝马小晴点点头,端着餐盘走了。


    马小晴目送苏木离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邹鹏输得也不亏。


    林蕊需要的是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围着她团团转的人。


    贤内助,这三个字浮现在马小晴的脑海中时,吓得女学生连连摇头。


    这都什么鬼呀。


    餐桌上,林蕊却对着苏木笑得眼睛眉毛都弯成了月牙儿。


    哎呀呀,她家小美人真是能干又贤惠。


    吃过饭,大会的组织者带领他们参观联合国部门。


    林蕊一个劲儿地偷偷看手表。


    她庸俗,她缺乏高端品位,会都开完了,赶紧让他们自由活动吧,她还要带小美人好好过大街压马路呢。


    也许是因为他看手表的次数太频繁了,大会组织者也感觉到了这些参会人员的迫不及待,终于点点头,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从现在开始可以自由活动。


    林蕊毫不犹豫地拖着苏木先杀去中央公园。


    对于电影迷而言,纽约简直就是天堂,因为遍地都是大片的取景地。


    林蕊作为一个孝顺姑娘,首先要满足郑大夫的心愿,给她拍几张中央公园的美景图。


    因为郑大夫每天必追的《北京人在纽约》里头,男女主角就是在中央公园告的别。


    王姬跟姜文说的那句台词倒是挺有意思:美国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战场!


    这话放在几十年后也不过时。


    林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中央公园的确美。


    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能有这么一大片绿地,简直奢侈至极。


    漫步文学家之路,看两旁高树金黄,踩在沙沙的落叶上,林蕊都觉得自己突然间有文化起来。


    她还冲一只回头好奇看她的松鼠挥挥手,朝人家做了个飞吻。


    中央公园的小动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啊。


    时间在这儿是停止的,因为感觉不到建筑物的明显变化。


    苏木却不高兴,直接搂住了她的腰,摇摇头道:“不喜欢这里。”


    林蕊惊讶地挑高眉毛:“为什么呀?”


    还是很美的,精美的雕像随处可见,红枫也着实可爱。


    美人儿的声音闷闷的:“因为他们在这儿分离。”


    林蕊爆笑,抬高胳膊,伸手摸小美人的脸。


    哎哟哟,她家多愁善感的美人儿,实在缺乏安全感,要很多很多的爱呢。


    啧啧,让姐姐好好疼疼我们宝贝啊。


    苏木刚想开口。


    林蕊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兴冲冲地往前头冲:“走,姐姐带你去好看的地方。”


    公园被他们抛到了身后,街道跟鸽子从他们身旁穿过。


    林蕊步履轻快地绕过街角,连蹦带跳地爬上台阶,双眼发光:“咱们来看夜景吧,帝国大厦的夜景,《西雅图夜未眠》!”


    她太喜欢里头的那句台词了:我不想要你将就,我也不想成为将就的对象。


    苏木伸手搂住了她,阻止她继续上蹦下跳。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旅游旺季,观景平台上居然人不多,他们只排了不到10分钟的队,就得以上来欣赏著名的帝国大厦日落。


    林蕊一开始还笑嘻嘻地用手戳苏木的下巴,哎呀,她家小美人长胡子了,胡茬摸着还挺硬。


    被苏木警告地抓住手之后,她的视线就被落日余晖吸引了。


    上辈子来帝国大厦的时候,没挑到好时机,人巨多。


    排了快三个小时的队才上来,太阳当时都已经掉下地平线了,只看到了一点影子。


    现在,整个城市笼罩在橙黄色的光芒中。


    那些平日耀武扬威的高楼大厦,突然间都温柔起来。林蕊甚至想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词,叫铁汉柔情。


    夕阳为整座城市镀上了金边。


    林蕊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台灯常常是橙黄色,因为这个色泽温柔且能抚慰人心。


    她目眩神迷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等到天都黑透了,灯光亮起,她才想起来冒出一句:“金刚就是从帝国大厦上摔下去的,跌了个粉碎。”


    苏木疑惑:“什么金刚?变形金刚吗?”


    林蕊哈哈大笑:“是大猩猩,巨人一样的大猩猩。”


    当年,她后爸追求林主席的时候,请林主席一块儿看电影。


    结果林主席为了大猩猩哭得稀里哗啦,可怜的后爸同志也沦落到人不如猩猩的待遇。


    林蕊乐呵的很,苏木却又不高兴。又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他要去没有悲伤的地方。


    林蕊赶紧伸手搂住美人的腰,哎呦,所有的地方都有生死别离,看到相遇跟美好就行了呀。


    金刚带着安到帝国大厦还是为了看日出呢,它要给她世界上最美好的日出。


    苏木还是要走,林蕊急了,立刻使出八爪鱼大法,跳上去缠着人家,然后狠狠地一口亲下。


    她家腼腆羞涩的小美人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会惊慌失措地败退。


    哎呦,她又可以欣赏小美人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小模样了。


    可惜的是,女大学生低估了环境对人的影响。


    远在异国他乡,又有黑夜做掩饰,小美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狂野的很,很快就反客为主。


    可怜林蕊被亲得手软脚软,要不是苏木一直架着她,她能直接变成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哎呀妈呀,小美人儿的吻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带着他看各种不可言诉的小电影了?


    这不和谐,中国还没实行电影分级制度呢,咱们要维持在人是从石头缝里头蹦出来的纯洁认知状态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苏木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警告她不许在魂游天外。


    饶是如此,最后放开人的时候,男大学生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居然一直翘着脚尖。


    他眼皮子直跳:“你又干嘛呀?”


    女大学生理直气壮:“接吻时要翘脚,这样真爱降临时,爱神的丘比特之箭会在你脚上偷偷留下记号。我跟你说呀,《公主日记》里头就是这么讲的。哎哎哎,别走啊,咱们还没有看夜景呢。”


    多少人黄昏时分登上帝国大厦就是为了看完落日看夜景。夜色中的纽约也挺美的呀。


    苏木心中不美,他气呼呼地瞪林蕊:“你就不能想想我?”


    接个吻的时候,她脑袋瓜子里头还都是其他人。


    少女企图卖萌,各种甜言蜜语:“可是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你呀。”


    然而这话已经迟了,她的个人形象实在太差劲,信用记录不良,完全缺乏说服力。


    林蕊只好朝美人儿投降,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这样的不丢脸。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她冲苏木眨眼睛,“今晚姐姐全听宝贝儿的。”


    苏木不得不伸手盖住她的眼睛,省得她不停眨眼会发展为局部抽动症。


    林蕊被遮着眼睛带上了汽车,她晕晕乎乎的,想要提醒苏木坐地铁别坐出租车。


    纽约的出租车,实在是太贵了,感觉纽约人民打个出租车活像就是奢侈享受一样。


    可惜她还没张嘴,嘴巴又被另一只手捂上了。


    其实如果苏木还有第三只手的话,说不定会把她的耳朵也盖上。


    因为目不能使嘴不能言的情况下,她两只耳朵还上下跳舞,积极发挥着作用。


    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能够用意念控制耳朵动的。


    林蕊正在脑海中上演谍战片呢。


    经验丰富的特工可以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来判断自己究竟经过了哪些地方,又到底身处何处。


    哎呀,怎么越来越安静?小美人这是打算带她去哪儿?


    果然月黑风高夜,他是要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到时候自己是应该配合呢,还是配合呢?


    哎哟哟,这种事情当然是大佬她来安排比较合适,怎么能让小美人主动?实在是自己不应该,太过于忽略她家小美人了。


    苏木索性低下头,直接用嘴巴捂住她的嘴。


    一路上,她嘴巴就没放弃动过,柔软的嘴唇不时蹭过他的掌心,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苏木一时咬牙切齿一时又目眩神迷,捂住她眼睛的手也松开了,变成了搂紧她的腰。


    林蕊不安分地眼睛到处乱瞟,看到目不斜视的出租车司机时,她害羞得要捂脸。


    糟糕,她温柔腼腆羞涩的东方古典美女形象啊,就被小美人的狂野毁于一旦。


    哎哟,这是哪里?怎么感觉有点荒凉?


    苏木忍无可忍,终于直接把人抱下了车。


    这会儿视野开阔了,林蕊终于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


    豪宅呀,这明显属于豪宅区,好大一片园林,简直就是奢侈。


    林蕊一刻不停地叽里咕噜,心痛在这儿租一晚得花好多钱。哪能这样奢侈呢?过日子就是要勤俭持家,不可以铺张浪费的。


    真喜欢郊区的话,直接去外婆家就好了。还觉得不够浪漫,那去沙漠里头搭帐篷啊。


    哎哎哎,回去之后他们就赶紧试验加拿大一枝黄花吧。早点种下去,早点出结果,还有那个论文得赶紧写了,不然马教授肯定得抓狂。


    “这住一晚的钱,能干好多事了。”


    苏木额头青筋直跳,终于忍无可忍:“这是我的,20岁生日礼物。”


    他直接从一位中年管家手里拿过戒指盒子,粗鲁地掏出戒指一把套在林蕊的手上。


    几乎与此同时,庭院里头的烟火蓬勃的盛开,接二连三上了天。


    青年男士苦大仇深地瞪着满脸无辜的女士,咬牙切齿:“不许再跑了。”


    他心中悲伤泪流成河,好好的求婚就这么被破坏了。


    林蕊无辜地眨着大眼睛,不怪她的,真的不怪她。


    谁让小美人搞突然袭击,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苏木太阳穴都鼓鼓跳起来:“你要准备什么呀?”


    林蕊一把搂住了美人儿的腰,冲人家甜甜地笑:“准备让你相信,你是我的命运啊。”


    第463章 夜色多美好


    音乐声响起, 伴随“My love I know, that Ill always love you……”的节拍, 喷泉勃发。


    彩灯瞬间点亮,是电子蜡烛拼成的“I love U”,love还围成了一颗心。


    喷泉在灯光的照射下, 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有时像水中花, 有时如同波浪, 踩准了每一个节拍。


    天空又绽放出烟花, 拼出了一个大型的蕊字。


    脖子上架着小提琴的演奏者从花丛中走出,琴弦下绽放出悠扬的音乐。


    晚风吹过, 玫瑰花瓣从天而降,纷纷扬扬下起了浪漫的花雨。


    灯光摄影全部就位,主角却硬生生地将偶像剧演成了情景喜剧。


    苏木悲愤地看着一园美景,下意识地要闭上眼睛, 完全看不下去。


    林蕊赶紧伸手搂紧了小美人,急中生智:“拉《玫瑰花》!”


    谢天谢地,小提琴手居然听懂了她的要求,悠扬的乐声如水一般缓缓地流淌。


    林蕊清清嗓子, 仰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美人儿:“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And you its only seed.”


    苏木最喜欢听她唱这首歌了。


    美人儿绷紧了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用手点了下林蕊的脑袋。


    算啦,就她啊, 这辈子都甭指望了。


    林蕊矢口否认,分明她就是浪漫情怀的代名词,哪里不浪漫了?


    她勾着苏木的脖子,一个劲儿往人家耳朵里头吹气,还嗲声嗲气地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苏木硬邦邦的脸色也缓和下来,直接背着她往楼上去。


    一路上林蕊都在他耳边唱着歌,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聒噪。


    苏木驮着人上二楼,刚好跟阳台上的周崇斌打了个照面。


    青年人面上一红,赶紧背着人往房间跑。


    林蕊还冲人家耀武扬威地挥挥拳头。


    周崇斌扯着嗓子喊:“叫公公,没大没小的家伙。”


    林蕊捂住耳朵,拼命地拍苏木的肩膀,示意坐骑快跑。


    苏木立刻加快了步伐。


    周崇斌笑骂了一句臭小子:“老子白给你忙活了。”


    从早忙到晚,就为了帮他安排求婚的仪式。


    苏木的脚步更快了,完全不想搭理他。


    周崇斌摸摸自己的下巴,感觉腮帮子有些酸。


    哎哟,也不差,免费让老子欣赏了一出滑稽戏。


    他就说不要幻想浪漫了,蕊蕊这小兔崽子压根就不是那块料,白瞎了他这么多安排。


    不过就当是演习吧,回头新婚一周年纪念,他可以跟贝拉来一套,效果绝对比眼前的试验品好。


    周崇兵以宽容的老父亲眼神目送面前的兔崽子们逃之夭夭,得意洋洋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阳台窗帘后面走出的高个子的白人男子,脸上一点儿也没有欣赏完求婚闹剧应有的轻松,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焦灼:“周,我需要你的意见。”


    “我没有任何建议。”周崇斌手中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瓶酒应当是留给那两个小崽子锦上添花的。


    然而都成现在这样了,还是他好好品尝才不至于浪费了佳酿。


    维克多少将可没有他的轻松惬意,他眉头紧紧地皱着,语气已经饱含不悦:“周,战争就要打响了。”


    周崇斌笑出了声,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我亲爱的维克多,这件事我一早就警告过你。他一定会对车臣动手的。实话实说,我支持他动手。”


    眼下的车臣是彻头彻尾的灾难,任何一个以抢掠为荣耀的民族都是巨大的麻烦。


    他们不仅仅会对俄罗斯族人动手,也绝不会放过其他任何群体。


    维克多焦灼地走来走去,语气饱含厌烦:“受够了,我管不了这么多,我不想上战场,我受够了上战场。”


    在阿富汗的遭遇是他一生的梦魇,直到今天,他从半夜惊醒都忍不住心悸。


    也正是因为这个因素,他才得以拿到假期来到美国检查身体。


    周崇斌不动声色,只缓缓地喝着酒液,半晌才叹了口气:“所以我到今天都觉得奇怪,当初你为什么又突然间倒戈扶持老叶呢?”


    苏维埃与人民代表大会组成的议会派最终还是倒在了叛徒手中。


    虽然说叛变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但如维克多这般如此短期内频繁改变主意的也不常见。


    维克多发出了一声咒骂:“因为他们实在是无能,比总统更蠢。”


    上台那么长时间,居然连一份能够拿出手的执政纲领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成天开会究竟开出了个什么结果?


    出于对效率低下的政府机关的强烈痛恨厌烦,维克多终于没憋住,又一次站在了被囚禁的总统那边。


    不管他的经济改革策略有多愚蠢,不管这人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来还成天抱着酒瓶子不放,最起码他想改变现状。


    周崇斌都有点儿同情维克多了,这就像矮子里头拔将军,没有一个能够拿出手的人选,但不得不作出选择。


    他半开玩笑似的安慰了一句维克多:“你的选择很正确,你现在已经是少将了。”


    一次倒戈丛中笑变成上校,再一次倒戈又从上校升为少将。


    忠诚这个词可真是不值钱,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维克多面色灰败:“阵前升个替死官,我感觉很糟糕。”


    “不要想那么多。”周崇斌安慰了他一句,“我不懂打仗。但是我们的开国元首有句话,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放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


    他微微一笑,“不要紧张,现在俄罗斯不还没有明面上介入车臣问题吗?”


    对,所有人都知道车臣的反对派获得了俄罗斯的支持。


    但有些事情做了只要不说就可以矢口否认。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派正规军队迎面进入战场。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我不明白你在担忧什么。”


    周崇斌抿了口酒,诚心实意地夸奖的确是好酒,邀请他的俄罗斯朋友也好好品尝。


    维克多的眉头却紧锁:“不,我们肯定会上场。”


    该死的反对派根本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杜达耶夫是苏联战斗英雄,他是真正意义上战场历练过,九死一生的人。


    跟他一比起来,反对派的那些人好比苏维埃的那群官僚,个个都只会打嘴炮。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反对派会很快就会杜达耶夫消灭,然后整个局面都陷入混乱。


    “这群人根本就没打过仗。”维克多像是在强调情况有多糟糕,“我是说国防部的这群蠢才,他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他们会让俄罗斯军人陷入灾难。”


    周崇斌轻轻叹了口气:“这可真糟糕,我希望你们能够迅速赢得战争胜利的。”


    维克多面色仍旧颓丧,半晌过后,突然间又狐疑的盯着周崇斌:“你希望我们打赢这场战争?”


    周崇斌耸耸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亲爱的朋友。因为地缘因素,其实俄罗斯陷入困境,对于中国来说反而是好事,我们的老祖先很早以前就教导我们远交近攻。假如俄罗斯在车臣陷入泥沼,我的确应该高兴,对不对?”


    维克多没有否认他的猜想,反而点头道:“不要再拿你的那些生意做幌子,周,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位普通的中国商人。”周崇斌继续慢条斯理地品尝酒水,“所以我希望和平,不要有战争。”


    他伸手做了个符号,笑容可掬道,“这是从我的切身利益角度考虑的。你知道,我在南疆也有些生意。”


    现在南疆开放了多个通商口岸,贸易往来极多。


    “我们的领导人有句话,叫做门打开了,新鲜的空气进来的同时,苍蝇蚊子也跑了进来。”


    周崇斌微微地笑,“恐怖分子是所有人的敌人。我不会蠢到试图指望恐怖分子来拖别人的后腿。他今天能对你们动手,明天就能对我们动手,没有区别的。”


    维克多神色愈发狐疑:“你打算怎么做?”


    周崇斌耸耸肩膀,矢口否认:“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您真的误会了,我对政治与战争都毫无兴趣,我只是生意人。”


    维克多语气冷酷:“战争往往跟生意联系在一起,你做的就是军火生意啊。”


    周崇斌但笑不语,半晌才叹了口气:“你们给车臣太多武器了。”


    当初车臣的独立,还没有解体的苏联采取的就是一再退让政策。到了俄罗斯时代,情况也没有好一些。


    撤军撤行政机构也就算了,居然将90%的武器都留给人家,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当权者脑袋里头究竟在想什么。


    按照周崇斌的看法,也就是现在的车臣领导人太过于贪婪,实际上,眼下车臣除了没有实名之外,已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国家。


    如果他见好就收吧,俄罗斯说不定还会继续放任自流下去。


    维克多神色尴尬,试图甩锅给前苏联:“这是旧时代留下的弊病,我们很难解决。”


    “不难解决。”周崇斌面容冷肃,“我给你们的建议是管好你们的武器库。虽然你们随意倒卖武器是常态,但最好还是不要闹出在战场上直接卖武器给敌人的笑话。那些枪.炮最终可是打在你们自己身上。”


    维克多颓丧,下意识地点燃了雪茄:“这非常难,周,你知道的,我们有太多的武器。”


    对于俄罗斯人而言,也许保温瓶很稀罕,但是枪.支随处可见。


    他转过头,认真看着周崇斌:“你有兴趣吗?那些枪.支弹药。”


    周崇斌扑哧笑出声来,连连摇头,在商言商:“这些玩意儿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维克多目光灼灼:“那怎样你才会有兴趣呢?我的朋友。”


    周崇斌喝完了最后一口红酒,慢条斯理道:“它们只能作为添头。”


    维克多眯起了眼睛。


    林蕊耳朵贴着墙,仔细听了半天,结果还是在一长串的俄语面前败下阵来。


    女大学生咬牙切齿:“非得说俄语啊?”


    苏木服了她的神逻辑:“她一个俄罗斯人,我……周叔除了跟他说了俄语,还能说什么?”


    林蕊理直气壮:“当然是说英语啦,他不是跑到美国来看病了吗?”


    唉,俄罗斯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按道理说,体检而已,自己国家应该能够解决问题。


    都是找理由找借口,一点儿都不爱国。


    苏木忍无可忍,直接拍了把她的屁.股:“你给我老实点。”


    从进房开始,她就扒着窗台听墙角。


    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手指头上多了个什么东西!今晚来这又是干什么的?


    林蕊看着自己的戒指,果然光彩熠熠,完全可以闪瞎她的24k钛合金狗眼。


    少女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开始打听究竟几克拉。


    有生之年,她也算是傍上大款了呀。


    当听说是13.14克拉,林蕊顿时要将戒指从手指头上捋下来。


    苏木变了脸色:“你又要干嘛?”


    林蕊眼泪汪汪:“人家害怕明天会有人折断人家的手指头抢劫嘛。那你听说过砍手党没有?想当年……”


    女大学生剩下的话被堵住了。


    苏木觉得为了防止自己对于求婚之夜的记忆全是绝望,还是让她早点闭上嘴巴比较好。


    林蕊呜呜呀呀地挣扎了半天,最后终于倒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等到苏木松开她,思维奔逸的女大学生又开始咯咯笑着打滚:“哎呀呀,我这算不算是被金主包养了?”


    她都忘了,大美人好有钱的来着。


    天啦!这么大的庄园。


    林蕊突然间回过神来,惊恐地瞪大眼睛:“完蛋了,大美人先送你的庄园。”


    这回小美人肯定要变心了,原本是她说好自己要送他庄园的。


    苏木没好气道:“你还记得呀,我可真是谢天谢地。”


    林蕊愁眉苦脸,开始抠人家的衣扣:“可是我没钱了呀。”


    钱都被她用来种沙棘树种黑枸杞种冰菜种杨树养鹅养羊养兔子了。


    越到后面,她越心虚,脑袋也慢慢垂下去,就两只手还不肯安分,死命揪着人家的扣子。


    苏木刮了下她的鼻子,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算啦,就当祖国处处青山绿水,是你送给我的最大庄园。”


    林蕊笑逐颜开,又开始在人家身上打滚,美滋滋地想着如何发财:“哎呀,美人,要不你包养我吧。”


    苏木又好气又好笑,抵住了她的额头:“不是包养,是我要跟你结婚。”


    林蕊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认真地提醒痴心妄想的人:“苏木我到法定婚龄了,你还没有呢。”


    天啦!苏木今年才20呢,居然还有两年时间这么长。


    足足两年的时间呢!自己这两年……


    口无遮拦的大学生又被当场镇压了。


    苏木狠狠吻上去,在心中恨恨地发誓。


    他今晚坚决不能再让蕊蕊说话!


    第464章 我就不动了


    浴室里头的水哗啦啦流淌, 暗色的灯光暧昧不明, 只显出了朦胧的轮廓。


    林蕊双眼放光, 亮得跟探照灯似的,死死盯着浴室门口的方向。


    她已经洗好澡了,现在要出浴的是小美人。


    苏木擦着头发推开浴室门, 直接迎上了林蕊灯泡一样的眼睛。


    那光线的聚焦点在他的腰部以下。


    男大学生警觉地抓紧了腰带:“你干什么?”


    女学生已经狞笑着扑上去,伸出了禄山爪:“给孤摸一摸啊。”


    哎呀, 她家美人儿的PP如此挺翘, 想必手感甚好, 她肖想很久了。


    一定要好好揉一揉。


    这白豆腐一样的嫩皮肤,这美好的胴体, 哈哈哈哈,全是她的了。


    哎呦喂,一定要全身上下都好好盖上印章,以后得跟着她姓啦!


    苏木被她猛地扑上身, 重心顿时不稳,直接倒在了床上。


    练了好几年的武术的人一时不察,居然直接被女色狼扒了裤子,惊得他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


    男大学生厉声警告:“你给我老实点儿。”


    林蕊一边手脚并用直接扑到人家身上, 一边怪笑:“美人儿, 孤来了。”


    孤今晚就好好临幸小美人。


    苏木大惊失色,赶紧掐着人的腰把她搂进怀里, 垂头吻上去。


    林蕊立刻晕晕乎乎。


    哎哟哟,小美人的吻技日益见长, 孤真是招架不住啊。


    好不容易怀里头的人消停了,苏木才敢抬起头,声音低哑地告诫:“今天乖乖的。”


    她可是接了他的戒指,今天意义不一样。


    林蕊眼睛睁得圆溜溜,为自己抱屈:“我一直都很乖的呀。”


    林厂长跟郑大夫的朋友哪个不夸他们夫妻运气好,养的一双女儿都既乖巧又懂事,动不动就拿表彰,一点也不让大人烦心。


    她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虽然她的确很优秀,可是她向来秉承低调做人的原则。


    苏木眼皮子直跳,含住了她的嘴唇,省得她又滔滔不绝下去。能不能专注点儿?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林蕊试图挣扎,她还没有来得及罗列自己的丰功伟绩呢。


    苏木收紧了双手,掐着她细条的腰:“不许乱动。”


    怀里的人还是不老实,一个尽儿的:“呜呜……”


    林蕊好不容易挣扎开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苏木:“哎,我跟你讲,我上辈子就是这个年纪穿越的哎。你说会不会今天我嗖的一下又穿回头了?”


    “你给我闭嘴。”苏木额头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不许讲怪话。”


    林蕊赶紧捂住嘴巴,无辜地睁大了眼睛。


    苏木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再度吻上去:“你就不能乖乖的吗?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林蕊瞬间乖巧,窝在人怀里头一动不动。


    苏木亲了一会儿,无比沮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蕊委屈:“你不许我动的。”


    人家乖乖听话还不好吗?


    苏木太阳穴也鼓鼓直跳:“我没让你一动不动。”


    “你说的哦,不准又反悔。”


    不到三秒钟,强行叫人骑了的苏木又崩溃:“都说让你老实点儿了。”


    少女立刻倒下:“那我还是不动了。”


    苏木这才狼狈不堪地拿回主动权,继续按照他设想了很多遍的步骤持续下去。


    一切都非常顺利,除了互动的另一方毫无反应。


    苏木忍不住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你怎么不出声?”


    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独角戏一样。


    林蕊这回更加委了:“你不许我说话的。”


    苏木在崩溃的边缘拼命挣扎:“我叫你不要说怪话。”


    “可我要说的就是怪话呀,好奇怪的。”她在美人儿的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像条小蛇一样往他耳朵里头钻,“雅卖蝶。”


    床上的男人彻底疯狂,重重地压了上去。


    天上的星星低垂,地上的娃娃喝醉,酒不醉人自醉。


    虫子睡着了,谁也没空发出声响。


    夜空静静的,只有床上的人欢快地打着小呼噜。


    床头上挂着的猫头鹰闹钟尾巴一摇一摇,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苏木一下下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汗涔涔的,每一颗都是晶莹的珍珠。


    他听着怀中人的呼吸与鼾声,整个世界都充实而美好。就连她抬脚蹬在他腿上的脚丫子也是那么的柔软而美好。


    苏木心满意足地笑了,枕着她的鼾声,沉沉睡去。


    太阳一刻不停,在西半球落下就在东半球升起。


    时差12小时的地方,陈志忠可没有躺在床上睡午觉的好命。


    他脊背挺得笔直,大声回答所长的讯问:“报告,我没有!”


    所长十分头痛:“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回老家的时候跟人家一块儿种树,说了什么出格的话呀。大陆民风比较朴实,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志忠委屈得很:“我没有,我们三个人一小组种树,全是男孩子。”


    现在莫名其妙的,有人写信给中公方面的队长,说他勾引地方上的女孩子,导致人家未婚夫妻要分手了。


    其实据说信是寄给政委,不过这个岛上没政委,所以还是队长拆的信。


    他看完信件之后,就找了所长,悄悄把这事情给说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闹的影响不好就尴尬了。


    毕竟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勺于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大做文章。


    所长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手下这帮臭小子实在太不争气了,闹出这种事情来他面上无光。


    本来大家关系就微妙。


    可是被指名道姓的陈志忠却矢口否认:“没有就是没有。我在青海种树的时候,唯一接触过的女孩子就是技术员,而且还是大家一块儿说话做事,她男朋友也在的。”


    李伟豪立刻警惕:“会不会就是她男友不高兴?”


    陈志忠想了想,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些事情上。”


    除了穷极无聊的人,谁会折腾这些,大家都忙得很,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做事。


    所长见问不出来情况,只好叮嘱他再仔细想想,最好消除误会。


    等到人走了,陈志忠才耷拉着脸,懊恼地翻出自己刚收到的信件。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李伟豪在边上替朋友犯愁。


    大陆好像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叫做个人作风问题。


    据说一旦在这方面犯错误,后面想要提拔什么的就比登天还难。


    陈志忠绷着脸,气呼呼道:“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没想到那位江彬居然回信了。


    待看清楚信件内容,陈志忠懊恼得直叫唤:“糟糕,我又把包裹寄错了。”


    随着信件一块儿来的还有一包黑莓干。


    江彬解释说他原本准备寄给邹鹏的茶干被她舍友不小心吃掉了,还请他见谅。


    李伟豪看着黑莓干目瞪口呆,感觉这件事情怎么复杂起来了。


    陈志忠赶紧又在笔记本上翻找邹鹏的地址。


    得赶紧给人家寄回去,不知道小海军要怎么埋怨死他呢。


    李伟豪吐槽:“就是你自己多事啦,要不是非要寄两个包裹,哪里还至于搞错。”


    陈志忠委屈道:“以前从来没有搞错过啦!我阿妈跟阿嬷还夸这儿的鱼干好吃呢。”


    他翻出了地址又翻信纸,端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准备写字。


    所长拿着从队长手里头要过来的告状信,准备帮助陈志忠再好好想想。


    待他目光瞥到桌子上的信封时,他顿时皱起了眉毛:“你还说没有,明明就是江州的事情。你老家在江州吗?”


    陈志忠茫然,这又关江州什么事?


    李伟豪从所长手里头拿过信件,大声朗读起来。


    “敬爱的人民解放军政委:我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


    我们已经跟彼此的父母商议好,谈婚论嫁。结果有人趁虚而入,趁着我未婚妻遭遇台风灾难的时候故意挑拨。


    我未婚妻为人单纯,且对保卫勺于岛的军人抱有天然的好感,结果受到了蒙蔽。


    ……


    现在,我的未婚妻掉进了这个叫陈志忠的人的陷阱,始终跟他私下来往。


    他的行为严重损害了军人的形象,也毁掉了我与未婚妻的未来幸福。


    我恳请组织严加教育惩戒如此不轨的行为,真正保卫我们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


    后面的内容,李伟豪已经完全念不下去了。


    他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信写的真让他觉得恶心,感觉无比怪异。


    陈志忠气呼呼地拍案而起:“这是污蔑,完全在胡说八道。所长你知道的,我在浙江只参加过一次陪同外国游客在机场等待飞机的任务。”


    怎么抢险救灾呀,什么救助落水群众,这些事情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做。


    毕竟台风来的时候,勺于岛上的情况也很危急,台风过后还忙碌了好一阵。


    所长也皱起了眉头,目光疑惑地盯着桌上的信封:“那你怎么会跟这个人写信?”


    陈志忠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乌龙事件。


    他懊恼不已:“我明明记得没有搞错包裹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又弄错了。”


    所长立刻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赶紧跳过这一茬:“那你跟我过去一下,当面把这事说清楚。”


    李伟豪也整理身上的制服:“去就去,我给志忠作证,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那人实在是无中生有。”


    就这么点儿小事,居然还小题大做地写信到勺于岛上告状。


    李伟豪虽然不知道这位江彬老师的男朋友究竟是什么人,但觉得放弃这家伙完全没问题。


    好幼稚哦,就跟小朋友打架打不过,完了去找老师告状一样无聊。


    再说把事情闹大了,要江彬老师一个女孩子要如何自处?简直自私自利的可怕。


    亏得陈志忠做事是个极为仔细的人,而且相当节约。


    他连江彬第一次寄包裹过来的包装袋都没扔掉,反过来还可以写字。


    现在这些都成了证据,直接拿到了队长面前。


    队长也尴尬,下意识地要挠脑袋,点头打着哈哈:“我估计是小情侣闹矛盾,男的没地方发火,闹到我们这儿来了。”


    李伟豪满脸不悦:“他这么信口雌黄污蔑人,就不受任何惩罚吗?”


    队长无奈地苦笑:“这种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啊。最多我只能写封信过去,将调查结果说清楚,证明陈志忠同志的清白。”


    李伟豪愤怒道:“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队长只好做思想工作:“你也理解一下人家的心情,这马上要结婚了,未婚妻又反悔了,估计他现在也很不好受。”


    李伟豪愤愤不平:“像这种糟糕的家伙,哪个女孩子嫁给了他才真是倒霉呢。”


    队长笑容满面,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出门,结束了这桩乌龙公案。


    他头痛,开始字斟句酌如何写回信。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真是糟糕。


    队长觉得自己命苦极了,人家领导都有文书,到他这儿只能亲自拟稿。


    被迫卷入风波的陈志忠回到屋里头,又端坐在书桌前写信。


    林伟豪不悦:“你还写什么信啊?怕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


    谁知道那个队长会不会在心里头记上一笔,到时候升职都受影响。


    陈志忠头也不抬,继续一笔一画地抄地址:“这又不关她的事。再讲这人是不是她的未婚夫还难说呢。如果真是的话,早点儿分手反而好。”


    他看着桌上的黑莓干,微微蹙眉,赶紧又从自己的屉子里头翻出一袋子茶叶作为回礼。


    李伟豪彻底疯了:“你还没完没了了,真是受不了你。居然都不知道生气。”


    他看着陈志忠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打包信件包裹,气得扬长而去。


    等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李伟豪打定了主意。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他一定要给志忠讨回公道,狠狠教训一下随便污蔑别人的人。


    第465章 到最南边去


    11月中旬的时候, 江彬休了工作以后第一次公休假。


    教导主任陪她去车站的时候, 脸上堆着笑:“咱们得好好给人家解释清楚, 真的不要小孔一块过去道个歉吗?”


    江彬面无表情:“您也可以请他去说清楚。不过您最好24小时贴身寸步不离,免得到时候他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教导主任尴尬不已,心中骂臭了孔老师。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追人家女孩子追不到,写举报信打小报告也就算了, 居然还闹出乌龙来。


    偏偏被他陷害的人是苔弯军人。


    人家义正言辞地写了抗议信过来, 要求给个说法。


    外交无小事, 偏偏两边关系不是外交胜似外交。


    学校立刻就被惊动了,赶紧开始调查。


    等到摸清楚事实之后, 学校真是恨不得直接开除孔老师拉倒。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勺于岛又是敏感的地方。驻扎在岛上的苔弯军人就是两边关系的纽带,是不容侵犯的象征。


    人家什么事情没做,踏踏实实地保家卫国, 莫名其妙就被泼上了这盆脏水。


    不愤怒,不讨个说法才怪。


    教导主任一路都在嘀咕,不停地声讨闯下大祸的孔老师。


    江彬目光盯着车窗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 学校唯一愤怒的是孔老师蠢不可及, 惹怒了苔弯人。


    至于姓孔的信口雌黄,捏造自己跟他是什么未婚夫妻的事, 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轻轻掀过。


    反正她是无关紧要的人,被随意编排也无所谓。


    江彬轻轻合上眼睛, 两只耳朵都插上耳机,随身听里头的磁带在疯狂地旋转。


    是迈克尔杰克逊的歌声,真糟糕,老师应当离这些摇滚乐远一些,可她觉得实在太棒了。


    “……So Beat It Just Beat It.You Better Run You Better Do What You Can……”


    坐完火车再坐船。


    现在勺于岛还处于不对外开放的状态,他们拿着单位开的介绍信搭乘渔政船上的海岛。


    队长早接到了消息,已经等在修筑好的港口边。


    教导主任一下船,他就赶紧热情的跟人家握手:“哎哟,您看,就是点误会而已,还要劳驾您专门跑一趟,耽误您功夫了。”


    教导主任赶紧摇头:“哪里哪里,是我们平常工作不到位,对职工的思想教育抓得不够,给我们人民解放军添麻烦了。”


    队长一抬头,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位相貌俊秀斯文的年轻女性,立刻挑高眉毛:“这位是?”


    “江老师,这是我们的江老师。”教导主任满脸堆笑,“孔老师与江老师有点儿误会,所以就搞成这样了,你看……”


    江彬沉下脸,忍无可忍:“我跟他没有任何误会,我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最多只是同事而已。请你不要再和稀泥,我的名声也是名声。”


    教导主任不防她突然发难,神色愈发尴尬,搓着手看队长:“你看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非常简单。”江彬语气强硬,“有人无中生有无事生非造谣诽谤恶意诽谤,然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教导主任讪笑,立刻跟队长保证:“我们已经严肃批评过小孔,他也深刻地吸取了教训,保证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江彬面无表情:“然后你们做我的思想工作,要求我不要刺激他。请问怎样叫刺激?被个神经病骚扰,忍耐然后接受,才叫不刺激吗?”


    闹出风波之后,居然有人直接怪她,说如果不是她端着,一直不肯接受孔老师的追求,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有的时候,说出蠢话的人未必真的蠢,不过是又毒又坏。


    教导主任不防平日跟个面团一样的江彬竟突然发难,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脸上全是尴尬的笑,试图安抚住年轻的女教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没办法收拾。


    “你不要有这种负面想法,领导找你谈话,只是想了解情况,然后尽可能大家和和气气地解决问题。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教导主任脸上堆着笑,“你们都是老师,闹出笑话来,让学生看了多不好。”


    “真可怕,这种人居然是老师。”


    李伟豪与陈志忠两人一组绕岛巡逻。


    靠近码头时听了这一番话,李伟豪忍不住冷笑,“我真奇怪,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敢把孩子送去给这样的老师教。这种人也配当老师。”


    教导主任慌忙上前道歉:“哎呀真是对不起,陈先生,给您添麻烦。”


    队长挑挑眉毛,神情微妙,指着被强行握手的人旁边的海警道:“这位是陈志忠。”


    认错人的教导主任僵在当场,感觉自己不应该接这个烫手山芋。


    幸好队长开口解围,招呼众人往屋里头去:“都是误会,说清楚了就好。”


    坐在桌前,江彬感觉却并不好。


    她被迫又一次重复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


    从她去浙江旅游开始,到她遭遇台风获救,然后认出朋友,再然后邮寄包裹结果被人错拆了。


    她拿出信件摆在桌上。


    领导们凑在一起,继续认真查看信件的时候,她突然间开口道:“我感觉很羞辱,毫无尊严的羞辱。我没有隐私权,我甚至不是一个人,我感觉不到自己被尊重过。”


    教导主任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说什么。


    江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盯着桌面,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毫无尊严。我不是罪犯,我奉公守法,没做任何坏事,然而我却像犯人一样被反复审问,不惜出卖自己的隐私来证明所谓的清白。真有趣,罪犯就摆在面前,旁人却视而不见,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一样。真正的罪犯却成了受害者,委屈的很。”


    她站起身,朝队长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语气冷淡:“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被审问,你们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应当去调查写诽谤信的人,而不是无辜的我。柿子捡软的捏,所以罪犯才肆无忌惮。”


    教导主任面红耳赤,完全没想到江老师居然会接二连三地发难。


    他心中暗暗叫苦,不由得有些懊恼这位年轻的同事实在不懂事。


    有什么话不能关起门来说,非要闹到台面上,简直不嫌丢人。


    队长赶紧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您造成困扰了,我向您道歉。”


    江彬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过身出去了。


    陈志忠慌忙跟上,想要当面跟她道歉。


    其实说到底,错误都在于他,如果当初不是猜错了包裹,后来又寄错了包裹,也不至于有这么多风波。


    “你没做错什么。”


    简陋的茶室里,江彬捧着茶杯,面色淡淡的,“神经病作恶,不代表正常人要为他买单。”


    谁这一辈子没碰到几个神经病呢,难道就要忍着让着由着恶人作恶,还要自己怪自己怎么就让神经病给粘上了?


    陈志忠有些尴尬,赶紧端起茶壶为她续水:“对不起,无论如何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陷入了麻烦。”


    这种事情女孩子最吃亏了,不管女孩子到底做过什么,旁人肯定都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女方。


    关于这一点,好像全世界都差不多。


    江彬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他摇摇头道:“好了,我们都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想跟你道歉。虽然你恐怕也因此吃了不少亏。”


    她拉开身旁书包的拉链,从里头拿出一盒子茶干,推到桌上,示意陈志忠,“这是一点土特产,请您尝尝。”


    陈志忠慌忙摆手,面色有些尴尬:“您太客气了。”


    他想了想,觉得当面拒绝人家的手信好像更不礼貌,赶紧站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您稍等。”


    江彬惊讶地看着这位苔弯籍海警冲出茶室,背影迅速缩小,完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负责照看茶室的大婶一边撕着手里头的鱿鱼干,一边笑:“肯定是要拿礼物给你当回礼呀。这些苔弯人很客气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留在岛上有种说不出的心虚,他们对先上岛的大陆人客气到过分。


    江彬也慌忙站起身,想要喊住那人。


    天啦,她真不想再说什么回礼。


    大家一人一次到她这,刚好结束,怎么他还再送,那不就是没完没了了。


    她走出茶室门,迎面撞上穿着海军制服的年轻男人。


    邹鹏换了发型,江彬快要撞上他的时候,才认出人来。


    她耳朵一热,尴尬道:“怎么把你也找过来了?就是小事而已。”


    邹鹏比她更尴尬,他完全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居然闹出这场风波。


    “对不起都怪我。”他朝江彬欠了欠身,“给你添麻烦了。”


    江彬赶紧摆手:“没事,你又没做错什么。”


    她鼓起勇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碰上神经病,谁都没办法,不是吗?”


    邹鹏眉头紧锁,当场保证:“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江彬笑出声,摇摇头道:“没什么好交代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轻松些,“早知道你也过来的话,我就直接把磁带也拿着了。”


    信件来回颠簸,直到离开江州城之前,她才将包裹又寄出去。


    这一回不知道又在路上折腾到什么时候了。


    “没事的。”邹鹏更加尴尬,“我不急的。我就是突然间想起以前英文广播剧时候的事情。”


    江彬努力配合:“理解,人生病的时候总是无聊。”


    她的目光瞥到他的手上,笑了起来,“现在你手好了,应该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


    邹鹏知道林蕊接受苏木求婚的事情了吗?


    自己是从于兰口中得知的,不知道是否有人将这个消息也传递给他。


    可是江彬不想当那个报信的人,如果他足够关心林蕊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知道。


    邹鹏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已经知道了,因为照片上的林蕊手上多了戒指。


    她去联合国参加青年论坛,有啥事专访了她。


    去之前的手空空如也,回来的时候拍的照片上已经多了戒指。


    如果不是意义特殊,她不会往手上套戒指,因为那会影响她种菜。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邹鹏觉得自己应当努力找个话题,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江彬也不是会活跃气氛的人,只好朝他笑笑,自己充书包里头拿出随身听跟一本席慕蓉的散文集,自顾自地看书听音乐了。


    她找到事情做,邹鹏也放松了一些,终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放下杯子的时候,陈志忠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举着手里头的盒子:“我阿嬷给我寄的香菇,这个做炸菇味道跟鸡块一样。”


    年轻的海警目光瞥到了邹鹏,脸立刻涨得通红,“抱歉啊,都是我……”


    邹鹏连连摆手:“跟你没关系,让你白白被冤枉了倒是真的。”


    “没事没事。”陈志忠将盒子放到桌上,轻轻推倒江彬面前。看他耳朵里头还插着耳机,他忍不住好奇地瞥向随身听,“你在听什么?还是《绿山墙的安妮》吗?”


    江彬笑了笑:“不是的,迈克尔杰克逊的歌。”


    陈志忠眼前一亮,像是知音难寻:“你也喜欢迈克尔杰克逊啊!嘿,他超级棒。我收藏了他的很多CD,你要不要听?我去拿来给你。”


    江彬甚至来不及拒绝,他又一阵风似的重新冲向他的营房。


    邹鹏不得不开口,尴尬地替他解释:“志忠人很热情。”


    江彬笑了笑:“看出来了。”


    热情过头,礼貌也过度,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活跃气氛的人走了,茶室里头又写满了尴尬。


    新客人走进屋的时候,江彬怀疑自己听到了邹鹏如释重负的声音。


    其实她很想告诉对方,他可以走了,她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曲调激烈的歌曲停下,随身听里头滚动的变成了一首抒情慢歌。


    江彬侧过头,将自己的耳朵对准新客人的方向,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无所事事。


    她看着席慕蓉描述丈夫给孩子做炸酱面,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


    邻桌的客人正在讨论着什么,突然间“招聘老师”四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好找啊老师。”坐在桌子正中的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毕竟三沙岛上这么偏僻,人家老师也不愿意去的。”


    江彬立刻拿下耳机,主动开口询问:“你们招聘教师有什么要求吗?”


    那中年男人笑起来:“怎么,你有兴趣?”


    江彬点点头:“对,我是粮食中专的老师,教数学的。如果你们需要,我愿意试一试。”


    邹鹏惊讶,忍不住喊出她的名字:“在岛上生活跟去旅游是两回事。学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江彬笑了笑:“没什么,我本来就想换个地方了。”


    到天涯海角去,到祖国的最南方去,拥抱大海,拥抱大自然。


    她喜欢海风吹拂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扭过头,冲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我要求是正规招聘,不能是临时工。”


    第466章 大美人怀孕


    平安夜当天, 大表哥周崇斌兴冲冲地回国, 大老远就春风满面, 一路桃花开。


    来机场接人的林蕊面罩寒霜,数度伸手掏腰包,一副要拔刀相向的模样。


    大表哥春风得意, 完全视她手上的瑞士军刀为无物,只笑得满脸甜蜜:“苏木啊, 你妈现在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吃的下去饭?”


    苏木表情微妙, 清清嗓子道:“检查的各项指标还好, 就是没胃口吃不下去饭,吐得厉害。”


    周崇斌大惊失色, 眉头立刻皱成一团,说话声音都哆嗦:“这哪能不吃饭呢?哎呦,你快点儿开车。”


    林蕊一声冷哼,慢悠悠道:“这不怀孕就没这么多事了。”


    也不看看大美人多大年纪了, 高龄孕妇多危险!


    自私自利的家伙,拔刀吧,必须得决一死战。


    苏木冷眼旁观,假装没看到。知道母亲怀孕的时候, 他也很想直接宰了大表哥。


    哼!当初就不应该被他蒙蔽, 信了他的鬼话。


    从知道母亲怀孕开始,他就偷偷看了大姐的《产科学》, 每看一个疾病名称,他就手抖一次。


    看到后面, 他已经考虑让母亲终止妊娠了。


    太吓人了,原来生孩子真的会死人的,还特别凶险。


    刚好林鑫轮转到高危产科,每天都能接触到大量血淋淋的临床案例。


    苏木追着她问的时候,成天忙得披星出戴月归的林鑫还不知道贝拉怀孕的事,以为这小孩就是好奇心强,于是知无不言。


    等她到从郑大夫口中得知贝拉老蚌怀珠,反应过来苏木为什么突然对产科病例如此感兴趣时时,想要补救,已经为时晚矣。


    可怜的大儿子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半,晚上睡觉居然做噩梦大喊:“妈,你别生了。”


    还是师弟无苦大半夜地爬起床,打着呵欠翻经文念清心咒,好歹才把人哄着又睡着了。


    小和尚强撑着眼皮念了一夜经,愁眉苦脸,这就是心魔呀。


    小师兄到今天修为还停滞不前,就是因为心魔难除。


    苏木不能劝母亲放弃怀孕生孩子,就只能暗地里对周崇斌磨牙。


    从机场回家的一路上,得意过头的大表哥终于感觉到危险,战战兢兢地抓紧了安全带。


    他严重怀疑这两个完全没有礼义孝悌观念的小兔崽子会突然间对自己下黑手。


    他怎么能忘了,这俩孩子还练过武呢,不遵循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一套。


    林蕊龇牙,阴恻恻地看着他:“有苏木这个儿子就够了,不想再要其他孩子。嗯?”


    啊呸,当初是怎么在老太面前赌咒发誓的?


    欺骗善良单纯的老人家,良心就不会痛吗?


    大表哥陪着笑:“意外,这真是意外。”


    当着孩子的面,他总不好意思说,这不是要出国办事,一不小心多缠绵了几趟,然后东西不够用了嘛。


    林蕊冷笑:“你就是居心叵测,早就打定了坏主意。”


    别以为她不知道,男的是可以结扎的。


    大表哥连声求饶:“我下车就去医院约结扎,坚决不耽误一分钟。”


    结完婚之后忙的很,好端端的谁愿意进手术室呀。


    林蕊还想逼他签字画押,大表哥赶紧扭开收音机,试图分散俩孩子的注意力:“哎呀呀,这出去忙活一趟,国内外大事都没顾得上。”


    苏木从后视镜里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说不定国际大事里头还有他掺和一脚的影子呢。


    要说最近一段时间,国际上最爆炸性的新闻应该就是俄罗斯的车臣危机了。


    上个月月底的时候,车臣的反对派占领了杜达耶夫的总统,自以为政权已经落到他们的临时委员会手上。


    结果当天夜里,唱了空城计的杜达耶夫就开始反击,直接干掉了反对派。


    本来这应当是车臣内部问题,但问题的棘手之处在于俘获的人员当中有俄军。


    接下来俄罗斯军方的表演堪称让全世界看了一出免费的闹剧。


    国防部长先是矢口否认这些人的俄军士兵身份,然后在车臣方面威胁要杀了他们的时候,又不得不改口承认他们是俄罗斯人。


    可这位国防部长死活不承认这些士兵的行为是俄罗斯官方行动,坚持说是他们自己的私人行为。


    至于飞机是什么飞到车臣去的,不知道。反正那些飞机不是俄罗斯的。


    堂堂一国国防部长居然不清楚号称属于自己领土范围之内的车臣领空为什么会出现“别国”飞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据说承认醉醺醺的总统总算在床上清醒的那两个小时里下了令,两个礼拜前对车臣动手了。


    神奇的是,他居然还没有撤掉那位愚蠢的国防部长,反而让对方得意洋洋地宣称,只要一个空降营,几天时间就能拿下车臣政权的大本营。


    现在的他们可能还不明白,车臣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沼泽,吞噬掉俄罗斯军人的骄傲。


    大表哥才不承认这事儿跟自己有关系呢。


    他啥都没做,他就弄了几艘坦克跟几架飞机,其他的都和自己没关系。


    要真说事情,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模样,得问问现在的这位总统啊。


    当初要不是老叶跟老戈玩权力斗争,将车臣独立作为政治斗争的筹码,拼命想办法争取杜达耶夫成为自己的盟友,想方设法地为独立势力提供帮助;车臣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吗?


    真是一口好奶,辛辛苦苦奶大的孩子啊。


    林蕊扑哧笑出了声,终于不再捏着瑞士军.刀玩来玩去了。


    大表哥总算松了口气,这孩子不懂事,谁知道她能闹出啥出格动静。


    自己好歹是长辈,总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大表哥直接忽略了他就是想一般见识,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这两个可都是练过武的人。


    车载收音机尽职尽责地充当背景音,一首《龙的传人》过后,新闻播放了苔弯地区政坛的最新变化。


    “此前,苔弯当局领导接受日本杂志采访时承认自己20岁前是日本人的说法在苔弯地区掀起轩然大波。多位立委为此表达抨击,认为他是在出卖国土,要求高检署调查他的叛国罪。


    立委怀疑当初他下令不许在勺于岛驻军就是在蓄意出卖领土。


    之所以到今年下半年才假惺惺的表示要在勺于岛上派海巡署驻员,也是为了讨好日本政府。


    毕竟,俄罗斯政府已经直接拒绝了日本归还北方四岛的要求,其总统也公开发言表示不介意日本从地球上消失。


    按照目前的局势,除非有大规模战争发生,否则日本想要扩大版图的计划势必得破产。


    这个时候,勺于岛成了当局讨好日本政府最好的礼物。


    民众□□呼吁大陆政府切勿将勺于岛归还当局,否则很可能转手就会被卖掉。


    反正出卖勺于岛讨好日本政府,当局领导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


    岛内倒当局领导的呼声越来越大,其中出力最多的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闵近党。因此,他也被嘲笑是叫自己一手奶大的孩子反咬了一口。”


    林蕊乐不可支,觉得新闻还真是应景。


    她竖起耳朵听结果:“目前已有10位大法官同意立法院提出的弹劾令,弹劾当局领导人已成定局。”


    林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道:“什么意思?”


    周崇斌也有些愣神,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俄罗斯上,对东南地区的局势还真不太了解。


    反而是开车的苏木最镇定:“你们忘了今年的修先吗?他们改了叛国.罪的定义,但是也增加了新的条文限制总统权力。”


    没想到这一任任期还没有结束,他就被自己强行推进的修先绊倒了。


    立委以及大法官当中增加的闵近党背景席位还是他一手帮忙争取的。


    眼下闹到这样的地步,不可谓不讽刺。


    “街头□□示威活动愈发频繁。愤怒的国旻党众纷纷走上街头,要求丢人现眼的当局领导立刻辞去党主席的职位,省得连累国旻党在举行的市县大选当中失利。


    不少党内人士表示,他已经不是国旻党的财产,而是负累。如果他还有丁点儿廉耻之心,就应该早日辞职。”


    广播里头,有专家在点评局势,然而林蕊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如果不是苏木正在开车,她肯定要飞身扑上去,好好压一压小美人来舒解她心头的激动。


    妈呀,真的发展到这地步了。请问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啊。


    林蕊两只脚乱蹬,车子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直接翻了个跟头。


    老太被鹏鹏推到院子里头晒太阳,见到这丫头的模样就笑开了怀:“咱蕊蕊是当齐天大圣喽。”


    林蕊直接翻着跟头到老太太跟前,一把抱住老太的膝盖,说话声音都带着哽咽:“老太,快了,咱们快了。”


    妈呀,她已经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她会拼命往前拉进度条。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她会迫不及待的将中间全都剪辑掉。


    她只想看到结果,她只愿意享受结果。


    老太笑眯眯地摸着她的脑袋,乐呵呵的:“急啥子呀,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林蕊将脸贴着老太太膝盖,嘴巴翘得能挂油瓶:“当然是越早越好啊,我想老太也能看见呢。”


    在本世纪解决掉难题吧,不要将20世纪发生的事情,再拖到21世纪去。


    时间啊时间,请你快快地走,但不要带走我的老太。


    老太笑得只能看见假牙:“那敢情好啊,到时候咱们也去苔弯岛玩。要是飞机嫌我年纪大了不肯带我,咱们就坐船过去。”


    林蕊激动得连连点头,双眼闪闪发亮:“好!咱们不赶时间,咱们就坐在船上慢慢地看风景,把所有的海岛都看个遍。”


    对了,就算不坐飞机不坐轮船也没关系。


    所以有跨海大桥啊,还可以走海底隧道。


    不怕的,中国是基建狂魔,这些都不在话下。


    那是咱们的地盘啦,咱们在上面修出花来。


    哎,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位领导人脸皮够厚,死活不肯辞去党主席的位置。


    真到了那一步,可要怎么办才好?


    林蕊双手托腮,忍不住又开始犯愁。


    她不爽,看到眉开眼笑非要恬不知耻将耳朵贴在大美人肚子上的周崇斌时,就恨恨地喊出声:“大表哥,你不是要去做结扎吗?不耽误一分钟,这都要耽误一小时了。”


    大表哥正美滋滋地沉浸在当爹的喜悦当中呢,闻声头也不回:“你总得给我跟我家宝宝交流感情的时间吧。”


    林蕊冷笑:“宝宝嫌你吵呢,你还是赶紧乖乖地住医院去吧。”


    苏木也在边上帮腔:“正好,你做了这么长时间飞机不是累了吗?去医院还能休息休息。”


    林鑫跟着点头:“没错马上就可以走,我给你预约了病房,今天住院把术前检查做做,明天早上第一台手术就可以排你。”


    周崇斌吓得差点儿当场摔倒,瞠目结舌,大家反应未免太迅速了点。


    郑大夫还在边上安慰他:“别怕,就是小手术而已,打个局麻二十分钟就能解决。贴个创口贴,术后不影响走路,休息一个小时就跟没事人一样。”


    当着孩子的面,她没好意思说,这可比人流.手术安全系数高多了。


    林建明现身说法:“没事的,不可怕。你看我做了20年,不好端端的嘛。”


    当初妻子生小女儿难产,差点儿母女俩都没命,他分析了各种避孕方法的利弊之后,直接决定自己结扎了。


    林鑫笑容可掬:“给你找的是老专家,做这个熟得很。”


    大表哥抖得更加厉害,下意识地就想逃跑。


    无苦已经在边上候着呢,直接翻过栏杆跳下来,拦在他面前:“叔叔,走吧!我师兄给你开车。”


    大表哥可怜巴巴地抓着贝拉的手,一步三回头:“那我去了啊,晚上我喂你吃饭。”


    贝拉哭笑不得:“算了吧你,别瞎折腾了。”


    周崇斌立刻表忠心:“没有的事儿,我早就决定好了的。”


    这辈子,他本来也没计划会有自己的孩子。现在能有一个都是意外的惊喜。


    周崇斌还想拉着妻子的手好好诉衷情,房间里头正在看电视的元元跟宝生就冲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喊:“辞职啦,他宣布辞职啦!”


    大人们先是一愣,旋即陷入狂喜。


    最后的障碍也被搬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一切终于实现了!


    大表哥高兴地一把抱住贝拉,拼命亲妻子肚子,一个劲儿地嚷嚷:“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哎,你可真是报喜鸟小福星!你爸我决定了,你就叫小星星!”


    林蕊目瞪口呆,小星星?


    大表哥,你认真的吗?请问你姓什么?你竟然让你家姑娘叫周星星!


    第467章 新手准爸爸


    大表哥死不悔改, 还振振有词周星星就是快乐源泉, 他家的宝贝儿同样是他的幸福之源。


    林蕊一声冷笑, 等着吧,等到你家姑娘长大成.人了,老父亲就等着挨削吧。


    还在娘肚子里头的小星星姑娘成了双边局势的晴雨表。


    大美人大吐特吐的时候, 苔弯局势如过山车,跌宕起伏, 每半天就能曝光一个今天第一泣鬼神的爆炸性消息。


    最惊险的时候, 有人浑身绑满了炸.弹, 冲去老夫人下榻的饭店,要跟□□者蒋家王朝同归于尽。


    据说老夫人哭笑不得, 蒋家人丁寥落,哪里还有什么王朝可言?


    为着这个,被弹劾的总统又多了一桩谋杀故总统遗孀的罪名。


    因为警方调查之下发现这位所谓的义士有黑道背景,而该帮派的首脑正是在总统的扶持下成功当选立委。


    正当所有人都关注案情的走向时, 已经被收押的嫌犯却突然在医院暴毙。


    与此同时,另一桩让当局饱受诟病的拉法叶舰案重要当事人也莫名其妙在医院因为急性疟疾死亡。


    偏偏这个时候,调查报告与尸检报告居然遭遇了大火,全部沦为灰烬。


    连着两张离奇命案, 民众对于当局的不满膨胀到了极点, 强烈要求总统下台,还苔弯一个新民主的政治环境。


    闵近党也积极操作, 试图推进提前进行总统大选。


    结果双方在街头发生激烈的冲突,如果不是警察出动高压水枪, 还不知道要酝酿成怎样的血案。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总统突然间同意接受调查,旋即被司法关押,由副总统临时接替总统职责。


    就在当天晚上,总统府遭遇了暴力袭击,临时总统宣布台北进入戒严状态。


    神奇的是,几乎与此同时,原本吐到完全不能吃饭全靠营养液撑着的贝拉居然能喝下去米汤了。


    被她疯狂呕吐模样吓得魂飞魄散的林蕊立刻连滚带爬跑去找米汤。


    她一头扎进郑大夫怀里头,吓得眼泪汪汪:“妈,生孩子原来这么可怕呀。”


    郑大夫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冷笑声连连:“现在知道了吧?养孩子是这世上最吃亏的事。”


    新鲜上岗的林医生还生怕妹妹吓得不够厉害:“这有什么呀?才刚开始呢,吐得肾衰竭脑出血的都有。”


    “咚”的一声响,林医生没吓到妹妹,先将准爸爸吓得死去活来。


    经历过俄罗斯政变风云都岿然不动的周崇斌同志手一抖,撩在护士站台上的米汤差点儿都泼了。


    郑大夫赶紧安慰准爸爸:“没事,那是不能吃的。贝拉这不都吃得下去东西了嘛。”


    说着,她赶紧朝小女儿使眼色,两人一道发力将人架进屋去。


    护士长还在教育林鑫:“你不知道男人多脆弱吗?没事吓唬他做什么。”


    林鑫无辜:“谁知道他会冷不丁冒出来啊。”


    她还没说什么严重的呢。


    饶是如此,已经够将周崇斌吓得够呛。


    他放下米汤的时候,眼泪汪汪。也真是难为他,居然这时候还没忘记贝拉没吃饭。


    搞得就连苏木在边上都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


    贝拉有些虚弱,精神倒还好。


    她哭笑不得地看自己的小丈夫:“又没什么大不了。”


    谁知道周崇斌立刻拉出一张长长的单子,跟她算起账来:“从上上个礼拜到现在,你总共吃过两颗草莓,一颗黑莓,然后吐得一干二净。喝了半碗米粥,吃了一根榨菜,接着又吐掉了。”


    手背上全是扎营养针留下的针眼,简直都没有合适的地方再下针。


    幸亏护士长保证马上给她换留置针,否则后面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这些天,你从妊早期到妊娠中期,每天需要的能量是……”


    林蕊听着他一条条地报出来,忍不住点头夸奖:“这么长时间的孕妇学校没白上。”


    瞧瞧这知识点翔实的,去考个月嫂立即上岗都没问题。


    郑大夫敲了下女儿的脑袋,瞪眼道:“又说怪话。”


    林蕊眼睛珠子骨碌直转,开始也郑大夫出主意:“妈,我跟你说,月子中心肯定有发展前景,绝对是门好生意。”


    郑大夫点女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婆婆都这样了,你现在还想着做生意?”


    没良心的丫头。


    林蕊振振有词:“我未婚,还没结婚呢。”


    郑大夫冷笑:“那你别收人家戒指呀。”


    林蕊理直气壮:“那是订婚,还有结婚呢。”


    苏木端着黑米汤进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尾巴翘上天的人立刻改口,煞有介事:“所以说要赶紧把月子中心办起来呀,我们家大美人在别的地方坐月子,我可不放心。”


    郑大夫已经不想搭理这不要脸的姑娘了。


    苏木朝她微笑,他信她的邪,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那头周崇斌还看着贝拉的肚子眼泪汪汪,很有食铁兽瞬间变身为滚滚的感觉。


    贝拉不得不开口安慰他:“没事,你看我不已经开始吃了嘛。”


    周崇斌得寸进尺:“不仅要喝米汤,还要喝粥。”


    贝拉怀孕后母性渐长,居然充满了耐心,相当好脾气地柔声应答:“好。”


    周崇斌立刻得到了鼓励,开始得陇望蜀:“还要吃菜,要吃蛋吃肉。”


    贝拉居然也没发火,竟然点头应下。


    周崇斌生怕她改了主意,赶紧连滚带爬跑去买牛肉粥。


    拎着粥回病房的时候,他还不耐烦地要挂电话:“打个屁,都跟你说不要也是给士兵发太多的武器。这下好了吧,人家在战场上都直接找你买武器了。


    卧槽,你们居然还把人放走了,疯了吧你们。狗屁的战场原则,想想如果你们大摇大摆的跑去他们的阵地被他们抓到了,是什么结果?


    民主个鬼,你们不是要全面学习美国吗?你问问美国人海湾战争里头,伊拉克人敢不敢找他们买武器?他们又会怎样对待找上门来伊拉克人?


    谁告诉你民主就是软弱来着?胡萝卜加大棒,大棒一直悬在头顶上呢。”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周崇斌又一秒钟切换成中文,埋怨道,“太没眼力劲儿了,老子忙的要死,谁有空管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苏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周崇斌赶紧作势要刷自己的嘴巴子,满脸堆笑地奔到老婆面前,把脸贴上人家的肚子:“哎哟,爹爹的小星星,爹爹的小心肝。”


    林蕊差点没被恶心死,拿肉麻当有趣的家伙,她小姑子就是这样被带坏的。


    周崇斌已经屁颠屁颠地开始喂老婆喝牛肉粥,嘴里还不忘表忠心:“要不是看在他好歹也算是庇护过咱俩,见证了咱们的爱情,我搭理他才怪。”


    贝拉说话声音低低的,很是慈爱:“你也别对人家那么凶,他也怪不容易的。”


    挣扎了很久,各种抉择,唯一想的是太太平平过日子,结果就连这个愿望都难以达成。


    “要是有人侵犯他的祖国,我相信维克多就是有再大的心理阴影都会上场作战,可他没有碰到那样的时候呀。”


    虽然现在俄罗斯已经对车臣出兵,但是现在大部分俄罗斯人都已经默认了车臣的独立。


    在他们看来,车臣跟乌克兰跟哈萨克斯坦跟白俄罗斯这些国家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既然苏联解体了,其他国家都走了,车臣走不走也无所谓啊。


    要求普通民众理解车臣的重要战略地位,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尤其是在现在俄罗斯经济已经崩溃的情况下,连军饷都得不到保障的士兵又怎么愿意在战场上厮杀?


    维克多将军的郁闷也就情有可原了。


    周崇斌无奈:“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呀。人家能大摇大摆地找上门,说他们的武器打完了,要求俄罗斯人卖给他们。”


    目瞪口呆的维克多拒绝之后,那些人还嘀嘀咕咕:“你们的空军都卖给我们了,你们为什么不能卖?”


    如此咄咄怪事,世界军事史上独无仅有,估计苏联红军公墓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维克多的创伤应激症都犯了,直接不想再上战场。


    郑大夫叹气:“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


    他们这代人都有苏联情结,她跟丈夫还商量着什么时候有空去莫斯科看看。


    周崇斌苦笑:“打赢这场仗是没问题的,可是车臣说不定就是俄罗斯人的越南。”


    车臣现在成了世人关注的焦点,不希望俄罗斯太平的人大有人在。


    欧洲本身就对俄罗斯具有恐惧情结。


    无论是拿破仑还是希特勒都是在莫斯科兵败如山倒,前面积累的成功也一并垮掉。


    车臣现在呈现的胶着状态背后就有各国势力的影子。


    俄罗斯是真的衰落了,不说远,就是放在10年前,莫斯科政府怎么可能容忍这么多双手伸向自己的家务事?


    “可是莫斯科必须得打赢啊。”林蕊急了,强调道,“跟把政府打交道,无论如何都胜过恐怖组织。”


    因为合法政府可以忍受别国的意识形态与自己不同,而且不会莫名其妙地鱼死网破。


    恐怖组织不一样,他们会将枪口对准所有不认同他们极端思想的人。


    上辈子,她还小的时候,本拉登发动了911,后来被美国追杀。


    舆论将他塑造成抗美英雄,不少人为他摇旗呐喊,大声叫好。


    楼上小哥哥的妈妈就在报纸上撰文,厉声训斥这种愚昧无知而可怕的思想。


    他们要对付的仅仅是美国人吗?不,他们的枪口照样会对准中国人。


    本拉登在阿富汗的恐怖训练大本营培养了多少东秃分子。


    当一起又一起的恐怖袭击事件发生的时候,那些当初得意洋洋号称本拉登是英雄的人,不知道脸上到底痛不痛?


    暴徒不会放过任何人,试图与虎谋皮的终将会被狠狠咬下一大块肉。


    同样的,本拉登也是美国中情局一手培养起来的呀。


    当初美国人指望依靠他们来牵制苏联政府,结果迎来的就是撞向世贸大楼的飞机。


    任何对平民动手的暴力组织都应该是全人类的敌人,谁要把他们当成英雄看,那才真是可笑呢。


    “车臣没有正常的政权。”林蕊有些着急,“他们靠抢劫绑架诈骗为生,如果坐视他们发扬光大的话,那里会成为恐怖主义活动的大本营。”


    最尴尬的是,因为它跟俄罗斯的特殊关系,就算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南疆恐怖活动的源头,中国政府想要对他动手恐怕也要面对众多制肘。


    周崇斌叹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人家不想打伤啊。”


    俄罗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士气低迷。


    甚至连莫斯科政府都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他们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的状态下上的现场。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是另一场海湾战争,短时间内就能够碾压对方。


    等到战争的走向与他们设想的不一样,俄方的士气就大受打击,原本早已弥漫在军中的厌战情绪愈发激荡。


    所以在战场上卖武器给敌军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危机也是机会呀。”林蕊瞪大了眼睛,破天荒地给了周崇斌好脸,“周叔,这对你的朋友来说,是在军中进阶的最好机会。”


    和平年代军功难立,上战场的机会都稀罕。


    所以据说当年的自卫反击战,中国是将所有的军区都调动起来,把人都拉出去练了一圈。


    后来在南海上,明明有南海舰队,可其他的舰队也都动了。


    耗费再巨大的军事演习效果也比不上在战场上真枪实战。


    “他如果能够凭借这次的军功晋升,旁人想必也不会嘲笑他是墙头草将军。”


    喊周叔也没用,周崇斌仍旧摊手:“这事儿我真没辙,总不能什么武器都不发给士兵吧?只要发出去,他们就能卖。”


    现在的俄罗斯已经陷入了魔怔当中,卖武器在他们看来稀疏平常,压根不算事。


    “那你们替他们卖呀。”林蕊睁大了眼睛,“在战场上,他们上哪儿花钱去?与其这样,不如你们拿了钱之后直接给他们的家人。”


    对祖国失望,不意味着他们愿意放弃家庭啊。


    再说有很多人之所以放弃身为军人的尊严,只是因为他们需要养家糊口。


    而他们的本职工作没办法让他们维持有尊严的生活。


    周崇斌还是拒绝:“我一个商人管这些做什么?”


    林蕊谆谆善诱:“只有维持一个稳定的环境,你才会做好生意呀。”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上辈子,美国袭击过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


    如果当时中国保持稳定的关系,美国敢如此张狂吗?


    不过当时叶利钦是美国人的小弟,所以美国人有恃无恐。


    从利益关系上来讲,中国也应该跟俄罗斯保持稳定的关系。


    如果政坛难以动手,那么从军界下手也好。


    第468章 邹鹏回江州


    周崇斌正皱着眉头思考林蕊的胡说八道, 不知不觉间, 他发现手上轻了。


    再定睛一瞧, 准爸爸惊喜若狂,他老婆居然将一碗粥全部喝完了。


    周崇斌喜不胜喜,吧唧一口就亲在老婆的肚皮上, 赶在林蕊跳脚之前,美滋滋道:“咱家小星星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今儿可真是乖。咱们是好姑娘, 不欺负妈妈哈。”


    贝拉啼笑皆非:“这有孩子什么事啊。”


    周崇斌笑容满面, 细心地帮妻子盖好被子:“就是孩子的事, 不然我还真懒得管。”


    他以前没少做混账事,也没少害过人。


    天道好轮回, 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就怕报应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


    赶紧的做点儿好事,也算是中和一下。


    林蕊听得眼皮子直跳,大为诧异, 像大表哥这种胆大任性肆意妄为的人,居然也会怕报应?这般封建迷信,真是不符合他的个性。


    郑大夫没好气地揪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天底下的爹妈,但凡碰到孩子的事情, 就从来没有原则可言。


    要不怎么说, 孩子都是全世界欠下的债呢。


    林蕊可不承认自己负担。


    她扒着郑大夫的胳膊,非得她妈承认自己前世也是郑大夫的亲亲小宝贝。


    说话的时候, 她还朝眉眼含笑的苏木挤眉弄眼。


    当妈的人哭笑不得,狠狠点了下她的额头:“要脸哦, 你好要脸。”


    周崇斌要出去打电话。


    经过母女俩身旁时,他认真地看了眼林蕊,点点头道:“放心,公公给你多买点面膜。”


    林蕊先是要跳脚,什么公公?她可不认;旋即又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夭寿哦,她这是沧桑了还是憔悴了?居然会被大表哥这个满眼血丝的家伙提醒要敷面膜。


    完蛋了,她颜值真的下降了吗?


    苏木毫不犹豫地吹起了彩虹屁:“没有,很好看。”


    就连揉乱的头发都乱的很有风采。


    不想周崇斌却认真地强调:“听说面膜可以帮助长面皮呀。没皮没脸也不用怕,多贴几张面膜就好。”


    大表哥在正面遭遇暴恐袭击之前,步履轻快地冲去了走廊,开始欢欢喜喜地打电话。


    哎哟真难得,他可算是在嘴皮子上占了一回林蕊的上风。


    周崇斌怀着欢欣鼓舞的心情,拨响了维克多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他耳朵里头率先接收到的是枪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吓了周崇斌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劝阻:“维克多,你千万想开点儿,为这么点小事自杀不值当。”


    维克多情绪暴躁:“我也想要一个体面点儿的死法,我不想成为俄罗斯的罪人。”


    周崇斌被吼得耳朵都疼了。


    他赶紧将电话拿远点儿,清清嗓子道:“行啦,别说我不够朋友,我刚才就费尽心思地到处找人帮你想办法,这事儿说到底也简单,不就是个钱的问题吗?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周崇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维克多倒是很满意,又或者说在眼下的状况下,任何有可能改善他处境的方法,他都满意。


    只可惜他满意过头了,一再要求周崇斌赶紧出发,再来一趟俄罗斯。


    “周,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谁都没办法相信。”维克多不住的抱怨,“我们的政府部门已经毫无公信力可言。即使我将钱款交给了他们,也不要指望能有1/10以上的钱真正进入到士兵家属手中。”


    况且卢布始终在疯狂地贬值,他们一定会利用时差,将变成废纸的卢布交到军属手中。


    至于这会不会影响到前线战士的士气,没有人关心。


    “我们的总统也不会在意,军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也许比不上一瓶上好的伏特加。”维克多愤怒地挖苦,“毕竟,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能够骗到更多愚蠢的选票就好。”


    周崇斌头疼,担心维克多继续说下去的话,会被记上黑名单。


    克伯格虽然被撤销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可还存在,他们继承了老克格勃大部分衣钵。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现在这通电话,肯定处于被监听的状态。


    周崇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维克多的要求:“不,我要陪伴我的妻子,我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


    俄罗斯的春天来得太晚,他宁愿舒舒服服地呆在江州城。


    挂了电话回过头,对上林蕊好奇不已的眼神,周崇斌相当有原则,反正坚决不会让这姑娘痛快:“商业机密问题,不能说的。”


    林蕊咬牙切齿,苏木却在边上一字一句的翻译:“那人想让大表哥去俄罗斯亲手处理这件事,不过大表哥不愿意。”


    可怜周崇斌都顾不上埋怨这孩子又开始叫自己大表哥了,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木奇怪:“我就不能学俄语吗?”


    他妈在俄罗斯还有生意呢,现在就母亲的身体状况,他总要学着去处理一些事情。


    林蕊臭屁上天,比自己多掌握了一门外语技能还得意:“这可是高级机密哦,怎么能随便说?”


    郑大夫看女儿这副下巴抬上天的模样就头痛,直接拎着人走:“行啦,给我回家睡觉去。”


    林蕊还要假模假样地强调自己对长辈的关心,她准备留下来陪伴准妈妈呢。


    郑大夫冷笑:“然后再多留个人伺候你是不?你少给我添乱了。”


    备受嫌弃的人直接叫揪着出医院。


    郑大夫拍拍手,一扭头折回身,又去找自己上夜班的朋友说话了。


    林蕊目瞪口呆,不是,那个郑大夫,月黑风高夜,你怎么能将你家小闺女直接丢给个男人呢?


    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


    苏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嬢嬢显然比较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林蕊立刻跳到了他身上,揪着人家耳朵逼问:“老实交代,到底谁不安全?”


    分明是他一直觊觎姐姐的美色。


    苏木驮着人往外头冲,故意突然间加快速度,吓得她不停尖叫,死命搂紧他的脖子。


    穿过梧桐大道时,林蕊一抬头,惊喜大喊:“邹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灯下,年轻军人的面庞已经褪去了婴儿肥,显出了骨骼的轮廓。因为光影斑驳,所以眉眼愈发深邃。


    邹鹏微微地笑:“考完试休假就回来了。”


    林蕊拍着苏木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驮近一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也休假啊?我以为你们没假期来着呢。”


    “探亲假。”邹鹏言简意赅,“我攒了几年的探亲假。”


    林蕊点点头,又高兴起来:“那你假期有没有什么安排呀?我想攒个局,请广播剧团的人一块儿出来聚聚。”


    邹鹏点头,相当配合:“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没什么事。”


    林蕊高兴坏了,立刻保证:“定下时间之后,我一定第一个就通知你。”


    邹鹏笑容舒展:“好,我等你的通知。”


    林蕊朝他挥挥手,声音明亮:“那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跟苏木先回家了啊。”


    不想邹鹏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就是在街上随便走走。”


    因为天冷,他说话的时候,嘴里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让他的眉眼看上去愈发精致而脆弱。


    林蕊突然间想到了一首歌:“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


    她有点儿同情单身狗了,母胎单身solo的苦,她懂。


    上辈子她想约小姐妹一块去压马路,都只能排在人家男友的后面。


    怎么办呢?单身狗连约朋友出去玩都是备胎呀。


    苏木排队去买冰糖烤梨。


    林蕊积极地帮形单影只的朋友出主意:“看准了就下手,别老想东西犹豫来犹豫去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邹鹏笑了,眉眼弯弯,语气带上了调侃的意味:“怎么听着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林蕊得意洋洋,歪着脑袋,语气掩饰不住的骄傲:“那当然,我们家苏木就是我这样追到手的呀。”


    邹鹏挑高眉毛:“难道不是苏木追你吗?”


    林蕊双手托着下巴,美滋滋地强调:“当然,他早就看上我了,我知道。不过他不是害羞嘛,所以这层窗户纸只能我捅破。”


    她转过头,认真地告诫邹鹏,“我以我的人生经验告诉你,千万胆子要放大点,不要老是让别人猜。”


    在爱情这门课题上,胆大心细脸皮厚,第三条相当重要。


    “猜来猜去猜不明白,搞不好就错过了呀。”林蕊苦口婆心相劝,“惜取眼前人,你要是看见合适的就赶紧动起来。时间久了以后,人就不好哄啦。”


    她家苏木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一头栽进了她怀中,所以眼里头才容不下别人啊。


    这要是再过几年,他见识多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勾走呢。


    为什么老情人容易旧情复燃?因为对方代表着自己最美好的青春。


    林蕊煞费苦心:“抓紧青春的尾巴,遇见合适的赶紧有表示。”


    邹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怎样才叫合适的?”


    “就是那个你看到了或者想起来了,就忍不住要笑的人啊。”林蕊摸着自己的下巴,试图增加情感导师的可信度,“你想起她就开心,那么生活中就是有太多的不容易,你也会幸福呀。”


    有情饮水饱虽然过于理想状态,可同样的事情,跟不同的人一起干,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邹鹏轻轻吁出口气,面上全是笑意,他侧过头看她的脸:“真的吗?”


    林蕊大力点头,拿自己现身说法:“那当然。就像我们家苏木吧,他做什么饭我都觉得好吃。虽然他做饭的确挺好吃的。可是感觉不一样啊,会觉得很开心。”


    尤其是每天上课的时候,一想到苏木又会给自己做好吃的了,连课都没有那么难熬了。


    邹鹏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自己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加深了。


    他点点头:“那挺好的。对了,听说你们订婚了是不是?怎么没带戒指出来呀?”


    林蕊先是捂脸,哎呀呀,人家还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情呢。


    结果怎么能连邹鹏都知道了呢,岂不是显得她很张扬。


    毕竟现在大学生还不流行结婚,大张旗鼓的不好。


    像13.14克拉的大钻戒,这么显眼,她肯定得好好收藏起来。


    “她会丢东西。”苏木捧着三盒子冰糖烤梨过来,无奈地摇摇头,“戴着戒指,她嫌耽误她干活。脱下来之后,她就想不起来再戴上去了。”


    有一次她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放哪儿了,直接找不着,结果当场哭了起来。


    13.14克拉呀,早知道这样,她直接卖了换钱。


    后来还是菜园里头请来的工人师傅发现了,又拿回来还给她。


    从此以后,苏木直接保管戒指了,他不敢对林蕊抱有任何希望。


    林蕊一个劲儿往苏木身上蹿,试图捂住对方的嘴巴。


    她不要面子的呀,这种事情也说,多丢人。


    苏木无奈:“你哭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别闹,冰糖烤梨要打翻了。”


    林蕊这才恨恨地用牙签戳着梨块往嘴里头送。


    邹鹏在边上微笑,慢条斯理地吃着冰糖烤梨。


    一盒子吃完的时候,他才面带微笑地说话:“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喊我一声啊。对了,如果生孩子的话,我要求当干爹。”


    苏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林蕊已经迫不及待地应声:“好,记得给我家孩子包大红包。”


    哎呦喂,这位干爹前途不可限量,她也算是为未来的孩子铺路的吧。


    邹鹏笑得眉眼弯弯,痛快地应下:“好,我津贴都留着,给包大红包。”


    他朝林蕊点点头,又冲苏木挥挥手,转身走了。


    林蕊看着他的背影发呆,直到苏木不满地轻咳:“喂!”


    女大学生这才表达自己心中的疑惑:“你说邹鹏今天是不是怪怪的呀?”


    大晚上的,干嘛非得跟他们一块逛马路?


    女大学生脑洞大开,眼睛眉毛有往天上跑的趋势:“你说,他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电视电影上不都这么演的吗?为了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会故作不经意的找人说话做事,省得太突兀了。


    林蕊左右看看,试图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木忍无可忍,直接捂住她的眼睛:“走走走,回家睡觉去。”


    他压低声音告诫,“邹鹏不说,代表着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你要是贸然打听什么,万一坏了人家计划怎么办?”


    林蕊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没错,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


    她还是默默地为祖国的和平事业做贡献吧。


    第469章 重启广播剧


    隔了一个礼拜, 林蕊的饭局终于攒起来的时候, 她的好奇心仍旧没有消除。


    大家伙儿坐在包厢里热热闹闹地吃饭。


    自从初三吃了散伙饭之后, 他们一直没有再完整地聚过头。


    薛老师还遗憾:“有几个孩子出国留学了,这会儿不放假。不然大家就齐齐整整了。”


    “已经很好啦。”当初负责录音的老师高兴道,“都6年了, 大家伙儿还能想起来,我真是高兴。”


    他举杯敬林蕊, “亏得你, 不怕麻烦, 把我们大家都喊出来。”


    林蕊嘿嘿笑:“主要是薛老师面子大,我是扯虎皮做大旗。”


    小老板芬妮亲自端菜上桌, 不停地招呼众人:“大家多吃点啊,对饭菜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留在板子上。”


    她今年刚从江州饭店辞职出来,自己开始做生意, 万事开头难。


    亏得蕊蕊他们多帮忙,总是想方设法帮她拉聚会的生意。


    时间久了,附近大学城同学聚会首选目标里头居然也有了她餐馆的名字。


    众人哄笑,纷纷打趣:“那美女老板给不给我们打折呀?”


    芬妮工作几年, 性格已经大方很多, 立刻点头强调:“那当然,我们蕊蕊的客人, 打88折。”


    这下子连薛老师都笑了起来:“林蕊,你就是行走的VIP金卡呀。”


    这家店的会员金卡也就是88折。


    林蕊双手托腮, 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今天早上我被金光晃花了眼,原来是因为当时我正在照镜子。”


    邹鹏忍俊不禁,嘴里头含着的果汁差点喷出来。


    林蕊赶紧殷勤地递面巾纸过去,试图从人家嘴里头捞出点儿蛛丝马迹。


    她朝邹鹏眨巴眼睛,压低声音道:“你那晚看到我的时候肯定很高兴吧。”


    天然的挡箭牌呀,秘密工作最好的掩饰。


    邹鹏一愣,看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我……”


    “不用说,让我猜一猜。”林蕊脑洞大开,“你不会无缘无故回江州,就算是为了过年也早了些。肯定有其他安排。”


    现在国际局势最关心的是俄罗斯的车臣危机,但是对于国人而言,目光的焦点始终在苔弯。


    既然那位总统都因为涉及佣金案被司法机关带走调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双方马上就要开始谈判?


    邹鹏长期驻扎在勺于岛上,他家又是外交世家。


    谈判这种事情,肯定要涉及到外交人员。


    这么看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直接参与到谈判当中去呢。


    林蕊心花怒放,已经忍不住要扯邹鹏的胳膊。


    历史时刻的见证者呀,大佬,求抱大腿。


    邹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虽然他回江州城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但事情的发展竟然让林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尽管情况还没有这么美好,可双方的确已经派人在香港进行官方的接触。


    这件事情意义重大,可以算得上是里程碑式的发展。


    毕竟,虽说老人家跟老夫人在历史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他们实际上没有任何职务,并不能代表官方。


    邹鹏只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这桩事情所知者有限,就连他也是通过各种信息整合才得出来的结论。


    苏木不得不放下帮林蕊取抹茶蛋糕的盘子,过来把人领走:“她昨晚刚看过007。”


    包厢门口传来叹气的声音,孙泽推门而入,对着薛老师感慨:“老师你可真是放着现成的人才视而不见,非得找我做什么?”


    他伸手指指林蕊,“就这丫头天马行空,张口就是故事的能耐,您完全不需要再找其他人写广播剧了。”


    包房里头的人热闹起来,有人跟孙泽打招呼,好久不见。


    有人则激动的追问薛老师,写什么广播剧呀?难不成要重排广播剧了?


    这几年电视走进千家万户,广播剧已经越来越没有市场了。


    自从《火车大侠无苦》完结过后,他们已经有年把的功夫再没有排过广播剧。


    现在将原编剧重新请出山,难不成是要重启这个热门剧目?


    还是有忠实观众的,到今天照样有人写信到台里头来,追问下一步剧什么时候出来。


    孙泽笑嘻嘻的,伸手弹了下林蕊的脑门子:“什么时候出来问她呀?这姑娘编故事的能耐大涨,我觉得她完全可以接手了。”


    林蕊顾不上呼痛,只双眼放光地盯着孙泽,欣喜若狂:“孙哥,你耳朵好了呀。”


    从他进门的方向,贴着包厢走的时候,靠近说话者方向的是左耳。


    孙泽笑嘻嘻的:“为了防止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的耳朵对你的声音最敏感。”


    薛老师跟他打招呼,直奔主题:“我也不和你客气,就是火车大侠这个剧。我的想法是还能再做下去。”


    现在有小汽车的人越来越多,车载收音机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


    除了听歌之外,大家还是有广播剧需求的。


    林蕊看跟薛老师说话的时候,孙泽还是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喜悦立刻如潮水般又退缩回去。


    原来留下的烙印并不会消失,就像孙哥的耳朵,永远有一只失去了听力。


    苏木揉揉她的脑袋,戳了一叉子蛋糕塞进她嘴中。


    人生总免不了不如意之处,大体算好的就已经很不错。


    薛老师还在积极游说孙泽:“你好好把剧本写出来,我们好好排练录制,我保证这一回集团一定会支持。”


    她现在虽然已经算是电视台高层,可对于广播剧这一块,她仍然保留着初心。


    广播电台这两年亏损严重,从去年开始直接进行转制,由事业单位变成企业性质。


    集团方面是要打造出招牌来,不能让广播电台沦落为广告台,而且是专门针对农村的广告台。


    “那个虽然挣钱,搞企业就是要挣钱,可咱们毕竟是文化单位,还是承担着传播文化的责任。”


    薛老师主动为孙泽倒饮料,“你看,无苦这个题材还是很不错的。叫什么来着?很能够传播正能量。”


    林蕊嘴里头吃的蛋糕差点喷出来,就那和尚,好吃懒做贪睡,哪儿来的正能量可言。


    薛老师谆谆善诱:“你不是一直想在我们电视台打广告,宣扬南昌的产品吗?你别花这个冤枉钱了,照着你们原先的套路来,植入软广告。”


    孙泽眯起眼睛笑,连连摆手,矢口否认:“哪里,我什么时候往广播剧里头塞过广告了。”


    像他这么追求阳春白雪的人,哪里会被铜臭味污染了。


    “沙棘汁、羌枣、南疆车厘子还有蔬菜树,你想在里头安排多少种东西都无所谓。”薛老师开始摆条件,“这出广播剧排好了之后,除了咱们南省之外,浙江跟安省都有兴趣的。”


    孙泽二话不说,直接拍板:“成交。”


    怎么打软广告?太简单不过了,铁路不是刚通嘛,安排无苦去南疆旅游就行。


    怕不够惊险刺激?抓着他出去溜达两圈,保准惊险迭起。


    这孩子的体质有问题,专门招惹各种各样的事情。


    就说上个月吧,无苦在南疆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叶珍珍做不了主,结果不得不他亲自出面。


    本来也没什么,处理完了就该乖乖回去上学了吧,结果这孩子非要去克拉玛依玩。


    玩就玩好了,魔鬼城还是挺不错的。


    他又让去看人家小学生文艺汇演。


    然后就发生火灾了,火烧得很大,他又莫名其妙立了功。


    因为当时很多安全门都关上了,他愣是和叶珍珍一道把那些门全给打开了。


    最后火虽然烧得很大,但是除了几个人轻度的烧伤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安然无恙。


    消防部门过来灭火的时候,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


    相同规模的火灾,又按照当时的情况,不酿造成惨案才怪。


    孙泽已经想好了,这部剧里头主角就是无苦跟叶珍珍。


    哼,他就不信自己天天写叶珍珍,她还毫无反应。


    哎呀,他连名字都想好了,这部剧就叫做火车大侠之天山历险记。


    广大听众朋友们,难道没兴趣跟随无苦的步伐坐着火车去美丽神秘的天山看看吗?


    旅游业发展起来的话,就能够拉动经济发展,最重要的事情是可以加强交流。


    走动的多了,与外界的接触增加了,那些束缚人的思想自然而然就没有了市场。


    世界在发展,人类也在进步,谁要还想把自己缩在小圈子里头,那就肯定会被时代所抛弃。


    林蕊当机立断,立刻强行抢下广告位:“无苦要从港镇经济开发区出发,路上吃的东西我来列清单。对了,勺于岛牌鱼干跟咸水鹅也不能落下。”


    说着,她还冲邹鹏眨眨眼睛,怎么样,她够意思吧?


    江彬去了一趟勺于岛,教会了他们如何炮制盐水鹅。


    据说现在岛上的大白鹅都风声鹤唳了,因为经过的渔船经常点名要吃盐水鹅。


    看看,她这么不遗余力,邹鹏同学,你是不是应当有点表示?


    最起码的,透露点儿动态嘛。


    就好像拉法叶舰采购内幕,现在有没有消息啊?


    听说这案子可邪门了,牵涉其中的人都不得好死。


    事有反常即为妖,里头肯定有很多门门道道。


    邹鹏摇头:“我不知道。”


    台湾方面对这个案子的猜测很多,但是谁也没有明确的说法。


    也许能够说出口的人,早就被灭口了。


    林蕊掩饰不住地失望,不死心道:“你要是有机会,就多打听打听呗。”


    有些事情对外人而言是秘密,但是对于某些固定的圈子而言却是公开的事情。妈呀,好多钱的,十几亿美金。


    这不是还没交船吗?赶紧的停下,别花那冤枉钱了。


    孙泽回头弹了下她的脑门,教训这丫头道:“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林蕊瞪眼,她又想起来这人打着小师姐的主意呢,大家目前处于敌对关系。


    孙泽手中端着餐碟,美滋滋地往嘴里头送水果,慢条斯理道:“这个案子呀,不出意料就是不了了之。”


    真要查起来,从上到下,可能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搞不好案子查清楚了,整个一套班子完全垮台。


    林蕊不服气道:“垮就垮呗,总比钱打水漂来的强。”


    孙泽忍不住想揉着丫头的脑袋:“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承认。”


    能垮台吗?垮了之后跟谁谈?既然首选和平谈判,那就只能抓大放小。


    有些事情可以拿出来当椽子做由头,却注定了无法深挖。


    就是从国际政治上来讲,再糟糕的政府也代表着国家。


    他们签下来的合约,国际上才承认。


    真要细究下去看,没有谁是干净的。


    林蕊重重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那死了也就白死了。”


    “白死了的多了去。”孙泽慢慢吃蛋糕,“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是,让这种事少发生。”


    饭菜吃了大半,桌上人越发热闹。


    薛老师拍拍手,招集大家:“要是有兴趣的话,大家伙儿过来报个名,咱们老人马班子重新整起来,继续排练《火车大侠无苦》。”


    众人都来了精神,纷纷响应。


    林蕊跟苏木也报名,主角他们当不了,配角还是可以试试的。


    最起码的,林蕊想配一回女警察,感觉好帅。


    她回过头催促邹鹏:“你呢?要不要试个武警的角色。”


    邹鹏摇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唇角浮现出温和的笑:“不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林蕊大吃一惊:“这么快,你还没有过年呢。”


    探亲假一年起码15天,邹鹏才回来一个礼拜呀。


    “太欺负人了。”林蕊为自己的朋友愤愤不平,“哪里能这样?”


    邹鹏笑了笑:“没事,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回去也没关系。”


    他抬手看了眼表,礼貌地朝众人道别,挥挥手离开了包间。


    一出饭店门,他就感受到寒风的凛冽,不得不系紧了围巾。


    身后的包间很温暖,让他流连忘返。


    然而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停下脚步,只能顶着寒风迎头向前。


    第470章 咱们也军演


    “据俄罗斯电视台源自俄罗斯国防部消息, “和平出击”中俄联合反恐军事演习于2月22日至28日举行。中俄双方共进行战略磋商、战役准备、战术实施、实兵演练四个阶段的军事演习。27日, 中俄士兵将投入战场进行实战演习。”


    病房的电视机开着, 周崇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新闻,手上还翻着《孕期妈妈保健100问》。


    别说,林蕊那个小兔崽子真有点经济头脑。


    她拽着林鑫组织产科医生编写的医学知识普及册子卖的挺好。


    周崇斌也觉得奇了怪了, 明明这册子的前身就是医院孕妇课堂免费发送的宣传资料。


    结果免费的大家不稀罕看,变成书摆在书店里头了, 反而畅销了。


    人心果然奇怪呀, 太容易得到的, 总是不会珍惜。


    周崇斌拿着小本本做笔记,模样认真得很。


    工勤阿姨拿着报纸在外头轻轻敲门:“周先生, 今天的报纸要不要?”


    周崇斌赶紧放下笔,笑着朝阿姨点头:“要。”


    电视新闻就是一则简讯而已,哪里会有多少详细的信息。


    报纸不一样,报纸有社论。虽然经常离题万里胡说八道, 但有的时候还是有些消息透出来的。


    周崇斌拿了一份周刊,果不其然,里头就有关于中俄军演的详细分析。


    周总忍不住咋舌,中俄军演, 欧美上蹦下跳个什么劲啊?


    想想人家俄罗斯要解决车臣问题, 说到底属于内政,毕竟无论是前苏联还是俄罗斯都没有在官方承认过车臣独立。


    结果今年二月上旬, 美国领导人与德国官方就公开批评俄进攻车臣。


    美国人威胁说要冻结世界货币基金组织货款,德国人则说要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


    说到底, 方向都是一致的,认准了俄罗斯人穷志短,不得不在强大的经济压力下放弃使用武力。


    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的车臣不动武,怎么可能解决问题?


    车臣人直接将俄军尸体当成路障擂在地上,双方现在是生死仇敌关系。


    维克多打电话跟周崇斌抱怨:“美国人管好自己行吗?德国佬也一样,是觉得过上好日子了?”


    周崇斌对于他的抱怨从来都是微笑,然后不停地安慰。


    能怎么办呢?俄罗斯政府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意义上下定决心,始终在左右不停摇摆,根本没有正确认识情况有多糟糕。


    不过现在,老叶应当头脑清醒了一些,知道美国人跟欧洲人究竟有多靠不住。


    车臣可是有着丰富的油气资源,而且战略地位相当重要,又有输油管经过境内。


    俄罗斯现在经济状况糟糕,主要依靠出卖油气资源来换取美元。


    这条生命通道都被掐断了的话,俄罗斯的经济命脉恐怕也要彻底毁掉。


    周崇斌一边看报纸一边叹气,喃喃自语道:“早点儿动手,哪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老戈那个傻子,西方媒体吹捧几句他多民主,他就屁颠屁颠的在车臣境内开放讲经所。


    这讲着讲着,人心可不就散了。


    明明是斯大林时代,女性还可以抛头露面。


    现在一个个黑纱恨不得挂到脚上,也不晓得算哪门子的民主。


    贝拉说丈夫:“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我又不要你做什么。”


    年纪大了怀孕,果然容易出问题。


    一路走来,她并发症不断,妊娠剧吐结束了又开始贫血,然后莫名其妙地血压又升高了。


    一家老小都紧张的不行,坚决让她住院图个安稳。


    周崇斌原本要出差的,结果也立刻修改了行程,死活不肯出病房门。


    贝拉看着丈夫无奈:“你呆在这儿又没事,我也没事,不如说你自己的事情去。”


    周崇斌哪里肯,蹲在妻子床边,耳朵贴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笑得跟个痴汉似的:“我才不走呢,我要陪我们家小姑娘共同成长。”


    哎哟哟,没听见B超室的医生都说,他家孩子看着就是聪明漂亮又机灵的,反应可好了。


    贝拉已经不想再评价丈夫的智商,就那么黑乎乎的一团,到底哪儿看出来漂亮又聪明了?


    周崇斌可不这么认为,就凭爹妈的好基因,孩子也绝对差不了。


    贝拉放下了手中的蓝莓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是女儿长得像你怎么办?”


    周崇斌脸色大变,赶紧否认:“不会的,肯定像你。”


    要是男孩子怎样都无所谓,像他这样的,粗枝大叶也是一种粗犷的美人风格。


    女孩子的话,算了,俏李逵也是李逵呀。


    周崇斌这会儿有点犯愁,早知如此还不如生个小子呢。


    生小子无论是像爹还是像妈都无所谓。


    看看苏木就知道,像妈一点儿也不差。


    可要是姑娘像自己,唉哟,周崇斌赶紧连连摇头,将那霸道的小人儿形象赶紧甩出脑海外。


    为了说服自己,他还特地强调:“人家都说像爹像妈,主要看到底谁占上风。咱们家里头,不都是你说了算嘛。”


    贝拉点头:“我说了算,那你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成天闷在病房里头,你不嫌烦的慌啊。”


    周崇斌矢口否认:“我天天看着你,怎么会嫌烦呢?”


    贝拉认真地看着他:“距离产生美,我看你有点烦。”


    一天到晚晃来晃去的,晃得她头晕。


    周崇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强烈彰显存在感:“我姑娘不嫌我烦,对吧,爸爸的小心肝。”


    说着,他又把脸贴到妻子的肚皮上,满脸陶醉。


    结果六个月大的小姑娘已经手脚麻利,直接一记佛山无影脚招呼到亲爹的脸上。


    明显嫌弃这人油腻。


    周崇斌被踹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欣喜若狂:“会动了,我姑娘会动了。”


    贝拉忍不住捂住脸,完全不想看丈夫的傻样子。


    她挑了半天,怎么找了个傻子?


    周崇斌乐呵的很,美滋滋地在肚皮上亲了一口,一边看报纸的时候,一边还瞅着肚子。


    好像他家姑娘可以隔着肚皮和子.宫跟他打招呼一样。


    周崇斌翻开报纸看社论,果然,国际上已经对中俄联合军演吵翻了天。


    虽然双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共同打击恐怖袭击活动。


    在打击极端宗教分子恐怖活动方面,中俄有着共同的利益需求。


    现在已经有极端分子打着圣战的口号,前往车臣地区,帮助他们的“兄弟”。


    中方发言人表示,在反恐面前全世界应当联合起来,不应当将恐怖暴力袭击行为视为政治筹码。


    至于俄罗斯出兵车臣,中方则表示这是俄罗斯的内政,不插手也不干涉。


    周崇斌笑出了声,这还算置身事吗?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俄罗斯的内政啊。


    人家是要打还是要谈判,都是自己的问题,你欧洲跟美国指手画脚个什么劲?


    他瞅了眼妻子的肚皮,似乎这样可以从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获得继续看新闻的动力。


    法国社论认为此举是中国向俄罗斯靠近的标志,作为欧美在苔弯问题上频繁发言的回应。


    日前美国白宫呼吁,大陆与苔弯双方均应在大选期间保持理智克制的态度,避免造成台海局势紧张。


    周崇斌一声嗤笑。


    算起来美国的领土也不小,自己国内的问题一大堆,怎么就不能好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非得对别人指手画脚,好像自己有多优越一样。


    中国人要怎么做是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报纸上的字太小了,看的周崇斌颇为费力:“虽然中俄双方一概否认,但国际舆论仍旧认为此次军演是为了应对国际舆论对于两国问题的反映。


    毕竟,如果单纯的反恐的话,为什么双方要进行海陆空全面军演呢?


    无论是车臣还是南疆,都不临海,海军陆战队出现在这儿似乎有些不合适。


    按照我个人的观点,双方实际上是在进行军事合作。


    众所周知,单纯从武力对比来看,车臣明显不是俄罗斯的对手。


    战争之所以到现在还胶着,就是因为俄罗斯方面采取了错误的作战策略。


    冷战时期,他们在战场上占了太多便宜,已经习惯性认为可以采取欧洲战场上大平原坦克作战模式,并且认定这种作战套路,在陆军战场上无往不利。


    可惜的是,车臣的情况不一样,他是典型的城市巷战模式,需要短兵交接。


    这个过程当中,作战地形图的准确性至关重要。可偏偏俄罗斯人在这方面做得糟糕透顶。


    他们的士兵甚至不知道自己将会去一个什么样的地区作战,甚至连陷入了包围都意识不到。


    因为他们的通讯被切断了,彼此之间联络居然还采取明电密码,生怕车臣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一样。


    前苏联红军曾经有丰富的巷战经验,然而他们的继承者并没有继承这一点。


    车臣人采取的是游击战术,这方面,中国军队绝对是个中翘楚,一直被奉为学习的榜样。


    舆论普遍认为,中俄双方是通过联合军演的方式为对方做老师。


    毕竟,如果大陆方面一旦决定使用武力解决台海问题,那么他们需要强大的海军力量,以应对美方军队的介入。


    中国有句古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今世上,真正有能力抗衡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依然是俄罗斯海军。


    有着利益作为支撑,即使上台之后积极朝欧美靠拢的俄罗斯政府,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与中国的关系,并且密切加强了联系。”


    周崇斌挑挑眉毛,哎哟,这社论写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他们说错了,坚持要进行联合军演的不是俄罗斯政府,而是俄国军方。


    上个月,俄罗斯国防部内部上演了一点小小的纠纷。


    去年12月份大放厥词,宣称能够在新年前解决车臣问题的国防部长差点没被全军覆没的作战军队一枪崩了。


    说的轻松,他怎么不自己上战场试试。


    双方剑拔弩张,坦克即将再度开上莫斯科大街的时候,两边不得不坐下来谈判。


    最后国防部后退一步,同意与政府进行协商,重新调整作战计划,严禁□□。


    这些都是虚的,能有多少落到实处相当难讲。


    毕竟现在的俄罗斯继承了前苏联官僚反应迟缓勇于推卸责任的破毛病,偏偏又吸取了西方的“民.主”,事事都要讲究个人道主义。


    不过背地里主导这一场政变的维克多将军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是需要保证自己能有足够的武器出售给军火商,而且绝对不能落入车臣人的手中。


    所以一场联合军演是避免不了,因为这也是交易武器的好方法。


    谁能够统计在战场上损耗多少枪支弹药呢?谁又能保证坦克飞机不会在实战演习当中出现故障呢?


    比起真枪实弹地上战场,俄军显然更愿意参加演习。


    据说为了演习名额,几支部队还争得头破血流,维克多都没人在里头掺和一脚。


    不过现在他也不在意这些了,周崇斌终于成功的说服了他,如果他还打算在俄罗斯军方混下去的话,就必须得有拿得出手的军功。


    否则墙头草将军的名声会伴随他一辈子。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也会为之蒙羞。


    上司的态度直接影响着军心。


    维克多打定主意了,不管莫斯科政府要怎么动摇,他绝对会直接干掉叛乱的车臣人。


    这种铁血态度一摆出来,加上他治下的士兵都拿到了丰厚的军饷,直接以衣服食物生活用品的方式发放到家属手中;他率领的队伍士气立刻大不一样。


    加上前面俄军队伍节节败退,牺牲的俄军尸体又惨遭车臣人的羞辱,俄罗斯军人的血性终于被激发起来,战场上的局势又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周崇斌曲起手指头,轻轻弹了弹报纸。


    上面的军事理论专家煞有介事地分析,目前车臣主要寄希望于西方社会对莫斯科政府施压。


    一旦俄罗斯政府扛不住,同意坐下来谈判,那就是车臣人真正独立的时候。


    毕竟,莫斯科政府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周崇斌在心里头轻轻叹了口气,要真这样的话,说不定苏共能够重新起来。


    俄罗斯人虽然讨厌战争,但他们更加不希望拥有一个软弱的政府。


    苏联红军的英武形象,还是更加受俄罗斯民族的欢迎。


    贝拉看完了一份文件,交到春妮手上,好奇地问丈夫:“你又在笑什么?”


    跟看到了门好生意一样。


    周崇斌笑嘻嘻的,直接在妻子的肚子上亲了一口:“我在想啊,咱家小星星可真是他爹我的福星。”


    看看,小星星踢他一脚,其实是为了提醒他要往前动动脚了。


    动作不大一点儿的话,说不定美国人还要再当太平洋警察,连人家的家务事都要管。


图片    【南瓜文学】www.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