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过了好一会儿, 谢妄言才勉勉强强地吐出几个字,“原谅你了。”
还挺傲娇。
原本还偷偷害羞的应伽若,眼睛一亮。
她突然捏了一下谢妄言的耳朵尖, 唇角上翘的明显, 像是逮到了他的把柄:“耳朵好红!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
不是面不改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一口一个“老婆”发骚的时候了。
谢妄言抱着她走出电梯:“我们清纯男大被喊‘老公’,耳朵红一下很奇怪吗?”
“清纯男大不奇怪, 你——厚脸皮谢妄言超级无敌奇怪!”应伽若放在他耳朵上的手指挪到他脸颊,趁机报复。
报复他刚才在车里故意吓她。
差点以为他真不理她了。
最后还不是乖乖抱她回家。
谢妄言把她放到沙发上,微微俯身压过去, 薄唇覆上:“你再叫一声,我不但耳朵红,我还……”
刚才在电梯里就想亲她了。
交织的唇舌松开。
他清冽好听的声线落在应伽若耳畔:“再叫一声。”
应伽若不叫,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他说:“谢妄言,以后不许跟我冷战。”
谢妄言冷淡的侧脸被灯光映得沉静从容:“没冷战。”
应伽若思及空旷又冷冰冰的车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高兴地说:“那你在车上的时候干嘛不跟我说话?”
谢妄言长指落在她颈后轻揉, 继而用力抬起,逼她直视自己眼睛:“我在忍。”
应伽若眸带狐疑:“忍什么?”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谢妄言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的疯劲儿。
谢妄言:“叫不叫?”
“叫叫叫。”
应伽若终于求似地又叫了一声,“老公。”
拉长的语调像融化的蜂蜜。
谢妄言更疯了。
从客厅沙发到浴室最后不知道多久, 才躺到床上。
这期间应伽若不知道被谢妄言逼着喊了多少句“老公”。
临睡前, 她还迷迷糊糊地想,幸好明天上午没有早课, 不然铁定要迟到。
谢妄言真是……熟读她的课表。
第二天醒来。
应伽若嗓子都哑了。
一晚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光叫“老公”去了。
现在看到谢妄言,应伽若脑子里就冒出“老公”两个字。
应伽若甚至开始怀疑,下次如果爸爸妈妈楚姨谢叔问她, 谢妄言是谁,她搞不好都要下意识地回“我老公”。
谢妄言及时给她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
应伽若咕咚咕咚喝完一整杯后,气鼓鼓地说:“谢妄言,你昨晚像一只疯掉的大白鲨!”
这恋爱有点不太想谈了!
谢妄言接过空杯子,又给她倒了一杯,听到这把嗓子,没忍住扬了唇角:“应伽若,你今早像一只烟嗓小企鹅。”
说着,还伸手去捏了一下她红润的唇。
应伽若拍开他的狼爪。生无可恋重新倒回床上:毁灭吧,烟嗓企鹅宝宝的一生。
谢妄言把她重新扶起来,又喂了几口水,这才下楼去做早餐。
今天起得早,还没到上课时间。
等应伽若吃早餐的时候,谢妄言终于有时间回复父亲昨天的消息。
谢从懔:【我还以为你刷的那笔钱是打算创业】
谢妄言:【我的计划是先成家再立业。】
谢从懔沉默许久:【这个计划你问过你应叔吗?】
谢妄言:【没,怕中途腰斩。】
谢从懔再次沉默:【我国男性法定结婚年龄二十二周岁。】
谢妄言:【啧,那我先创业吧。】
谢从懔:【。】
你还挺勉强。
不过想到谢妄言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把分公司上手安排,并且效率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谢从懔又觉得无需担心他们家产业被恋爱脑败光。
“又下雨了。”
北城今年的秋天格外多雨,像是回到了阴雨绵绵的南城。
偏偏这里下雨大多伴随着降温。
“但是好天气。”应伽若吃过早餐,谢妄言也回完消息,抱着她坐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漫不经心地说。
窗外淅沥的雨声源源不绝,像是有猫在外面用小肉垫一下一下地敲窗户。
应伽若把他手臂放到自己腰上圈着,这才舒舒服服地把他胸膛当靠背倚上去:“哪里好了。”
每天上课都潮潮的,出门要撑伞,鞋上总是被溅上水。
而且北城的下雨天很冷,像是一下子到了冬天,不能穿漂亮小裙子。
谢妄言看了她一会儿,冷不丁地说:“你好。”
谢妄言从来不在乎晴天还是阴天。
因为有应伽若在的每一天。
都胜过晴天。
应伽若秒懂,好吧,她觉得又能和谢妄言继续谈恋爱了。
直到他说:“这么好的天气不常见,不在这种天气再来一次,有些可惜。”
“?”
哪里可惜了!
她看过天气预报,最近每天都下雨!
应伽若吓唬他:“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磨破的吗?”就是因为太不知节制!”
谢妄言:“上次我是处/男,不经艹。”
“???”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还有,谁那个他了?!
*
Q大因为下雨而延期的秋季运动会,终于在冬天来临之前,拉开序幕。
这次运动会主要是新生参加,各个学院都卯足了劲儿,打算让学长学姐们见识见识他们新生风采。
金融系这边找了谢妄言很多次,甚至抛出了学分鼓励政策,希望他参加五千米或者一万米长跑。
毕竟校园男神上次军训被罚跑的风姿,许多学生都错过了,一致要求金融系这边请他出场。
谢妄言拒绝参加,并且表示:“像我们这种已有家室的男大,低调不抛头露脸是基本准则。” ?
有一说一。
他越是这种大大方方,大家越怀疑他上次实名投稿是为了清净而刻意为之。
毕竟压根没人见过他女朋友!
倒不是应伽若还想和谢妄言继续玩什么地下恋情,而是最近这段时间,她被同系学姐拉进了校辩论队,整天忙着学习打辩论。
而且她逻辑思维能力和思辨能力都强得离谱,屡战屡胜,屡胜屡战,导致她对辩论这件事产生浓厚的兴趣。
说不过谢妄言还说不过其他人吗!
等她浓厚的兴趣冷却下来,终于想到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恰好听秦引月说隔壁Q大即将举办运动会。
Y;【你们学校要办运动会吗?】
X:【陛下终于有时间来翻臣妾的牌子了。企鹅宝宝头顶绿头牌.jpg】
应伽若无视谢贵妃的阴阳怪气,坚持自己的话题:【你有参加什么项目吗?】
谢贵妃见好就收。
X:【你想看?】
Y:【如果你也参加的话,我会去给你加油。】
好几天没见,应伽若也有点心虚,于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X:【给我送水?】
Y:【送!】
X:【扶我下场?】
Y:【扶!】
X:【不是哥哥?】
Y:【是男朋友!】
X:【行。】
两个人一问一答,跟加密通话似的。
X:【陛下终于愿意给臣妾一个身份了。企鹅宝宝谢主隆恩.jpg】
Y:【……】
应伽若觉得谢妄言还是太闲了,不然哪来的时间亲手画了这么多丑陋的企鹅表情包。
快要把企鹅宝宝玩坏了。
谢妄言去报名时,刚好卡在截止前夕。
恰逢专业课间。
班长许凌锐咋舌:“你不是为了守护自己的清白连学分都不要吗,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主意了?”
谢妄言懒散地倚在座椅上:“我女朋友想来看。”
班长呆住:“?”
谢妄言敲了敲桌面:“赶紧报名。”
“哦哦!你报一万米还是五千米?”
谢妄言没考虑:“五千米。”
其一他不需要释放精力。
其二运动会那天是周五,早点结束比赛,可以早点回循樾和女朋友过周末。
班长给谢妄言报上名后,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女朋友,真假?”
班上几个男生正在开黑,其中还有徐闻洲,听到这话也围过来:“谢哥,你真有女朋友?我们还以为你杜撰出来的呢。”
谢妄言嗤笑了声:“我用得着杜撰。”
“长什么样?漂不漂亮?比上次跟你告白的艺院系花还漂亮吗?”
谢妄言懒得回答这种蠢问题。
恰好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屏幕亮起。
是一张合照。
班长眼尖地看过去:“我去,这是你女朋友,你女朋友长得有点艳呀,还是标准的狐狸眼,这种女生很花心很多情!”
谢妄言冷撇他一眼:“你瞎了?”
“这么可爱,笑起来还有俩小梨涡。”
“她小时候更可爱,走路像企鹅宝宝,一摇一晃的。”
“不信,除非你给我们看看。”
“你们谁呀。”
谢妄言拿着手机起身,压根不上当,“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被团团围住的人变成了班长。
徐闻洲:“你刚才真看到了?”
跟他同寝室这么长时间,徐闻洲都没注意到这人这么骚,居然把合照当屏保,一点没掩饰,他们还蠢呼呼地以为他是受不了天天被告白胡编乱造出来一个女朋友。
“真看到了。”班长推了推眼镜。
“漂亮吗?比咱们校花还漂亮?”
“很漂亮,跟校花不一样的漂亮,是那种很……招摇的大美人。”班长形容不出来。
反正就是普通男的连肖想都不敢肖想的那种级别。
“那应该不是咱们学校的,如果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是咱们学校的话,不可能和谢妄言一点风声没传出来。”
徐闻洲:“我记得他说过异地恋?”
卫斟也凑过来分享情报:“我上次撞见他开大G,他还说是未来岳父送的,说明女方是富二代。”
徐闻洲酸了:“我去,送大G,这什么神仙岳父?”
这边谢妄言刚走出专业楼,就被一个女生拦住。
正是刚才班里几个男生讨论的艺院女神傅羽。
谢妄言不认识,绕过她就要继续往前走。
傅羽:“同学,谈恋爱吗?”
“不谈。”
谢妄言面无表情地拒绝了除了应伽若之外其他女生的表白。
傅羽从小美到大,对自己的美貌非常自信:“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再决定!”
“虽然你确实很帅,帅的人神共愤,但我也不差吧,能考上Q大说明我智商没问题,能被评为校花和院花说明我长相没问题,哪里配不上你?”
听到这话,谢妄言终于垂眸看她一眼,片刻,在傅羽期待的眼神下,他薄唇寡淡地吐出两个字:“哪里都不配。”
“我有女朋友。”
傅羽不甘心地追在他身后:“你女朋友是谁,都没人见过,一定是你编出来的。”
“这周五校运动会你会参加吗?”
“我给你送水你一定要收下好不好?”
谢妄言:“不用。”
傅羽:“你不用客气。”
谢妄言:“我女朋友会给我送。”
傅羽没有再继续追下去。
打开手机直接在后援团群里发消息:救命姐妹们,谢妄言好像真的有女朋友!
而且他女朋友运动会那天会来。 !!!
Q大运动会当天。
应伽若下课后,郑重其事地开始化妆,这还是她第一次去谢妄言学校。
“难得见你这么用心地化妆,要去约会?”秦引月随口问。
应伽若这次没有迟疑:“男朋友今天跑五千米,我去送水。”
因为怕迟疑一下,把男朋友给说成老公。
其实大家都默认应伽若有男朋友,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
除了封曦蓝。
她还见过本人。
封曦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林蔚容:就是总爱约你出去玩的那个同学?
秦引月:就是那个军训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同学?
两人异口同声:“原来是友校的。”
“帅吗?”
“帅死了!”
不是应伽若说的,是封曦蓝。
林蔚容和秦引月齐刷刷看向封曦蓝:“你知道?”
封曦蓝无辜:“之前在外面撞见过。”
应伽若眼神一飘,岔开话题:“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
大家对这种感情很喜欢八卦,于是问他们是怎么谈上的。
应伽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住一个巷子里。”
“酷,还是青梅竹马!”秦引月拍大腿,没人能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能忍住不嗑的!
“背着家长偷偷谈恋爱,啊啊啊想想就好刺激。”
应伽若:“我们没有偷偷的,也没有早恋,是上大学后才在一起的。”
秦引月:“哎呀,太浪费了!”
“青梅竹马就是要从小开始谈才爽。”
眼见着她越说越往城市的边缘开去,应伽若立刻起身:“我先走了。”
剩下三个人忍不住对视大笑。
恋爱还是看帅哥美女谈才有意思。
应伽若抵达Q大操场,发现跑道那边围了好多好多人,非常热闹,她看了眼时间,刚好三点半。
谢妄言比赛时间也是三点半。
她来的时候买了水,但却发现,很难挤进去。
许凌锐作为唯一一个见过应伽若照片的同学,被谢妄言安排去接人。
谢妄言当时说的是:最显眼的就是。
许凌锐还觉得夸张,今天操场外面围了一堆美女,哪个都很显眼,他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没想到……
应伽若出现的那一刻。
许凌锐立即瞪大眼睛:我艹?
“你好,你是谢妄言的女朋友吗?”
应伽若知道谢妄言让人来接自己,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生,点点头说:“你好,我是。”
“走这边走这边。”许凌锐热情地不得了,而且很自来熟地把她带到终点的位置,能第一时间看到谢妄言。
由于终点等候的人很多,加上现在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应伽若就这样很自然地融入其中,没有被额外注意到。
许凌锐把应伽若送到之后就走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干。
但心里已经炸开了。
谢妄言的女朋友,比他们学校校花还要漂亮!
但那双狐狸眼是真的好媚,让人不敢看,看多了,他会大逆不道地想要挖谢妄言墙脚。
但一想到谢妄言那张冷酷薄情的面容。
许凌锐咽口水:算了,不敢。
应伽若看到谢妄言跑了一圈又一圈。
耳边隐隐听有女生提起他军训半夜被罚跑一万两千米的壮举。
一万两千米?
谢妄言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谢妄言第一时间发现应伽若。
看到应伽若时,谢妄言原本冷淡的瞳色像是被午后的太阳照亮,淡抿的薄唇微微翘起一点弧度,在其他学生跑的面目狰狞,他还有兴致笑。
于是欢呼声更激烈了。
应伽若怔怔地看着他,他跑步时如疾风凛冽的身影,又充斥着飞扬夺目的蓬勃朝气。
干净利落的肌理轮廓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远远看去,又平添着野性肆意的力量。
谢妄言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也永远是第一名。
而且是断层第一。
五千米。
谢妄言第一个抵达。
看着谢妄言朝她走来的身影,从触不可及到近在眼前,应伽若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只要一眼,我便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命运注定相连。”
这一刻。
应伽若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在各种呼喊谢妄言名字的欢呼声中,谢妄言往前走了几步,众目睽睽之下,张开手臂抱住了一个对全校而言都极为陌生的女孩。
欢呼声戛然而止。
在一秒后又陡然炸开。
应伽若感觉谢妄言不但身上全都是汗,连脖颈都是潮湿的,呼吸急促炙热,充斥着蓬勃的热量。
下一刻,应伽若缓慢又郑重地抱住了她的未来。
在人声鼎沸里,他们无所顾忌地拥抱。
回到家后,他们无所顾忌地做/爱。
一场结束后。
谢妄言身体是累的,精神又是充沛的,此时洗过澡后,懒懒地倚在沙发。
还想继续。
“你要不要歇歇呢?”
应伽若想到他刚才跑五千米,浑身都是汗的模样,强忍住自己目光不要往下看。
但他又很明显!
这人都累成这样了,还不消停。
“我这样也能歇。”谢妄言气定神闲地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继而往自己怀里扯了下。
“这样怎么歇。”应伽若猝不及防,一下子坐到他膝盖上。
谢妄言并没有失力,依旧轻松地给她摆好姿势,而后自己往后一仰:“我歇着,你来。”
“???”
应伽若小腿蜷起,整个人懵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会。”
“学。”
“最难的物理都能学会,这个这么简单,一定也能很快学会。”
谢妄言慢悠悠地说。
她真的能学会吗?
应伽若怀疑自己这方面的学习能力。
她手心握住谢妄言青筋凸起的手臂,慢腾腾地执行上去时。
谢妄言扶着她的腰,低喘着笑:“宝宝好厉害,又能考第一,又能上第一。”——
作者有话说:下章时间大法~本章继续掉落红包包~
看到已经有宝宝开始发愁中奖后万一回答不上来问题怎么办,嗯……咱们《熟透》24小时追更上万,名额就10个,也就是说只有10位宝宝有答题资格,所以大家不要想太多,也不需要提前焦虑回答不上来问题==好好看小情侣恩爱就行。
抽到答题名额当作意外惊喜。
ps:真的都很好答!
举例子:女主最爱喝的汽水名字是什么(四个字,XX汽水)
男女主初吻的小岛名字是什么(三个字)
全都是类似于这种开卷送分题!善用全文搜索!
——
“只要一眼,我便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命运注定相连。”化用自:“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的命运从此与她相连。”
第52章 第 52 章 “久到全世界的太阳都融……
应伽若好气, 这人自从开荤之后,总是正经不到两秒钟,尤其是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少说点骚话!”
谢妄言嗓音无辜:“情侣之间不说骚话说什么?”
“这个时候, 难道要我背马列给你听?还是背资本论?”
应伽若:“……”
“宝宝要听吗?”
宝宝不听!
没一会儿应伽若就体力不支地趴在谢妄言怀里:“不上了, 不上了, 这第一,谁爱上谁上。”
“只有你能上。”
谢妄言在她耳边笑了声, 轻抚着她后颈上的细汗,很贴心地说,“休息休息再继续。”
休息的时候。
“我开学那天, 你被罚跑了一万两千米,难怪那么晚才回我消息。”
应伽若一边说着一边在谢妄言锁骨上磕头,“你嘴怎么这么严实!”
谢妄言不正经地打岔:“跑两万米也能满足你。”
应伽若和他对视几秒,最后败下阵来:“以后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谢妄言神色微凝:“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件事瞒着你。”
应伽若心脏漏了一拍:“什么事?”
“其实五千米而已,我根本不需要歇。”下一秒,谢妄言握住她的细腰, 就着这个姿势, 两人调转方向。
应伽若被惊地浑身绷紧:“谢妄言!”
她又上当了!
谢妄言不动声色地询问:“宝宝想喝酸奶吗?”
应伽若掀起湿润的眼睫睨他:“你最好是真的酸奶。”
谢妄言很是诧异:“当然是真的酸奶,宝宝在说什么骚话?”
话落,谢妄言把她抱起来, 往厨房走去。
谁说骚话?究竟是谁在说骚话?嗯?!
应伽若条件反射地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每一次走动,都像是另类的冲击, 让她忍不住精神绷紧, 当然,嘴没闲着:
“倒反天罡!”
“厚颜无耻!”
“恶人先告状!”
“睁眼说瞎话。”
谢妄言:“不愧是省第一的词汇储备。”
一拳打在棉花上。
应伽若无语的时候,谢妄言陡然把她往上一托。
本来快要脱离的距离, 立刻又收得更紧。
应伽若猝不及防:“唔……”
就这样一步一停地被抱到冰箱前。
他单臂稳稳地托着她,另一只手打开冰箱门。
下一刻。
冰火两重天的错觉贯穿应伽若全身,身体内炽热,身体外冰冷。
应伽若觉得快要死在他怀里了。
见他当真拿出一盒酸奶,应伽若半睁开迷蒙的眸子:“真喝?”
“当然。”
谢妄言若有所思,“不过这么普通的酸奶盒怎么配得上企鹅大人的身份。”
“我们企鹅大人应该有专属的酸奶碗。”
企鹅大人专属酸奶碗上线。
应伽若被抱到中岛台上,微微仰头,看向她对面的谢妄言。
明亮灯光笼罩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体上,微微俯身时,压迫感十足。
偏生他深陷的锁骨窝里,有一抹质地浓稠的酸奶,如奶油一般,白得晃眼。
应伽若胸口起伏不定,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谁教谢妄言这么勾引人的?
谢妄言又逼近了些:“宝宝,想喝吗?”
应伽若快要被他勾死了。
垂在中岛台边上的双膝忍不住并拢,鬼使神差地俯身过去,伸出一点舌尖。
谢妄言选的酸奶完全符合她的口感。
但从没有那一刻,她喝酸奶都喝的心跳加速、肾上腺激素飙升,恨不得把他按在床上舔。
谢妄言心情愉悦地又无比满意地抚着她的后脑:“慢慢舔,别噎着。”
酸奶沿着不稳定的酸奶碗往下流淌。
一路蔓延至胸肌……
应伽若像是贪吃的小猫一样追寻着酸奶。
谢妄言肌肉轮廓越发明显,雪山薄荷的气息也越发浓烈危险,将贪吃的小猫霸道又强势的裹缠住。
大学生的周五,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半夜三更。
应伽若感慨:“以后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手牵手去上学了。”
“你开心吗?”
谢妄言:“开心,就是会怀念曾经偷情的日子。”
“比如你偷偷摸摸怕被人发现的可爱模样。”
应伽若用手堵住他的嘴:“别说别说,我不要面子吗!”
谢妄言亲了她手心一下:“晚安吻。”
应伽若:“。”
*
自从应伽若和谢妄言在校运动会比赛结束后旁若无人的拥抱之后,两校皆知,他们公认的校花校草在一起了!
本就是兄弟院校,如今深度联姻后,关系更加密切。
谢妄言寝室的室友知道得知应伽若是隔壁B大的学生后,立刻要谢妄言请客。
对于脱单请客这件事,谢妄言并不排斥。
只是,他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我得请示一下。”
“毕竟我们家老婆说了算。”
被秀了一脸的三位单身兄弟沉默不语。
应伽若知道后,想到之前和室友说过会介绍谢妄言给他们。
现在刚好。
干脆一块请了。
秦引月很感兴趣:“这算不算小型联谊,你男朋友的室友帅吗?”
应伽若:“我问问。”
Y:【你室友帅吗?】
X:【想爬墙,劝你死了这条心,全世界没人比我帅。】
Y:【……自恋鬼。】
X:【别的男人帅不帅关你什么事?】
Y:【帮我室友问的!】
谢妄言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在应伽若的追问下,他纡尊降贵地敲下四个字。
X:【平平无奇。】
Y:【算了,到时候我们自己看,在你眼里,人类全都平等。】
X:【谁说的?】
【应伽若,你身为法学生,居然造谣。】
应伽若刚想要甩过去一堆骂人的表情包,紧接着,谢妄言的下一句话跳出来——
【在我眼里,没有平等,我老婆高于所有人类。】
她指尖停顿,切换成别的表情包。
Y:【猫猫亲亲.jpg。】
小谢总有钱,脱单宴和两个寝室的第一次小型联谊定在了附近最贵的一家私房餐厅。
包厢内。
大家互相认识后。
话题自然而然地集中在两位主角身上。
“谢哥,你上次说的异地恋,就是异了一条街?”徐闻洲幽幽地转头问谢妄言。
谢妄言:“没错,异地恋真辛苦。”
大多时候只能周末或者晚上才能见面。
如果应伽若有晚课,连晚上都不能见。
他还敢应。
徐闻洲:“6。”
卫斟最好奇的是:“嫂子,谢哥那辆大G真是你爸爸送的?”
突然被喊嫂子应伽若有点不习惯,抿了口温水:“嗯。”
卫斟:“我去!你真吃老婆软饭!”
谢妄言吃得十分坦然。
被行注目礼也很坦荡。
应伽若微微皱眉,她接受不了谢妄言被误解,也受不了任何一种含有贬义的形容出现在他身上。
他生来就是被人仰望的。
怎么可以被说成吃软饭的人。
所以她很认真地解释:“我爸爸送他车,是亲近的长辈送晚辈的毕业礼物。”
“我也有收他爸爸送的毕业礼物和开学礼物。”
想到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秦引月她们豁然开朗。
对呀。
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家世肯定也是相仿的。
封曦蓝好奇:“你收的礼物是什么?”
应伽若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毕业礼物是一张无限额黑卡、开学礼物是北城一套房子。”
循樾的房子说好听是送她和谢妄言的开学礼物,其实名字只写了她一个人的。 !!!
北城的房子?
无限额黑卡?
卫斟他们立刻丢下筷子,去抱谢妄言大腿:“哥,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亲哥!”
“滚,我是你们爹。”
邹桐岸毫无自尊:“爹地呀!”
逗得秦引月她们大笑,相较于男生这边对于金钱的激动,女生她们全都是对青梅竹马爱情的激动:“我就说伽若怎么刚开学老住外面。”
林蔚容:“原来在外面还有个家啊。”
大家打趣都没有恶意,但是应伽若一不好意思,就忍不住在桌子下面掐谢妄言的大腿。
以前谢妄言没有身份,被偷掐了只能忍。
现在有了身份,他用清冽又平静的嗓音说:“老婆我错了,别掐我大腿,疼。”
……六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应伽若觉得自己不是脸皮薄的人,但此时也尬得要命。
谢妄言真是她的活祖宗!
后面的时间,应伽若假装埋头苦吃,不敢再去碰他。
应伽若碎发掉下来一点,她下意识地把脸转向谢妄言。
谢妄言淡定自若地从卫衣口袋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橘子发夹,给她别到头发上。
碎发夹好之后,应伽若继续低头喝汤。
谢妄言也重新拿起筷子。
给她夹了一块牛肋排:“别光喝汤。”
一系列动作熟稔至极,两个人都习以为常。
应伽若一抬手,不用说话,无需眼神,谢妄言就直接拿出湿巾给她擦指尖沾上的一点油迹。
没有刻意秀恩爱,但是恩爱全都在细节里。
*
大学四年,说快也快,谢妄言自从被安排“勤工俭学”之后,大学生活也没闲着。
大一大二时期,跟高中一样隔三差五被拉去参加个为母校争光的竞赛活动,大学国际类比赛更多,作为一个计划毕业就成家的男大学生,谢妄言来者不拒。
为校争光是一回事儿。
拿自己得的奖金给女朋友买礼物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他上次参加ASC超级计算机大赛拿了冠军,给应伽若买了一条她那段时间超级喜欢的芭蕾舞裙。
应伽若心情好,兴致来了,还给他跳了一支芭蕾舞。
只不过最后还没机会穿第二次,就被弄脏了。
气得应伽若第二天差点把他脖子咬烂。
大一下学期,她就搬到循樾和谢妄言开启同居生活。
当时应伽若觉得之前拒绝过谢妄言,有点没面子,很傲娇地说:“我搬出去住,是因为寝室的梯子设计太不合理,我总是踩空!”
谢妄言:“对,都是梯子的原因,绝对不是想享受本男大的鲜嫩肉/体。”
应伽若:“你为什么能把抱着你睡这件事形容的这么色?”
谢妄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想抱着我睡。”
又又又上当了!
每天上一当,当当不重样!
应伽若觉得谢妄言才是真正的诡辩天才。
一眨眼便来到了大三。
谢妄言接管谢从懔手下在北城专门研究智能科技方向的分公司两年,就差给干到独立上市了。
但他没有真的在父辈的羽翼下坐享其成。
大三后,毅然向谢从懔提出辞职,开启自己的创业之路。
新公司启航阶段,早出晚归,应伽若都见不着他人影。
这段时间,应伽若忙着法考,天天学到焦头烂额,但越忙碌,她越离不开谢妄言,偏偏谢妄言最近忙着创业。
图书馆的自习室内。
林蔚容敏锐地发现应伽若好像有轻微的分离焦虑。
“分离焦虑?”应伽若乍然听到还觉得是开玩笑,但后来查了一下网友们得这个病的普遍症状。
发现自己完美契合。
而且不是轻微。
像是重症。
立刻得送急救中心的那种。
应伽若也想到上次查谢妄言被压事件——
按灭了手机。
什么症状放网上查一下,都是绝症。
这边林蔚容继续说:“不过也正常,谢妄言像是你的专属多啦A梦。”
“我如果有个多啦A梦,它要是消失一会儿,我也挺焦虑。”
“尤其是你的多啦A梦,消失好几天了吧。”
应伽若细眉皱起,严肃地说:“三天六小时零八分钟。”
林蔚容:“……”
算了。
分离焦虑,那不分离不就痊愈了。
应伽若这么想着,抱着她的备考书籍往书包里塞,决定直接去谢妄言公司。
看他究竟在忙什么!
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不想要了吗!
谢妄言新公司的选址在北城最大的科技园区,周围商业大厦建筑物,都偏向冷科技风,从充满古典园林情调的B大打车过来,像是一下子从古代穿越到未来世界。
应伽若第一次来这里。
看到周围全是漂亮精致,一位位行走的职场精英,她穿着简单的百褶裙短T背这一个超重的单肩包,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像是误闯进来的小精灵。
大家来去匆匆,但目光还是偶尔会在应伽若身上停留。
应伽若待在原地努力思考,上次谢妄言跟她说他新公司的是哪里来着。
什么区,什么栋。
都怪谢妄言。
这么正经的事情,干嘛要在床上讲。
就在她拿出手机,准备给谢妄言打个电话时。
视线蓦地一顿。
落在远处刚从对面大厦里走出来的熟悉身影。
已经大三的谢妄言完全是成年男人的体阔,一袭矜贵西装衬出本就英俊冷淡的面容,此时从容不迫地和人握手。
应伽若看了一眼旁边玻璃墙照出来的身影,有点懊恼,早知道穿成熟点了!
现在跟高中生似的。
谢妄言身边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他同事还是合作伙伴。
她都不好意思喊他。
没注意到自己挂在肩膀上小羊皮背包的超细肩带正摇摇欲坠。
“嘭”的沉闷一声。
砸到了地上 。
应伽若也吓了一跳。
下意识弯腰去捡掉出来的书和里面一堆鸡零狗碎的东西。
棉花娃娃的钥匙扣、校园卡、纸巾、湿巾、润唇膏、兔子保温杯等等。
乱七八糟掉了一地。
吸引了谢妄言一行人的目光。
大概是没想到应伽若会过来,谢妄言微微挑眉,薄唇扬起一点笑弧,对旁边的下属说:“我女朋友来了,你们先回去吧。”
不管下属什么震惊和八卦表情。
众目睽睽之下,谢妄言朝应伽若走来。
没有丝毫身为谢总的自觉,直接半蹲下来,给女朋友捡东西。
应伽若嘟囔着:“好丢人好丢人。”
“抬头挺胸,长这么漂亮,哪里丢人了。”谢妄言收拾好后,一手帮她拎起单肩包,一手淡定地揽着她的肩膀拐进大厦,“应小姐,有点老板娘的气场。”
应伽若不自觉地听话。
对,她长这么美,有什么好丢人的!
立刻自信心爆棚。
不就是和谢妄言的同事初次见面就爆了一地“垃圾”吗,都是小意思!
好面子的应伽若又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埋进谢妄言怀里:“刚才那个跟你握手的,是你合作伙伴吗?”
“嗯,刚签了合同。”
谢妄言话锋一转,“能赚很多很多钱,老公供你读研究生。”
应伽若:“谢谢,我好感动。”
“感动的话,今晚能不能……”
“不能不能不能!”
应伽若捂住耳朵,有了几年经验,谢妄言在床事方面已经炉火纯青,总是想要逮着她玩高难度的,越玩越羞耻。
“我只是在想今晚能不能一起洗澡。”谢妄言一脸清心寡欲。
应伽若:“你才不会单纯洗澡呢。”
“宝宝好聪明。”
谢妄言的办公室的楼层很高,玻璃墙设计,走到落地窗旁,有种会掉下去的视觉错位感。
她看了一会儿立刻捂住小心脏转过身。
谢妄言已经推了个椅子到他的办公桌对面,“我还有点工作,你在这里学习。”
“好。”
应伽若嗅到谢妄言身上有很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很淡。
她大概能猜到应该是社交距离之外不小心沾上的,只是对方香水有点浓,在他身上留的明显。
应伽若一手拿着笔,一手托腮,忍不住走神,视线落在谢妄言那张随着年龄增长,而越发冷峻好看的脸上,完全静不下心。
谢妄言怎么又帅了一点。
不知道上班之后桃花有没有变得更多。
园区里好多漂亮姐姐。
他会不会嫌她幼稚。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戳来戳去。
谢妄言自然察觉到了,见她小动作和幼时没什么区别:“在想什么?”
明知道香水味不是谢妄言刻意染上的。
应伽若还是忍不住想为难他:“秦引月说你是我的专属哆啦A梦,我想要什么,你就立刻变出来给我。”
“你想要什么?”
“简单点吧,冰镇葡萄汽水。”
应伽若就不信谢妄言办公室会有这种东西,这人谢绝一切碳酸饮料,还不许她多喝。
于是得意地扬起小下巴:“你有吗?”
谢妄言说:“没有。”
明知他确实没有,但应伽若还是失望了一下。
果然什么她的专属多啦A梦,都是骗人的。
谢妄言站起身:“闭上眼睛。”
应伽若狐疑地闭眼:“你不会要掐我一下吧?”
视觉消失后,听力越发敏锐。
应伽若能听到谢妄言走远,然后又重新走回来的声音。
随着谢妄言气笑的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幼稚吗。”
下一秒,冰凉的汽水罐贴到她脸颊上。
“睁眼吧。”
应伽若“嘶”了一声。
紧接着睁开眼睛。
只见谢妄言刚才还拿着钢笔的手指,此时拿着一瓶葡萄汽水,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她。
谢妄言朝她笑的时候。
应伽若又觉得好似回到了高中时期。
音乐教室、篮球场、天台、器材室、小卖部,以及教室里。
每一次他站在自己课桌前,如现在这般,朝她笑得张扬又随性。
蓬勃的少年气从未消失。
而他对她也从未改变。
谢妄言单手打开:“你真是一点都喝不腻。”
应伽若开心地接过冒泡泡的汽水:“我专情嘛。”
葡萄汽水的味道一如高中的夏天。
而谢妄言也一如曾经。
没有变过。
此时他站在落地窗前,午后的太阳盛大热烈地照在他身上。
薄唇勾着懒散玩味的弧度。
一袭西装的他和当年一袭校服的他,也没有任何区别。
应伽若眼睛像是被阳光刺到一样,轻眨了一下,捏着冰凉的汽水罐,突然问:“谢妄言,你会喜欢我多久?”
谢妄言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安静地凝视着她。
应伽若却有一点紧张。
谢妄言好像深思熟虑之后,才慢悠悠地俯身,长指抬起她的下巴:“久到全世界的太阳都融化成蜂蜜。”——
作者有话说:当初那个在阳光下克制偷吻小青梅发丝的少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在阳光下亲吻他的爱人。
本章继续掉落红包包-
“久到全世界的太阳都融化成蜂蜜。”化用自“整个世界里的老虎全部融化成黄油”
第53章 第 53 章 “宝宝,你这个命令让我……
谢妄言眼睫微闭, 在千丝万缕的淡金色光下,吻上应伽若微张的唇瓣。
应伽若心尖发痒,之所以会问谢妄言这个问题, 是因为她刚才看到了一样东西——
落地窗不远处单独的玻璃柱展示台上摆放了一个装置艺术品。
赫然是三朵被做成永生花的缅栀子。
熟悉而陌生。
是高考暑假那年, 她随手捡来送给谢妄言的。
居然被他保存了这么久。
应伽若没忘记正经事儿:“我要继续备考了。”
成为未来伟大律师的第一步得先有证。
可不能沉浸男朋友的美色无法自拔。
身为伟大律师背后的男人, 谢妄言捏着她的下巴重新抬起来,俯身亲了回去:“好久没见, 再亲一会儿。”
应伽若被亲得语调含混:“你说,我们多久没有见了?”
其他男生面临的死亡问题,谢妄言答得毫不费力。
谢妄言把她抱到办公桌上:“三天九小时十分钟五十八秒。”
应伽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唇角翘起,梨涡深陷:“那可以再亲一会儿。”
谢妄言薄唇移到她的小梨涡上。
办公桌稳定度很高,但也经不起这样许久未见的情侣这样热切激烈的接吻,偶尔也会有震感,连带着一些文件夹和文件都掉摇摇欲坠。
应伽若:“掉了。”
谢妄言越来越放肆,直接把她按在桌面:“不用管。”
……
“唔, 不亲了。”应伽若突然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很淡的香水味。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亲的不舒服?咬到你了?”谢妄言改为轻吮她潮湿嫣红的唇瓣。
应伽若好半响才喘匀了气, 这种时候,她更藏不住话,“你身上有味道, 所以我今天其实有点不高兴。”
谢妄言还真没嗅到自己身上有味道, 洁癖如他,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什么味道?”
应伽若斩钉截铁:“香水味。”
谢妄言立即反应过来, 大概是合作伙伴的秘书给他递材料时, 不小心沾上的。
但就那么几秒,他自己都没闻到。
“小狗鼻子。”谢妄言站起身,顺手捏了下她的鼻尖, “我去休息室洗个澡。”
应伽若真的和小狗一样从办公桌跳下来,跟在他身后:“你还有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是暗门设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面装饰墙呢。
里面却别有洞天。
还有一张很大的床。
应伽若用手去按了一下床,然后哒哒哒走到浴室门口,双手环臂,一边看谢妄言脱衣服,一边质问:“你打算在公司安家吗?”
谢妄言:“没打算。”
应伽若:“那你干嘛买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床?”
谢妄言:“舒服吗?”
应伽若:“跟家里一样舒服。”
谢妄言随手把西装外套往脏衣篮一丢:“嗯,那就好。”
随着动作,白色衬衣勾描出他轮廓愈发清晰的肌肉线条,一举一动都是青年的成熟性魅力。
应伽若理直气壮地欣赏:“快回答我,为什么!”
谢妄言握住她手腕,把人往怀里一扯:“想什么时候把你骗过来玩办公室play,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应伽若:“!!!”
花洒浇头喷下。
“光盯着看,想不想摸?”
谢妄言话落,便握着她的指尖覆到自己肌理上。
应伽若手心贴着炽热紧绷的肌肉,少了几分少年单薄感,却愈发性感,每一寸都恰到好处,腰腹依旧紧窄,并没有因为上班而减少锻炼,八块腹肌被水雾逐渐浸湿。
这谁不想。
休息室的浴室很狭窄,没有浴缸,只有花洒。
莫名有种重温偷情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有下属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满地狼藉的文件,以及紧闭的休息室大门。
会联想到他们多么迫切的在做什么事情。
应伽若脸上的表情藏不住。
谢妄言看得分明,他一边继续办公桌上未尽的吻,一边语带戏谑:“待会儿秘书会来送下午茶,你猜他看到外面……”
应伽若愈发紧张,指尖用力掐进他的手臂:“那你还敢亲……”
亲也就算了。
应伽若感受到他长指轻松地挑开前开扣,像是开汽水那么简单。
谢妄言:“因为想你。”
“宝宝想不想我?”
然而没等应伽若回答。
没多会儿,谢妄言指尖轻抚她那颗小红痣的边缘,带笑的嗓音在密闭的浴室内,愈发勾人:“好多,想我是不是。”
应伽若被谢妄言勾起了劲儿,难受地踮脚和他贴贴:“想你,我也好想你。”
她向来不会掩饰自己,尤其是在谢妄言面前。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想要的一切,谢妄言都会满足她。
“这个时候,应该叫什么?”谢妄言把她转过身,胸膛贴合着她的脊背,更近地逼上来。
应伽若手心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上,“哥哥”“老公”乱叫一通。
紧接着被谢妄言从身后十指相扣,他贴在她耳畔温声说:“很乖。”
偏生注视着她的眸光又野又欲,像是要把她钉进骨血里。
可惜,应伽若背对着他,没有看到。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花洒什么时候关了都不知道。
小红痣被多次用力碰撞后越发鲜艳,有时候会撞歪到另一边,谢妄言浅陷其中,大概调动了高中时期的自制力,才没有让灵魂深陷。
……
谢妄言回办公室把掉落满地的文件重新收拾整齐,神清气爽地说:“你学习吧。”
虽然不是正餐,但意外掉落的甜点谢妄言吃的很丰盛。
最后还亲自和应伽若试了试床。
浴室没有准备“糖果”,枕头底下有一盒,还是他今天顺手买的。
没想到就派上用场了。
应伽若每次做完之后,都懒懒地不想动弹,但一想到学习任务没有完成,根本睡不着,也跟谢妄言一起出来。
见他换了套正装,重新坐回办公桌前,身型笔挺,仪态端方,毫无方才在休息室里,各种骚话频出的放荡模样。
应伽若忍不住吐槽:“斯文败类。”
谢妄言欣然接受。
怎么坐都不对劲,应伽若开始找茬儿:“你办公室的椅子好硬,坐着不舒服。”
谢妄言提出建议:“坐我怀里?”
“行吧。”
应伽若磨磨蹭蹭很久,最终还是坐在他怀里学习,她喜欢这样,但没失去警惕:“你不准硬。”
谢妄言被她逗笑,他拉长语调:“宝宝,你这个命令让我很为难。”
“有什么可为难的?”
应伽若才不信他的鬼话,刚才已经做了两次。
谢妄言泰然自若地回:“你一坐上来,我就软不了。”
应伽若:“……”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应伽若惊了一下,刚准备从他膝盖下去,却被谢妄言的手臂圈住腰。
“松手,有人来了!”
谢妄言故意逗她:“怕什么,你学你的。”
应伽若用力去掰谢妄言的手臂:“被看到多丢脸!”
她来的时候已经丢过一次,绝对不能再被丢第二次。
谢妄言:“他早晚得习惯。”
应伽若:“你做个人吧!”
在门打开的下一秒。
应伽若终于顺利挣脱非人类的束缚,端端正正地坐回另一个椅子。
比上学的时候还板正。
助理提着下午茶进来时,办公室内的两人一个面无表情地处理文件,一个低垂着眼睫狂翻法学书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十分和谐且好学的学术氛围。
殊不知。
办公桌下,谢妄言的腿都快要被踹断了。
*
努力没有白费,应伽若顺利法考证后,又顺利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实习offer。
应伽若被分配给擅长民事诉讼的郑律当律师助理,平时负责整理案件材料,记录一下会议内容等等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十分枯燥,十分无聊。
不过应伽若即便是干这种工作,也没有丝毫抱怨,而是认认真真地以自己的角度去分析案件,比如如果她是当事人律师,她会从那个角度去着手。
其实大部分案件都是一些比较日常的,最有意思的是离婚官司,离婚原因千奇百怪,她每天晚上都跟谢妄言八卦最新案件。
比如妻子是猫猫爱心人士,家里养了七只流浪猫,她老公是狗狗爱心人士,所以他们家也有六只流浪狗狗,按理说都是宠物爱心人士,他们的结合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他们离婚的理由非常奇葩,就是男方忍受不了女方的猫总是欺负他的狗,而女方不但不管教,还纵容她的猫猫。
男方忍无可忍,提出离婚,并要求家里带大院子的房子归他,因为狗需要更大的活动空间。女方不同意,以她的猫数量更多为由,也要大房子。
临睡前,应伽若拱进谢妄言怀里,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你知道猫狗夫妻最后是怎么判的吗?”
谢妄言把手机关闭,抱住了他的小猫:“怎么判的?”
“男方出轨了!”
“什么猫猫狗狗都是借口!”
谢妄言:“他出轨也挺好。”
应伽若睨着他:“哪里好?”
谢妄言云淡风轻地说:“男方出轨证据充足的话,属于过错方,女方大概率能争到她想要的房产。”
应伽若:“是这样。”
但……
她盯着谢妄言那张冷清理智的俊脸纠结了两秒。
算了。
应伽若从他身上下来,背过身。
单方面中止睡前八卦。
谢妄言从身后抱住她:“是不是在想,我这么聪明,以后跟我离婚,你会不会净身出户?”
应伽若:“你不会有读心术吧!”
“对,我只会读这颗心。”谢妄言长指往下,掌心覆盖着她的胸口,“想离婚,也得先结婚。”
应伽若:“然后呢?”
谢妄言很大度地继续说,“然后,你就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想 。”
反正又不会离。
*
暑假这段时间,应伽若每天上班都是开开心心的,衬得律所其他同事班味很重。
比如在她隔壁律所的林蔚容。
才上班几天,应伽若就感觉她老了好几岁。
直到严律带她见了最新案件的委托人赵女士,从小被家人保护在光明与美好环境里的应伽若,第一次亲眼目睹原来还有人婚姻里承受这样的苦难。
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律师对于委托人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
关于夫妻,应伽若见的最多的就是楚姨谢叔和她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虽然离婚,但他们是和平离婚,偶尔吵架也不会动手,甚至除了上次被她不小心撞见,他们都没有在她面前吵过架。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原来夫妻是会头破血流的。
赵女士被丈夫家暴,她的诉求却只有离婚,甚至自己净身出户都可以,她只想离婚,然后逃得远远的。
谈话间隙,应伽若忍不住问:“他打你这么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他被抓进去又怎样,等放出来,会打得更狠。”
委托人麻木的表情,让应伽若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一直到快要下班时间,她都没缓过来。
直到接到谢妄言的微信,应伽若腾地站起来,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X:【中午一起吃饭。】
Y:【今天约了引月她们聚餐,你自己吃吧。】
X:【。】
Y:【你好冷漠,没有亲亲吗?】
X:【见友忘夫,不亲。】
Y:【其实我今天见了个委托人,有点难受。】
X:【亲亲.jpg】
Y:【你今晚回家吗?我想要抱抱。】
X:【回。】
谢妄言本来打算继续工作一会儿。
又看了遍聊天记录。
X:【在哪儿聚餐?】
这边,应伽若刚和秦引月她们集合,突然接到严律的电话,让她去委托人家里拿对方家暴的证据资料。
餐厅门口。
封曦蓝:“吃了饭再去?”
应伽若想到赵女士明明才三十岁出头,却如行尸走肉一样的神情,抿了抿下唇,“我先去拿了吧。”
别被她丈夫发现,越早拿到越安心。
本来想让她们先吃。
最后是大家陪她一起去拿东西。
“反正离得不远,而且那附近有一家烤肉店很好吃。”秦引月说道。
她们原本打算拿了资料就走,没想到会在对方家里撞见赵女士被一群壮硕的男人围在中间,领头的那个对她拳打脚踢,其他人哈哈大笑。
一看都不是好人。
甚至嚣张的门都没有关。
打人的是她的丈夫。
应伽若之前看过他们的结婚照。
应伽若下意识想要进去,下一秒,迅速地冷静下来,她扭过头,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三个人,条理清晰地说:“蔚容,曦蓝你们去外面找人帮忙。”
“引月,你立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去报警叫救护车。”
“我在这里等你们,快点。”
林蔚容她们担心地看着应伽若:“你不要冲动。”
应伽若心脏都在砰砰地跳,但她脑子无比的清晰,打开录音笔:“我不会冲动。”
“你们快点,别浪费时间。”
听到里面的呼救声。
应伽若懂一点医学知识,赵女士呼救声越来越弱,明显是快要窒息的前兆,视力太好,远远地,甚至能看到赵女士拼命求救的眼神。
她想活着。
而她的丈夫,双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明明才过去十几秒,但应伽若浑身都是冷汗,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应伽若深吸一口气。
她很害怕。
但短短的瞬间,她想了很多。
想救护车和警察抵达这里的最快时间。
想林蔚容和封曦蓝能不能找到愿意帮忙的人。
想到谢爷爷和谢妄言教她的防身术,但她没学好,肯定打不过这些人。
最后她想到自己写在高考作文里的最后一句话:
“在这个沉默的时代里,唯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少年,才敢掀起铮铮之音。”
这篇作文,应伽若得了满分。
当时的她满腔豪情,要为世间所有不公伸张正义,要在沉默的时代,掀起铮铮之音。
而此时。
不公就在眼前,她要退缩吗?
应伽若砰砰用力敲门,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们在做什么,我报警了!”
果然。
赵女士的丈夫松开手,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继而围上来:“姑娘胆子挺大啊。”
应伽若:“我同事们已经去喊人了,你们……”
“长这么漂亮。”
纹了花臂的男人朝应伽若伸出手,像是要摸她的脸,“我还没玩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
几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应伽若躲开的时候,另一个人想要把她抓进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跃跃欲试的锁门:“也给我玩玩。”
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雪山薄荷气息蓦然驱散弥漫的烟味。
她被人揽进怀里。
应伽若瞳孔陡然放大,是谢妄言!
而抓她那个人,被谢妄言一脚狠狠踢开。
“艹。”
“小子,毛都没长齐,还学人英雄救美。”
谢妄言直接抓住他的头发,往墙壁上一砸,冷冷地问:“你想玩谁?”
砰地一声巨响。
应伽若心都揪紧了。
不会撞出脑浆吧?
应伽若被紧赶慢赶追谢妄言的林蔚容拉出战局。
“呼呼呼,吓死我了,找了一圈没有人理我,幸好撞见你男朋友。”
“我当时说有四五个壮汉,问他要不要再找几个人过来时,他听都没有听,直接往这里跑。”
“我根本追不上。”
危机解除。
秦引月:“谢妄言好能打,我能拍下来吗?”
“妈呀太帅了。”
她们合力把赵女士也扶了过来。
警车和救护车一起过来。
他们要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等一切结束已经快要傍晚。
回家后,谢妄言一言不发地抱着她。
应伽若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谢妄言的心跳也可以这么快,抱着她的手臂在轻颤。
直到几个小时过去,他仍然在后怕。
应伽若磕磕巴巴地说,“我错了,救人如救火,那个姐姐很危险,医院那边也说,差一点人就没了,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鲁莽,我当时收到了秦引月的消息,她说警察五分钟赶到,我想着拖延下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但她错估了人性的恶。
如果谢妄言没有及时赶到,想到那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应伽若也忍不住发抖。
五分钟,也会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
但是她没有后悔。
挽救了一条生命。
如果她当时退缩了,冷眼旁观,应伽若觉得自己才会后悔一辈子。
她强调:“我就是为了伸张正义!”
谢妄言安静地听她解释。
过了好半晌,嗓音才沙哑地说:“我没有怪你。”
他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
没有保护好她。
应伽若不太相信:“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谢妄言缓慢地抬眸,望着应伽若的眼睛。
淡色瞳孔有挣扎、有强势,也有很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唯独没有责怪。
谢妄言平静地叫她名字:“应伽若,以后…… ”
应伽若以为谢妄言会说:以后不要当律师了。
她甚至已经想好要怎么说服他,这只是一次意外。
最终。
谢妄言只是重新抱住她:“以后去哪里,都要给我发定位。”
应伽若:“好。”
谢妄言:“教你的防身术要每天练习。”
应伽若:“好。”
谢妄言:“给你招个保镖。”
应伽若觉得自己一个实习助理律师带保镖真的很夸张。
为了让谢妄言安心,她先硬着头皮同意下来。
然后她觉得谢妄言没生气,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应伽若中午也没吃,现在都快要七点半了,她肚子咕咕叫,戳了戳他的手臂:“我饿了,今晚吃什么?”
谢妄言也收拾好情绪:“我去给你做饭。”
然后,应伽若的晚餐一碗非常寡淡的面条。
连个菜叶子都没有那种。
要不是看谢妄言脸色一般,她都要闹了。
今天她有错。
所以选择忍耐。
直到晚上睡觉,应伽若见谢妄言抱着枕头往外走:“你去哪儿?”
谢妄言淡淡地说:“哦,我去伸张正义。”——
作者有话说:差不多还有三章左右正文就完结了,你们还挺敏锐~
本章继续掉落红包包。
第54章 第 54 章 “我不是那种拜金的男大……
应伽若抱着枕头跟在谢妄言身后, 一路从主卧、走廊、抵达次卧,两个人的影子也从分离到交织。
谢妄言像是不知道后面坠着个小尾巴,径自走向床边。
他膝盖半压在床边, 去把原本的枕头收到一侧, 又把自己的枕头放到床头, 弓起的脊背开阔,灯影摇曳下, 又莫名锋锐戾气。
如果这个时候靠近,下一秒就会被割得鲜血淋漓。
应伽若看着谢妄言的背影发呆了几秒,紧接着在他准备起身时, 干脆利索地把枕头往床上一丢,跳到他后背,把人往床上一扑。
幸而谢妄言有所防备,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借力把她背起来。
应伽若顺势抱住谢妄言的脖颈,身体紧紧贴合他的脊背, 拉长了语调喊:“妄言哥哥……”
谢妄言背着她直起身, 托住她大腿的长指微微用力掐了下:“下来。”
语调没什么情绪。
应伽若有点慌了。
因为她很清楚,谢妄言是故意逗她还是真的不高兴。
这个时候更不能下。
应伽若不下,在他背后蹭来蹭去:“痒。”
谢妄言背着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下不下?”
应伽若拒绝:“你不是说不生气吗?”
谢妄言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生气?”
应伽若回忆一下饭前对话, 他只说没有怪她, 确实没说不生气。
但……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没关系!
生气可以哄!
“你以前说的,只要我抱抱你, 你就不气了。”
应伽若捏捏他的耳朵, “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一顶大帽子扣在谢妄言脑袋上。
应伽若终于从谢妄言背上滑下来。
然后强行钻进他怀里,大大熊抱:“抱了,就不能生气了。”
她自己抱还不算, 还要谢妄言回抱她。
把“恃宠而骄”四个字写在脸上。
谢妄言简直被她闹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原本被撸到后面的微潮额发垂落几缕,与浓睫衔接,看不清神色。
过了几秒,他说:“算了。”
应伽若趁机仰头问:“一起睡觉吗?”
谢妄言轻轻吐息。
下一秒,反手把她抄起来扛到肩膀上,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睡。”
是他今天情绪太紧绷,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女朋友得在床上教训。
应伽若觉察到危险,她身体灵活,被扛起来也不老实,扭着身子试图掰扯:“我说的睡觉,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哦。”
“不巧。”
谢妄言把她丢床上,风平浪静地说,“我说的睡,是动词意义上的睡。”
随之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完整笼罩。
应伽若对上那双又冷又淡的眸子,呼吸乱了一拍。
谢妄言垂着眼睛看人时,总有种凛冽危险的感觉,但看久了,会发现他瞳孔里只映照出她一个人。
但是,应伽若内心:完蛋。
谢妄言的眼神告诉她。
她今晚会被*死。
谢妄言从床头柜抽屉拿出一盒开封的糖。
这两年有了夜生活后,次卧主卧他们经常换着睡,比如做到最后懒得收拾床,或者应伽若缠着谢妄言不准他走,会直接去另一间睡下。
因此,次卧装备也是齐全的。
应伽若竖起一根手指,试图讲价还价:“今天你也累了,一次行吗?”
揍了那么多人,得多辛苦呀。
谢妄言懒懒散散地笑了两声,当着应伽若的面说:“不行。”
应伽若不死心:“两次,只能两次。”
“一天超过两次就算过度了。”
“虽然我们还年轻,但是……”
谢妄言说:“自己口口口口。”
太过分了。
他居然这么欺负她,应伽若又气又羞耻。
在生气和认怂之间。
对视几秒,应伽若选择生气地认怂。
然后按照他的意思照办。
谢总淡定欣赏他养在水箱里的珍珠蚌。
养了几年的珍珠蚌呈现鲜润艳丽的光泽,养熟了之后,不需要撬,便能自然而然地对着他打开。
露出里面无数次浇灌培育出的一颗独一无二的漂亮珍珠。
“不许看了,你快过来。”察觉他居然还在走神,应伽若忍不住催促。
应伽若皮肤很薄,又白皙,随便亲两下就会充血,此时耳朵红得很明显。
谢妄言过来时在她耳边问:“都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应伽若咬着唇艰难地吞咽,反问:“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么……”最后一个字被他吻到破碎,咽回唇齿间。
明明今晚没吃饱,此时饱腹感却非常强。
谢妄言真是太大只了。
应伽若下意识地想要去搂抱谢妄言的脖颈。
谢妄言重新把她的手按回去,语调不容置疑:“别抱我,抱你自己。”
应伽若被气哭了:“我不要,我要抱抱。”
一边呜咽一边咬他,“我今天已经很惨了,你还吓我,欺负我。”
她向来娇气,受不了一点委屈,尤其是谢妄言的冷言冷语,更受不了。
谢妄言指尖拂过她潮湿的眼睫,“哭得这么可爱,更想欺负了。”
谢妄言说欺负,就是真的欺负。
应伽若觉得自己快要把枕头哭透了,谢妄言都没有放过她,好像要把他自己完整地钉进她的骨肉里,永远也不会分开。
回到主卧。
应伽若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直到现在还没喘匀气,因为哭太久,此时带着鼻音:“谢妄言,你凶死了。”
谢妄言似笑非笑地替她把凌乱的发丝捋顺:“哪里凶?你都爽得……”
“不要说不要说!”
应伽若捂住自己的耳朵躲进谢妄言怀里,一想到次卧湿漉漉的床单,觉得今晚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谢妄言慢条斯理:“得再换一次床垫。”
应伽若悄悄松开一只捂住耳朵的手:“经常换床垫,被小区里邻居看到,多丢人,以后……”
谢妄言:“嗯,以后换防水床垫。”
应伽若:???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分明是想让他以后都不要这么“凶”。
应伽若试图把丢掉的面子捡起来。
没想到……
又丢了一次-
翌日,可怜巴巴的社畜应伽若照常要去上班,一夜过去,也不是没有变化。
比如被哄的人从他变成她。
早餐不是白水煮面,丰富的像断头餐。
谢妄言一早起来,做得十分丰盛,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红豆汤里糯叽叽的小丸子,被他捏成企鹅形状。
应伽若吃了两口,突然觉得不对劲,视线在谢妄言身上掠过:“你今天不上班吗?”
现在是暑假时间,谢妄言每天都会去公司,自然穿的是正装。
而现在——
他上半身黑色T恤,下半身迷彩工装裤,就差别把枪在腰间了,此时面无表情地给她剥鸡蛋壳。
谢妄言淡定地回:“上。”
应伽若恍然大悟:“那就是你们公司今天要举办团建活动。”
需要总裁cos无情杀手。
谢妄言没答。
把圆滚滚的鸡蛋放到她碗里。
直到出门的时候,谢妄言才告诉她:“我陪你一起去上班。 ”
“?”
应伽若对上他淡而平静的眸光,张了张唇:“你、你工作怎么办?”
谢妄言轻描淡写:“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你的贴身保镖。”
听到保镖这个词,应伽若终于想起昨天他提过招保镖的事情。
合着半天,招的保镖,就是他本人!
应伽若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我一个月就几千块钱的实习工资,你要是再不好好工作,咱们两个喝西北风。”
谢妄言:“放心,不会让你喝西北风。”
说着,揽着她去了地下车库,“你快要迟到了。”
车上。
应伽若细指用力攥着安全带,想了很久。
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谢妄言,试图说服他:“我真的不需要保镖,要不然我去纹个身吧,跟秦臻回一样,左青龙右白虎,走在路上谁不敢惹我。”
等红灯间隙。
谢妄言捏起她的小细胳膊晃了晃,嗤笑道:“秦臻回纹的是青龙白虎,到你胳膊上就是左蚯蚓右小猫,走在路上谁见了都要笑一声。”
应伽若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你这张刻薄的嘴,平时就是这么去跟合作伙伴谈生意的?”
谢妄言懒洋洋地“嗯”了声。
他还嗯!
谢妄言向来说到做到,说给她当保镖就是认真的。
白天应伽若在事务所上班,谢妄言就在楼下停车场的车厢里远程办公。
只要她有外出的工作,保镖兼司机就立马上阵。
有一次应伽若和严律一同外出,赵女士家暴案件有了全新进展,他们去医院看望她。
医院车位紧张,打车更方便。
严律古怪地看着停在律所门口的黑色大G:“这是打的车?”
应伽若面不改色:“没错,我打得豪华专车。”
严律一边上车一边感概:“现在豪车司机都当滴滴快车了,可见这两年经济下行的厉害。”
应伽若一声不敢吭。
谁敢让顶头上司知道这是她家“保镖”。
然后她默默地到后排系上安全带,然后清了清喉咙:“师傅,我们去城南第一医院……”
小谢师傅全程微笑服务:“行。”
事后她被谢妄言按在车上狠*了一顿。
应伽若双手双脚挂在他身上,哭唧唧地求饶:“谁家助理都配保镖还开豪车,我怕被上司穿小鞋。”
她看过很多职场电视剧。
这么嚣张的下属一般都是炮灰女配,会被主角啪啪打脸那种。
谢妄言被她的脑回路逗笑,把人捞进怀里,“这么可爱的脸,谁舍得打你。”
“就你觉得可爱。”应伽若在他怀里蹭了蹭,“你多看几部电视剧就知道了,上次引月还说像我就是典型的美艳女二号设定,在职场上是会被清纯上进家世学历一般的女一号打脸用的。”
谢妄言微微皱眉,第一反应就是:“你有没有被欺负?”
“那倒没有。”
应伽若想了想,“大家都很忙,没时间欺负实习生。”
谢妄言确认她说的是实话。
于是,重新把人按在椅背上:“行,那我欺负欺负,让你体验一下职场险恶。”
应伽若:“?”
还能这样?
幸而,谢妄言教训过后,依旧愿意领着小谢师傅的身份牌。
直到应伽若实习即将结束。
她实习期不长,快要结束时,距离暑假还剩下半个月时间。
应伽若拿到了第一笔工资!
两千八百块钱!
再加上严律单独给她发的奖金,一共四千八百块。
第一笔工资很有意义,要给爸爸妈妈楚姨谢叔和谢爷爷买礼物!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小谢师傅。
不过她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
应伽若觉得一天之中,最开心的就是,一觉醒来,没有早八,不用上班,一转头就能看到躺在枕边的谢妄言。
从备考到实习,应伽若发现自己已经忙得好久没有仔细观察谢妄言的长相。
而此刻,在安静的早晨,应伽若用手指悬空描绘长大后他的五官。
睫毛好长。
鼻梁好挺。
唇好薄。
耳朵上戴着一枚不怎么显眼的耳钉。
对了。
耳钉!
应伽若目光落在他耳朵上,眼睛亮了一下。
想到谢妄言送她的超大钻戒,又黯淡了一瞬。
她实习工资很少,只能买一颗小碎钻。
分神时,应伽若指尖也不小心戳了一下。
谢妄言耳朵薄薄的,手感很软,但他本人又是锋利坚韧的性格。
下一刻。
应伽若的指尖被一双暖意融融的大手包裹着,继而自然地十指相扣。
谢妄言嗓音带点晨起的散漫调调:“一大早谁惹我们大小姐不高兴了?”
应伽若叹气:“我好穷哦谢妄言,都送不起贵的礼物给你。”
谢妄言下巴贴在她颈窝笑得不行:“没关系,你穷我也跟你。”
“我不是那种拜金的男大。”
应伽若甚至能感受到他喉结卡在自己肩膀上轻滚,他的反馈分外明显。
应伽若顿了秒:“但你是……不自重的男大。”
谢妄言微微侧身,伸出手臂环抱住应伽若的细腰:“我很好满足。”
“我不需要贵重礼物,只需要你。”
……
最终应伽若选了一枚红珊瑚耳钉送给他,颜色艳丽,像是一颗精致小巧的相思豆,覆在谢妄言耳朵上。
一看到这枚耳钉,她就天然觉得应该是谢妄言的。
果然。
谢妄言五官太优越出挑。
乌发、冷白皮、淡眸,而这颗艳丽的小珊瑚,成为唯一的艳色,随便搭配个亮眼的配饰,居然就让他少了几分真人感,多了几分漫画感。
明明耳钉并不显眼呀!
应伽若捧着谢妄言的脸欣赏了好久:“我审美真不错。”
选了这么帅的男朋友。
谢妄言幽幽地说:“我就知道,你就是馋我的脸。”
应伽若:“才没有!”
她才没有这么肤浅呢。
谢妄言沉吟片刻:“那就是馋我身子。”
应伽若睨他:“我就不能馋你的灵魂吗?”
谢妄言啧了声:“应伽若,你好自恋。”
应伽若莫名其妙:“怎么成我自恋了?”
这个话题是如何跳跃到这里的。
谢妄言漫不经心:“因为我灵魂里都是你,你馋你自己不是自恋是什么。”
应伽若静默许久:“……谢妄言。”
谢妄言:“嗯?”
应伽若:“你出书吧,书名叫《如何教你说情话》一定会大卖特卖。”
谢妄言:“我如果要出书,书名一定叫《给应伽若的一封情书》。”
应伽若:输了输了。
这四千块花给他真是不冤。
没错,应伽若一共四千八百块的工资,给谢妄言买完礼物只剩下八百。
男色误人。
谁让他戴那个耳钉那么好看,情话还一套一套的!
可恶。
应伽若思考这八百块如何分配给爸爸妈妈楚姨谢叔和谢爷爷。
谢妄言对这个分配相当满意,甚至连剩下的八百块都打算据为己有。
当然据为己有之后,应伽若给家人买的礼物,小谢总全额报销。
八百换八万,做这种亏本生意,他还心情愉悦。
应伽若深深怀疑谢妄言的公司,真的能坚持到毕业吗?
*
八月中旬,他们终于回了伽蓝巷。
伽蓝巷的盛夏一如之前,蝉鸣与鸟叫、烈日与树荫。
上大学的这几年,由于父母工作繁忙,也不会着家,所以其实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北城的,除了寒假会回来外,这还是第一次暑假回来。
这次回来,是双方父母刚好都有时间。
就连应槐璋也预备回国待一段时间。
应伽若也想爸爸妈妈了。
于是,一到伽蓝巷,她就打算抛弃男朋友,直奔自家大门。
但是很显然,她的男朋友不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
下一秒,应伽若被谢妄言勾着腰重新揽回怀里:“你急什么。”
“半个月不能睡一起,你就没点话想和我说?”
应伽若站在家门口枝繁叶茂的桔子树下,想了想说:“那我们偷偷的。”
桔子树旁边立着一个小木牌,一株野生牵牛花缠绕着木牌下方的支架攀爬而上,将上面的字藏匿大半。
风吹牵牛花,字终于露了出来——
结最甜最大的桔子!
谢妄言俯身,将她困在手臂和桔子树之间,浓荫遮蔽下,他微微垂眸:“我想正大光明的和你睡在一起。”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
应伽若哽了一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要徐徐图之。”
“先从偷偷睡开始。”
谢妄言意味不明地说:“你是不是想要玩弄我,所以才不打算在家长面前给我名分?”
应伽若双手拽着谢妄言的衣领,岔开话题:“绝对没有,时间紧急,别说话了,临别吻。”
行。
谢妄言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脑,准备加深时。
他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而暴躁的声音:“给我住嘴!!!”
应伽若震惊地看过去:“爸爸?”
谢妄言气定神闲地跟她一起喊:“爸爸。”——
作者有话说:应爸此时眼里的场景:我白白嫩嫩的宝宝,被一头超级大型的恶狼叼在嘴里。
本章继续掉落红包包~
第55章 第 55 章 谢妄言:“我旺妻。”……
应伽若被谢妄言这理直气壮的称呼吓了一跳。
不是, 名分是这么要的吗?!
应槐璋径自朝他们走过来,一双狐狸眼挑起冷芒,对谢妄言说:“谁是你爸爸?”
“我。”
下一刻, 应槐璋身后又传来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
应伽若紧攥着谢妄言的衣袖, 在风中凌乱。
都怪谢妄言, 没事扯什么名分,现在好了, 被两位爸爸撞见他们亲亲。
啊啊啊!
就算要被撞见,最好也是被妈妈或者楚姨撞见。
应槐璋偏头看过去。
谢从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树荫下。
看看谢妄言又看看谢从懔,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神韵仪态。
思及谢从懔学生时代的操作, 应槐璋两眼一黑。
两位爸爸对视间,整个巷子陷入凝滞,仿佛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应叔如果想要听我喊爸爸,得给改口费。”
谢妄言这句话像是小时候打破玻璃窗的皮球,令本来凝固的气息,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应伽若/应槐璋/谢从懔同时看向他:“……”
三个人都没想到谢妄言居然可以这么狗。
应槐璋狐疑不决:刚才那一声爸爸, 真不是叫他?
不对, 这小子三岁之后就没叫过叠词,比他种的这颗桔子树还要早熟。
想到他们两个刚才亲得那么利索,应槐璋眼前又一黑, 绝对不是最近的事儿。
谢从懔颌首, 对应槐璋说:“你给吧,我这个爸爸称呼分你一半。”
应槐璋被他们父子两个理直气壮给气到:“给个屁!”
子不教父之过。
应槐璋怒瞪着谢从懔:“我就知道, 你们谢家有祖传的哄骗小姑娘基因。”
应伽若悄悄地问:“你们家还有这种基因?”
谢妄言:“有。”
“但基因决定, 我们一辈子只哄骗一个小姑娘。”
谢从懔表示赞赏。
应槐璋表示无语:还有这祖传的花言巧语。
他拒绝给改口费。
谢妄言叹气:“宝宝怎么办,你爸不给我改口费,要不我们私奔吧。”
应槐璋耳聪目明, 一个眼刀过来:“你敢。”
应家。
正在外面逛街的叶容女士和楚灵鸳女士回家发现两小只已经到了。
只是气氛有点不对。
叶容挑眉:“怎么了这是?”
应槐璋冷着脸一言不发。
反倒是平时不爱说话的谢从懔下颚微抬,示意坐在沙发对面的两小只:“谈恋爱了。”
“谈就谈了……”楚灵鸳话音未落,陡然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金量,“你们谈恋爱了?!”
谢妄言坐得倒是很端正,矜持地应了声:“谈了。”
应伽若没谢妄言脸皮这么厚,耳朵还有点红:“嗯。”
叶容踢了一下应槐璋:“让个位置。”
应槐璋忍气吞声地让开位置。
楚灵鸳也和谢从懔挤在一个沙发里。
于是成了四堂会审。
叶容率先发问:“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应伽若小声:“大一上学期。”
应槐璋:“这么早?!”
“大学生谈个恋爱你一惊一乍地干嘛?”叶容没好气地说,继而看向两个当事人,“谈恋爱又不是坏事,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
谢妄言实话实说:“因为应伽若不想对我负责,只想玩……”
应伽若:“!!!”
“因为我们还小,还不成熟,想多谈一段时间再告诉你们!”
叶女士和楚女士对视一眼,她们问题很多,但不方便当面讲,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拎着应伽若去房间里进行女孩子之间关于恋爱的谈心。
留下谢妄言一个人面对俩爹。
一位活爹,一位亲爹。
谢从懔亲自给应槐璋倒茶:“槐璋,往好处想,我们亲上加亲了,你不高兴?”
应槐璋朝他微笑:“我高兴死了。”
应槐璋抿了口茶:“阿言,你是叔叔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我让你保护妹妹不要被外面的坏小子欺负,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谢妄言恭恭敬敬地说:“应叔,我能理解您嫁女的心情。”
“嫁什么嫁,你们才几岁。”应槐璋被谢妄言神来一笔差点没把茶喷出去。
就连谢从懔也忍不住看自家儿子一眼。
谢妄言:“还有半年就到结婚年龄了。”
应槐璋:“你急什么?”
谢妄言:“不是我急,事关您女儿的事业前途。”
应槐璋:“?”
谢妄言:“应叔,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这话题是怎么转的?
应槐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什么秘密?”
谢妄言:“我旺妻。”
应槐璋:“……”
几分钟后,谢家父子俩被逐出门外-
应伽若和两位女士聊过之后,一直到晚上都小脸红红。
窗外蝉鸣夜曲。
应伽若回到自己房间,发现对面谢家二楼居然关灯了。
Y:【你睡了?】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人居然还睡得着。
X:【没。】
Y:【那你干嘛关灯?】
X:【干点坏事。】
应伽若一直想问他干什么坏事,但这人嘴严得很,愣是没有撬出一点信息。
Y:【我去泡澡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应伽若躺在浴缸里,呼吸间是属于家里的玫瑰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其实这两年,她和谢妄言并没有打算刻意瞒着家长,也有想过告诉他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总不能两个人手牵手跑到他们面前说:“我们在一起了吧。”
这下好了。
没手牵手。
嘴贴嘴了。
应伽若越想越觉得羞耻,头发都开始热冒烟了,她身体下滑,把自己埋进水里。
直到——
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等等?
应伽若猛地从水里钻出来,入目是本该在对面睡下的人。
谢妄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存在感极强,他站在门口,薄唇轻勾:“嗨。”
应伽若瞪大眼睛:嗨个毛线!
爸爸把家门密码改了,还从隔壁收回了应家的所有备用钥匙,妈妈难得没拦着。
毕竟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俩小孩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
甭管管用不管用,防总比不防好。
对此,谢叔和楚姨都没有任何意见。
所以?
应伽若沉下身体,只露出一张小脸:“你怎么来了?”
谢妄言泰然自若地欣赏女朋友沐浴,并贴心地说明来意,“来跟你打个招呼。”
说完,转身就走。
还礼貌地顺手把浴室门关上,仿佛真就是来打个招呼。
应伽若也没心思泡澡了,随便擦了擦头发,紧接着围着浴巾跟出去:“我问的是你怎么进来的!”
“爬进来的。”
谢妄言见应伽若头发都不擦干,只好折返回浴室,拿了条干毛巾盖到她脑袋上,而后轻轻拭干。
爬进来?
应伽若震惊地仰头。
谢妄言单手捂住她的眼睛:“你这什么眼神?”
应伽若:“看蜘蛛侠的眼神。”
“这是二楼,你怎么爬上来的!”
谢妄言:“这还要感谢应叔种的那棵桔子树。”
应伽若的阳台是密码锁。
这个锁密码没有换,毕竟应槐璋没想到谢妄言这小子胆子这么大,会直接爬树上阳台,再从阳台进门。
这棵树还是他当年种下的。
应伽若:“……”
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一定要连树带人一起砍掉。
谢妄言又去洗了个澡,换上他放在这里的衣服,神清气爽地掀开女朋友的被窝,把人捞起来坐在自己膝盖上:“晚安吻。”
应伽若:“谢妄言,你有点嚣张。”
“不想亲?”
“就是……”
房间内只有小鹿灯开着,昏黄灯光映出应伽若纠结的表情。
“嗯?”
应伽若就着这个姿势蜷缩在谢妄言怀里:“我怀疑楚姨和妈妈已经知道我们那什么了……”
谢妄言拨开她散落在脊背上的发丝,语调漫不经心:“哪什么?”
“做了?”
应伽若很凶地去捂他的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谢妄言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耳朵,眸底蕴着笑,才慢条斯理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应伽若这才试探着松开他。
谢妄言:“知道了,然后呢?”
“多不好意思呀。”应伽若嘟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妄言坦然至极,“他们也会做,不然我们是怎么出生的。”
应伽若被说服了:“对哦。”
谢妄言直视她的眼睛:“今天不小心在家长面前公开,你什么心情?”
“害羞。”
提到这件事,应伽若本来降温的小耳朵,又浮现一抹绯色,“我就说习惯了接吻,一定会出意外!”
一对视就接吻。
一分别就接吻。
一见面就接吻,
闲着没事也接吻。
时不时地亲一下。
有时候还把亲亲当标点符号用。
谢妄言长指揉着她的后颈,眼睫低垂:“只有害羞?”
应伽若:“不然呢!”
“光害羞还不够吗?”
谢妄言习惯性把脸埋进她颈窝闷声笑:“够了。”
应伽若要生气了,试图推开他:“你是嘲笑我吗?”
然而谢妄言太大只,偏偏还像是只北极熊似的熊抱圈住她。
最后应伽若折腾累了,趴在他肩膀上气喘吁吁。
而下一秒,耳畔传来谢妄言犹带笑意的话:“我分明是在喜欢你。”
应伽若莫名地怔愣住,她第一次听谢妄言如此清晰而直白地说喜欢。
谢妄言不紧不慢地继续问:“你呢,今天更喜欢我一点了吗?”
应伽若声音有点含混,但毫不犹豫:“本来就很喜欢。”
谢妄言停顿几秒:“喜欢到爱了吗?”
应伽若乍然听到‘爱’这个字眼,有点困惑地抬头:“爱和喜欢不一样吗?”
谢妄言循循善诱:“爱是长久信任。”
“你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应伽若迟疑了:“未来那么长。”
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也宣誓会永远在一起。
谢妄言嗯了声。
应伽若腿分开,面对面坐着,双手环住谢妄言的脖颈,继而仰着水润明亮的眼睛问他:“你不生气吗?”
谢妄言拉着她一块躺下,盖上被子,语调有点懒:“有什么可气的。”
“要气也是气应叔吧,闲着没事去国外创什么业,害得我们小企鹅家庭破碎,产生心理阴影了。”
应伽若拱进他怀里偷笑一会儿。
然后故作严肃地去扯他的耳朵:“你完蛋了,我要录下来给我爸爸听。”
今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在应伽若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相拥而眠。
早晨,餐厅。
应槐璋从房间出来,乍一看到坐在他们家餐桌前的人影,差点以为眼花。
谢妄言礼貌地打招呼:“应叔,早安。”
他应叔一早就不安:“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谢妄言直言不讳:“给女朋友送早餐献殷勤。”
“听我爸说,您当时追叶姨,连续在叶姨宿舍楼下蹲了半个多月……”
“停停停,你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应槐璋听不得这些。
“好。”
谢妄言从善如流地收了话尾,“所以,您应该能理解吧?”
应槐璋:“。”
他要说不理解,这小子能把他所有丢脸的事儿翻出来。
这时,应伽若也从房间出来,没想到谢妄言和她爸爸相安无事地坐在餐桌前。
显然是没发现谢妄言昨晚睡在他们家的。
应伽若敛住心虚:“爸爸早安。”
应槐璋招呼:“伽伽来吃早餐。”
应伽若:“妈妈呢?”
应槐璋:“你妈妈有个工作电话,让我们先吃。”
应伽若落座后,下意识地朝谢妄言伸手,“老……”
到嘴边的称呼戛然而止,她面不改色地说,“老谢,给我倒杯葡萄汁。”
“你们才几岁就老谢了。”
叶容刚好下楼听到,向来严肃的脸上都忍不住笑。
应伽若无辜眨眼:“我们平时就这么叫。”
谢妄言面不改色地给小应同学倒了果汁。
后来,谢妄言按头应伽若写了一百遍“老公”。
以及叫了一百遍“谢妄言是我老公”。
当然这是后话。
今天吃完早餐后,谢妄言跟女朋友家长提出约会申请。
已知:
女朋友爸爸拒绝。
女朋友妈妈同意。
答案:
同意。
应槐璋见自家宝贝女儿打扮地漂漂亮亮和对门坏小子约会,顿觉有些心梗。
他心情不好,隔壁真老谢也别想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时候不怪孩子歪,怪爹没教育好。
他们今天出门是有一项任务要做的。
之前北城家里那对手绘马克杯由于小情侣刚放暑假那段时间,几天没见,小别胜新婚,一路从玄关到客厅沙发,不小心震到了边几上的杯子。
两只杯子全部报废。
恰好回南城,应伽若一定要选同一家店做。
幸好这家陶艺工作室没倒闭。
第二次做,一切都很顺利。
谢妄言一如既往地画企鹅宝宝,这是他最擅长画的东西。
但是应伽若有点纠结。
她不想画葡萄,她想做个和谢妄言有关的。
她转过身,视线落在谢妄言脸上,耳朵上那颗红珊瑚耳钉在摇晃的灯影下,像是一簇火焰。
恰巧谢妄言也侧眸看她,薄唇挑起笑弧:“被我的画技惊艳了?”
应伽若目光一移,落在他笔下那只丑陋而熟悉的企鹅,给予点评:“自信真好。”
她没有再犹豫,沾了红色的颜料落笔。
画了一只傲气冲天小凤凰。
谢妄言百忙之中抽空问:“怎么突然画凤凰,跟我的企鹅不搭。”
应伽若斜他一眼:“骄傲自信洁癖事儿多,不就是你吗?”
谢妄言细品:“嗯,跟我的企鹅宝宝绝配。”
应伽若:“哪里配?”
谢妄言信口开河:“都是鸟类,或许没有生殖隔离。”
应伽若:“。”
谢妄言:“不信?”
应伽若:“你自己想想那个画面感,辣不辣眼睛。”
谢妄言:“实践出真知。”
他说实践就实践。
今天最重要的行程已经结束。
约会暂停,学神就是那么好学,遇到问题,一定得有个答案。
陶艺工作室门口,天边云海层层,像是在蔚蓝的幕布上肆意翻滚,这是属于南城的风景。
在北城永远看不到。
应伽若仰头看了好一会儿。
忽而垂落在一旁的手指被握住,耳边传来谢妄言的邀请:“要去我家一起学习吗?”
应伽若目光移到他脸上:“真的是学习吗?”
蓝天白云。
回家后,谢妄言便早已脱下身上工整矜贵的西装,穿得是最习惯的黑T和休闲裤,乌黑短发也没有特意做造型,蓬松随意地搭在额角,有种不羁的散漫。
微微低眸,淡色瞳孔含笑:“当然。”
楚女士和叶女士今天约了做美容,而应槐璋也约了谢从懔去打网球。
此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小的。
伽蓝巷。
谢妄言很绅士地询问:“选你家还是我家?”
然后牵着她的手自家走,“还是去我家,在你家做,我有点不好意思。”
应伽若跟着他走:“那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
谢妄言:“客气一下。”
时隔半年,再次推开谢妄言房间的门,应伽若还有一点点的恍惚。
斑驳的光线穿过玻璃,洒在长长的书桌和床尾。
他们从小到大,在这张桌子上学习。
谢妄言把应伽若抱到书桌上,长指慢条斯理地拨弄着她吊带裙细细的肩带:“还记得吗,以前我经常在这里给你抽查作业。”
应伽若目光落在桌子另一侧,还有本她没有写完的物理教辅:“当然、记得。”
谢妄言站在她中间,两人的腿错开,他微微俯身吻着她的肩膀:“有算过从小到大,我给你抽查过多少次吗?”
应伽若咬着下唇,“没,没有。”
……
谢妄言握住她的腰:“现在开始数,今天给你抽查了多少次,几千次还是几百次?”
应伽若起初没懂这话的意思。
直到无数次过后,她猛然反应过来。
谢妄言:“嗯,算清楚了吗?”
应伽若:“……没,数、数不清。”
被抽查数学题的间隙,应伽若视线落在谢妄言额角晶莹的薄汗,突然想起物理一个知识点,半晌,她艰难地吐出:“谢妄言,你是第一类永动机。”——
作者有话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不知道什么意思吧
继续掉落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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