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料到,孟招娣居然一大早,在周南三人去接她之前就喝了农药。好在她捡的农药是过期的。
肖舒安开着警车,和周南从医院朝着市局开,过红路的时突然想起昨日追捕林霍时,不小心掀翻了那名女服务员两瓶价格高昂的酒,钱还没赔呢。他猛打方向盘,车头拐个弯调转方向驶去,最终停在了锦绣华城门口。
周南侧头看了一眼会所:“都停业整顿了,我们来这干嘛?”
肖舒安起身下了车:“我欠人家钱,来还一下。”
周南满眼问号:“不是?你怎么时候欠会所钱了?”
“昨天。”
“……”???怎么,昨天扫黄怎么还把人家钱扫走了?
肖舒安关上车门:“算是吧,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说着他转身走进写着停业整顿字样的锦绣华城。
走进空荡荡的会所,昨日那个大堂经理看见肖舒安:“哎呦,肖警官,您怎么来了?”
“啊,是这样的,昨天呢我不小心打碎了贵店的几瓶酒,听说挺贵的,我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背锅啊。”
“哎呦,不就两瓶酒么,小事,您回去吧,不用赔。”
“那怎么行。”
见肖舒安一个劲坚持,大堂经理拿出了酒水批发单:“这样,您打碎的是这两样酒,按批发价也就七十多。”
“七十多也不能让人家姑娘赔。”说着肖舒安掏出手机,扫了桌面上的收款码,语音播报器传来:微信到账七十元。
肖舒安目光一扫,看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四十岁的青年,肖舒安对大堂经理问道:“他是谁啊?”
“啊,他是我们老板,”
肖舒安抬手摸了摸下巴,想起昨日带回警局,老实巴交、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哦,那昨天带回去的法人?”
“啊,法人是我家老板亲戚。”
肖舒安点头,心中不禁冷哼。这老板也够损的,居然让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倒霉亲戚当法人:“那行,钱赔完我就走了。”
大堂经理挂着常年虚伪的假笑:“我送送你。”
肖舒安连连摆手:“不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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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哥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人,气的火冒三丈,上去一脚狠狠踹在男人的小腹,那男人被这一脚踢飞出去两米:“这特么就是你说的没留痕迹?用毒品注射,你怎么想的?特么猪脑子吗,就这么想暴露?”
满脸麻子被踹飞出去的男人匍匐在地:“我错了,刀哥。”
“还特么装深沉。你以为你在那拍无间道呢?还事办妥了没留痕迹,你特么留的都是痕迹。你怎么不直接在警察面前吸,顺便好心地来一句,哥们吸不,可好吸了,顺便得瑟一句我不仅吸还注射呢。妈的,比我养的大黄还废物。”
这时一身刀疤脸男人身边的大黄狗看着被踢出老远的男人,狗仗人势,满脸神气汪了两声。
刀哥满脸怒气:“现在好了,林霍被抓了。”
男人抬手撑地半天,才勉强站起来:“刀哥,就算那小子被抓了也不一定说出来。”
刀哥:“你懂什么,咱们□□仓库、运输渠道和销售,那小子都门儿清。他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知道他招没招。不招是最好的,招了咱们都得枪毙。不管怎样我们得赶紧走,不能冒这个险,最近渝州评英雄城,正在严打犯罪,得出去避避风头。”
麻子:“那那批货怎么办?带走吗?”
“带走,不能落入警方的手里。还有,听说老八这个二道贩子死前做出来八公斤。虽说纯度一般,但也不能浪费。麻子,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三天之内带着这批货和老八手上的八公斤,咱们淮安见。记住,如果被抓了别乱说,你女儿和老婆可都在淮安呢。”
麻子拧着眉:“是,你放心吧刀哥,保证都运到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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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局已经上午,刑侦队长办公室内,肖舒安早饭还没吃就从抽屉里掏出胃药扔进嘴里来上一片,刚就着水咽下去,就听“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随后杨曼走了进来:“肖队,张冬直播过的地方经本地人反应,发现反应釜、压片机、制冷压缩机和空气净化机等制作毒品和排除有毒气体净化空气的机器。在些年吸毒、赌博,没钱就开了好多信用卡。还不上他就以贷还贷,后来利滚利滚出一个大窟窿,钱根本不够花。”
肖舒安揉了揉眉心:“所以直播的钱和孙清的钱都用来投资制毒,他想以贩养吸,当二道贩子。打着灵异直播的噱头,找偏僻合适的地方制作。没想到突然红了。而他借着直播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块合适的地方用来制毒。所以灭口的,会不会是他的上家。”
杨曼:“确实有这个可能。”
肖舒安;“张冬的死虽说是被孟招娣吓死的,但归根结底是先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毒贩和贩毒人员没找到,这个案子就不算完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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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办公室
张建军满脸笑意:“这个816网红案三天之内破获,嫌疑人已经落网。大家都功不可没啊。这几天大家辛苦了。我给你们批半天假,都回去补觉去吧。”
这件案子虽然破了,可肖舒安等一众办案刑警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个个面色沉重,拖着浑身疲惫离开了办公室
吓死人这种事在法律上很难评判,因此孟招娣被批评教育一番,要说倒霉的属刘正德,因为故意伤人判了七年。而孙清交了罚款,去了戒毒所。自此大众口口相传的‘鬼混杀人案’终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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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德龙从办公室走出,肖舒安走上前:“那个林霍怎么样?招了么?”
齐德龙摇头:“简直是一问三不知,怎么炸都炸不出东西来。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贩毒人员,所以人在狱中猖狂的很,该吃吃该睡睡,看样子还胖了两斤。
肖舒安:“那怎么办?这个运输渠道和源头一切都是未知。”
齐德龙:“自从昨日扫黄之后,一夜之间所有冰之缘仿佛从渝州市瞬间消失一般。不过根据调查,有人听张宝柱说渝州市贩毒的头目是一名叫“刀哥”的人,整个毒网都是他在管理,只不过这个刀哥的真名没有一人知道,而且他的样貌只有身边几个忠心的小弟知道。”
肖舒安拧着眉,咬牙道:“送林霍蹲监狱,就以袭警的罪名起诉。”
孟招娣没有女儿,陈美智缺少家庭的关爱,这对婆媳靠着老八为数不多的遗产开了一家小店相依为命,开业时请了警局所有人参观,生意还算红火!
一年后——
肖舒安被叫到副局长办公室内,张建军端着他的铁皮大茶缸:“局里有个任务想派给你!”
肖舒安一听有任务,眼睛精亮、满脸激动:“局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张建军喝了一口茶水盖上茶盖放在桌上:“先别嬉皮笑脸。这个任务很艰巨,叶很危险,可能会没命。你要好好考虑清楚,接还是不接。”
肖舒安立刻收起嬉皮笑脸,敬礼道:“接。”
张建军:“这次的任务涉及到黄赌毒,很是艰巨,如果失败,因公殉职世上查无此人这都是好的。如果暴露,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更难受,如果任务期间染上毒品,有幸回来,也未必善终。给你两天时间,这些你要考虑好。”
“不用,我时刻准备好了,接。我们警察的血肉就是守住渝州地铜墙铁壁,一定要牢牢将犯罪分子挡在外面。”
张建军看着肖舒安坚定的目光,递给肖舒安一张名片:“你先别嘴硬,这是曾经卧底的同志。现在退休了在一家纺织厂场,你和他见面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肖舒安接过名片,上面“沈辉”二字映入眼帘,纺织厂保安……
下班后,肖舒安就骑着他咣啷作响的自行车来到张副局长推荐的纺织厂,走到门卫处:“您好,我找沈辉。”
门卫粗犷的声音传来:“老沈,找你的。”
随后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处小平房:“去吧,老沈在那个屋子里。”
“谢谢。”肖舒安将车停在门口,顺者门卫的指路,朝着市区内不多的小平房走去。
“您好。”肖舒安拉开老式门帘走进了屋。眼前的中年男人用手上仅剩的三个手指的在看报,浑身上下没有几块好皮,耳朵没了一只。
听到声响,他抬起头看向肖舒安:“老张让你来的吧,那老东西每次派人卧底都会送我这来,坐吧。”
沈辉也不管肖舒安满眼惊讶的目光,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肖舒安:“这是我卧底时候留下的一身伤,卧底任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要有超凡的意志,谨慎和细心是必不可少的。每天就像在万丈悬崖踩钢丝,下面是尸身血海。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好过,小伙子,你可得想好。”
“我这还是幸运的,能回来。有多少回不来,被折磨而死的。还有侥幸回来后在强戒所里了过此生的。”
肖舒安看着眼前老警察的遭遇心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要说这感受是什么,可能只有两个字形容,那就是“伟大。”
这很有可能是自己以后的模样,或者——自己会更惨,
肖舒安眼神变得坚定:“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无名英雄默默守护,才有市民安居乐业的生活。虽然可能无人知晓,可您的丰功伟绩确确实实存在的。我决定了,身为人民警察,这是我的责任。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每一位市民的安全,不让不法分子踏入红线半步。”
沈辉眼神一亮,眼中满是欣赏,点头道:“好,是根硬骨头。很多事我说出来一个样,你亲自感受又是一个样。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说着用它仅剩的三根手指拍了拍肖舒安的肩。
“不过你身为刑侦口,可能不了解毒品的黑话。我给你讲点行业黑话,到时你去的时候也能懂得大概意思。”
“追龙,是用鼻子吸粉,
拍针就是静脉注射,溜冰,煲猪肉用特殊器皿吸食
一手是五克、一块是三百五十克、一条就是上千克。
生病了或者去看医生了就是被查获了。上高楼是在看守所作为犯罪嫌疑人。还心愿就是被放出来复吸。”
随着一声“爸!”一名女生走了进来。
肖舒安看着容貌秀丽的女孩:“这是您女儿?”
沈辉点头:“经历了生与死,才会知晓现在生活有多么幸福,切记,一定小心谨慎不要暴露,保护好自己。”
“你要知道,这不是电视剧。这些伤痕,伤痛和精神折磨会伴随你一辈子。”
肖舒安:“多谢前辈,那我先走了。”说着他走出了那件昏暗窄小的平方,回过头透过窗子看着父女两人温馨的场景,也替这对父女感到开心。
只是这次的任务还不知道要多久。肖舒安先去了菜市场买了两只乌鸡回到家,一推门看到周文坐在阳台前独自下着象棋。
肖舒安先把乌鸡放进厨房,走到阳台:“你这下这就对,你得走田。”
肖文抬手拍开肖舒安拿棋子捣乱的手:“去去去,别乱碰,我这就是下这的。”
肖舒安:“爸,市局最近有个案子很棘手,我到时会有很忙,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肖文下棋的手一顿,一脸不高兴,半年一年不回家,什么重要的案子能那么久。警局有保密条例,他也没法问。
他绷着脸:“是不是有重要任务,我不许你去。”
肖舒安坐在肖文身边:“哪有什么重要任务,就是出个差。”
肖文将手中的象棋扔到一边:“你别骗我,什么任务这么久?要几个月到一年?”
“哎呀,顶多一年,你就让我去吧。”
“不行,我不同意。”
肖舒安使出了浑身解数,见怎么哄都不好使,开始威胁道:“你不同意我就告诉我妈。我有一天可看见你晚上就偷偷看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都结婚了,你还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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