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全文完


    凌晨。


    柏永年忽然被震动惊醒, 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使用精神力不当而陷入了昏迷。他强撑起上半身,入目是一片黑暗,幽幽的实验室内, 只有莹绿色的逃离通道标识在发光。


    他刚要开口, 却猛然咳嗽几声, 突然发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不自然的干涩和苦味。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因为精神力使用不当昏迷的?!


    柏永年心脏狂跳, 但旋即也意识到,自己还能醒来, 大概是托了研究所断电的福。


    他想起隔壁的苗家骏,走到玻璃墙边敲了几声, 得到的只有死水一般的寂静。


    柏永年不信邪,边敲边喊:“喂!苗家骏,你还活着没有?别随随便便死了!”


    隔壁终于传来了微弱的敲击回应, 只是没有答话。


    确认苗家骏暂时还有口气之后,柏永年便专心搜寻起自己的隔离室来。


    他试着开门, 锁住了。摸遍了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却仍一无所获。


    “滴——”


    黑暗里不明之处突然响起一声机械提示声, 紧接着, 一片黑暗之中,柏永年自己所在的隔离室内的灯被打开了。


    “……怎么回事?”柏永年皱眉, 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咳咳!”虚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急促的咳嗽声中混杂的古怪粘稠的声音,“是你那边的灯被打开了?”


    “好像是的。这间隔离室居然也有独立供电, 那刚才又为什么会断电?”


    “不对,你快捂住咳咳……”话还未说完,机会呗一连串的咳嗽声淹没。


    柏永年已经反应过来,迅速捂住了口鼻, 但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其他声音。他迅速把明亮的隔离室看遍,寻找与平时不同之处,很快就看到了角落常亮的红色信号灯。


    是摄像头?


    可恶,为什么明明捂住了口鼻,脑袋也仍然越来越昏沉?


    柏永年四肢乏力地跪坐在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频率,避免急促的呼吸吸入更多的空气。


    “咔哒。”


    脖间的金属环自行解开,掉到了地上,紧接着,柏永年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如同扭曲的蛇群般在狭小的隔离室内暴走。


    “宿少校,她还是不肯说。”一命士兵上前报告。


    宿松霖紧紧锁住眉头:“应该就在原地图附近!再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刻意的地方!”


    监控里的人仿佛被推上台的祭品,孤立无援地承受着这份瞳孔。宿松霖看着柏永年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心如刀绞,只恨自己不能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你是故意的,选在我们找到你之前开始投药。”宿松霖缓缓转身,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霞文,“这有什么意义?你被捕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快一点交代柏永年的真实位置,你也能少吃点苦头。”


    双手反绑,上半身被压在在桌子上张霞文平静地回答:“怎么没有意义?多亏了他,我才研制出了几乎没有副作用的新药,我当然想要看到它的真实临床效果。”


    “你做实验的时候,看着那些孩子,难道没有哪一刻,会联想起自己曾经的学生吗?”宿松霖既愤怒又悲哀,“你曾经也是受害者,如今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刽子手?”


    张霞文终于将目光从监控移开,目光落在了那张合照上。良久,她才开口:“我因为向导的身份逃过一劫,那些孩子们的未来却被早早否决了。难道这种不公在人出生时,便被基因敲定了吗?如果我非要改呢?我非要推翻这种荒谬的不公呢?”


    “如果这个社会没有普通人的容身之所,我就让所有人都拥有分化成哨向的权利,自己掌握命运的选择权。这个课题太庞大,我从开始的那天就知道,我可能看不到它的结果,但我就是想要试一试,在这条路上走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你明明可以选择其他方法,却选择了最不人道的一条!”宿松霖驳斥道,“难道这社会只剩下哨向,砂铁星的悲剧就不会延续了吗?你真的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吗?!”


    张霞文静静地闭上眼睛,或许有些道理,在这几十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中,她已经参透,但她无法回头,也不愿回头了。


    “宿少校!有个学生主动站出来说知道受害人在哪里!”


    “我立刻就去!”宿松霖立即起身,跟着士兵见到了一个头发微卷的青年。


    “你就是赵逢?你知道柏永年在哪里?”


    赵逢点头。


    “好,你带路吧。”


    赵逢应了一声,声音非常沙哑,似乎是使用过度后的表现。


    几人在赵逢的带领下,终于发现了被藏起来的暗门。一路的士兵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的?”


    赵逢低头赶路:“张霞文带我来过几次。”


    宿松霖满心急着要去找柏永年,一路奔跑都没有停过,身后还缀着一串医护人员。


    士兵察觉到其中有些隐情,但等事情结束了再问也不迟,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说。


    隔离室内的柏永年已经开始出现体温升高,身体出汗,呼吸急促等症状了。脑域无规律的阵痛让他感到焦躁不安,他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这样就能让更多空气进入肺叶,好缓解他窒息的错觉。


    然而这样做却只能加速他精神图景的裂变速度。小蜘蛛们早在柏永年开始失控时,就已经出现在隔离室内,它们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几乎只能凭借本能行事。


    如今这间狭小的隔离室内,还有一个蛛丝密密织成的网,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柏永年知道,小一它们就在此沉睡着。


    忽然,隔离室的门被人打开了,清新的空气裹挟着嘈杂的人身席卷了过来。


    比声音更先到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柏永年的大脑尚且昏沉着无法思考,眼泪却先一步涌出了眼眶。


    “没事了,小年,没事了。”


    是宿松霖的声音,他也哽咽了。


    柏永年只是默默的环抱住他。


    似乎有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堵在门口,商量了半天,派出了几个白大褂对着自己做了些检查,又退出去,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半天。


    最终,一个连输五次猜拳的白大褂怀着坚定的信念感,带着药走了进去。


    “宿少校,这名向导应该是处于精神力突破的情景,这时候如果有哨兵陪着会减少他的不安,也能让突破期更平稳地度过。”


    白大褂站在两人一米外的距离开口,把手中的药放下,闭着眼睛说:“这些是一些稳定类的药,这些是缓和情绪的药,这些是……还有剂量……”


    宿松霖偏过头认真听着,忽而肩头一沉,柏永年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他揉了揉这人的后脑勺,听完了医生的嘱咐,等到所有人都撤离后,他才捧起柏永年的脸,轻声询问:“永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柏永年迷茫的看着面前人开合的嘴唇,字句化作无意义的声音从耳廓溜走了,空荡荡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想亲。


    这么想了,他也就这么做了。宿松霖刚开始还有些惊讶,但是看到柏永年身上因痛苦抓出的血痕,眼底又闪过一丝心疼。


    平时里总有些拘谨和被动的宿松霖第一次尝试着主动。他希望至少,自己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柏永年好受些。


    一吻结束,宿松霖托着他的下巴问:“有好受一点吗?”


    其实刚才柏永年的理智就已经开始逐渐回笼了,不过看着眼前难得主动的宿松霖,他手下搂的更紧了一点。


    柏永年摇头。


    “还是很疼吗?”宿松霖开始有些焦虑了,他起身要去拿药,“先吃点药吧,先让你情况稳定下来……”


    柏永年连忙扣住宿松霖的腰,他要吃的不是药啊!


    见宿松霖还要去拿药,柏永年干脆身体力行的凑了上去。


    “唔!……等等,小年,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


    柏永年继续。


    来回几次后,宿松霖也明白,柏永年这是恢复了一些了,心底稍安的同时,又感觉有一丝好笑。


    平日里总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做事也总想冲在最前面,但这时候又偏偏像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宿松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睫下垂,温柔地注视着柏永年的脸,在两人终于分开后,吻了吻他的额头。


    柏永年一呆,脸上的温度一点一点起来,偏偏他脸红不明显,宿松霖只看到他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坐在原地,等他担忧地去呼唤他的时候才发现,柏永年脸上的温度已经烫的能煎蛋了。


    宿松霖哭笑不得,搂着柏永年乐了好一会,才开口:“还没有说,永年,恭喜你平安回来。”


    柏永年也低头,乱跳的心一点点定下来:“嗯。”


    隔离室门口传来“砰砰”的拍门声,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完事没有啊!我看那个精神力波动仪的数据降下来了,完事了就赶紧出来!一堆活等着干呢!”


    宿松霖无奈的小声开口:“是医疗队的资历最老的医生,他水平很高,只是说话比较直言直语而已。”


    柏永年:“……”没办法,他只能选择尊敬老人。


    *


    后续的事情,柏永年就没再操心过了。


    有了药物数据,针对的治疗药剂很快就研发出了第一代,没过多久,邬君禾就醒了。


    “阿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邬君禾靠在床头,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邬泽,“不过你似乎做的很棒,要不我提前退休,让你当邬家家主吧?”


    邬泽“唰唰”把手中的水果瞬间切成几块,毫不留情的说:“哥,我把没批的文件都带过来了,你就趁着这会儿把它们都批了吧。”


    邬君禾震惊地看着那助理用小推车推进来的文件:“我以为你只是来探望一位虚弱的病人……”


    邬泽纠正:“病人兼即将继续任职至少30年的邬家家主。”


    “……阿泽,这么俏皮的说话方式肯定不是你自己学会的,是不是小年教的你?”


    邬泽不语,只是递文件。


    在另一间病房的柏永年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念叨我呢。”


    宿松霖帮他理了理围巾:“着凉了吗?”


    柏永年摇摇头,问一旁的一声:“他怎么还没醒?”


    医生看了眼病历:“他身上大部分的伤都已经好了,按理说应该醒了,目前暂时不知道具体原因,这或许和病人本身求生意志弱有关。”


    柏永年看了眼病床上被包扎成了木乃伊的苗家骏,觉得医生的推测应该是蛮准的。探望过苗家骏,两人一起出门时,还碰见了苗远骞。


    “……你怎么还穿着病号服。”柏永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发问。


    “嘘!嘘!”苗远骞赶紧竖起食指,“我瞒着关识下来的,不然他不让我看苗家骏。”


    看着苗远骞推门进去,柏永年紧接着就在拐角处看到了关识。


    关识对他点点头,便继续抱臂靠着墙看着那扇关上的门了,显然对苗远骞的行为早有预判。


    *


    回到了校园的柏永年接受到了每一位队员的拥抱,其中当属莱安德拉最热情,抱的最用劲了。


    “我命苦的队长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莱安德拉,你不要哭的好像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样。”


    “呸呸呸!”莱安德拉一下子就变了神色,“可不能瞎说,队长你得好好的活着才行,我还幻想过我们几个人七老八十,白着头发满脸皱纹凑在一起聊天吃饭呢!”


    柏永年笑:“那你肯定也是里面最活泼的小老太太。”


    莱安德拉“嘿嘿”一笑,把位置让出来给其他人叙旧。


    翟朔凝视了他一会儿:“多谢。”


    柏永年坦然接下这份谢意。


    薛锐似乎有些遗憾:“抱歉,似乎我没能帮上太多忙。”


    柏永年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这么说,我能好好站在这里,离不开所有人的帮助。”


    被拍的哨兵笑了笑,眼底的遗憾似乎浓的化不开。


    纳赛尔倒是从刚才起就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看见柏永年终于把目光投了过来,立即开口问:“你有哨兵了?”


    奥西甸抿了抿唇,没有看向那边,注意力却已经被这个问题夺走。


    柏永年一如之前那样坦然:“是,哪天聚餐的时候,我带你们一起认识一下!”


    纳赛尔盯着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也没说什么,暴躁的扯着头发离开了。


    挥别了自己的小伙伴们,柏永年没有忘记魏雯慧,再见到她时,对方一脸凝重。


    “怎……怎么了?”柏永年被看的有点心里没底。


    魏雯慧沉重的说:“我的书已经看完很久了,每一本都看了两三遍。”


    柏永年顿时明白过来,立刻掏出自己带来的新书:“没忘没忘!这次给你带了!”


    魏雯慧嘴角轻轻扬起,平和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监狱里消息传的慢,我最近才听说你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能安全回来就好,希望以后,你也能给我带书。”


    柏永年听得出魏雯慧话语中潜藏的关心与祝福,他认真的点头:“我会的。”


    离开时,魏雯慧礼貌的目送他离开,随后便抱着那一沓厚重的书籍离开了。


    最后要探望的人,是柏永年和宿松霖一起去的。


    “那药有什么副作用吗?你现在有什么不适吗?”张霞文将柏永年全身观察一遍。


    “我似乎没有告知你的义务。”柏永年冰冷的说。


    “即使是一个临死之人最后的请求,也不行吗?”张霞文语调毫无波动的问。


    “……”柏永年闭上了眼睛。


    手背被覆上一抹温度,柏永年睁开眼看到了宿松霖暗含支持的目光,于是不在纠结:“没有副作用,它很成功。”


    张霞文笑了,那是一个纯粹的笑容,只略带着一些遗憾:“只可惜,走的还是不够远,如果能再远一点,就好了。”


    张霞文行刑的日期,柏永年没问,宿松霖也没说。


    她离开的时候,那天的天很蓝。


    柏永年蹲在种植盆面前研究里面新长出来的水灵灵的菜。


    “哥!咱们的菜长出来了哎,就是感觉数目好像有点不太对。”


    “是吗?”宿松霖在他身旁蹲下,“中间可能有几株死了,但总的来说,它们都长得很好。”


    柏永年似笑非笑的回望:“那如果我说,它们数目不仅没少,反而还多了四颗呢?”


    宿松霖一顿,最后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好吧,小年,其实我们种的菜因为没有人照顾,都死掉了,但我不想看到你失望,就自己买了几株回来伪造了一下。”


    柏永年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我的记忆力不会出错!哥,这些菜都长好了可以吃了,今晚就让我久违的下厨吧!”


    宿松霖望着下午温暖的阳光里,仿佛在发光的人,笑着说:“好。”


    *


    虽然两人确定关系,看起来似乎是一场入室抢劫般的感情,不过柏永年作为老式小孩,还是坚持补上了流程。


    他做足了功课,在耀斑星的情人节这天给宿松霖准备了花束和晚餐,结果就看到了昏黄的灯光下,脸更红的爱人。


    “永年,你愿意和我缔结长期哨向关系吗?”宿松霖拿出了两张表格,属于他的那一张已经填完了全部的信息。


    柏永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心想,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今天该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人该是宿松霖才对!


    想是这么想,当他还是激动的颤抖着签完了字:“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他签完字,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像大型犬一样扑倒了宿松霖,高兴的一直在他的肩窝里蹭来蹭去。那晚,两人相拥而眠。


    表格提交后,星联政府还给发了个证明,上面他们两人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柏永年把它挂在客厅墙上,第二天就看到它的旁边还多了一束花,正是当初他送给宿松霖的风信子。


    涅墨西斯螺旋的收尾工作庞杂繁复,宿松霖常常忙的半夜才回来,柏永年和小蜘蛛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孤寡生活。不过也有好处,事情解决后,愧疚的宿松霖连忙上网做了功课,为柏永年准备了一些惊喜……


    咳咳,总是,柏永年在那段时间里损失的量,都在短短一周内补回来了。


    经此一事,军区上下又有不知多少人被洗牌,但其中究竟又有多少财阀的人,还不得而知。不过宿松霖借此重回舞台,升职的同时也获得了更多的权利,他的曾经的光鲜履历终于又回到了大众的视野里。


    一名平民出身的高等级哨兵军官,在星网上掀起了讨论的浪潮,讲他视为模范的人比比皆是。


    柏永年也过上了普通军校生的生活,不停的学习、锻炼和考试。


    不过之前跌宕起伏的经历让他的各项水平都领先他人一步,连格斗术的老师都啧啧称赞:“当初你在新生入学比赛里的表现还很青涩,破绽百出,现在居然能飞速成长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完就朝着其他人怒吼:“还看!不许停!都给我往死里练!”


    柏永年堪堪护住自己的耳鼓膜,心想这位老师还真是如往届学生评价一般的大嗓门。


    三年后,毕业典礼。


    “……希望过去、现在和未来身处此校的每一个人,都能有直面困境的勇气,从心做出每一个选择,不留遗憾的度过此生。”


    “以上就是我的演讲,谢谢大家。”


    一片欢呼声和如鸣的掌声中,柏永年捧着手中“首席向导”的奖杯,笑着看向台下的宿松霖。


    他会大步迈向幸福的未来,毫不迟疑——


    作者有话说:常常为自己的笔力不足而感到遗憾和愧疚,其实这一路无数次我都想过放弃,放弃太容易了,简直就像一块甜美的蛋糕,无时无刻都不在引诱着我。


    但是感谢我的读者们,感谢你们的陪伴,或长或短,都是帮助我一点一点走到最后一步的动力,真的万分感谢。


    在作话里,我一般说话很少,很担心会影响读者阅读小说的心情,不过我的分享欲本来也不那么旺盛,倒也正好。不过写小柏的故事的时候,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挫折,这个挫折说是让我从头到脚都变了个样也不为过,它让我更痛苦,也更清醒,很难评判它的好坏,但是感谢能坚持挺过这个挫折的我自己。


    当初决定写小说的时候,是因为我发现这个挫折已经使我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甚至连日常对话都会打结,这种情况堪称恐怖。出于恢复的心理,也出于想要写小说的心理,我开始了尝试。


    小柏的故事,是我完完全全的第一篇文,我当真是遇到了很多难题,很多困惑,犹疑的时候多到数不清,写文既艰难又快乐。最初的脑洞其实不是小柏,但开头却是他的故事写的最顺。


    我是那种坚信,准备永远是不完全的,只有去做才能完成的人。因此,小柏的故事,写了六章,我就发表投稿去了,现在看来,我的准备实在是太仓促了,内心有些愧疚,抱歉没能用更好的水平讲述小柏的故事。


    但我也坚信完成比什么都重要,也感谢小柏的故事陪伴了我这么久,见证了我这几个月来的彷徨。


    或许我天生比较浅薄,写到这里,想说的话便已经说尽了,我对读者、对小柏的谢意,远不止文字表达的那么浅显,这本书对我而言更具备纪念意义,而非能带来的价值。


    最后,祝所有读到此处亦或是未读到此处的读者们,愿你们都能大步迈向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未来!


    感谢大家![红心][红心][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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