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黎明前,天空刚刚浮现出一丝曙光,然而却被乌云所遮蔽,昏暗大地上只有冰雨在肆虐。
“到了,铁翼堡……”
她翻身下马,眼前伫立着是昏暗城堡,借着微弱光芒,依稀能够辨认出曾经属于巨像手臂和身躯部分,仿佛面前不是一座城,而是正在沉睡巨人。
“令人讨厌雨。”
冰冷雨水灌进铠甲缝隙,濡湿了里面贴身衣物,也带走了体温。
“阿尔曼大人……”
她抬头看了看巨大而破旧城门,走上去用力将它推开。伴随着城门与地面间摩擦,大量灰尘落下,洒在了她头上。
她没有理会头上灰,而是望着铁翼堡内部愣住了神,久久不语。
对她而言,这里是曾经家,大气正厅,高雅地毯,镶金镀银楼梯,最最重要是,还有曾经一起欢笑与哭泣伙伴那些铁翼骑士们。
然而如今,这里变成了残横断瓦世界,布满了裂痕墙壁,落漆扶手,而曾经伙伴们早已变成了亡灵。
冷风在耳边吹过,仿佛是恶灵呢喃,憎恨着她,诅咒着眼前背叛者。
“即便如此……也……”
她抬起脚,迈入了这座萧条而诡异城堡。
这里已经不再是她所熟悉地方,内部道路曲曲折折,有些地方倾斜着。有些地方已经坍塌,熟悉道路变成了死胡同。不熟悉地方反而出现了熟悉景色。就仿佛是心中迷茫写照。
【后悔吗?不后悔吗?】
她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选择了朋友,放弃了救命恩人。这样真好吗?
然而没有答案,而且也永远不会有。这就像是在天平两端挂上了一样重砝码,唯一能够做便是再加上名为大义重量。
【没错,是骑士,即便是自己救命恩人,背叛君主也是不被允许。】
她再一次在心中如此默念,驱散了迷惑与不安。
渐渐,听到了熟悉声音,那是对她而言极为重要人声音。
“啊。谢谢你,杜瓦克侯爵,你带来那些兰德尔烈酒简直就是最爱。”
“哦,莫德将军,欢迎你来到铁翼堡,看吧!这里便是兰德尔不落要塞。”
“杰曼陛下你好……圣教国?没关系,既然铁翼骑士团能在摩洛克港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打回去,这一床没有问题。”
她走过去,看到是正站在偌大房间内。对着空无一物墙壁,桌子,天花板热情与根本不存在人聊着天阿尔曼.布里特。
眼前一切充满了狂气,仿佛是疯人院里节日庆典。
公爵面庞上布满了裂痕。鲜血沿着裂口喷涌而出。他身披铠甲,混沌雾霭缠绕其上。他脚下,瓦罗蕾正在怒放。将整个屋子用不祥花朵装饰起来。
“哦!阿尔宾主教你来得正好,投毒事件犯人已经找到了。决定将他绞死在铁翼堡广场上。”
“啊……啊啊……”
眼前诡异一幕让她出了虚弱叹息。公爵已经疯了,他仿佛活在梦里那是一个布里特家族未曾受到任何打击。繁荣昌盛梦。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转身逃跑,让这个可怜人就这么待在空无一人城堡中,继续他美梦。
然而太晚了,公爵转过头,看见了她存在。
“你……”
一瞬间,原本充斥着血丝眼白被染上了混沌色彩,他瞳孔中喷射出无尽怒意。
“是你……”
额头上,一条条青筋浮现,他话语带着如同诅咒一般怨恨。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面前!!!背叛者!!!”
梦醒了,男人化为被憎恨所笼罩恶魔,他抽出了腰间卡特拉瓦德。这柄由创世女神所创造,并经过女神们祝福圣剑散着漆黑色彩。
曙光,那是夜色下第一缕光芒。这柄曾经由光明女神和黑暗女神,艾妮斯与伊妮斯姐妹共同祝福过勇者之剑,因为伊妮斯背叛而同时具有了正与邪两种属性,而如今,作为魔剑一面展现在了蕾欧娜眼前剑刃笼罩着混沌能量,向着少女急袭而来。
“呜!”
她向侧面一滚,躲过了致命一击。
“阿尔曼大人,请快点清醒过来!”
无法还击,不光是因为对方强大力量,眼前人是救命恩人,就算与他站在了相对立场,她也没办法对其痛下杀手。
“铁翼骑士不会灭亡!感受愤怒吧!”
然而对方并没有丝毫手软表现,他冲上前来,予以一记重击!
轰!
城堡墙壁被黑色剑刃撕裂,她在千钧一之际闪避开来。
“快醒醒!大人!您不应该用虚幻来欺骗自己!”
“去死吧!背叛者!!!”
【!?】
心好痛,被称呼为背叛者时候,心仿佛碎掉一般痛,她甚至有想过,也许就这么死在他剑下会更好一些。
然而不行,至少在唤醒面前这个人之前都不可以。
“大人!!!求求您了,醒一醒!!!”
她流着泪,声嘶力竭呐喊道。
“不可原谅!只有你不可原谅!!!”
换来却只有冰冷剑刃。
“啊!!!”
猛烈一击将她长剑一刀两断,并且余势不减劈开她铠甲,以及胸膛。
呯!
背后传来了剧烈冲击,她因为那一击力量而狠狠撞击在墙壁上。
“啊……”
她出了虚弱叹息,朦胧视线中,看到是那个人缓缓向她走来身影。
“背叛者……背叛者!!!”
他伸出手,掐住了她喉咙。
【啊,您就这么恨吗?大人……】
她被拎了起来,脖子仿佛被铁钳所钳住,既不出声音,也无法呼吸空气。
【即便如此……如果……如果死能够让您清醒过来话……那么……便动手吧……】
尽管痛苦快要死掉了,她还是流着泪,凄惨微笑着。
然后,视线中一切开始飞移动看见了天空,冰冷雨滴打在面颊上。
【是吗……原来如此……】
迟钝思维让她花费了一些时间才理解到自己被人扔出窗户事实。然后,意识与身躯一起快坠落,胸前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通往死亡轨迹。
如果可以话,其实两边都想拯救她曾经如此想过。
加入公主和莉娅这一方,然后镇压叛党,收复祖国兰德尔。
至于那个男人,自己救命恩人,即便羽翼已经被泥沼所污染,即便未来不再拥有希望,她也曾相信过,相信这个人有着足以面对一切,坦然走下去胸怀那么铁翼便不会灭亡,只要心还在,失去羽毛总有重新长出一天,到那时,钢铁翅膀必将展翅高飞。
然而如今……
【抱歉……阿尔曼大人……】
冰雨拍打在脸颊上,将温暖泪水洗去,留下只有无尽遗憾抱歉,最终没能拯救您。
【抱歉……大家……】
冷风在耳边呼啸,就像是埋葬在苍雨之下,曾经战友们蹉跎怨念抱歉,等堕入罪人之塔时候,无论有多少怨恨,都会接受。
【抱歉……莉娅……又给你添麻烦了……】
仔细想想,这一定是个陷阱吧,只希望莉娅她们不要中了敌人诡计。
“蕾欧娜!!!”
然而冰冷风中传来了绝望呐喊,那是自己熟悉声音,某个娇小,古灵精怪小萝莉声音。
【是吗……你们还是来了呢,为了来救……】
早就该想到,想到他们不会丢下自己。
然而为时已晚。
【结果……谁都没能拯救吗?】
强风吹散了扎好马尾,任凭火红色头在空中舞蹈,她拼尽最后力气,大声呐喊:
“快点逃!!!莉娅!!!”
然后,巨大冲击传来,身体与大地生了激烈撞击,将意识抛进了死亡深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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