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真酒在名柯世界贴贴 > 2、“他可不信”
    [淡定…]阳向打断七三的爆鸣。


    [这可是琴酒!阳向你一点都不怕好勇敢。]


    阳向表面镇定实则内心要死要死,但他还是很快行动起来,吩咐系统:


    [先查琴酒出现在美国纽约的原因,有没有其他主线人物也在美国。]他顿了下,又补充一个,[再查萨泽拉克这个代号。]


    七三应声。


    与此同时,埃德温护在了阳向身前,语气平淡地解释:“一个对我研究感兴趣的孩子,来请教点问题。资料带来了?”


    一个加密u盘“咔”一声,甩在茶几上。


    琴酒没立刻离开,目光如跗骨之蛆黏在沙发那人身上,方才那一瞬,就像常年笼罩他的迷雾突兀地撕开缝隙,隐约露出的违和感绝非幻觉,他此刻的审视毫不掩饰。


    阳向受不住这种近乎物件评估的目光,于是吸一口气壮胆,抬头迎上琴酒的视线。


    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甚至还弯了弯眼。


    琴酒瞳孔缩了缩,冷嗤一声,朝萨泽拉克撂下句“别做多余的事”,转身就走。


    当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阳向后背已然渗出密密的汗,手心也早已攥得发潮。任务没开始,提前接触主线人物,直面黑方核心老大哥。连埃德温都…


    这简直是跳进了狼窝,开局就是天崩局。


    是福是祸,无从得知,无从分辨。


    或许从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就从来没有真正的主线之外。所谓既定的剧情未必不可撼动,角色也非漫画家笔下的木偶。


    因为这里太真实,太未知,也太不可控了。


    ……


    “见谅。”埃德温接过空空见底的牛奶瓶子,转身扔进厨房的垃圾桶。回来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背上,两人距离一下拉近了。


    他比了个嘘:“我同他们企业有私人跨国合作,涉及机密项目。”


    系统很快有了回信。


    [柯南元年前八年,琴酒尚未成为行动组最高负责人,活动范围在纽约。同时在美国的,还有被组织送来留学的宫野志保。]


    [萨泽拉克,酒厂研究组的代号成员,剧情里没有登场,介绍很少,在欧美区活跃,负责研发工作。]


    能和琴酒有接触,显然级别不低。


    组织研究组,跨国合作。阳向对此极其陌生。


    他怔怔盯在埃德温专注的侧脸,此时对方在调试药物模拟程序。


    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


    埃德温直到跑通,才有空扭头问:“还没问你从哪来?”


    “阳向,真狩阳向,我从东京来。


    “刚上高中?”


    “嗯,高一,在米花高中。我刚搬去东京都米花町不久。”


    “有兴趣学医吗?”


    “嗯,想当医生。”


    “刚才那个程序能看懂吗?”


    阳向露出笑:“自然。”


    “我去找点数据给你看。”


    埃德温去书房取实验数据u盘,而琴酒丢在茶几上的加密u盘还搁在一角,他没有拿走。


    阳向眼神都没落在上头,倒是洞七三来兴致了。


    [那宿主接下来打算选哪条线?…黑方线比较灵活,方便在主线里活动;红方线,拯救意难平更名正言顺;除此之外,还可以走黑方身份加红方卧底的路子,或者红方身份掺水做假酒,都各有各的好处。]


    [不急。]


    现实比原著复杂更多。作为外来者,不过凡身□□的普通人,拼不过子弹,武力值也弱,要想掺和进主线,只能一步一步来,慎之又慎。


    意难平角色分布广,黑方、红方、还有那些游离在两方之外的人,一个人单打独斗肯定不行。他的标准很简单,就是挑个好领导。


    [其实很多观众都觉得原著里的琴酒是个好领导,对自己人也还可以,能力又强大,足够兜底……而且,主线开启时他身份很高,宿主要是能投靠他,再请命去卧底红方,偷偷救几个红方角色…]


    [……你别害我,任务还有救卧底吧,在琴酒眼皮子底下救人,况且酒厂是说加就加的吗?太不把原著大反派厂子放在眼里了。]


    [商城道具功能齐全,要啥有啥。]


    [我买得起?]


    [……此一时彼一时嘛!]洞七三嚷嚷,[主要是阳向也没太把萨泽拉克放眼里。]


    [他不一样。]


    [琴酒肯定会查你!生平查得底朝天。]


    [底朝天有什么用?高中生,父母双亡,能有什么秘密?除非是你们不行……]


    七三卡壳一下,硬气:[我们还是很行!]


    埃德温正在讲解一部分即将公开的研究数据,语气平和,条理清晰。


    “哪里没讲明白?”


    这小家伙方才走神小会儿,埃德温停下讲述,鼠标正要调到前面页码。


    “没,您继续吧。”阳向自然地往他身边凑了凑,认真地看着笔记本上的数据图表,向前倾身,琥珀色眼睛专注在屏幕,卷发蹭到了男人的侧脸。


    一股香甜气味扑来,是刚出炉的焦糖布丁。


    倒真有认真求学的模样。


    “高中毕业后,打算来美国吗?”


    埃德温看得出对方没有放弃高中学业的打算。


    阳向清楚,埃德温有了这版思路,以他的科研能力和经费实力,不出三年,率先在国际上发表研究成功不是问题。


    来救济意难平,倒先全了自己的难平意。


    主线任务一年后才会开启,他不能离开东京太久。阳向告诉他:“我先申请东京大学。”


    “你要考东京大学?”埃德温重复了一遍,他叼了根烟,打火机“咔哒”一声,火光明灭,“哪个教授?”


    “嗯,神崎凛教授的课题组。”阳向点开官网,“他研究药物心肌毒性抑制,和您的方向互补。”


    埃德温的目光在“神崎凛”三个字上停顿半秒,恢复如常:“我认识他,可以帮你写推荐信。”


    阳向没留意到,只笑着:“那就先谢谢老师了。”


    这个称呼让埃德温手中动作一顿。


    *


    萨泽拉克是组织的研究怪人。他以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医生的明面身份活动为主,搭建了跨美日欧的药物研究合作,构建庞大基因数据库,是组织核心项目总负责人,从不参与行动组的任务,此前和琴酒少有接触。


    他性格古怪,出了名手段狠辣,组织安排眼线常年监视。可萨泽拉克的日程简单,只有三点一线:医院、实验室、别墅,无趣得很。


    直到琴酒近两年被派到纽约追查fbi线人,研究数据交接,这一年接触几次。琴酒立刻派人查,出现在萨泽拉克身边的小鬼是什么来头。


    “东京人?”


    他蹙着眉。


    调查邮件上的信息很简单:东京米花高中国中生,父母双亡,刚搬到米花町,持美国旅游签…


    萨泽拉克一贯独来独往,这个所谓普通高中生,今天早上刚下飞机,下午就能一个人直直往埃德温的安全屋去。


    在萨泽拉克别墅监控定格的最后,那个古怪的小鬼就挨在埃德温身边。


    琴酒冷笑一声,普通人可不会出现在萨泽拉克的安全屋。


    他回想那个人给他的违和感,几乎翻版萨泽拉克的镇静:“继续监视。”


    他可不信。


    ***


    东京。


    阳向刚入学一个月的那段时间,还时不时收到系统提示。


    [警告:检测到持续低强度监控信号,有人跟踪,来源不明。请宿主保持警惕。]


    [警告:检测到持续低强度监控信号,有人跟踪,来源不明。请宿主保持警惕。]


    [警告:检测到持续低强度监控信号,有人跟踪,来源不明。请宿主保持警惕。]


    然而系统提醒只持续一个月,一夜间又消失了,他也迎来第二个任务。


    [新手任务2:接触警校组。均为高优先级‘意难平’潜在对象,初步建立联系是长期救济计划的重要一环。]


    日本高中鼓励国中生多参与社会活动,阳向早早决定加入本地红十字会当志愿者。红十字会与警察学校定期合作开展反恐演练,急救训练、创伤处理课程等。


    周六,东京警视厅就联合本地红十字会举办“大规模爆炸袭击应急处置演习及医疗急救处理讲座”,上午的演习选址在东京郊外一处废弃化工厂,下午有讲座培训,在警校公共教室。


    医疗组志愿者配合警校组演习,处理现场急救,最后根据演习表现情况,按标准打分,将纸质评分表汇总给主考官。


    盛夏里,连铁皮屋顶都烤得发烫。阳向才走几步,就额头冒汗,慢吞吞抵达集合点。


    一巴掌猝不及防地大力拍在肩膀上,这人高大健硕,抬手揉了揉阳向脑袋,笑得豪爽:“听说分到我们组的是技术最好但年纪最小的弟弟?果然没认错人,我是伊达航。”


    旁边半长黑发的青年闻言也扭头,指了指另一个卷毛青年,含笑道:“我叫萩原研二,他是松田阵平,我们五个都是好友。”


    “我叫真狩阳向。”阳向差些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弯弯眼,“请多指教。”


    时间很紧迫,他们只简单打个照面。警哨声吹响,演习正式开始——医疗组在外面待命。警校组突入化工厂拆弹、解救人质。


    伊达航在现场指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开展人质救援,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负责拆弹。


    临出发前,阳向朝研二多嘴小声提醒:“注意安全。”


    萩原愣了愣,笑道:“放心吧,演习级别还没有什么难度啦。”


    盛夏的化工厂内部更是闷热难当。


    穿着厚重防爆服,需要在这样的高温闷热下作业,萩原研二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他眼神如炬,专注手下,动作飞快,流程熟稔于心。


    时间还未过半,拆弹组这边就率先传来消息。萩原冲对讲机报告:“搞定了,果然只要三分钟。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哦。”


    伊达航对讲机还传来拉链解开的声音。


    他一把摘掉头盔,脱下防护服,空出手擦汗:“真是要热死了,你们…”


    谁知,意外陡生!已经确认过成功拆除的炸弹,下一秒“滴”一声重新启动。


    萩原研二笑容瞬间凝固,瞳孔骤缩,脸上错愕。


    他快速反应,猛地回头,大声向外吼——


    “全员撤退!!快跑!!松田!”


    他紧急护住头部,俯趴在地上。


    “砰——!”


    一声巨响霎那间炸破闷热的空气。萩原研二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手臂和后背传来尖锐刺痛,飞溅的破片划伤衣物布料,缓缓渗出血迹。


    警校演习一般是低当量炸物,这次警视厅方面提出试题改革,由于更复杂,下调爆炸产生的冲击,仍会产生轻微的冲击波,不幸中招,受点轻伤是不可避免。


    松田阵平距离较远,躲过了爆炸冲击,他立马冲到幼驯染身边,呼叫对讲机:“笨蛋!谁让你脱防护服的——医疗组!医疗组!!”


    “嘶……比想象中疼啊,”研二踉跄撑地,却还咧嘴笑,安抚幼驯染,“我还好……抱歉是我疏忽了,幸好你没事。


    阳向提着急救箱冲进去,迅速接过位置,半跪下来,按住想爬起来的萩原,动作麻利地撕开后背衣服。


    有几块玻璃碎片嵌在肉里,镊子一抖不抖,小心翻开皮肉夹取。


    萩原冷汗顺着下颌滑落,却不喊痛也没发出其他动静,趴在地上等玻璃碎片清楚干净,还有心思打趣:“阳向小小年纪手这么稳,以后一定是非常专业的医生,说不定。”


    他头上传来撕开包装的声音,还有闷闷的人声:“萩原哥,今天如果是真炸弹…”


    “这家伙仗着技术好就乱来!”松田阵平一阵后怕,“但凡反应慢一点,起码在病床躺十天半个月。”


    “哪有那么严重啦…我知道错了。”萩原摆摆手。


    阳向手中动作轻微顿住,只是忽地想起,埃德温在病床前反复说“只要再给我一个月”“再撑一个月,小……”


    鬼冢教官和其他人也都赶进来,扫一眼已经不再出血的伤口,集体松了口气。当他一瞅见地上那坨脱下来的防爆服,瞬间黑下脸,粗声粗气训斥:“萩原!下次再敢擅自脱防护服,我就让你扫一个月厕所!”


    萩原研二苦笑应道:“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他被扶着起来,阳向低着头缠紧他手臂最后一块纱布。


    萩原研二目光落在翘起的卷发,悄声说问:“志愿者是不是知道试题,所以阳向才跟我们又说一声小心吗?”


    阳向摇了摇头,瞅了眼在给警校救护队打电话的鬼冢教官,压低声:“志愿者培训分发了评分标准,演习前换了一张新表…新增了一些项目,有叫什么识别再次引爆风险。听说会有新考题,我担心会抽到咱们这。”


    当然,不是只猜测。


    他都知道。


    就是阳向提议的。


    这种官方大型演习的筹备阶段,会提前一到两个月,在联办单位内部公开征求意见信,这次警校演习也不例外。阳向习惯性浏览官方通知,留意到后于是花一周时间拟一封关于改革演习试题意见信,匿名给警视厅发送一封邮件。


    【致警视厅排爆组负责人:


    关于改革排爆演习试题的建议函


    …强化定时炸弹拆除训练的实战应对能力,现就演习试题改革提出如下建议:


    …1.引入复合系统——在传统计时装置基础上增设:双重引爆机制或模拟触发器…


    …成功拆除后追加考核:再次引爆风险的即时识别、爆物安全转移路线的规划…本方案将有效提升应对新型爆物装置的处置能力,恳请予以审议。】


    随信附上的,洞七三建的模型文件,二者异曲同工,样式不完全参照原著爆炸案的模样。意见信顺利经过审核期,意外迅速地被采纳了,上周还收到来自警视厅的采纳通知和感谢函。


    至于操纵概率……要让警校组抽中考题,系统而言不过是小手一动就能搞定的事。大型演习参与人数多,分组随机抽签,阳向也能够“如愿”和警校五人组同一队。


    改革试题被五人组抽到了,阳向也分配到了同组。这是阳向针对第一个主线任务的第一步干预。


    这事异常顺利,比他当初加入红十字会顺利多了。


    日本国中生做红会志愿者一般就去医院门口站桩,导诊啊陪诊啊,而要参与警校联合级别的急救演习,大多是医学生、医生,还需要急救考核选拔,为此他废了不少时间。


    阳向上辈子最后都在病床上,说手生也不至于,就是和能够站立的16岁新躯体还需磨合。


    第一场考核就在回国后第一天,因此阳向在纽约的那五天,有一半在折腾这事,埃德温虽对他这番大费周折表示过不理解,还是马上帮他联系了本院附属急救中心借器材练了两天。


    对此阳向表示感谢:“下次给你包扎。”


    “……”


    迎头是埃德温似笑非笑脸,阳向没意外地被弹一脑瓜崩。


    埃德温送他去机场路上,也悄摸问过阳向对急诊的兴趣,委婉表示,他一个心外科医生,并不想在这个方面为国际急诊事业输送人才。


    无论本科做的什么方向,硕博转其他方向的比比皆是。


    阳向彼时还在准备回国后第一天的红会考试,手中捧着一沓子资料,头也没抬,也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他:“我就要做心外科医生啊。”


    埃德温挑眉:“这么坚定?”


    “嗯。”阳向顿了下,说,“我有个朋友……虽然很幸运等到了匹配的心脏供体,但是由于技术局限,排斥反应很剧烈,还是撑不住进入临终阶段……如果再努努力,也许能找到更好的免疫抑制药物。”


    这个朋友是他自己。


    埃德温没说话,半天驾驶座那边才幽幽传来一声:“原来是因为你的朋友,才来找我啊。”


    “……这是重点吗?”


    埃德温畅快笑两声,空出手,伸去拍了拍阳向后脑,抽出那本材料,往后座一丢,轻飘飘说:“你都看两天了,早滚瓜烂熟了,那种程度就是我二十年前去,也轻轻松松过。”


    “我又不是你。再说了二十年前你还在战地…”


    阳向卡住,意识到说错话了。这里的埃德温没跟他说过自己曾经的经历,作为真狩阳向,不该知道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说出的话收不回去,脑子也还没收回来。


    埃德温大手拍了拍他脸,还顺手捏了一把,含笑:“不改?”


    阳向脸还被捏着,扭过去皱眉看他,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要读心外,答应我不改?”埃德温又捏两下,多了点劲。


    阳向说话声音含糊,“嗯”了一声,一把拍开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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