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反对我？”
“你是我的朋友。”诞非常迷茫。
“朋友的要求是一定要完成的。”
火柴马龙恨的牙痒痒，这个时候蝙蝠侠说的话就不是“圣旨”了。
这小鬼对“朋友”的定义也太潦草了吧！
且不说自己和他才认识不到半天，这就成朋友了？这朋友卡也太好拿到了！
就说一个星期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光辉大道1109号蘑菇爆发案……
但是火柴马龙能理解诞的想法。
诞是一个离不开人的人。
他的行动并不是由他本人驱动的。
他的“偶像”蝙蝠侠告诉他，应该做a事。
他就去做了。
（假设诞知道蝙蝠侠想要他做的是有利于他。不然真的像个傻瓜。）
没人交代他b事，他就一直做a。
若是有个朋友想要做些别的，c事，恰好与a冲突，比如火柴马龙想要发挥侦探精神，诞就会将a事延后，优先完成c事。再继续完成a事。
有人会觉得这是线性思维，比如阿尔弗雷德。
但是火柴马龙觉得不是，这个孩子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发自他内心。
毫无内驱力。
像是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
……
克拉克不赞同的踢了火柴马龙一脚，他站起来说，“既然没人反对，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
“走吧，我领路，别看我平时都坐在办公室里写稿子，但是每天下班我都会在大都会里逛逛，没几个人比我更熟悉这里了！”
他自信满满，“我知道有条近路！现在过去刚好可以避开下班潮。”
诞看着火柴马龙。
对方被踢得一怔，墨镜后的眼睛瞪了克拉克一眼，脸上的胡子抽动几下。似乎要说什么脏话。
诞与火柴马龙的墨镜四目相对。
也许是考虑到诞是个孩子，他什么也没说。
火柴马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终究没有说什么，默认克拉克领路，脸色凝重的跟着站了起来。
克拉克是个记者，是一个优秀的记者。
诞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点。
这不是在夸他。
在大都会警局他就应该想到的。
只有难缠的记者才会仅靠身份就让鲁格警长和盘托出。
因为警长深知隐瞒是没有效果的。
优秀的记者永远会知道他们想知道的。
现在，轮到他成为克拉克·肯特的采访对象了。
克拉克记者先是对他的脸发出一番赞美（中间被火柴马龙扔了一个拳头），又转而问起他在哥谭时没有被韦恩认亲之前的生活。
诞如实说出，他和怀恩生活在一起，准确的说，是怀恩将房子借给他。
二楼独栋小房子。临街。视野宽阔。
可见怀恩是好人。
“但是据我了解，怀恩经常会给你引荐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女性，你不需要去进行心理梳理吗？”
“小孩子总会觉得这是件很酷的事情，但是它对于身心成长都没有半点好处。”
诞想起那个手势，一只手五指捏拢又松开，她们会叫“小鸡仔怀恩”。
起码在那一刻，怀恩和那些女性，都是快乐的。
诞摇摇头，他已经做了最正确的事情。
火柴马龙突然抓起一个黄衫路人的手，他手上还有一个小包，相当精致，很明显不属于男性。
“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把你的手拧断！”火柴马龙恶狠狠的说。
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包括小包的失主。
那个姑娘对着火柴马龙再三感谢。
火柴马龙硬着一张脸，只是干巴巴的说，“下次注意点。”酷的不像是个能三两句把吉娜逗弄开心的家伙。
克拉克凑到诞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笃定地说，“看，他在生你的气呢。”
“你要是真的拿他当朋友，就应该知道，朋友之间是相互鼓励而不是制造垃圾情绪的。”
这话说的很不讲理，但是对付诞足够了。
果然，诞变得紧张起来，“那我应该做什么？”
克拉克故作高深的问他，“你知道火柴马龙为什么在生气吗？”
诞当然不知道。火柴马龙莫名其妙。
克拉克随手将一个松动的消防栓螺丝拧回去，“那你就去问他。”
“把你想知道的全都问一个遍。”
“别猜，更别把什么问题都揽成自己的错。”
诞怀疑的看着克拉克。
这个人为什么能这么笃定？
对方相当坦然，“嘿！我可是“超人”！”
诞不信。
他犹豫的看着落在在身后远远跟着的火柴马龙，“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我不想问他，我只想做事情。”
说来说去有什么用？今天他忏悔了，要改正了，明天一场大梦又将发过的誓言忘记了。他能为怀恩做一些事情，也能为【菌】做一些事情，自然也能为火柴马龙做一些。
“所以，火柴马龙想要什么？”
克拉克眯起眼睛，睿智的神情一闪而过，“也许是需要你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是个好人！希望世界上的好人和勇士多一些。只要你做的事情是好事，他都会很高兴的。”
“来吧！就从最简单的开始，救下那只猫吧！”
“哈？什么？”你是说火柴马龙什么也不想要？他不要钱不要权也不想讨好女人，只想爱与和平？
诞用质疑的眼神盯着克拉克·肯特，又瞥了眼身后那个家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一个落魄的单身汉，只想着中二的爱与和平？
克拉克·肯特十分肯定，他立刻换了个话题，力争把诞说晕乎。
他缓缓地说，“是布鲁斯委托我来开导你。”
“他的原话是，诞是个好人最好，他是个小坏蛋，那也没有办法。你最好把他劝明白了，”
克拉克模仿布鲁斯那种特有的声音，略微带着点贵族腔调，但是又隐含疲惫，学得惟妙惟肖，“我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快乐。”
他看着比他低一头还要多的瘦弱男孩，“而你现在不快乐。”
“别惊讶，你不会以为布鲁斯什么也不知道就让火柴马龙带你来大都会吧？”
“他可是连环call非要我盯着上司的死亡射线翘班来找你呢！”
“你是个好孩子。”克拉克伸出手。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它已经过去了。”
“未来，你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忏悔。如果你真的伤害过他人，那就承担起责任，尽力弥补，寻求宽恕。”
“如果找不到他们的亲人……”他指着头顶的蓝天和身边的绿树，“带着他们的眼睛，去看看他们再也看不到的白色的云、绿树下的花。”
“这不是逃避，是责任。”
“你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就必须背负着这份重量，替他们继续走下去。”
“沉溺在懊悔里是最懦弱的，除了折磨自己，毫无意义。”
“现在，”克拉克继续伸着手，“……做些好事会不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我能保护一个消防栓，你就可以救下一只猫。”
克拉克指了指身边树上的白猫，满汉鼓励的面对诞。
不知何时，火柴马龙从后面跟了过来。
他没有说话，抱着肩，与克拉克一起，齐刷刷的看着诞。
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布鲁斯……
说不定连这次大都会之行都是布鲁斯设计好的，就为了让克拉克·肯特在这里堵住他说这些！
怎么办？装作没听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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