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你能对gcpd有些信心，”戈登把这张纸交给火柴马龙，“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了。”
警探艾伦梗着脖子，红晕逐渐爬上了整张脸庞，“戈登！这是为什么？”
他不接受这个结局。
“你明明知道……”
要问他哥谭混乱的源头是什么，警探艾伦绝对能肯定地说，就是源源不断从外地赶来的投机客。
他们以为哥谭永远有机可循，从世界各地奔赴而来，也带来用不被杜绝的病毒细菌和坏习惯。
“过去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戈登又抽出一根烟来，他将烟点燃，却没有塞进嘴里，青白的烟雾逐渐上升下沉，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戈登的声音在弥漫的烟草味中响起，“偏见也不能决定一个人。”
“你带上了偏见，让它蒙蔽了你的眼睛，看别人永远是错的。”
时机凑巧，重案组组长从二楼下来。
他大咧咧的伸出脖子朝警探艾伦办公室里看，“对呀，”他认同，“我早就想说你了，也不是每一个黑户都是坏人，没什么人热衷碎尸，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杀害了就觉得每个人都是不怀好意……”
“你闭嘴！”警探艾伦大吼。
重案组组长的脸色阴沉下去。
他瞪着眼睛盯着警探艾伦，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不然，我……”
戈登显得心力交瘁。
他揉着太阳穴，声音低沉地对火柴马龙说，“你看到了，这就是gcpd，每个人都被伤害过，但每个人都还能再坚持……”
火柴马龙身上的那股咄咄逼人也消散了，他沉默下来，在缭绕的烟雾中低下头，墨镜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一个过早逝去的生命，这个婴儿原本有无限可能。
警探艾伦的孩子死在了十个月的年纪，分尸，凶手是个外地人，理由是饿了。
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gcpd，也让哥谭对外地人的态度恶化了很多。
蕾妮警员不说话，她带着诞又站远了些，彻底远离是非之地。
“我见过他，”诞盯着重案组组长说。
“是啊，就在一个星期之前，你从gcpd离开那天，他们又吵起来了。”
“自从我来到警局后他们两个就一直不对付，也不知道为什么……”
蕾妮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总在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吵架。”
“有这个时间不如钻研一下悬案……那该多好啊……”
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甚至进一步升级了。
重案组组长爆出一个一楼警员们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个家伙早就疯了！他是个滥用职权的渣滓，将自己无处发泄的愤怒全都送给了坐在审讯室里的人们！”
“戈登，你敢说不知道吗！”他凶恶的眼睛瞪着警探艾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指一张一合，看得见的细汗从手背蔓延来。
谁都知道他在努力忍耐。
如果不是在gcpd，他早就要和警探艾伦扭打成一团了。
戈登闭上眼睛，长久的沉默起来。
没人能向他举告这件事情。
审讯的边界在哪里，哥谭是没有定义的。
蕾妮一脸不可置信，她愣在门外，“组长，你在说什么？可是……艾伦警探是gcpd最好的审讯官！”
“大家都知道，他审出来的都是事实！”
这么多人都在他手下过了一轮又一轮，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是被威胁的！
虽然警探艾伦在审讯时确实有些暴躁……
诞觉得自己该走了。
诞悄悄挤到火柴马龙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没拽动。
火柴马龙一脸严肃。
戈登说：“你必须要有证据，不然这就是污蔑。”
“证据就在这里。”重案组组长拎着诞的衣领，把他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他的右手就是被艾伦打中的。”
“我想，蕾妮也可以证明。”
在众人的盯视下，蕾妮点点头。
这件事情还是爆发了。
“那么，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重案组组长粗暴的扯着诞的右手，拽到警探艾伦面前。
警探艾伦肌肉僵硬的盯着诞，起码在这一刻，审讯官和嫌犯的身份调转过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人扔在天平的一端，另一端站着戈登、诞等人。
败者将坠入地狱……
“不要让他说出来！”警探艾伦的脑海中，一个果断地声音说，“说出来你就完蛋了！戈登不会饶过你的！”
“他讨厌这些！”
警探艾伦呆呆地站着，瞪着眼睛盯着诞，仔细看，他的眼睛里只有恐惧。
蕾妮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诞一个人站在这么多壮年男人身边。
他们在做什么，逼着一个孩子在很多人面前回忆自己地痛苦，这算什么？审讯吗？
她看到戈登冷酷地脸，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请赶快这这件事情结束吧！
至于警探艾伦，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了。说实话，当他们围聚在一起逼问一个孩子的时候，这些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就坍塌了一角。
“这几乎不可能。”她说，她没去看组长什么表情，令她痛苦的是，她能理解为什么组长要诞来讲述这件事情，他完全是弱势群体，势必会让戈登警长考量更多。
更痛苦的是，她必须要亲自回忆这件事情，在她作为警员的一年生涯中最大的败笔，“诞不懂英语，在之前的审讯中，他们完全是无效交流，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艾伦的举动有什么意义。”
“至于诞的右手，我也在现场……”
警探艾伦仍旧是盯着诞，说到底，那只是一个误会，只不过对诞的伤害比较大……
蕾妮不带个人感情，把当天她感到的异常和艾伦突然进入审讯室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
基本上就是事实。
戈登抽着烟，肩膀垮下来，显得颓废而疲惫。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火柴马龙先问诞，“她说的是对的吗？”
火柴马龙的眼睛里带着愤怒，还有一些……悲伤？
诞困惑至极。
通缉令不是解决了吗？为什么气氛反而更可怕了？
他只想赶快离开。
诞没想明白。
他点点头。
“这有什么？”警探艾伦咬牙，怀疑同事被袭击，他进去救人有什么不对？
“我描的很准。”换句话说，诞还要感谢他苦练枪法，不然射伤的就不是他的右手了。
“你仍在不知悔改。”火柴马龙笃定，“你这样的人，也配做警察？”
诞忽然开口了。
一串带着哥谭本地口音的话语流淌出来，其中夹杂着那些刺耳、肮脏的下流俚语。
“这是那天艾伦警探对我说过的，所有的话。”
尽管他可能并不完全理解其含义，但模仿得惟妙惟肖，连那充满鄙夷和暴戾的腔调都丝毫不差！
戈登终于能结束这乱糟糟的一切，“艾伦，你被即刻停职！顺便想想怎么向审查委员会解释你的行为！现在，交出你的警徽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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