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辨别主教练安切洛蒂是否开心?


    答案很简单——只需要观察他吃的多不多就可以。如果他的心情还不错,那么他的餐盘上的食物分量会更大。


    也许只是突发奇想呢?安切洛蒂猜测。


    安切洛蒂在小小惊讶片刻后就继续吃自己的午饭,他拿了一盘蕃茄肉酱通心粉,加一块烤鱼。


    最近的球队实在称不上顺利,安切洛蒂也没特别好的胃口。


    “中午好,亲爱的小伙子们。”基娅拉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食堂。


    “中午好,主席小姐。”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


    基娅拉来食堂的次数还算可观,大家也都不陌生,打完招呼后继续埋头苦吃。


    主席小姐几乎每次来的目的都是只有一个——吃饭。有一个和前任主席很大的区别就是她很少在公共场合大声说事。


    简单拿了一些面包,基娅拉便拿着盘子准备坐到安切洛蒂附近。


    “唉。”这声叹息比基娅拉先到达。


    “怎么了?主席小姐。”安切洛蒂处于对球队主席的关心。


    “......没什么。”基娅拉顿了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德国找到了一位专家,他愿意尝试给费尔南多做个手术。”


    “真的吗?那真是个好消息。”安切洛蒂突然感觉一块烤鱼不够吃了。


    “我已经告诉费尔南多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到德国去。不过我得提前说一点——做手术的选择权在他身上,而且手术风险还是很大的。”看着安切洛蒂开心的基娅拉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一些了。


    “这些我有数。”安切洛蒂倒是不为此削弱自己的兴致。


    “奥斯卡——”安切洛蒂做出决定,转头朝厨房喊道,“还有烤鱼吗?”


    内洛主厨伸出一个头,严肃地盯着安切洛蒂:“......卡尔洛,你不是说没胃口吗?你忘记我极力向你推销的场景了?”


    “还有吗?”安切洛蒂没有放弃,但还是有些心虚,打圆场道,“今天你烧得格外好吃。”


    “......想吃自己来拿。”奥斯卡把头收回去。


    他收到了好评,那就抵消了吧。


    “哈哈哈。”坐在安切洛蒂另一边的安布罗西尼笑出了声。


    安切洛蒂自然是听到了。


    亏得自己看他伤后恢复心情不佳特地找他来安慰安慰,没想到这小子还偷笑。


    “马西莫,恢复感觉怎么样?”基娅拉算了一下日期,感觉安布罗西尼养伤的时间太短了。


    “感觉还不错。”安布罗西尼收起笑容。


    “别误会啊,我不是来催你上场的,我还希望你多休息一会儿——呃、也不是不让你上场......”基娅拉觉得怎么说都不对。


    “哈哈,我知道主席小姐您的意思。”安布罗西尼摸摸自己的头,紧绷感倒是少了许多。


    “养伤的时候,想吃什么就和奥斯卡说吧,他会和营养师沟通的。”


    “确定是‘沟通’,而不是吵架嘛?”


    基娅拉打趣道:“就看他们平时的对话来说,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哈哈哈哈......那确实。”


    安切洛蒂拿到自己想吃的烤鱼后顺利入座。


    他把一口鱼肉送入嘴中,赞叹道:“主席小姐,你真应该尝尝这个,十分美味啊。”


    “是吗?那我就应该尝尝了。”基娅拉准备把盘里的面包吃完再去拿点来,口袋里的震动的电话突然中断了她的动作。


    是基辅的来电。


    “你们继续,我先接个电话。”


    基娅拉到达走廊上,接通:“您好,这里是基娅拉-卡拉布雷塔。”


    “您、您好,是基娅拉小姐吗?”听上去是一位老妇人。


    “瓦列里在家里病倒了,情况不太好,现在还在医院里......您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打过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但基娅拉大致能够猜出来。


    “我记得您,您先别着急,我马上来。”基娅拉曾和洛巴诺夫斯基的妻子说过,如果有任何医疗方面的问题可以找她,也让她注意自己和丈夫的身体健康。


    和电话那头沟通完得到具体情况和位置后,基娅拉就走进食堂把面包打包走。


    “我现在有急事,下次再吃吧。”基娅拉和安切洛蒂解释道。


    “刚来又要走吗?”安切洛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事。


    基娅拉没回话,只是留下一句“再见”就匆匆出门,只是脚步踏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两秒。


    要不要通知安德烈?


    基娅拉斟酌了两秒后果断转头,朝正在坐在里面吃饭的舍甫琴科喊。


    “安德烈——和我出来一下。”


    “?”舍甫琴科抬头,看上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基娅拉挥挥手示意让舍甫琴科快点过来。


    “快过去吧,主席喊你呢。”坐在舍甫琴科旁边的塞尔吉尼奥催促。


    舍甫琴科小跑过来,基娅拉把他拉出门。


    “洛巴诺夫斯基先生现在在医院,你和我一起去基辅吧。”基娅拉没有用疑问句。


    “......好。”舍甫琴科反应过来后直接答应。


    赶飞机的路上基娅拉的电话倒是一个都没停过。


    舍甫琴科负责和基辅方面联系,而基娅拉则是和加利亚尼,还有一些医生沟通。


    “是我。加利亚尼,洛巴诺夫斯基先生现在在医院,我和舍瓦在去基辅的路上......”


    “特斯皮利先生,您好,我是基娅拉-卡拉布雷塔......”


    ......


    舍甫琴科在不久前的一次队内赛中因为争抢而与自家后卫劳尔森相撞的背部现在疼痛愈发严重。


    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紧绷让他坐立难安。


    一年不到前,舍甫琴科的父亲就因心脏问题进行了移植手术。


    当舍甫琴科从纽约赶到基辅的时候医生一度和他说没有希望了。


    焦急又不甘的舍甫琴科最后是联系了之前给其父做心脏搭桥手术的医生维加诺,并由俱乐部安排了救护飞机进行手术。


    期间那个让人想逃避的问题却始终像黑雾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让无法知道结局的自己反复拉扯,痛苦至极。


    现在舍甫琴科不断祈求同样的好结局能够发生在自己的恩师身上。


    但他刚刚拨打了几个电话到基辅,目前获得的消息还是不容乐观。


    这让他更加焦躁。


    基娅拉安慰焦急不安的舍甫琴科:“冷静,安德烈。我已经联系了米兰的一位医生,他答应我会过来。”


    “不要多想,安德烈。”


    基娅拉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想其他任何可能,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舍甫琴科苦涩地说不出话来,精神上的痛苦比他的背痛强烈数百倍,漫长的折磨让人无法透气。


    “主席小姐......”


    舍甫琴科艰难开口。


    “我知道您在圣诞假期的时候带我们去实验室是为了什么......我想要您的承诺,他会好起来的对吧。”


    我不应该这么讲的。舍甫琴科心想。


    可是一个马上就要溺水身亡的人的求生欲是无限的。他不断刨着,寻找着简短的肯定和渺茫的慰藉。


    “......”


    这一刻基娅拉脑中所有修饰、为了所谓“准确”,“减少误差”的词语全都消散。


    她只能看到一个面对绝境在自救的人,向她伸出了手。


    “会的。”她听见自己这么回答道。


    “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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