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完全达到,陈行愉悦的笑声在整个包厢内传开。


    他催促着两人坐下。


    何清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他拍了拍许砚洲的肩膀:“我靠啊,洲哥,你俩怎么一起来啊。”


    刚说完,他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陈行:“你小子,合着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班长赵程也笑着说:“陈行你消息还挺灵通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也是真没想到他俩竟然结婚了啊。”陈行看着许砚洲。


    男人眸色淡然,低敛矜贵。


    黑色大衣袖口宽松,微微露出一截冷白的皓腕。


    修劲有力,恍若蓄势待发。


    周身气势凌然,让人只觉不易接近。


    陈行摸了摸下巴。


    他是一点也没想到,他洲哥对季知年居然有这种心思啊。


    陈行好奇地询问:“洲哥,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难不成高考后就在一起了?”


    何清也凑过来:“整这一出子,把我吓一跳,居然都结婚了,我靠,刺激啊,难不成高中的时候就背着我们偷偷谈了?”


    身旁似乎也有人在惊叹:“我靠比我想的还要离谱,他俩竟然结婚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高中会跟许砚洲在一起啊。


    就连周秉之也是这么认为的。


    季知年略有疑惑。


    许砚洲淡淡地朝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开口道:“前些时候,相亲后发展的。”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你也有相亲的一天。”何清哈哈大笑,边笑边拍着陈行的肩膀,“咱洲哥高中整天抱着那数学题,妈的,除了跟季知年她俩说两句话,其他的女生是一个都懒得搭理,人唐僧看见女人最起码也会问声施主好啊,他简直比唐僧还他妈像和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行摸了摸下巴:“要不然说季知年魅力咋那么高呢,把咱洲哥都捞到手了。”


    说完,陈行视线往季知年的方向瞄了一眼。


    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虽然不会让人觉得不尊重。


    但还是把季知年盯得头皮发麻。


    季知年略有些拘谨地抿了抿唇。


    还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不过这些事情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是了。


    许砚洲伸手拍了把陈行的脑门:“好好说话。”


    “唉,行行行,知道你心疼人,我不说了行吧。”


    周围男女三两围坐在一块儿寒暄来往。


    讨论的内容离不开婚姻、家庭、工作。


    季知年坐在许砚洲旁边静静地听着陈行几人跟许砚洲插科打诨。


    身旁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季知年抬头一看。


    是高中时的语文课代表——张楚欣。


    她微笑着跟季知年打了招呼:“知年,好久不见啊,高考后就没有再跟你联系过了。”


    季知年点点头。


    “他们本来说着把班主任也叫来,最后还是怕被唠叨,便作罢了。”


    “是陈行他们能想出来的主意。”季知年点头轻笑。


    “怎么没见沈慕啊?虽然她高三转学了,你们几个那时候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张楚欣疑惑道。


    季知年顿了顿:“那之后就联系不上她了。”


    “噢?这样啊。”张楚欣就没敢再往下聊了。


    不过片刻,服务员便送来了酒水饮料和零食水果。


    陈行过去拎了几瓶酒跑回来。


    他贼兮兮地笑道:“不行,今晚一定要灌醉你,季知年你俩都得给我喝啊,等着晕乎乎地被我送回家吧。”


    何清顺过来一瓶酒,抵到许砚洲眼前:“快喝快喝,洲哥你可一点也不仗义,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我们说一声,今晚你可逃不了。”


    许砚洲淡淡掀眸,伸手拦住陈行往季知年面前递过的酒,声音低淡,带着些许不容置喙:“别给她灌酒,她感冒还没好。”


    不说许砚洲周遭凌厉的气场,单凭他跟许砚洲的关系他也不敢给季知年胡乱灌酒啊。


    陈行挑挑眉,还挺护妻啊。


    于是把递酒的那只手放下:“知道了知道了,不给她灌了行了吧?那嫂子喝点什么?”


    说完看向季知年。


    许砚洲道:“让服务员给她上杯奶茶。”


    陈行这一声嫂子把季知年喊的一激灵。


    她的鸡皮疙瘩都被喊了起来,季知年微微抬头,略有些拘谨地回应:“不用这么麻烦,白开水就可以的。”


    何清笑了笑:“哎呀,嫂子出来玩就开心点,反正洲哥有钱,嫂子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砚洲抬腿踢了他一下,低声嗤笑:“给我好好说话,像什么样。”


    何清笑着躲了下:“怎么着,嫂子也不让喊了?你可真他妈抠门,把她藏家里谁也别让见得了。”


    陈行站起来去喊服务员,边走嘴里边嘟囔道:“妈的,谁家好人来会所喝奶茶啊,笑死我了,操。”


    陈行刚走,何清便倒了一杯酒给许砚洲。


    “你可别想跑掉啊,今晚看我跟陈行非得把你灌醉不可呢。”


    许砚洲冷冷地嗤笑了声。


    他没立马答应何清,而是稍稍偏头,看向身旁的季知年:“你能开车吗?”


    季知年点点头:“可以的。”


    只见男人冷白脖颈上那块凸起上下滚了遭。


    闷闷的低笑隔着周围喧嚣的环境传入耳底。


    许砚洲眼尾略弯,清亮的凤眼揉进了春水潋滟。


    眼晕透着淡淡的绯色。


    他明明还未喝酒,却像是沾染了些许酒色。


    周身那股矜贵孤傲的距离也似乎悄然无声地湮没。


    许砚洲唇角淡淡勾起,声线低哑:“那今晚我的人身安全就交予在你手中了。”


    季知年微咬下唇,低声应道:“好。”


    见她答应,男人闷闷地笑了。


    他直起身子,何清见状连忙把手里的酒瓶往他手里塞。


    “我今晚非得把你灌醉不可,不然陈行就叫陈不行。”


    何清刚说完这话,陈行端着两杯奶茶走了进来。


    “何清你小子,给我造什么谣呢。”


    何清一边给许砚洲塞酒,一边跟陈行道:“咱俩一起把许砚洲灌醉,不然你就叫陈不行。”


    陈行顿了下,把手里端着的奶茶递在季知年身边,随即拍了把何清的脑门:“不如你直接叫何浑浊好了。”


    ……


    季知年微微勾起唇角,他们三个凑一块儿可真有意思。


    她接过陈行递来的奶茶。


    看着他们两个灌许砚洲的劲头那么大,略为担忧。


    她抬眸对上许砚洲的视线:“还是少喝一点,不然身体要受不了的。”


    许砚洲眉尾微扬,还未说些什么,便听到何清掐着嗓子道:“哎呦喂,嫂子都发话了,我们一、定、下手轻点。”


    ……


    季知年在一旁静静地喝着奶茶,看着三个男人在旁边拼酒。


    二十几岁的人幼稚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季知年勾了勾唇。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子出了包厢。


    季知年顺着墙上的提示找到了洗手间。


    刚关上门,便听到几声吱呀的响声。


    外面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道:“许砚洲他俩怎么会在一起?”


    询问的声音里却满是惊疑和不屑。


    另外一个人听到她这么问,轻声安慰道:“依依,你别生气,他俩在一起又怎么样呢?许砚洲如今什么也没有,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化没文化,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众星拱月的许砚洲了。”


    季知年疑惑地微微睁大眼睛,是什么让她们感觉许砚洲没学历、没文化什么都没有的?


    损人也不带这样歧视人的啊。


    “哎呀我就是看不下去,他凭什么跟季知年结婚了啊?”


    还能再扯上她?


    季知年摸了摸鼻子。


    外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依依,你还是放下对许砚洲的念头吧,他是江鸿的得意门生又怎样?高中再风光无限又怎样?可他没上过大学,没有学历,没有家世,也只是那张脸皮好看罢了,不过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粗人,随便找一个相貌好的人穿上一身体面的衣服不都一样的效果嘛。谁知道他跟季知年结婚是图什么的?说不定还是个软饭男呢。”


    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站着高位贬低嘲讽别人。


    ???


    不是,怎么越说越离谱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不过听到那人说到“没上过大学,没有学历”,季知年却猛然怔了一下。


    她脑子里的弦猛地绷紧了起来。


    许砚洲没参加高考??


    她轻咬下唇,怔然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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