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岁月不敌他 > 5、05
    中饭过后,江月稠打算去见房主。


    出门的那一刻,却接到对方的电话,被告知临时有事,推迟面谈时间。


    可下次详谈是具体哪天,房主也没给个准信,只推诿说最近忙的很。


    江月稠建议线上沟通,他又说线上说不清楚。


    电话挂断后,江月稠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房子毕竟是在寒山区最好的初中旁,毗邻优质的教育资源,根本不怕卖不出去。


    江明那时候买这房也正是这个原因,想让她上个好初中。


    但眼下也没办法,她不能在家多待,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回学校。


    动身之前,又想了想,决定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安宁。


    想问问她有没有曾忆昔的联系方式。


    “你认识曾忆昔吧?”江月稠问。


    安宁像是没听清楚,“认识谁?”


    “曾忆昔,就是你昨天发来照片的那个人。”


    安宁听到她要找曾忆昔,顿时像是装了十八个触角,“你看上他啦?”


    “……”江月稠头疼,“我包落在他车上了。”


    可是越解释越离谱。


    安宁过于激动,手臂一伸,将桌上的水杯打到在地,“你包怎么会落在他车上?”


    江月稠:“……昨晚坐了他的车。”


    安宁:“你上了曾忆昔的车?”


    江月稠:“……”


    安宁“卧槽”了一声,“可以啊,老江,你竟然能坐上他的车,快说说你俩啥关系?”


    江月稠想把电话挂了。


    可已经来不及,她打开了安宁的记忆开关。


    一时没法关上。


    “我刚来这边那会儿,有晚下着大雨,我又没带伞,还打不打到车,知道这姓曾的跟我们都是北理的,我觉得作为校友不能见死不救吧,”安宁说,“就算不认校友,好歹也是一个项目组的吧,我就问他能不能带我一截。”


    江月稠“嗯”了声。


    “我觉得是个人都得捎一程吧!”安宁想到那晚的场景,气都不打一出来,“何况捎的还是我这种美女欸!”


    从安宁这语气来看,江月稠笃定曾忆昔应该选择了“不当人”。


    果然,下一秒。


    “结果他说,不顺路!”安宁咬牙切齿,“他大爷的!就这么把车给开走了!都不问问我住哪儿!”


    江月稠并不意外,他昨晚开始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不过后面竟还是捎了她一程。


    她想了想,觉得要坐上曾忆昔的车应该也不难,死皮不要脸就行,于是有几分诚恳地建议安宁:“要不,你下次看到他的车,就伸开双臂,挡他车前,然后跟他说‘你今天要么从我身上碾过去,要么让我坐你的车’。”


    安宁骂了她一句,“那他要是选择碾死我呢?”


    江月稠想了想:“那我能继承你的余额宝吗?”


    安宁:“去你大爷的。”


    扯了会儿淡,安宁要忙正事,从工作组的大群里找到了曾忆昔的微信号。


    她还没曾忆昔的好友,然后把有他微信号的截图发给了江月稠。


    江月稠输入他的微信号进行查找,不过好友申请发过去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同意。


    思来想去,去学校之前,还是得去一趟mw。


    她的学生卡、身份证还有读书笔记可全都在那包里呢。


    在mw的前台,她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并这边说明来意,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她这名字,又复述一遍她要找的人,表情稍稍有几分精彩。


    不过没多说什么,帮她联系了曾忆昔。


    打的是他办公室的座机。


    隔得很近,她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让她进来。”曾忆昔在电话那头说。


    前台告诉她曾忆昔在八楼。


    走到一半,听到有人喊她的名。


    她转过身,看到一张隐约有点印象的脸。


    男人穿着很考究,堆砌了一身她买不起的名牌,脚上的尖头皮鞋更是透着点骚气。


    只是脚步有些不稳,醉醺醺的,分明是酒喝多了。


    江月稠看到了他的工作吊牌,上面有他的姓名——章启明。


    想起来这人是谁。


    章启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恨不能把他家很有钱在脸上加红标粗写出来。


    “呦,真的是我们的江大学霸啊。”他边说,边朝江月稠走来。


    江月稠站在原地看他,表情淡然。


    “好久不见。”章启明从头到脚打量她,明明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惊艳,但表情和语气却透着点恶劣。


    分明是把“学霸不也就混成这样”明目张胆地写在了脸上。


    江月稠没应他的招呼,只抬脚往前走去。


    这人高二那年跟她表白过,被她拒绝。


    他那时也不像表白,语气很是高傲,潜台词就是“我看上你是你的运气”“你可别不识好歹”。


    被她拒绝后,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但她那天说的话也挺过分。


    当着很多人的面,跟章启明撕破脸,让他下不来台。


    从此以后,大抵就是那狗血的“因爱生恨”。


    章启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来了火气:“江月稠,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声音在长廊里回荡。


    江月稠置若罔闻地往前走。


    章启明这人平时就是阔少爷脾气。


    这回他负责的项目拿到了发行版号,中午春风得意地带着项目组的人出去喝了些酒,这酒一喝多更是没理智。


    跟他一起来的人倒是清醒的,见状忙上来劝阻。


    章启明挣开他们,“别多事!我和我老同学说几句话。”


    几个小年轻也不敢说什么。


    他快步走到江月稠跟前,挡住她去路。


    江月稠只能停下脚步。


    离得挺近,她闻到章启明身上的酒味。


    挺冲人的,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你来应聘的啊?”章启明神态傲的很,“老同学一场,说不定能帮你一回。”


    江月稠笑了笑。


    她手里攥着5个offer,三个互联网大厂,一家央企,一家国企。


    不过她没打算跟章启明说这些,只往后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由于她的表情过于淡然,以至于章启明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真的……不认识我?”


    江月稠“嗯”了声。


    “行。”章启明说,“实验中学,三班的,章启明,想起来了?”


    “没。”江月稠说得很干脆。


    “江月稠!”章启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你敢说你不记得我?”


    “一个学校那么多班,一个班那么多同学,”江月稠面不改色,“我自然不是人人都认得,这不是很正常?”


    章启明自以为觉察她的意图,他低眸捋着自己的袖子,讥讽一笑:“你不认识我?装什么呢?是怕我把你当年偷同学手表的事情说出来啊?”


    他声音很大,四周的人一下全都看了过来。


    江月稠却觉得世界一下安静了。


    那段被她搁浅在记忆里的屈辱、愤怒、无奈的岁月,像条鱼一样被人捞了上来。


    围观者的打量像把淬过火的刀,等着把她这条鱼开膛破腹,等她的鲜血淋漓。


    她抬手拨了一下头发,调整好情绪,反问:“你亲眼见到我拿人手表了?”


    章启明:“这需要亲眼看见?不是你还是谁?”


    江月稠笑容不改:“厉害。”


    她顿了顿,“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邀请你加入了吗?”


    章启明费半天劲才想起这串英文是什么意思。


    缩写他是知道的,全名还真挺陌生。


    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fbi。


    “大家都说是你拿的。”他冷笑着。


    江月稠笑了笑,决定做回以牙还牙的事,“我听说是你拿的呢。”


    章启明明显没想到:“……你还倒打一耙!”


    “你自己做了什么,”江月稠看着他,“你不清楚吗?”


    章启明气到面容扭曲。


    眼下这里只有他们俩人,他还真是说不清。


    不过,他忽地想起什么,“你等着,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们班同学打电话。”


    “可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事哦,李志和曾忆昔他们也在。”


    江月稠手指一紧。


    电话很快打通了。


    章启明:“喂,李志,你们班江月稠,高中偷人手表的事你记得吧?”


    江月稠不知道李志说了什么,就听章启明“操”了声。


    电话像是被挂了。


    章启明又说:“还有……曾忆昔。”


    他实在是不想找曾忆昔。


    但为了自己清白,他还是打电话过去了。


    电话那边,曾忆昔只问了句,“你怎么跟江月稠在一起了?”


    “楼下碰巧遇见的。”章启明没好气地说。


    电话又给挂了。


    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江月稠抬脚准备走。


    手却被章启明拽住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江月稠挣了两下没挣开,表情也冷了下来,“放开。”


    章启明酒劲上来,蛮横得厉害:“不放!”


    脚步声由远及近。


    章启明顺着声,看了过去,“呦”了声,“你同桌来了。”


    江月稠也侧过眸,看到那个正朝这边走来的人。


    曾忆昔穿着件深色长款风衣,衣襟是敞着的。他步伐有些快,衣摆晃动的很有节奏感。


    这人身形高大挺拔,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比高定秀场的男模还带感。


    今天地上没有厚毯,他的足音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无比清晰地落在她耳里,每一步也都像是扣在她心上。


    走他们这里,曾忆昔顿住脚步。


    “放开。”他看着章启明,神情一如既往的冷。


    这人说话时没什么情绪,但却有股莫名的压迫感。


    章启明“呦”了声,虽然不爽他,但到底是把手松开了。


    “她高中是不是偷了你们班孟澄澄的手表?”他低眸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又问,“大家是不是都这么说?”


    曾忆昔:“我就没这么说。”


    章启明呵了声,“那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


    “没有。”曾忆昔说。


    “……曾忆昔你他妈跟我不对付,但你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啊?”章启明气的跺脚。


    李志这时也赶了过来,“没事吧?没事吧……”


    章启明看到他:“欸,你来的正好,你说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啊?有这回事?”李志演技精湛,失忆的样子演的特别生动。他挠了好几下头,“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他妈装什么蒜?”


    “我是真不记得这事啊。”李志一脸不解,“我一个班的都不记得,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大爷的,你他妈阿海兹默吧?”


    李志:“我觉得你想说的可能是阿兹海默。”


    “……”


    “走。”曾忆昔说。


    江月稠有些失神,一时没听清。她盯着章启明,脑子里却想到了以前的那些破事。


    手指不由地又开始捏紧。


    曾忆昔将手里的文件卷了卷,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江月稠回过点神,抬眸看他。


    这才发现他额角沁着一点细汗,像是一路赶过来的。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签名那里只签了两个字“曾忆。”


    “昔”字还没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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