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情深予你 > 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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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心里装着事,睡完一觉起来身体的不适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反而是愈发的沉重,愈发的疲乏。


    窗外浓云欲坠,暮色四溢。


    天空昏暗得好似要直直地砸进人的心里,拉着一起坠落才善罢甘休。


    姜屿鹿侧头看了会儿窗外的夜色,扯扯唇角,低头是轻轻一笑。


    笑里带着淡淡的自嘲,淡淡的落寞。


    果然呐,人生病了就是会矫情很多的。


    她现在这会儿就觉得,一个人的呼吸有些过于安静了。


    好在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带来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又缓了一会儿,姜屿鹿便撑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起来。


    她拿起床头的体温计,熟练地替自己量了一□□温。


    37.8c。


    还好,只是低烧,不碍事。


    一天没有进食,虚弱到极致的身体早早地就发出了抗议。


    但姜屿鹿没什么胃口,决定先洗个澡再另作打算。


    她打开房间的门,刚要迈出脚步,整个人却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原本以为昏暗的客厅此时一片明亮。


    在沙发和茶几的间隔里,软垫上,坐着一个人。


    暖色调的灯光撒在她的肩头上,单单是沉默地坐在那儿,都是新月清晕的模样。


    “醒了?”


    予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


    她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一会儿了,中间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也不敢去打扰姜屿鹿,就这么干坐在这里等着。


    她这个人,向来不缺乏耐心。


    在独自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予柯考虑了很多的因素,猜测了很多的结果。


    比如离开,会是什么结果。


    留下,又会是什么后果。


    她想从这一众的结果里,选择不是最坏的那一个。


    不需要最好,也不需要最坏


    像这样的权衡利弊早就成为了予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本能。


    但不知从之后的哪一秒开始,她破天荒地从这种本能中脱离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不想走,或许是因为她有点想留下。


    又或许是因为,人有的时候需要真诚一点。


    予柯猜想过无数次姜屿鹿见到她还在时的场景。


    是会惊讶,是会平静,还是说,只会厌烦,只会冷淡。


    姜屿鹿垂着眸,沉默地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走出来。


    她声音闷闷的:“怎么没有走?”


    “你生病了,留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予柯舔舔唇角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姜屿鹿到厨房倒了杯水,语气还算温和。


    许是刚刚才起床,她身上的气息除了有些慵懒怠倦之外,不具有任何的攻击性。


    不会让人觉得距离太远,也不会让人觉得距离太近。


    恰好是最适合她的一种模样。


    这让予柯觉得,或许选择留下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也说不定。


    她这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防御机制过胜,没有把握的事情轻易不尝试。


    这次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已经是她实现的自我突破。


    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可能下一次,便再也没有下一次。


    对有的人来说个人感情轻而易举地,就能占据在理智的上风。


    可对有的人来说,感性想要趁虚而入,只能让理智经历无数次的消磨,一点一点的渗入。


    予柯:“你饿吗?我熬了点粥。”


    姜屿鹿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放下杯子,目光淡淡地落在予柯身上。


    这种目光本身不包含什么情绪,但通透到好似什么都能看穿。


    内心深处藏着的慌乱和试探在这种目光下,瞬间溃不成军。


    予柯开始手脚发凉,血液回流。


    好在姜屿鹿沉默一会儿后,说:“我洗完澡再来喝。”


    “好。”


    予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心里如浪潮的情绪这才缓缓地褪下去。


    与此同时,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又开始慢慢上涌。


    与其说她刚刚是在问姜屿鹿喝不喝粥,倒不如说她是在向姜屿鹿发送一种信号。


    冰释前嫌的信号。


    若无其事的信号。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将所发生过的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过的信号。


    姜屿鹿是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意图的,好在她最后还是接受了。


    粥是予柯一早就熬好的,食材和上次一样是让跑腿小哥送过来的。


    她不知道姜屿鹿什么时候会醒,索性就将粥一直放在电饭煲里热着。


    现在正好省事,端出来就能喝。


    姜屿鹿洗完澡出来,在予柯的对面坐下。


    她身上带着朦胧的水气和淡淡的清香,是一种沐浴之后会有的气息。


    “你不喝吗?”姜屿鹿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


    予柯就这么看着她:“我不饿。”


    姜屿鹿:“喝点吧。”


    “好。”


    予柯现在是异常的好说话,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姜屿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不动声色藏起来的情绪也慢慢开始有了回升。


    她可能是心软了吧。


    从想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真的看见她了开始。


    喝完粥之后予柯也没打算走,姜屿鹿也没像一开始的那样让她走。


    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都选择戴上相安无事的面具。


    姜屿鹿:“睡衣穿我的可以吗?”


    予柯:“可以。”


    两人身形相仿,不用担心会出现衣物不合适的问题。


    姜屿鹿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的内衣内裤,让予柯去洗澡。


    她自己则是去了边上休息。


    刚刚喝完粥没多久之后她喝了药,这一会儿药劲慢慢已经上来了。


    她不准备回房间,选择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于是予柯洗完澡出来便看见这么一幕。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投影仪不断变化的光线,她靠着这微弱的光能清楚地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


    姜屿鹿。


    她应该是睡着了,胸口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但程度极其的轻微,好像下一秒就能没了呼吸。


    白天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脆弱感到这时已经很多了,争先恐后地往外溢。


    单单就这么让人看着,就已经很能够感觉到心疼了。


    予柯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走过去,在姜屿鹿前边的软垫上坐下。


    以一种守护的姿态。


    藏在眼底的情绪晦涩难懂,在这无人问津的时候,才终于敢泄露出那么一点。


    她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之所以会那么排斥姜屿鹿,是因为——


    她喜欢过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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