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一个本子，这样的起点已经高于大多数的人。
湛清许和班菱详细确认了一下有关试镜的细节，这才知道竟然是海选，只剩女二奥阿密斯还没定下人选，其他的角色已经全部找好演员了。
闻欣也被邀请试镜。
湛清许皱眉，倒不是有其他的心思，而是……闻欣太热情，要是知道两人参与同一场试镜，肯定会和她聊这个。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寒暄似的聊天。
第二天，离上课还有一小段休息时间，湛清许看着凑到她身边的闻欣。
“加油！”闻欣悄悄的握拳道。
不止闻欣，湛清许感觉今天的公司都要比往日热闹一点，看来海选的范围挺大，大家都知道一点。
湛清许看着闻欣回道：“加油。”
闻欣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一起加油！”
湛清许以为两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下午下课后，湛清许刚往外走就被闻欣叫住。
“湛清许，等等我。”闻欣喊道。
湛清许停下，转身问道：“怎么了。”
闻欣微微喘着气，站在湛清许面前，说道：“我们一起走吧。”
湛清许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我们找时间一起交流试镜吧。”
不等湛清许拒绝，闻欣急急道：“老师也说过的，互相交流更能进步，而且，在演艺圈，我还算的上湛清许你的前辈呢，湛清许，你也没有其他能讨论试镜的人吧。”
湛清许思索，随后回道：“可以让我先想想吗？”
“嗯嗯。”闻欣点头。
两人在公司门口告别。
回去之后，湛清许重新列计划，调整时间，之前的空闲时间都在补各种经典影视和相关书籍。
现在要空出时间放在对《沧海》的研读上。
而且因为保密协议的原因，有关试镜，湛清许不能和薄浅多说。
十分巧的，薄浅之前说要签的新剧合同，也是不能向外说的那种。
有保密协议，看来薄浅的本子也不错。
两人的日常还是说一些今天发生的事，但更多的时候，两人是安静的，湛清许却感觉这样的安静十分的熟悉且……安心。
湛清许琢磨两天，发现还是要有一个能讨论的人比较好。
于是，某次上课的前的休息时间，湛清许和闻欣说了找时间一起交流试镜的打算。
“……我一般都有空，你直接发消息给我就好。”湛清许认真的说道。
“好啊好啊。”闻欣开心的回道。
至于两人什么时候加的联系方式，湛清许第一天上课的时候，闻欣就特别热情的过来加好友。
大抵是大家都喜欢吃饭的时候聊事情，于是，闻欣第一次约湛清许的时间是午饭的时候。
湛清许只好拒绝：“不好意思，我要在家里吃饭，可以选一点晚一点的时间吗”
“唉，为什么。”闻欣疑惑道，故意拉长显得可爱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
湛清许打字回道：“朋友已经做好饭了，我一直都是和朋友一起吃饭。”
闻欣挑起眉头，什么朋友一直一起吃饭？思考两秒，闻欣回道：“好吧，我已经在吃了，估计比你快，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在附近等你吧。”
放下手机，闻欣托着腮，手拿着杯子里的吸管摇晃着果汁，朋友？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湛清许不喜欢和人掰扯，既然说了要来等，下意识的便想回地址。
“清许，我们小区比较偏，这附近没有等的地方，不如让她去烟云的洣蓝等你吧。”薄浅突然出声道。
烟云是最近的一个大型商场，洣蓝则是一个开遍各地的小资咖啡店。
湛清许思考，这样也好，让闻欣来小区附近等她的确不礼貌，而且小区附近也的确没有等的地方。
湛清许点头，回了消息。
薄浅等湛清许回完消息，才继续出声道：“那我们先吃饭吧，我今天煲了玉米排骨汤。”
因为和人有约，湛清许吃完饭就出门了。
等湛清许走后，薄浅打扫完厨房卫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薄浅看着空荡的客厅，面无表情，眼中却全是挣扎，最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母亲，我要烟云洣蓝的监控。”
对面沉默着，女人声音迟疑的回道：“我给你接桑医生的电话？”
薄浅沉默，随后低声回道：“打扰了，母亲，不用了。”
“哦。”女人应道，“还有事吗？”
“没有了。”
母女两沉默。
“挂了。”薄烟说道。
薄浅应声，电话便被挂断了。
薄浅蹲在地上抱着头，她答应过湛清许的，不再监视她，不伤害接近她的人，她答应过湛清许了。
随后的日子里，湛清许就开始准备试镜，顺便和闻欣讨论对角色的理解。
“试镜的场景是奥阿密斯在水底游玩，感受到远处驶来的船只，探出水面的画面，湛清许，你会游泳吧。”闻欣捧着本子问道。
湛清许点头，礼貌的回问道：“会，你呢。”
“当然会啦。”闻欣叉腰，随即，放下手，认真的继续说道：“我觉得用这个场景试镜，导演应该是想看我们演艺奥阿密斯的灵动。”
随即，闻欣低头闭眼，再一睁眼，微微探头好奇的看着远方，一个不谙世事、好奇的女孩形象就被闻欣活灵活现的演艺出来。
湛清许若有所思，闻欣继续说着自己对人物的看法。
湛清许也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除了好奇这些情绪之外，应该还有警惕，《沧海》里选用的人鱼形象不是童话形象，我查过其他的一些类似资料，人鱼无一例外都是貌似人类，善于诱惑的海底猛兽，领地意识极强。
奥阿密斯作为仅次于女主的人鱼领主，对于船只的到来，除了应有的好奇，更多的应该是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和警惕。”
闻欣点头，说道：“嗯嗯，湛清许你好厉害，竟然想到这里，像我就完全想不到，不过这到底是一部玄幻电影，奥阿密斯更是有官配，前面不应该表现的太冷漠吧，至少要对男二德拉科表现出好奇吧。”
湛清许思考闻欣的话。
闻欣拿起本子挡住自己复杂的神情，她要误导湛清许，哪怕她的良知告诉她这样做不对。可是，这样的机会，谁不想有，哪怕她选不上，也不能让湛清许选上。
不然班菱那里，资源会完全向湛清许倾斜。
闻欣咬牙，她挣扎了那么多年，不能被湛清许打乱计划，她努力那么久，眼看班菱要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败，哪怕湛清许能选上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两人继续就试镜的剧情讨论着。
回到家，湛清许躺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本子，全是她自己做的一些笔记，其中还有一些圈出来的地方，是她和闻欣意见相左的地方。
湛清许沉思，有点拿不定主意。
拿起手机看一眼日期，湛清许算了一下时间，快到试镜的日子了，试镜之后就是去医院的复查。
试镜那天，去跟从梦月、景水剧组的班菱特地回来带她们去试镜。
虽然几率较低，但难保不会借由试镜认识一些新的人脉。
众人走到试镜的地方，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呆了一呆，一个近两米高的、巨大透明水缸在房间前方。
众人都听过柴导的大名，知道她不按套路出牌，没想到这次试镜更是奇怪。
所有人化半妆，试镜可允许观看。
然后抽签定顺序。
在所有人愣在原地时，一道极有规律的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一个穿着简单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光没有厚待她，四十多的她眼角眉梢已经全是岁月的痕迹。
周身气度却仍让人感觉她风华正茂，正当年，举手抬足间是女性成熟的柔美。
柴余韵冰冷的视线扫过场地，声音冷硬的说道：“都去做准备。”
几人忙按照顺序跟着工作人员去往化妆室。
湛清许看着这个在导演圈有着里程碑般地位的导演，很冷，浑身上下都是生人请勿靠近的冰冷。
就连脸上因为岁月流逝而出现的皱纹，都要比旁人显得深刻。
许是湛清许不加掩饰的注视，柴余韵注意到湛清许。
湛清许淡定的回视，额首打过招呼，转身跟着众人去往化妆室。
她只是觉得柴余韵有些眼熟，可是，她应该是第一次见柴余韵才对。
奥阿密斯的形象是一条金尾人鱼，红色及腰的波浪长发，五官明艳。
毕竟是靠脸有优势的行业，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颜值都绝对不低。
至于道具，鱼尾没有，假发倒是够。
看着缠在腰间，垂至地上的金纱，材质极好，不见的比鱼尾便宜，真的是没有鱼尾吗？湛清许想。
试镜分批次，这次最后一批，一共五人，湛清许抽到最后一个，闻欣是第四个，其他三人都是其他公司的艺人。
随着人员就绪，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柴余韵站在显示屏后，看着前方的女生，说道：“你准备好了，就喊开始。”
女生紧张的点了点头，深呼吸调整状态，等到平静便跳入水中，在水底比了一个手势。
“试镜一号，action。”
女生闭着眼伏在水底，忽然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睁开眼，看着水面，游动起来，向水面逼近，金纱在水中契合的贴住双腿，宛如金色的鱼尾。
只是女生蝶游姿势还不够熟练，动作有些变形，在显示屏里格外明显。
女生探出水面，好奇的看着镜头方向。
“卡。下一个。”柴余韵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语调和之前一模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几个女生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优势劣势，但每一场，柴余韵都是冰冷毫无感情的说道：“下一个。”
直到闻欣上场，她的表演里加入了湛清许说过的野性，警觉，但也少了一些她自己说过的，对男二的好奇。
好奇和好奇之间是不同，对船只的好奇是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对男二的好奇，是想要看是谁引起自己陌生的某种情愫。
但众人还是注意到，柴余韵一直没有变化过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缓。
“紧张死我了，我刚刚好像还忘记表演对男二的感觉了。”闻欣咋咋呼呼的披着毛毯奔向湛清许，“怎么办，湛清许，呜呜。”
“尽力就好。”湛清许认真的回道，而且她刚刚对这一场表演也突然想到了一些新的理解。
最后一个是湛清许，闻欣裹着毯子，在一旁给湛清许加油打气。
和试镜时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少人对闻欣的印象顿时都拉高不少，演戏便是演艺角色，戏里戏外给人的感觉越是不同，演技越优秀。
虽有失偏颇，但也是最浅显的理解。
湛清许走上台子，没有急着下水，而是摆弄腿上金纱，刚才走动的时候，导致金纱不够服帖了。
湛清许潜下水，不像其他人腿先入水，湛清许身体先入水，其后整个人在水中游动，下潜至缸底，靠在靠近显示屏这边的缸面上，打了手势。
柴余韵看着湛清许，喊道：“试镜五号，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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