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要怎么找?”
姚教官现在急得不行。
二娃刚才又给池大海把了下脉,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脑子里应该有异物。”
这种情况,大概率的只有一样东西。
弹片。
要是说姚爸爸的失踪让姚教官急得要上房,而现在的姚教官看到这样的池大海,只有心痛。
“他怎么成了这样了?”
刚才在第二次睁开眼看姚教官的时候,就像是不认识人一样。
嘴里只是念叨着要找小明。
“小明是他闺女。”二娃告诉了他。
“他自个儿说的,还跟小五聊了一小会儿。”
“你也要去么?”姚教官在看到胡瑶也跟着坐上了小船,微微有些吃惊。
胡瑶觉得现在的姚教官也是傻了,
“我不跟着你们怎么找人呢?”
而且现在四娃和五娃都有了正经理,不跟着她往外跑了,也落了个轻松。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小明真的是池大海的闺女的化,看他急成这样,那一定不会是太好的事。
毕竟,胡瑶也是当父母的啊,自然能了解那种抓心的感觉。
坐在边上不说话的大娃,也跟着点头。
“看样子,这个叫小明的,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现在不仅是二娃和彭小兴跟着,胡瑶和大娃也一块跟着了。
“这小子跟着是准备在关键时候,动手的。”
姚教官本来想着有自己的,可是再一琢磨,大娃人不大,身手非常灵活。
大娃在一边又是冷不丁地说,“我帮着抢娃子啊。”
姚教官根本没想到过会这么复杂,一直到碰上了胡瑶说能见的人。
胡瑶指了下姚教官,
“他是池大海家里的人,从外面找来的。”
“池大海啊。”
那个银行经理,用力的想一想,好像印象中知道这么个人。
“是不是有点疯疯颠颠的?”
这个姚教官暂时还不想承认,胡瑶赶紧就指着对面的一个咖啡厅。
“到那里我们坐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上班?”
“我姓马。”银行经理赶紧跟胡瑶介绍自个儿。
“您现在可是我们这的大客气呢,陪着客户处理问题,是我的职责。”
所以这位小马同志,就顺便早下了个班。
“你们习惯喝咖啡么?”小马带他们到了咖啡厅里,也因为他熟悉这里,马上找到了地方坐。
“我跟我儿子都喝茶。”胡瑶指着彭小兴说,
“给他来个卡布基诺吧,让他尝尝。”
彭小兴还没有喝过正经的咖啡呢,听三娃说过很难听,但就是想尝尝。
“我对啥也没忌口的。”
姚教官咽了下口水,他还闻到一股奶香味。
胡瑶也闻到了,
“再点个这个刚烤出来的面包,嗯,帮我再来两大包小饼干。”
家里娃多,胡瑶是什么时候都记着给娃带。
时间很快,服务员很快就把东西端上来了,姚教官同彭小兴一样,都是点的卡布基诺。
虽然他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都觉得挺好喝的。
“我确实知道一点那个池大海的事。”
小马同志慢慢地说,不过眉头微皱,在黑咖啡里又加了不少的糖,用小勺子一点点地搅着。
“之所以不急,是因为他家离这不近呢。”
“而且,我之所以敢肯定是他,就是因为我们家以前离他家住得不远。”
小马同志微微笑了笑。
“后来我家搬了,但他家应该还在原来的地方。”
“其实这里并不算太大,像我爷爷一样从老家那地方来的人,大家伙基本互相都认识的。”
小马同志是在这里出生的,但他能明白家乡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的涵义。
稍微停顿了下,“所以很多人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住在一个地区的。”
胡瑶一听是明白了,
“那你都知道池大海家在哪里了?”
“快带我们去。”姚教官立即就站了起来。
可小马同志却笑着说,
“我得去找个车,他家是在离这稍远的一个村子里。”
那个村子,基本全是从以前就开始陆续从国内到这里的。
很多人因为到这里时间长,和本地人差不多的。
就像现在的小马,不管是口音还是生活习惯,都是本地人的风格。
“你们得等我一下,我得去借个车。”
就在小马同志站起来的时候,胡瑶立即递给了他一张纸,是十美元。
“我们比较赶,你就跟那个人说,这些钱行不,不行我再加。”
小马同志吓得手一哆嗦,
“这个太多了,我去去就回。”
这里已经有了小汽车的租借业务,小马同志去办这个事了。
而胡瑶立即结了账,在听到服务员报出他们消费的数目时,胡瑶是真的吃惊。
“再说一遍。”
大概是胡瑶的眼睛瞪得太大,服务员很是小心地说,
“一共6.5美元,算上小费的。”
声音有些越说越低的架势了。
胡瑶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那10美元买一大包破旧的衣裳,明显是被骗了。
但是当时她还以为挺便宜的。
财大气粗么?
胡瑶又掏出10美元递给了对方,
“余下的钱,帮我再打包一些点心和小蛋糕,再都装在一个大袋子里。”
“好的,请您稍等。”
服务员去给打包吃的了。
而姚教官却是紧锁着眉头,脸色不好。
“就这么点东西,要10块钱?”
胡瑶心里话说,这可是美元呢,比咱国家的10块钱还要贵那么一丢丢的。
现在的rb还没有贬值那么严重,这一顿相当于25块钱。
要是姚教官知道这一顿是别人一个大家庭一两个月的伙食,估摸着拍桌子要退货了。
服务员挺贴心的,一共给胡瑶带了两个大的纸袋子,里面都分装了六个小袋子。
把胡瑶现在要的和后来点的点心全给包好了,冲着胡瑶笑得跟见了亲妈似的,
“欢迎您再来啊。”
胡瑶让彭小兴和大娃把东西都抱上,而彭小兴嘴里还叨着最后一块刚才他们点的奶黄包。
又软又甜,还不腻,都是好东西。
彭小兴这个吃货还算有点眼力劲,一杯咖啡都喝了不说,一大盘点心,也差不多全是他吃了。
“车来了。”大娃远远地就看到小马同志坐着一个小汽车来了。
“今天还有空车的,真不错。”
小马同志比较高兴。
但是他们人不少,要是司机再跟着的化,确实挺挤的。
胡瑶让小马同志先付了司机两天的车费和小费后,就把人给赶走了。
小马同志不会开车,这个司机却是不放心的,但是他的态度也不算好。
即使是在这里,能开个车,也是很厉害的工作。
胡瑶马上拦住了他上车的动作,
“我儿子会开。”
这时候大娃已经坐上了驾驶位,冲着大家伙招了招手。
“快上来。”
租用了别人的车,自己花了钱,还要看人家的脸色。
有个车就是不一样的。
小马同志跟对方说了几句好话后,才坐上了驾驶位。
而大娃问清楚了地址后,又抬起左腕看了一眼。
除了胡瑶外,都以为是只表。
是三娃的,现在大娃借着使了。
而在车外的司机,看着他的车冒着尾汽迅速地驶开后,一直到看不到车屁股后,他才明白。
那个小个子,真的会开车。
大娃的脸怎么看都是个十岁左右的娃子脸,但是这地方用童工很多的。
也没有觉得一个会开车的是个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呢。
“这么小的娃子开车,不会有警察管么?”彭小兴特别的好奇。
而且他也是会开车的,但现在却觉得没有大娃开得好。
大娃的车开得是又快又稳,而且从很远距离开始,就避开了路上有可能的危险。
一般人可没这么好的眼神。
小马同志听到彭小兴的话后,其实刚才因为不会开小汽车他还有些脸红,现在却觉得自己会不会,都跟没区别一样。
即使他会,也得这个小子来开。
“这里十三四岁的童工很多,有的还专门负责给有钱人开汽车门的。”
“噢。”彭小兴这一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平时要小半天的车程,大娃开了两个来小时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彭小兴就闻到一股有什么东西被烧着的味儿,赶紧打开了前车盖儿,一股大黑烟就冒了出来。
“哎哟,车速太快了,赶紧加点水。”
胡瑶身上就带着水壶,递给了彭小兴。
“就这家。”小马同志一点都担心这辆车的问题,即使弄坏了,胡瑶也是个赔得起的主。
“池大海家里条件挺好的呀。”彭小兴看到很宽的大门时。
小马同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是我爷爷家。”
他马上又说,
“池大海的事,我爷爷应该最清楚了。”
但现在看来,池大海之前就应该住在这个村子里。
其实现在看,这个村子虽然有点偏,但整体上来看,还是不错的。
但是也不难看出,是略微有些穷的。
有钱的村子,村里村外的路都是好走的,这里到处都是坑,大娃的车技不错,要不然他们得被颠吐了。
而就在他们跟着小马同志进了这个院子时,从里面走出来俩个女人。
年纪都不算小,也得都是50岁往上了。
后面那个明显是送前面的那个呢,前面那个微低着头。
而后面那个女人一直在说话,
“你们可要起好了,现在离婚不仅要登报,还得被人戳脊梁骨。”
胡瑶听着不由地微扯了下嘴角,这样的事跟国内也差不多。
前面那个女人停在院子门口时,回过身时微微叹了口气。
“我们家对他够好的了,这么些年又给吃给穿的,可他也不能害我闺女一辈子啊。”
“行了,村里会帮你们说话的。”
这个女人气得把人送走后,对着门的位置用力“呸”了一口。
看到这里,胡瑶又是笑了。
这样子,跟在他们村没啥区别啊。
其实不管人啊,在哪,其实本质都是差不厘的。
有的时候,甚么不分种族和地区。
“大伯母。”小马同志穿着小马甲,特别精神,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大伯母,村里又发生啥了,看把你急的。”
随后小马同志跟胡瑶他们说,
“这是我大伯母,非常的能干,马上就要接我爷爷的班了。”
哎哟喂,要做女村长了。
在这年代,其实很少见的。
这位大伯母被小马同志给逗笑了,
“我们一家就是扎根在这了,跟你们家不能比。”
随后她又很有眼力地问道,
“你带朋友来找爷爷的么?”
“嗯,找我爷爷问点事。”
马家大伯母立即带着他们到了马爷爷的屋子,从不远处看也能看出屋子确实挺大的。
“我去沏茶。”马家大伯母转身就出去了。
小马同志也不啰嗦,指着胡瑶他们这一群人就说,
“爷爷,他们都是刚从那边来的,其中有人跟池大海认识,就想来找……”
“你说什么?”走到门口的马家大伯母,立即转回了身。
“谁的朋友,你再说一遍?”
这时候姚教官立马向前走了一步,
“我是现役军官,因为我要处理一些事,到了这边。我也是池大海的战友,他失踪了十年了。”
现在的姚教官换了个词:“失踪”
“他是个当兵的?”马家大伯母的屁股刚挨在凳子上,立即站了起来,转头冲着坐在一个藤椅上的老爷子说,
“爹,你给说一下他家的事,我去先沏茶了。”
这位老爷子应该就是小马的爷爷了,他慢慢地点点头,拿起手边的大水缸子,喝了一口。
“当初见他的时候哇,确实是有十年了。”
“不过啊,并不知道他还是个当兵的。”
马爷爷叹了一口气,“要知道他是这样的情况,不管用什么法子,也得把他送回去啊。”
“是这边附近的渔民,打渔时在海边捡的。”
然后马爷爷还笑了笑,
“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光着呢。”
胡瑶的眉毛立即就挑了挑,这个人的命,就这样?
到哪都光?
“很可能当时是出了事,被海水都给冲走了。”
有经验的马爷爷说,
“一定是所有东西都被海水冲走了,而且也是在海上出了事的。”
“其实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他的运气也算是不错的。”
马爷爷微微点点头,眯着眼睛。
“不过,他也运气不好。”
“爷爷,你能把话一下说清楚不,听得人真着急。”
而胡瑶却想,怪不得村里要换个利落的女村长了,看这劲气,真是让人急得要上房了。
“急什么。”马爷爷完全的不觉得是个事。
“我的意思呀,是说他运气不好呢,就是碰到了现在的媳妇。”
“那个女的啊,当初被退了亲,丢了大人了。”
别人急得要死,马爷爷却像是在讲故事。
“那个男的呢,进了城里了嘛,有了不错的工作,他们家里都看不上咱们这边村里的了。”
“这年月这样的事挺正常的。”胡瑶是无比的感慨。
“对,你说对了。”马爷爷这故事讲得都快睡着了。
“但是呢,我也做对一件事。”
“我看着姓池的这个年轻人,长得不错,虽然脑子并不是很好,可是有把子力气。”
马爷爷立即就笑了。
他这一笑不要紧,把彭小兴给逗乐了。
“扑哧”一声,用手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可马爷爷却像是没听着一样,继续讲,可是他牙齿不好,好牙太少了,掉了有三分之二,说话有些漏风。
“我就跟姓池的说啊,那女的要是不找个男人就得上调了。”
小马同志一脸的无语,
“是吊,不是tiao。”
“然后呢?”彭小兴特别的急。
“别急嘛。”
现在只有这位马爷爷不急。
“慢慢听我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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