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要打仗了。”三娃是一脸的紧张,伸着一只手死拉着胡瑶的胳膊。
不过胡瑶却知道,并不是真打仗,而是这里的形势略微紧张一些。
现在这个地方还属于马来的附属,而且现在正积极地推行着要“独立”。
当然是独立成功了,要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亚洲四小龙之一了。
只是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刚经历过殖民,经历过战争,经历过侵略,人们都想过安稳的日子。
而且当年很多人是为了逃避战争,与寻求新的生存机会,才飘洋到这里的。
胡瑶也从那俩个人的对话中知道,他们正在银行门口围着取钱呢。
大概是担心发生战争,钱都取不出来。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老百姓从嘴里省出来的那点钱是真不容易的。
动荡的年代,什么事都有可能。
只是胡瑶跟三娃站在看热闹,没有发现有两辆车从他们的身后开过去了。
因为车里的人一直紧锁着眉头,并没有朝车外望去,就错过了。
这个人正是萧大商人,商管家问好了情况后,就去找他们这里的商号,弄来了车,把萧大商人给接回去休息。
萧大商人现在还在想着萧明蕉说过的话,让他先把顶级珍珠的事弄好了,该怎么整就怎么整。
在f国算什么,他们会想办法过去找他的。
关于这点,萧大商人是真的想不通的。
他们即使有船,也不可能弄那么远啊,更不可能轻易地就想到哪就到哪的。
难道靠飞么?
况且萧明蕉给他的大箱子,他还没有来得及清点呢。
萧大商人在苦想着这事,找人的事都交给了商管家。而商管家也让商号的人,分出去打听了。
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向南竹本身也不想让自己的大船靠近。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船的特殊性,所以越少人发现越好。
“妈妈,刚才过去了好些车。”
三娃转头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小车,稍微有些心动。
“大哥会开车的。”
“嗯,咱们要是在这住时间长的化,也弄一辆。”
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想怎么拉风就怎么拉。
“你准备取多少钱?”
银行的人问胡瑶。
胡瑶本来是站着看热闹的,没想到银行门口排队的队伍,忽然就分了几个小队。
在听到这个银行经理的话后,胡瑶立即说,
“你们这有没有典当业务?”
这个地方被殖民了很久,甚至西方资本投入也非常大,所以在金融类业务,是相对发达一些的。
而且,典当业务与银行业务一样,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较成熟与发达的了。
“典当在旁边,我带您过去。”
这个穿着小马甲的经理,很高兴终于有个人不是取钱的了。
“我们的典当业务在本地的诚信是很高的。”
胡瑶暗暗佩服这个人的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胡瑶是外地来的。
然后这位银行经理也是看出了胡瑶的想法,马上笑了出来。
“我们家是爷爷那辈儿逃难来的,不管你们现在是从哪来的,咱们的老祖宗肯定都是一个。”
这人的眼色很不错,胡瑶不禁生出了一点点信任来。
“这里就是我们的典当业务的柜台了,这位太太,您要典当什么,出示给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便可。”
但是这位经理还站在那不走,可能是比较负责任?
胡瑶没有想那么多,慢慢地撩起了自己的一只袖子,而这只袖子旁边,站着一脸傲然的三娃。
“哎哟,您赶紧进来。”
银行经理让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把胡瑶迎到了里面的“贵宾间”。
其实胡瑶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享受到了的服务。
“不过不瞒您说,太太您的穿戴,还真不像这么有钱的。”
这个银行经理看着胡瑶一身的破补丁,“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过他马上解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哈,好奇。”
胡瑶微微点点头,心说,我这才撩起一个袖子呢。
这时候典当的工作人员,是匆忙地进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盘子。
盘子下面垫了一些软的黑色的布,看样子就是专门放首饰的。
胡瑶刚抬起手,就听到王建你突然叫了起来,
“妈妈,我来。”
胡瑶就把她的右手递给了坐在桌子上的五娃,眼见着五娃的小脸儿是崩得紧紧的。
五娃可认真了,动作也很慢,先是轻轻地把胡瑶右边的袖子给撩了起来,后又瞪着大眼睛抬头看着胡瑶。
在看到胡瑶冲她微微笑和点头时,五娃立即伸出肉肉的两只小手,抓住了一只金镯子。
虽然五娃是如此的认真,也许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但是却把旁边的俩个人给急的。
好不容易等到五娃把头一个大金镯子给撸了下来后,那位工作人员,突然戴上了白手套。
先在五娃眼前晃了晃,露着得体的笑。
“让叔叔来,你看叔叔有装备。”
五娃在看到大金镯子被放到了盘子上,又看着胡瑶腕上余下的四个更大的金镯了,稍微有些犹豫。
“我来吧,我戴着手套的,不会把镯子弄坏的。”
那个工作人员,用微许可怜的语气,跟五娃说。
然后五娃才轻轻地“哦”了一声,把两只小手从胡瑶的腕上松开了。
人家毕竟专业的,眨间功夫,四只大金镯子全都摘了下来。
“这个金子是纯金,纯度很高。”
还没有进行相关测试,这位工作人员马上就分析出来了。
“不过这位太太,您要换什么?”
“钱。”五娃大声地说,这会儿脸上还露着笑。
“我没钱。”
一旁的银行经理了跟着笑了起来,
“别看你小小的,肯定是家里的小小姐吧,你们这样的家庭,哪能没钱呢?”
也是,怎么说都没人信的。
胡瑶也只是微微笑,“能换多少美金。”
那个银行经理马上就懂了,
“美金好啊,在本地也是流通货币,不用担心买不着东西。”
“不过就是有些麻烦,要算汇率的,经常性的会占你一些便宜。”
这位银行经理说的是实情,而那位工作人员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他拿来了一些称重的工具,把镯子一只一只称过后,再一下一下计算着旁边堆起来的铜色的砝码。
一切都算出来后,这个人大吃了一惊。
“超过500克了。”
每一只镯子的重量,都在100克以上。
没一会儿这个人又带了其他的工作人员进来,这次是来测量纯度的。
这个人在先后测完五只金镯子的纯度后,鼻子上的眼镜都跟着他抖了一下,差一点没找回自个儿的声音。
“百分之百?”
“不可能啊。”
这位戴眼镜的,一共把五只镯子测了七八次,终于确定了金子的纯度。
而胡瑶却在心里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给力。”
这个大金镯子是她跟系统那换的,500积分一只。
虽然胡瑶身上带着不少金子,但是都是从国内的宝藏里找到的,她可舍不得花出去。
没想到系统那里的好东西,都超出了胡瑶的意料。
只是胡瑶见过的纯度最高的金子,是99.99。
这个100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典当行的工作人员都出去了,就留下了银行经理陪着胡瑶说话。
银行经理大概也是看胡瑶还带着娃,马上就告诉她一件实情。
“您的东西虽然纯度高,但是不可能是换100的纯度来定的。”
“毕竟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而且您要存死档,这个东西以后就由他们处理了。”
“100的纯度的金子,理论上不存在的。”
这位经理又简单地给胡瑶普及了一下基础知识。
“即使识别出来是这么高的纯度,也不会被这个行业认可,所以最大可能是99.999999。”
对于这个,胡瑶确实能理解。
“价格呢?”
“肯定会高……”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典当行的人已经进来了,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我们把您的金子做了个分析报告,也给领导看了。”
“很遗憾,并不能定义为纯度100。”
果然,与这位银行经理刚才说的话是一样的。
胡瑶没说话,看着典当行的人。
那俩个头上微微出了点汗,最终才说,
“价格肯定会比现有的价格要高。”
“不过您真的要卖么?”典当行的那个戴眼镜的人,看着那些金镯子,眼神一直闪啊闪的。
“价格合适就会卖。”
最终,双方还是达成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看着桌子上摆着薄薄的两张纸,胡瑶脸上的肉都抽了几下。
“2000块?”三娃伸手把那两张1000美元拿起来甩了甩,声音倒是挺脆的。
“好少呀。”五娃的小脸儿上也是显露出了极其的不满意。
又是那个银行经理才给说话的,
“是真不少的,只要不浪费,2000美金能在这里很好的活个十来年呢。”
胡瑶也知道,这里的物价现在还没有全面起来。
她其实只是想看看能换到什么程度,现在她心里有数了。
她把2000美元推了推,
“都帮我换成10元的吧。”
10美元一张的货币,就是很厚实的两撂。
然后胡瑶拿起来在手上颠了颠,一转手就递给了三娃。
“装兜子里吧。”
“好咧。”三娃马上揣进了肚皮,衣裳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兜子。
胡瑶是直接售卖,签的是死档。
作为这里工作人员当然是很欢喜的,不过他们几个看着胡瑶是完全不在意这么多钱,有些闹不懂了。
“你们说说,她是有钱,还是没钱呢。”
银行经理毕竟见的人更多一些,他觉得是有的。
“深藏不露呀。”
其实连这位经理也没有想到,因为他的热心肠和负责任,胡瑶让他发了一笔小财。
就这样,胡瑶带着三娃回到了他们的小船上,而向南竹也正好刚回来。
不过这期间,却是把姚教官给急了个够呛。
向南竹拿起了船浆,
“回去再说。”
回去后,胡瑶把两捆钱让三娃拿着放在了桌子上,她乐呵呵地说,
“别看只有两撂啊,至少能买五个媳妇。”
向正北马上凑过来,拿起其中一撂美金颠了两下。
“大嫂,你家不缺媳妇,是我家缺啊。”
“你也想给小徐徐找个小媳妇了?”
向正北其实还真有这个打算,实在是被刺激够呛了。
刚才听到二娃跟小徐徐说的。
“得赶紧订亲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后别成了我老舅舅那样的。”
可能在二娃眼里,超过5岁没有订娃娃亲的,都是不行滴。
胡瑶是立马就白了他一眼,
“瞎扯什么呢。”
然后又给向正北打了个眼色,让他看萧师傅的脸色。
现在的萧师傅的脸色确实很不好,又慢慢地从兜子里掏出一小块木头疙瘩。
两只眼睛里马上又上了泪水,
“哎呀,最可怜的是我这三儿子啊,年纪一大把了,连个媳妇都没。”
二娃马上跑了过来,赶紧给递药丸子。
“奶奶,你可别急,我三叔好着呢。”
“真的?”萧师傅现在看啥都不太相信的样子。
而二娃和挤过去的向正北都一起点头,
“真的,比真金还真呢。”
向南竹这会儿眼色,就放到了胡瑶的左腕子上。
胡瑶迅速地揭起来让他瞅了一眼,金光闪闪的五只大金镯子。
“怎么没有卖掉?”向南竹稍微有些奇怪。
“这么保守,不像你的风格啊。”
胡瑶也是不由地失笑,甚至是半开玩笑地说,
“留着给正宗娶媳妇。”
与此同时,被他们念叨的向正宗,正举起镐头砸石头呢,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阿欠。”
向正宗不由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在一旁盯着他们干活的一个人,立即跑了过来,查看了下向正宗的情况。
“你没事吧?”这个人还是挺关心人的。
向正宗却摇了摇头,
“没事的,可能刚才刮过一股凉风来。谢谢你了林叔。”
这个被称为林叔的人,立即摆摆手。
“都一样的,苦命人,而且我们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互相照应着吧。”
向正宗点点头,也没有再说话,不过他的眼神穿过人群,到了那个不太遮雨的草棚子里。
那个地方,就是他和这些人一同休息的地方。
在那里,现在有个人发烧得很厉害,而且明显是被打得很惨的那种。
向正宗虽然不太认得这个人,但是看着有些眼熟,想着应该是搭过眼的人。
所以向正宗给他吃了一颗自己带的药丸子,不知道现在好一点没有。
“那个人的事,你不要瞎掺和。”
林叔轻声地同向正宗说。
“上面有交待,在这里折磨死他,但是我看得出你以前也是有些本事的,但是落在这些人手里,不死也要蜕层皮的。”
“先观察观察吧,别急着。”
林叔的好意向正宗明白,所以他轻声地说,
“只是现在没人愿意跟他挤在一块睡,甚至晚上还把他扔在了地上。”
向正宗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用露着大膀子的汗衫擦了擦脸。
“林叔,我是不落忍啊,总觉着做人不能这样啊。”
“不这样又能咋样呢?”
林叔伸出手指,比了个十的数字。
“我来这十年了,去过好几个矿,这种被送来要弄死的,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随后林叔用手拍了拍向正宗的肩膀,
“你一定要先学着活下去啊。”
向正宗仍然是点点头,可是他心里头却在想着。
自己那位厉害的大哥,啥时候能找着他呢。
“我得想法子先把正宗找着了。”
这时候,向南竹在一点点地理着思路。
“我今天打听到了,他们这些人是从外地招的劳工,要到新的矿区去。”
“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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