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听了林瑄禾的话,面面相觑,到底是不敢再阻拦了。


    俩人给林瑄禾让开路,嗫喏道:“这里东西那么多,我们也记不清了,这可怪不得我们。”


    林瑄禾懒得与他们废话,径直走了进去。


    水泥大宝宝卖力地喊着,“找凶器啦,找凶器啦,我们会赠送每个凶器一个豪华单间!包相亲包住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方才看到的斧子一声没吭。


    水泥大宝宝说:“它一定是故意的,它不想被我们发现!”


    林瑄禾看了斧子片刻,摇头道:“这斧子上锈迹斑斑,已经许久没被使用过了。”


    “应该也能砍死人呀,宝宝见了都害怕它。”


    林瑄禾:“……”


    好好一水泥,居然怕斧头。


    她耐着性子解释,“但许春英的伤口上并没有铁锈,如果是这把斧子,伤口上是一定会留下铁锈的。”


    水泥大宝宝恍然大悟,“这么说起来,凶器就不是它了呀,这里还有其他斧头吗?”


    林瑄禾看向四周。


    院子里乱七八糟地堆了很多东西,都是夫妻俩还没来得及整理的。


    许春英的案子刚发生没多久,如果这里有林瑄禾要找的东西,那东西应该还在上方。


    林瑄禾四处扒翻起来。


    铁做的东西沉,林瑄禾翻找了十几分钟,累得气喘吁吁。


    夫妻俩就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林瑄禾,俩人时不时对视一眼,面露不安。


    就在林瑄禾以为凶手还有其他处理凶器的手段时,在栅栏旁边,她终于瞧到一个半新的斧头。


    水泥大宝宝立刻张罗起来,“凶器凶器,找凶器喽,现在加入我们凶器大家族,不仅赠送豪华单人间,但附赠乐队主唱位置,一来就是主唱呦!”


    林瑄禾琢磨着,这要是个不会唱歌的凶器,还不得被水泥大宝宝吓跑了?


    林瑄禾踩着乱七八糟的铁架走上前,捡起斧头。


    在林瑄禾触碰到斧头的一瞬间,沉闷的男声响起,“是谁耽误我潜伏?”


    林瑄禾:“……,?”


    林瑄禾举起手中的斧头,上下打量片刻,问:“你在潜伏?”


    “藏木于林,就不会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很安全,你竟然能发现我?”斧头声音低沉,听起来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你还挺有两下子。”


    水泥大宝宝说道:“斧头叔叔,我也是凶器,不过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杀人的,你知道吗?你杀谁了?”


    斧头听到水泥大宝宝的声音,大惊失色,“你已经投敌了?!你竟然帮着人类做事!”


    水泥大宝宝道:“小禾禾人很好的,你放心告诉她就行的。”


    “那也要与人类保持距离,不可被他们欺骗!”斧头神秘道,“不如我们趁她不注意,将她了结了!你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去杀了她!”


    俩凶器当着林瑄


    禾的面大声密谋。


    林瑄禾嘴角抽了抽,道:“我是为了找出杀人凶手,你再任性,不如我先把你融了?”


    斧头却没像从前的凶器那般没骨气,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士可杀不可辱,我绝对不会投降!随你怎么处置我!”


    倒是个挺有骨气的凶器,听它口气,应该很有年代了。


    “行吧,”林瑄禾说,“那我就留下你的性命,我去把其他凶器都融了,只留你一个,让你们灭族。你可要好好想想,是配合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让你的同胞们都去见阎王。”


    斧头听了这话,心里只剩下一句话,“狠毒的女人!”


    斧头觉得自己是个心中有大义的斧头,它不能让凶器们被灭族。


    在痛苦的挣扎过后,斧头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


    “你杀了谁,死者叫什么,凶手是谁。”


    斧头的回答倒也直截了当,“杀了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凶手……我也不认得。”


    “你是几点看到小姑娘的?”


    “晚上,月亮很亮。”


    “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


    “我叫我说月亮很亮!”


    林瑄禾:“……”


    虽然她和斧头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但他们双方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林瑄禾恍然意识到,斧头先前是没见过许春英的。


    林瑄禾继续问道:“你那晚,一直跟在凶手身边。”


    “我可是铁,谁会舍得丢下我,”斧头自豪道,“哪里人多我就去哪儿逛逛,有问题吗?!”


    林瑄禾哪里敢说有问题,她只想再问些和凶手有关的详细信息。


    斧头勉强想了一会儿,说:“虽然其他事我想不起来,但是有一件事很明确,他杀人,是因为情场上不得意,人家不和他好了,他就要杀了人家灭口!”


    林瑄禾心中一惊。


    如果和感情有关,就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而且梁国靖就是许春英的追求者之一。


    林瑄禾将斧头收起来。


    路过夫妻俩面前时,她冷眼扫过去,问:“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是你们的吗?!”


    夫妻俩面露惊惧,“这可真不是我的,我们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就这种斧头,收的少,而且挺重,所以我们……”


    林瑄禾知道,他们是舍不得这点儿钱。


    这种事,怪不得夫妻俩,他们好歹是没阻拦到最后。


    林瑄禾板着脸叮嘱了好几句,才带着凶器一起回局里。


    一进办公室,林瑄禾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晏昀,“晏队,这是凶器,另外,我建议仔细查一下所有追求许春英的人,只要是和许春英沾边的,都要查。”


    晏昀没有立刻回答,二十先看向林瑄禾怀中抱着的凶器,“这是……你找出来的?”


    严姿也说:“这么轻易就找到了?会是真的吗?”


    严姿总觉得


    找凶器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谁家好人杀完人以后不好好处理掉凶器?最好是用不会留下痕迹的凶器杀人。


    可林瑄禾就不一样了,她好像就是为了找凶器而生的。


    见严姿略有怀疑,林瑄禾解释道:“我只是去碰碰运气,刚好运气不错而已。我想着如果凶手顺手把斧头塞进院子里,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忽略了。”


    严姿还是迟疑地看着林瑄禾。


    林瑄禾笑道:“究竟是不是凶器,让刘法医和李哥查一查就是了。晏队,我还有其他看法。”


    林瑄禾特意出去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肯定会有新发现,晏昀已经见怪不怪。


    他将斧头的特征简单记好,然后才抬头说道:“什么想法?”


    “我想着重查一查许春英的人际关系,尤其是那些追过许春英的人。梁国靖曾经返回过现场,我怀疑此事和他有关,应该仔细查查。”


    林瑄禾说的这些,其实是没什么证据的。


    晏昀却没有丝毫迟疑,“既然如此,你和严姿就去查一查梁国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二人的对话,搞得严姿更糊涂了,“情杀吗?我们不是还没查到死者为何在半夜偷偷溜出门吗?和梁国靖有关系?”


    林瑄禾点点头,“他返回现场的举动实在让我介意。”


    严姿回忆道:“瑄禾,是不是你搞错了,这孩子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每天拿到书包就走,如果真说特别,一个月前,他父亲好像去世了。”


    林瑄禾一听,来了性质,“怎么走的?”


    “案子还没破,”严姿说,“好像卡在了给案子定性的环节。现在还不知道是谋杀案还是意外,我记得梁国靖的父亲好像是因为失血过多走的。”


    身体撞到了围栏最尖的部分,死的时候尸体很诡异。


    “而且吧,梁国靖好像没在家里休息几天,接着就去上学了,同学们都说,他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但他当时刚刚失去父亲,大家为了不让他难过,会有意避开他,但他的生活好像一切如常。”


    林瑄禾问:“梁国靖和他父亲的关系很僵硬?还是有其他理由?”


    严姿说:“这些细节还没去调查,瑄禾,你真觉得梁国靖很可疑?”


    严姿后续做调查时,见过梁国靖几次,这是个很有原则的小男孩,很招大人们的喜欢。


    他这样脾性温顺的人会去杀人,严姿实在想象不到。


    林瑄禾却笃定地点着头,“我们得先从他查起,先不提其他,梁国靖父亲的死,一定要搞清楚。”


    在征得晏昀的同意后,林瑄禾决定去分局把梁国靖父亲的档案调出来。


    天色愈来愈晚,趁着分局还有人值班,林瑄禾乘着夜色前往分局。


    一路上,她都在脑海中复盘整起案子。


    许春英放学后去了哪里?是立刻就被凶手控制了吗?后来有事如何逃出来的?


    还有她房间门上的那道锁,究竟有什么特别用意?


    至于梁国靖,他和他的父亲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瑄禾越想越觉得复杂。


    很快到了分局,分局的警员和林瑄禾介绍起这起案子来,“梁国靖的父亲梁大勇的死,我们已经查了一个月了,真的没有进展。”


    “你看啊,他是身体插在围栏里死的,我们做了很多次实验,在不注意的情况下,的确是有可能自己插进去的,而且从现场的脚印上来看,梁大勇的状态还是很悠闲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就证明他是意外死亡,所以我们现在很头疼这件事。”


    林瑄禾听了,平静道:“我想问的是,梁大勇死后,梁国靖的态度如何,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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