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起身，把门给关上，周遭安静不少，听见宋思思继续问：
“陈徐天，你说得身体素质贼牛逼的学长叫什么名啊？而且他身体真的很牛逼？不是你瞎吹牛？”
“靠，我吹牛有钱花？”陈徐天无语，“知道这哥高中期间有多强悍吗？学校开运动会，只要他报名参加的项目，稳拿第一，牛逼得要死。”
说到这儿，陈徐天停顿一下，神情艳羡：“最主要，他可是实现过全体男生的梦想！”
“全体男生梦想？是什么？”
舒意疑惑，随即她自言自语：“找个富婆嫁了？”
宋思思噗呲笑出声。
陈徐天一脸失了清白的表情：“听你瞎扯。”
宋思思摊手：“那你说呗，到底是什么？”
舒意坐在宋思思身边，点头：“别卖关子了，快说。”
两人催促。陈徐天抬起胳膊，假装有颗篮球在手里，他膝盖微弯在跳起来，做了个虚空投篮的动作，震声回：
“他打球灌篮爆碎过篮板，不止一次！牛逼吧！”
“……”
宋思思傻眼：“就这儿？”，恕她不能理解男人的想法。
舒意一本正经补充：“爆碎篮板，没有嫁给富婆给我的感觉牛逼。”
陈徐天咬牙，简直都要被这两女人得话给气死了，他急眼问：“你们懂不懂男人对爆碎篮板的执念？”
宋思思和舒意异口同声：“当然懂了。”
陈徐天狐疑：“真的？”
宋思思冲舒意使眼色，拉长了调子问：
“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到底是认识多年的好友，默契十足。
舒意眉眼弯弯地笑着回：“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扣碎了篮板？”
陈徐天：？？？
——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扣碎了篮板？
我他妈！
直接抱拳！
认识她们，是陈徐天的福气！
陈徐天看着一唱一和的舒意和宋思思，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便秘。
他哼了一声，摆手：“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没意思。”
语毕，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上话筒要准备唱歌。
宋思思：“唱什么歌，你还没告诉我们，你这能扣碎篮板的牛逼学长，叫什么名呢。”
“除了名字，有照片吗？也给我们看看。”宋思思好奇。
舒意懒懒靠着她，点头：“是呀，你说了半天，却连对方名字都还没透漏。”
“名字和照片？”陈徐天微笑，“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义正言辞，“你两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我怕你们图谋不轨。”
宋思思伸着胳膊，要去打陈徐天。
舒意若有所思地点头：“噢，我懂了。”
陈徐天和宋思思看她：
“你懂什么了？”
舒意翘起唇角，轻悠悠补充：“看来只有富婆才有机会能知道牛逼学长的名字了。”
“富婆”两个字，她加重了语气。
舒意假装幽怨：“原是我们不配。”
—
她话音落地，包厢安静几秒。
旋即响起宋思思杠铃般地笑声，她简直都要笑厥过去了。
她问：“陈徐天，意意说得对吗，我们不配？”
陈徐天落北，斗不过两人，他屈辱：“配！太配了！”
宋思思：“so，牛逼学长叫啥名？”
舒意笑眯眯地看他。
陈徐天扯着嗓子大声回：“薛斐！”
简短的两个字响在房间，刚才还笑着的舒意顿感有一瞬的耳鸣。
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不是吧。
这么
巧的吗？
啊啊啊啊！
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富婆论”啊！
舒意倒吸一口气，只能疯狂祈祷千万别是同一个人。
旁边宋思思已继续问：“有照片吗？看一眼。”
“我找一下，”陈徐天点开手机划看。
可两分钟后，他还维持划手机的动作。
舒意轻眨了下眼，眸中充满心虚，她小声：“照片还没找到吗？”
宋思思催促：“你也太慢了，没存你牛逼学长的照片吗？”
“我是同？”陈徐天无语。
言外之意，他又不是基佬，怎么可能会存对方照片。
陈徐天解释：“我在翻堂哥的企鹅高中相册，记得他发过。”
“找到了。”
就在这时，他眼睛一亮，手指点开大图，摊开界面，炫耀似地道：
“看在你们诚心诚意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们瞻仰下学长的牛逼身体。”
宋思思探头，盯向照片，瞬间她“噢豁”一声，震惊：“我靠！真得很牛逼！荷尔蒙要爆裂了吧！”
说完，她一把夺过手机，怼到舒意脸前，眼神发光道：“意意！快看！运动型小狼狗！”
舒意睫毛轻颤，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定在照片上。
这是一张多年前高中时期运动会的颁奖照。
站在第一名领奖台上的少年，瞳孔是极致的黑，眉眼间的神色很淡，没几分情绪地耷着眼皮，透着一股锐利的桀骜。
但比起他气场的恣意，最吸引眼球的还是他的身材。
他穿着黑色无袖背心，两条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挺实又流畅，如蜿蜒起伏的山脉，是同龄人很难拥有的力量感。再加上应是刚结束比赛没多久，他的脖颈，小臂处还可以看见微凸的青筋脉络，在紧绷着……
薛斐。
高中时期的薛斐。
成年后的他虽然更成熟内敛，五官也褪去了青涩，但这极有力量感的健硕身材，看来是从小练到大。
舒意轻吸了口气，没想到南山市竟然真这么小。
她默默移开视线，心虚：“我看完了。”
话外意思，你可以把怼脸的手机给挪开了。
宋思思嘿嘿笑着，她兴奋问：“意意，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斯哈？！”
不等舒意回话，她眼睛发光补充：“就他这小狼狗身材，随便拍张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都会被称为“男菩萨”！”
舒意轻眨下眼，当把“男菩萨”这三个字和身高一米九气场强悍的薛斐挂钩后，她默了默。没忍住提醒：
“高中时期是小狼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变化肯定不小。”
宋思思懂了：“明白，这是从小狼狗变成大狼狗了！”
舒意耳垂泛红，别过脸，无言以对。
-
包厢内响起了歌声，舒意唱了一首后，就坐在沙发上，听着宋思思和陈徐天唱。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舒意感觉胃有点疼，若有若无不明显，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想了想后，还是站起身，去趟卫生间。
朦胧灯光落在长长走廊，舒意走向尽头的女厕。
出来后，她洗完手抽出一张纸，边低头擦着水渍，边走出卫生间，就当要找立式垃圾桶扔擦手纸时。
舒意看见一位身量极高，穿着复古夹克的男人，正站在墙边抽烟。
他垂着眼，眉心上的一块小疤耷拉下来，硬朗利落的五官在灯光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舒意脚步微滞，当再次遇见薛斐，她尴尬到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场。
就很后悔，陈徐天提起他牛逼学长时，她为什么要话多。现在倒好，直接和正主碰面了。
舒意犹豫筹措，不知是要打声招呼，还是鸵鸟心态装看不见。
ktv里铺有繁复花纹地毯的长走廊上，被梦幻紫光覆压，朦朦又胧胧，有歌声轻悠悠地飘了过来，听得不甚清晰。
而就在舒意抿了抿唇，脚尖微动，决定一鼓作气离开这儿时。
站在墙边抽烟的男人已在垃圾桶上摁灭了烟头，他侧目，隔着距离看她。
他说：“舒意，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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