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朝会场走去的顾秦直接转头走过来，态度特别自来熟。
“一起进去吗？”
江雪铭挑眉：“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秦笑了笑，“我要是这么问，你多半会说这又不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江雪铭顿了一下，还真被他说中了。
“江少，时间。”已经收拾好心情的王晓菲忍不住提醒。
“走吧。”江雪铭应了一声，迈步朝竞标会场走去。
王晓菲踩着高跟鞋连忙跟上，走到一半时回头看了眼后方的顾秦。
这位顾氏集团的顾大少顾总她也听说过，还在各类杂志上见过关于她的采访，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顾氏和思意的业务有部分重合，所以也算是竞争关系。
这次竞标，思意集团准备了一段时间的项目据说顾氏也准备竞标，不知道思意能不能争得过。
他们来得不算早，此时会场已经坐满了人，交谈声此起彼伏。
江雪铭进来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偶尔有人看过来，也很快移开目光。
不过当顾秦进来时，会场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交谈声明显变多了。
江雪铭坐下的时候还听到坐在前排的人在聊顾秦。
“顾盛这个大儿子可真了不得，自从他接手顾氏集团的业务后，他手下项目组就占了近半，几乎每一个都能盈利，这次不知道他打算参与哪个项目的竞标。”
“我听说是y区的项目，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也分析过，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如果顾秦也有意，其他企业估计竞争不过。”
“没想到顾盛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居然也会生出这么优秀的继承人。”
“可不是，要我说也真是挺神奇的，顾盛这种人没什么道德底线，当初朋友的公司面临破产，他不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老天也真是没眼。”
身旁的空位突然有人坐下，江雪铭转头就看到顾秦。
“会场的空位还有很多。”
以顾氏集团如今的势头，完全可以坐到前面去。
“今天的竞标顾氏重在参与，我坐这里就行了。”顾秦笑道。
江雪铭眼珠子转了下，顾秦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告诉他顾氏集团今天不打算跟他们竞争？
虽然他已经知道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可顾秦为什么要向他透露这个信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江雪铭直白地问道。
顾秦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他确实有故意暗示的目的，但其实并没有指望眼前的少年能听出来。
他知道江雪铭对自家集团的业务不怎么感兴趣，对这方面可能没什么敏锐。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快。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顾秦偏头，注视着眼前漂亮精致的少年，他的眼睛很亮，尤其是眼珠子转动的时候，像有流光闪烁。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江雪铭现在可以肯定，顾秦肯定是提前知道这个项目有问题，所以小说里才没有刻意去竞争，最后这个项目才会被思意集团拿到。
如果顾秦真要跟思意争，思意未必争得过。
这样一想，江雪铭突然有点不爽了，怎么好像他们公司拿个项目还要靠顾秦施舍一样。
“爱说不说。”
“生气了？”顾秦见他突然沉下脸，一脸老子懒得理你的表情，变脸变得比天气还快。
“顾总说笑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内幕。”
话是这么说，江雪铭心里其实也挺佩服顾秦的。
他是因为知道小说剧情，才知道项目有问题，顾秦作为局中人提前知道，说明他的消息比思意集团更灵通。
要不是他知道顾秦和顾家真正的关系，他估计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感慨，顾盛怎么就能培养出顾秦这样的人。
见他冷脸，顾秦心中觉得甚是好笑。
竞标开始后，现场进行得如火如荼。
王晓菲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竞标现场，资料早已准备齐全，他们只要提交上去，等待最终结果出来就行。
本来是这样的流程，但是在听到江少和顾总的对话后，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怎么听上去好像他们都知道这个项目有问题一样，但是现在再联系董事长和何总显然来不及了。
“江少，那y区这个项目我们还要竞标吗？”王晓菲忍不住问江雪铭。
“你觉得呢？”江雪铭反问她。
王晓菲哭笑不得，怎么问她啊，她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我、我觉得顾总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个项目思意又做过全面评估，当初评定的结果是可以投的……”
江雪铭见她一副快哭的表情，决定不为难她了，“那就不投了呗。”
“可是公司那边……”
江雪铭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道：“你到时就跟何总说，顾总说这个项目不行。”
王晓菲：“……”
江雪铭：“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
王晓菲：“……没，那、那就这样决定了？”
全程听到他们对话的顾秦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将他扯出来的江雪铭。
“你就不怕我故意给你错误的信息，骗你退出这个项目的竞标，最后让顾氏集团拿下这个项目？”
江雪铭瞥了他一眼，眼神挑衅：“我还怕你不拿下这个项目呢。”
顾秦失笑，猛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变得更吸引人了。
之后y区的项目竞标结果公布，由于思意集团没有参与，这个项目最终被另一家公司拿下。
结果出来后，王晓菲心脏狂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就真的放弃了，这一切跟原先计划好的背道而驰。
“淡定，董事长真要责怪下来，反正有人替我们背锅。”江雪铭安慰道。
王晓菲被他说这么一说，心里更加忐忑了。
“我去下洗手间。”江雪铭起身走了。
江雪铭回来的时候接到何秘书的电话。
“江少，听说y区的项目思意没中标，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参与竞标吗？”
江雪铭看向旁边的顾秦，打开手机上的免提，“顾总，我家何秘书问话，你要不要说一说，顾氏集团为什么不参与竞标？”
何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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