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马上撇嘴。
“骗你的。”摄影师说，“他们那个新人好像不喜欢和队友交流，很多时候虽然大局观很正确，但是队友对他不是很信任。”
“毕竟小啊。”助理说，“自闭打不了五人游戏，这点谁都知道啊。”
“你看他们聊的话题都好奇怪哦。”化妆师把顾呈霏的手放下，撑着头说，“天天就知道聊游戏。”
“电子竞技好不好。”摄影师说，“你们女的不懂。”
“什么女的就不懂啦！你这什么性别歧视言论！”化妆师说，“我就认识那个谁！”
“谁，你说。”助理道。
“1chi！”化妆师说，“帅得和明星一样的！”
“切。”助理说，“你还不是看他帅。”
“看他帅怎么了。”顾呈霏在一边道，“什么年代了，还说不让女孩看电竞这种话，是不是找打？”
“就是。”化妆师举起尖尖的指甲，“挠死你们。”
“我就是这么一说。”摄影道，“我也喜欢1chi他们队。”
“谁不喜欢呢，世界冠军队伍欸，今年不知道能不能进世界赛。”助理搭话说。
“只能夏季赛看了，目前看来有点玄。”摄影道，“1chi的大合同和bycg绑到天荒地老……”
“你和大老板有一腿，也能绑到地老天荒。”助理道，“打得再烂，都有工作咯，还能给你凑五个陪玩。”
“哈哈哈哈哈——”摄影摇头道，“我就看着他们摆烂。”
“也没摆烂吧。”助理说。
“什么什么。”顾呈霏凑过去和化妆师八卦，“什么叫和大老板有一腿。”
“就是这个选手，人家都说他在和他们老板谈恋爱啊。”化妆师想了想，补充道，“他们老板也很帅。”
“你除了帅能评价点别的吗。”摄影说。
“姐姐不理他。”顾呈霏手撑着头道。
“是不想理他。”化妆师说，“我们继续看手相哈。”
“我是做餐饮的，服务员不让做指甲的。”顾呈霏闷声道，“这个真的好漂亮哦。”
“漂亮吧。”化妆师道，“姐妹，我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像女孩子，但是你又不是……”
“我觉得这不能用男的女的来形容吧。”顾呈霏转转眼珠子，道，“我只是喜欢，所有美的东西。”
他举起自己手，对着她张牙舞爪了一下：“哪怕没有作用？”
“我就特别烦别人问，这种长指甲怎么擦屁股。”顾呈霏翻翻白眼，“我戴这指甲是让你问我这种傻逼问题的吗！就不能单纯欣赏一下我做了那么久的指甲吗！”
“那到底怎么擦屁股啊。”摄影师在一旁问。
“……”顾呈霏做了个戳他眼睛的动作，咬着下唇道，“滚蛋！”
助理和化妆师在旁边笑成了一团。
“艺人都和顾呈霏这样就好了。”助理在旁边感叹，“我好喜欢和他合作。”
“谁不喜欢他呢。”化妆师捧着脸。
顾呈霏下班的时候，还被那条网红路上的一些蹲点拍摄的人找到，要求拍了几张街拍，对方留了自己的账号，说之后会发布到网上，想让他留个社交账号。
顾呈霏没留自己的号，就说随便发吧。
几天后，顾呈霏接到了周老师的电话。
“你是不是给别的号去搞街拍了？”周老师问。
“那天下楼正好遇见，就拍了一张。”顾呈霏心里警铃大作，道，“怎么了？不行吗？出事了吗？”
“出大事了。”周老师严肃道。
“……”顾呈霏哆哆嗦嗦，“出、出什么事儿了，严重吗？”
“你兼职的地方能请几天假吗，或者干脆辞了。”周老师说，“那张照片在某平台火了，给那个街拍账号引了好多流量，我们紧急找人去给你留言引流了，趁着流量爆炸，赶紧来给我们拍点东西。”
“……哦。”顾呈霏一口气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听闻原来不是吓人事情，连出气都哆嗦，“……你吓、吓死我了……周老师。”
“怎么不留默桉的账号呢。”周老师说，“你素颜也漂亮，怎么拍都好看，火起来是早晚的事儿。”
顾呈霏心想那还不是因为现在有点火花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好了，尽快来。”周老师说。
顾呈霏暑假的时间不少，但是拍摄时间多了，也就觉得累了。
当然，收入也相应增多了。
自己生日的那天，顾呈霏计划的是和参珩出去周边玩儿。但是现在时间这么紧凑，东拼西凑一点儿时间出来，顾呈霏觉得出去玩都是累的。
他有点不想去，但是想了之前自己答应过了小狗……
但是参珩忽然和他有了点默契似的。
那天，参珩给他打了个电话：“……哥。”
“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呀。”顾呈霏哼哼道。
“生日，我只有，一天时间。”参珩说。
“那就不能出去旅游啦。”顾呈霏说，“没事没事，我正好要和你说，我最近有点累，也不想出门儿了。我们哪天凑一个整周，一起出去行不行？”
“嗯。”参珩道。
“好，那你……”
“哥。”参珩说，“快要见到你了。”
“……”顾呈霏顿了顿，道，“嗯，是呀，你想我了嘛。”
“嗯。”参珩毫不避讳回答。
顾呈霏心里甜得冒泡，想到这个听筒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人去计较什么，就道：“……我也想你。”
挂了电话，顾呈霏抱着手机在胸口，盯着天花板发愣。
怎么回事啊，居然在小狗身上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顾呈霏想，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可以……这样？
反正，他也只是喜欢这种感觉罢了。
暧昧，若即若离，有人粘着，说想他的时候，会有种晕乎乎的心跳感，他还挺喜欢的。
而且，小狗不会说出去，小狗只会乖乖的……
顾呈霏闭上眼，轻轻吸了口气。
小狗不会说出去……
在小狗身上实践恋爱感，好像也不是不可行，尽管这听起来不太道德。
反正，比起其他的阿猫阿狗，小狗这样的反而安全很多啊，什么都不懂的人，你教他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
顾呈霏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能是这种感觉加持，顾呈霏这几天心情都不错。
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加上最近其他的流量不错，工作接的各种各样，顾呈霏居然还接到了一个广告……
广告欸，好像明星！
这对于刚接触这一行的顾呈霏，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快乐。
虽然这个人，和他有点过于割裂了。
顾呈霏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反噬的事情，但至少，现在他吃饱饱，别想着未来了。
五天之后。
顾呈霏生日的前一天早晨，正好也是他们学校返校的日子，早上见了一下他一个暑假没见的同学们，顾呈霏差点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去大阶梯教室听开学前讲座，顾呈霏本来想找个位置随便坐坐，班长还提示他：“你们宿舍的在那边，你和他们坐。”
顾呈霏无语：“……非要和他们坐吗。”
“顾呈霏！”他们宿舍几个男的喊道，“这里！”
“……”顾呈霏有点怀疑是自己小心眼儿了，男生之间的恩怨就这么朴实无华，来去也快。
他只能跑过去，坐在了室友的旁边。
“嘿你这头发。”室友说，“怎么黑了，还真不习惯。”
“没想好染什么色。”顾呈霏一只手扒着包，一只手拿着手机玩，淡淡回应道。
“下午我们想去打麻将，你去不去？”另一个室友问，“正好三缺一。”
“不去。”顾呈霏翻翻眼睛，“我打不好，给你们送钱啊。”
“他不去啊。”其中一个室友道，“那我们也不去了呗。”
“这儿那么多人，随便抓一个跟你们打咯。”顾呈霏说。
“那算了吧。”室友说，“我们去网吧开黑。”
“开黑，也行啊。”
“正好晚上看夏季赛。”一个室友道，“今天野狼打bycg。”
“卧槽，几点啊？”室友在旁边聊了起来。
“三点，我也不理解为什么焦点战放三点。”室友说，“我们点个烤鸭去网吧吃怎么样？”
“来啊，再来点儿酒。”
“今天野狼不会上那个自闭儿吧。”其中一个室友道，“他们ad这赛季换了仨辅助了。”
“那辅助打挺好啊，凭什么说人家自闭儿。”
“话说我一直觉得那个辅助长得很熟悉，但我又说不上哪里熟悉……”
“除了长得挺好看的其他一无是处啊。”
“我觉得他比现在那个首发好。”
在聊顾呈霏听不懂的东西。
顾呈霏无聊玩手机，长指滑动着，想找个晚上吃饭的餐厅。
要见到小狗了，倒也没有这么雀跃。
电话里调戏了几次，感觉不够味儿，顾呈霏非常想当面和他亲近亲近。
“给你。”室友分了包饼干给他。
顾呈霏看着那饼干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
室友道：“……啊你们网红是不是保持身材不吃这种垃圾食品呀？”
“……什么网红。”顾呈霏无语接过，道，“谢谢。”
“你现在粉丝超级多的。”室友嚼着饼干，”你以后会不会直播啊，如果你红了能不能帮我们找喜欢的明星签名啊。”
“……”顾呈霏撕开包装，道，“看吧，万一呢。”
其他人低声笑作一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呈霏这臭屁的态度。
顾呈霏咬着饼干，看着参珩之前给他的消息。
他说今天自己来至少要七点多才能回去，顾呈霏就道：“我们在外面吃饭，你离哪里近一些？”
参珩说了个地方，顾呈霏发现离火车站挺近，周围还有不少日料店什么的，离他打工的地方也不远……
“那我们在附近吃吧，我来定。”顾呈霏道。
顾呈霏上午没事做，看完了几个餐厅，最后选择了一家。
他在线订完了位置，之后就等着晚上和参珩见面。
七点多的时候，参珩告诉他马上就到，顾呈霏正站在商场前的大玻璃窗户前，认真整理了一下发型，侧了侧头，看见了参珩送给他的耳钉。
正在欣赏的时候，玻璃的倒影里出现了他熟悉的人。
“……”顾呈霏匆忙转头，看见了参珩，道，“小狗！”
“……”参珩对着他点点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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