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和影帝老攻破镜重圆 > 2、蓝莓蛋糕
    “祁年,我给你的简历你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沉浸在剧本中的谢祁年被电话打断,他揉了揉上眼眶,感觉眼睛隐约发涨,连带着听觉都慢了几拍,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问:“什么简历?”


    那头语气一滞,似乎意识到谢祁年游离的状态,把话展开:“你新剧的男主,我选了几个还不错的,你今天有空看看,按我满意度排的,你最后把关一下,要是合适,我叫他们来面试,”


    他顿了一下,又说:“要是不合适,咱们再选。”


    谢祁年才想起来助理放在他桌上的文件,他让对面的人等会再挂电话,把简历抽出来。


    排在第一位的演员应该就是选角导演最满意的,照片上的男孩子穿着白色t恤衫,清爽漂亮,他有双杏仁眼,黑白分明,同样很干净,只不过特别显小,猛地一看,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谢祁年微蹙了眉,几乎脱口而出:“不合适。”


    “……”电话里一片沉默。


    “你确定,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你真的要拒绝!?谢祁年,你睁开眼睛再多看几遍!”


    谢祁年拿起简历,还真多看了几眼,再次确定:“确实不合适。”


    对面发出“嘶”地一声:“怎么不合适?”


    谢祁年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急不缓地反问:“说说你觉得合适的理由。”


    对面端正了自己选角导演的身份,和他正经探讨起来:“双男主民国戏,跟你做搭档,颜值不能比你低吧?而且你之前也说,要年纪小点的,阅历少点的,白纸一张塑造起来容易,这不都按你说的找的?”


    “白纸一张?”谢祁年一口茶水堵在心窝。


    “可不,十八线糊团主唱,年前刚转影视,保证一点演戏经验都没有。”


    “……”


    “哦,这么说也不对,他演过两个网剧的男三,b+的立项,没翻腾出什么水花,”对面叭叭说着,听上去自有一套逻辑,“不过现在这年头你也知道,观众看双男主就为了磕个颜,他那张脸可挺吸路人粉的。”


    谢祁年一时语塞,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选角导演是不是私下收了对方的钱,但转念一想,他也理解乔衡选人的标准,这个演员确实有可能百分之八十是合格的,但他更在乎另外百分之二十。


    捏了一下眉心,他给出了自己的说法:“男主要饰演民国实业家族的小少爷,前期不学无术,得有点骄矜跋扈的劲儿。”


    “你的意思?”


    谢祁年说:“长得太乖了。”


    “……”乔衡半晌没吱声。


    谢祁年准备挂电话了:“先这样吧。”到底没把人选落定。


    沐浴着午后阳光,谢祁年趁还有精神,把剧本修改完了,再抬头,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了五点,他起身活动了一下,一边给绿萝浇水,一边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几滴水溅在红木地板上。


    他的工作室为了新剧拍摄,重新换了复古装修,很像民国报社,仿佛凝固了时间。


    这也是谢祁的习惯,从细节入手,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保证快速入戏,当然这个场地后期也会拿来取景。


    一杯茶热气没散,乔衡传来一条信息,每个字都像垂死挣扎:[今晚8点,他们团在me酒吧有livehouse,你要是晚上没安排,可以去看看。]


    谢祁年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你收了他多少钱?]


    [……]


    [你别侮辱我的人格!我是怕你错过一个好苗子,到时候背地里心疼!]


    谢祁年看着这条信息一笑,没再回他。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没必要。


    *


    谢祁年六点离开了工作室,其实应该再晚点的,这个时间下班高峰,路上堵得水泄不通,谢祁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还不如拖到八点再走,可惜他如今身体不好,就算在工作室呆着,过一会儿估计也头疼得看不下去东西。


    他去年年末出了场车祸,严重到三个月下不来床,医生说他脑子里还有淤血,嘱咐他要注意休息,脑供血不足让他精神坏得一塌糊涂,以前拍戏大夜连轴转三四天,第二天浅眯一会就恢复元气,现在多工作几个小时就头晕目眩。


    青壮年被迫活成了老年的样子。


    红灯时间长,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面前有个男孩子拉着妈妈的手走过斑马线,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外盒画着圆滚滚的蓝莓,写着:生日快乐,他盯着那几个字许久,突然想起来,明天是自己生日。


    他网上曝的生日信息是错的,亲朋也不会提前祝贺,因而一时无人预告。


    小蛋糕从眼前晃过去,说实话,有点馋,他喜欢吃甜食,住院以后药吃得太杂,嘴里苦,更想吃甜的,做演员就这点不好,不方便抛头露面,他想着可以回家叫个外卖。


    工作室到家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拥挤的马路终于通畅,他把车开进车库,从文件包里找家门钥匙,掏了半天一无所获。


    是不是落在办公室了?


    [小薰,在忙吗,帮我看一眼我桌面有没有钥匙。]他发微信给助理颜熏。


    颜熏回:[老板,我在和制片人开会,一个半小时之后能过去。]


    [工作室还有其它人在吗?]


    颜熏回:[没有了,就我和小夏在盯进度,其他人都不在。]


    [……]绝了,他这个健忘的脑子真耽误事,怕是手术台上□□吸多了。


    颜熏又发来一句:[老板,你换成密码锁吧,现在不流行钥匙了,指纹和面部识别能解决,你要相信科技。]


    [……辛苦了。]


    这是颜熏这个月第三次提起来让他换锁,工作室里的人和谢祁年相处多年,私下里百无禁忌。


    颜熏老开玩笑叫他“老先生”,说他活在上个世纪,比如习惯用钥匙,虽然老忘带把自己锁在门外,但就是咬死了不换锁,比如坚决不开微博,不发朋友圈,非必要远离电子设备。


    “希望我家老大尽快走进21世纪!”成了颜熏的口头禅,还裱了一行字贴在自己工位上。


    谢祁年彻底被打上了老年人的标签。


    靠在驾驶座上,谢祁年由衷觉得自己要改变一下现状,尤其钥匙这条。


    [等你方便的时候,帮我叫个闪送。]


    打完这句话,对面回了个:[好,我尽快。]


    “尽快”就是先把最重要的工作忙完,再给他寄钥匙,谢祁年也知道快不了,翻着手机想下一步可以去哪里坐坐。


    无意中翻到了乔衡的对话框,指尖在me酒吧上停顿了片刻。


    反正一时半刻无处可去,不如去这里?


    这样想着,他驱车往外走,没抱太多期待,按心里的想法,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呆着罢了。


    me酒吧在当地很有名,分为两层,第一层设有舞台和舞池,是年轻人自由的天堂,第二层半开放,有卡座和包间,用帘子遮挡起来,相对私密一些。


    很多明星名人都很喜欢这间酒吧,满足一下社交需求,每个周三和周五晚上,有乐队演出。


    谢祁年要了个角落里的卡座,摘下口罩的一瞬,服务员看着他呆了呆,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问:“您想喝点什么?”


    谢祁年开车没法喝酒,点了杯果汁。


    服务员收好点餐的平板,说:“8点钟我们会有乐队演出,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挑选前面的位置,二楼卡座位置没有限制区域。”


    谢祁年:“好的,谢谢提醒,暂时不用。”拒绝得言简意赅。


    服务员没多说,二楼重新恢复了安静,舞池放了首爵士乐,谢祁年百无聊赖,又把剧本从脑袋里翻出来,直到果汁摆在面前,音乐暂停,他才回过神来。


    一楼舞池传来年轻人的欢呼声。


    “让我们欢迎anti-boy带来他们的新歌《日光颂》。”


    歌名挺温柔,谢祁年蹦出一个念头,结果下一秒就被推翻了,随着一声尖叫,舞池瞬间被音浪轰炸开,竟是首摇滚!


    谢祁年挑了下眉,低头看了眼表,指针正停在8点。


    厚重的吉他声混合轻巧驼铃声,杳杳坠在耳边,一把推弦后,忽有清亮嗓音破开了音浪直插云霄,他唱道:“日光把记忆烧成灰,这世界有多残酷就有多柔软,规则那把锁该怎么破,谁来教我……”


    谢祁年捏了捏手里的杯子,抬眼隔着座位眺望看不见的舞台,灯光激起人潮,鼓膜都在振动,他很久没有在现场听摇滚了,最近一回,还是在国外音乐节上,不过那是重金属,这个组合唱法更偏流行。


    说不出来具体感受,总之是好听的。


    "不懂得太多,那又如何,藏在阴影下的执着,无人勘测,不如丢到光年外,放肆狂欢,永不寂寞……"


    歌声还在继续,末尾略带转音,主唱声音很漂亮,听上去也很有个性,谢祁年心思微动,身形顿了顿,最终还是端起果汁,走向了二层边上的卡座,绚丽灯光中,他将视线锁定在舞台中央。


    缭乱的光影之中,台上的男孩子穿着黑色皮衣,随着音乐摇摆,比照片里更灵动,他唱歌很投入,微抿起唇时甚至能看到梨涡,明明很乖的长相,眼尾却勾勒出魅人的红色眼线,显出一种倔强的骨气,让人不能用乖这个词以偏概全。


    他应该是一株开在野外肆意生长的花,沉默又艳丽。


    很特别,真的很特别。


    谢祁年忽然明白为什么乔衡极力推荐自己过来了,人道是眼见为实。


    那个唱着“不信宿命、不信谎言”的男孩子,如果是他来做自己的男主……谢祁年手指划过杯沿,默然良久,重新拿出了手机。


    [明天通知简遥来试镜吧。]


    那边回得很快:[?]


    [嗯。]谢祁年没多说。


    他独自坐在二楼卡座,看完了这支乐队今晚的演出,五首歌都好听,很神奇,这样一个乐队竟然没火。


    临近结束,他准备离开了。


    服务员忽然拎着一个盒子上来,递到他手上:“您好,这是本店给您的礼物。”


    谢祁年隔着包装看了一眼,是个四寸大的蛋糕,最上面还铺着几颗蓝莓。


    他愣住了,问:“店里送的?”


    服务员点头。


    谢祁年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间酒吧,没有预留过生日信息,如果这家店是从网络渠道获知的,就更不可能了,毕竟日期是错的。


    见对方没想把话说清楚,他也就没再问下去,说了句“多谢”,就提着蛋糕离开了。


    上了车,他左思右想,打开包装看了一眼,里面有张纸条,写着: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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