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漂亮炮灰手拿反派剧本[快穿] > 第99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十五)
    赠与他。


    怎么可能,姜成岭会把全部财产赠与他。


    就连时雾手中的16股份,都是他耗费一整个长河项目才硬生生从他们他手中虎口夺食来的。


    他怎么可能会主动赠与自己股份。


    裴峥脑子里嗡地一声,好像有那么一会儿乱成一团麻,根本找不到思绪。


    “那姜念呢。”


    “姜少爷,持有他名下的两处不动产和小部分基金,别的,就没了。”


    这不可能。


    裴峥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申请姜成岭的探监权。”裴峥豁然起身,推开姜宅的大门,冷风扑面而来,门口雕花铁质大门外,路灯的照耀下,一团暗色的衣服被仍在那里,已经被雨水浸透了。


    他没打伞,上前确认,那的确是他披在时雾身上的外套。


    时雾把他的外套丢了。


    裴峥喉头一哽。


    心底像是生出簇火苗来,他看着脚边的外套,一时间竟恼怒万分。


    为什么丢掉。


    他不是那么怕冷么。


    他脾气怎么可以这么大?!


    又臭又硬,简直就是一块顽石。等把人揪回来了,他一定好好地——


    “裴总,裴总?”


    电话里的秘书呼唤,裴峥才略略回过神来,缓缓闭上眼,掩起眼底的一片暗光。


    “嗯,继续。”


    “我现在已经载着秘书往姜家的方向过来了,大概有个十五分钟就能到,保释金也带了。”


    这秘书做事还是很有条理的。


    裴峥的眼神微微缓和些,“好。”


    他看着满天瓢泼的大雨,想到了刚刚时雾离开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从这里被带走的时候。


    寒冷地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眼睛红彤彤的,又愤恨,又害怕。


    “去装两件厚外套。”裴峥挂掉电话,对着屋子里慌然失措的佣人说道。


    “裴,裴总。”佣人们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着惊惧,一时间竟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也是,在他们看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短短一夜之间,老爷被缉拿入狱,而唯一的小少爷,也被拉入了拘留所。


    而这位新姑爷,丝毫不为所动。冷眼旁观着一切。


    裴峥低声道,“我去把念念接回来。”


    佣人们这才眼含热泪,连连点头,“好,好……麻烦您了……”


    麻烦。


    明明他才是时雾的丈夫,他去接他是理所应当,为什么需要区区一个姜家的仆人跟他说什么麻烦。


    管家忙不迭地跑到时雾的房间,拿了最暖和的几件外套,用袋子妥妥帖帖的装好了,围巾帽子一并都带着。交给裴峥的时候,竟然微微鞠躬,“谢,谢谢您。”


    裴峥唇角抿了抿,“不用。”


    姜念从小过的就是这种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出门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也是应当。


    并不是他故意耍脾气,而是他习惯了被迁就。


    裴峥提着袋子,静静地等车。


    他不后悔用这种方法报复了姜成岭,让他一无所有。可是,他的确也是不择手段地利用了时雾。


    时雾在气头上,是理所应当的。


    他不该这么狠心。


    就算要小惩大诫。


    把他关在屋子里就可以了。


    他一辈子娇生惯养,从没去过拘留所那种地方,不能让他在那里呆一夜。


    裴峥缓缓闭上眼,拾起地上被弃如敝履,浸满污水的


    昂贵外套,修长的手指渐渐收拢,从里面摸出两本已经完全被雨水浸透的结婚证。


    打开后,二人靠得很近,可照片里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夫妻。


    都没有笑。


    “我刚刚是气昏了头。”


    “他是我的妻子,我去接他的是应该的。陈伯不用道谢,多煮点他喜欢吃的。”裴峥披上一件新外套,将结婚证擦干净放进衣服口袋里,看了眼手表,“大概半夜两点,我就把他接回来。”


    管家鼻头一酸,忙不迭地点头,“诶,诶!”


    走了两步,回头道,“我们小少爷,其实……看着顽皮了些,嘴巴是坏了点。可他本性不坏的。他心情好的时候,对我们也都不错,只是,自从他醒来以后,就不怎么笑了。”


    佣人将裴峥手上脏兮兮的衣服接过要去给他清洗。


    一展开,却惊呼一声。


    衣服被车轮碾过,纽扣都已经全部碎裂,还有几处拉扯出了破洞。


    已经没办法还原了。


    “要给您丢了么。”


    裴峥看着那件衣服,莫名地心有些不安,“嗯,联系让品牌方再送一件一模一样的来。”


    秘书终于赶到了。


    裴峥坐进车里,看到姜成岭律师的时候,将眼镜缓缓擦拭干净,慢慢地戴上。


    他的睫毛很长,几乎要扫到镜片地程度。加上轮廓俊秀,这让他看上去分外斯文。


    头顶灯光打开,律师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裴峥。


    裴峥伸手,中指推了推镜框,看着沉默地打量着他的律师,“简明扼要,我的时间不多。”


    律师回过神来。


    “这是遗嘱,您可以先看看,可以的话,明天早上直接进行遗嘱公证。”


    “理由。”


    裴峥接过,“财产留给我,不留给裴念的理由是什么。”


    “姜先生说,如果您实在想知道,就请打电话给他。”


    “他已经被拘留了。”


    “是的,但他说,只要您想,总是能打过去的。”


    裴峥目光一点点扫过律师地面容,对方倒是也气定神闲,似乎料定他一定会打这个电话。


    “好。”


    裴峥拿起手机,不知道联系了谁,很快,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峥。”


    “说吧,你在干什么。”


    姜成岭听上去并不算很慌张,“你其实应该放过,让我逃出去的。”


    裴峥看了下手表,将遗嘱翻开第一页,目光淡漠地一行行扫过条文。


    真的都给了他,没有丁点是给时雾的。


    “你要我救你,也不用送我这么大一份厚礼吧。”


    “我是你哥你,你就会救我吗。”姜成岭冷笑一声,“你的心狠得很,我知道的。”


    他竟然知道,背后是自己动手。


    裴峥手指微微收拢,喉头上下一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给s.g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三年的打压,终于用最低的价格从几个执行董事手里买到了抛售的股份对不对,我猜想,至少五个点吧,否则,你不会对念念的股份出手。你听好,你手上的股份,加上念念的,加上我的,就超过50了。按照规定,你现在对s.g拥有绝对决策权……”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峥,我把一切都给你了。连我都得不到的,我都给你了。”姜成岭压低了声音。


    “所以呢。”


    裴峥合上手中的遗嘱。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今的主动权又握在裴峥手中,他根本不需要再对姜成岭假以辞色。


    修长的中指,轻轻推了推眼


    镜框,低头时几缕发丝垂落,挡住眉眼。


    “这些东西。”


    “能买我爸的命吗。”


    姜成岭那边不知道出现什么动静,似乎让他尽快结束对话。


    裴峥不慌不忙,似乎在嘲笑对方的黔驴技穷。


    却听姜成岭似乎压着电话头,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必须得救我,否则,你没有办法搞得定董事会那一群老狐狸。小峥,我不求出去,你帮我把刑期想办法缩短到五年,最好是三年。”


    裴峥笑了笑,懒懒地说道,“你连亲儿子都能背叛,如果我救你,你将来岂非是……”


    “你才是我儿子。”


    那一瞬间。


    路灯下摇曳的树枝仿佛近在眼前,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在耳边鼓噪不已。


    将裴峥浑身都吹冷。


    他动了动手指,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什么。”


    “我所有东西都给了你。”


    “你才是我儿子,我和你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


    谁和谁?


    “我养他二十几年,赚来的钱,都是给你的。”


    “只要你帮我以这一次。小峥,这对于你我而言,都是一笔不亏的买卖啊。我不要求你把股权还给爸爸,爸爸老了,这些都是要给你的。爸爸将来出来,也是要帮着你挑起s.g的大权的。”


    姜成岭声音斯文又温柔,“小峥,你仔细想想。”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就算s.g情况再糟糕,我怎么会同意把念念的全部股权都给你,把赌注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小峥,爸一路来树敌太多,当初为了尽快扩展公司融资时分出去的股权太多,半辈子了,终于能将你推上那个位置,你从此以后……”


    裴峥似乎已经听不到姜成岭的声音了。


    嗡鸣一片后,裴峥指骨渐渐发白,这一次,不仅仅是风声,好像连雨水都开始浇落在他头上,他如同站在一片漆黑无人的夜色里,头顶雨水冰冷如霜雪直往他身上灌来。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问,“姜念是谁。”


    “如果我是你的儿子,那姜念是谁。”


    那边声音顿了顿,“那你别管,就是一个……爸爸随便收养的。你才是爸爸走丢多年的儿子,爸爸也是最近才知道,所以……”


    “不说实话吗。”


    听着到现在,还在半真半假地糊弄自己的这套说辞。


    裴峥声音发冷,眼神无比阴鸷,可是,他的唇齿间却还在发着颤,竭力才能保持着话语的清晰,“我爸怎么死的,你真的以为我完全不知道吗!还拿这些骗傻子一样的话来骗我?!”


    他的怒气值,在一片纷杂的情绪里如燎原野火,将一切都焚烧干净。


    “你说你爱我。”


    “你说姜念不是你儿子,你以为我会信么,那个电话我听到了,十八年前,就是你——你要我替姜念去死!姜成岭,该死的明明是你!姜念你一样自私贪婪,他跟你那么像,你现在跟我说,他是你捡来的?!”


    那边长久地沉默,似乎呼吸也有些紊乱。


    姜成岭没有料想到,裴峥竟然知道这么多。


    他果然比念念聪明太多了。


    “他怎么会和我像。”姜成岭道。


    “念念愚昧不堪,难堪大任,要说心狠,心又不够狠。他有哪一点像我。”


    裴峥忽然意识到,秘书为什么从他戴上眼镜开始,就露出那种个有些奇怪的目光。


    姜成岭也戴眼镜。


    姜成岭,也喜欢这样用中指推眼镜。


    裴峥猛的想要将眼镜摘下。


    “你才和我像啊,小峥。”


    轰隆隆,头顶炸响一片惊雷。


    “既然你知道,那我的确……瞒不了你。是的,我的确曾经放弃过你。”


    姜成岭声音清冽得如同一杯烈酒,“那时候我还年轻。”


    “是爸爸错了。”


    “念念他财运好,可他命格贵重,容不得兄弟分运。爸爸收养了他,名下就绝对不能在认别的儿子,所以爸爸才把你交给了裴城叔叔养。小峥,你会原谅爸爸的,对不对。”


    裴峥冷峻道,“你曾经想要我死。”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是,是爸爸犯糊涂了……小峥,你也穷过,你也被人欺负过。你知道那种滋味的,是不是。”


    裴峥目光怔住。


    “不被当人看,被欺负也不能还手,你也过过那种日子,不是吗。一开始,我真的只打算养他五年。”


    “我知道他命短,五年就够了,我只要借他五年财运,就可以改变我当时的窘境。”


    “可是。”


    “他的财运,真的太强了。爸爸摊子铺得太开,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那个时候,我不能没有他……小峥,真的是爸爸错了。”


    “你最后没有死啊。是不是。所以,你会原谅爸爸的,对不对。”


    “你别拿糊弄姜念那套来糊弄我。”


    裴峥十分清醒,他不被这些汤所蛊惑。


    他清楚地知道姜成岭满口的后悔道歉里全都夹杂着他的冷血无情。


    “如果你还有别的儿子,你根本就不会想起我。”


    那边浅浅地呼吸了两声后,温柔的声音,渐渐重归寂静。


    姜成岭似乎也没想到,差不多的年纪。


    裴峥真的和时雾完全不同。


    温柔的哄劝根本动摇不了他的想法。


    他的心,比他想象中更加冷硬。


    像他年轻时候。


    “裴峥。”


    姜成岭深吸一口气,“没有我,你坐得稳这个位置吗,你想清楚。现在是记恨我的时候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是血脉至亲,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裴城!他只不过养了你几年,你的感情怎么就这么重,这么深!再怎么样,他已经死了!”


    “他就是个蠢东西,你这么记挂他干什么!”


    “我辛辛苦苦打下的一片江山,都给了你啊,我才是爱你的!他爱你,他给你什么,他带着你过的什么日子,嗯?裴峥,裴峥!我承认我犯过错,可是小峥,爸爸真的很爱你,爸爸……”


    他还敢提裴城。


    谁给他的勇气,竟敢提起这个名字!


    “不。”


    “你不爱我,你也根本不爱姜念。”


    裴峥眼神冷冽,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说什么爱,你配吗。”


    啪。


    裴峥直接将电话挂断,将那边破口欲出的怒骂声直接截断。


    “裴先生……”


    “带着你的遗嘱,滚下去。”


    裴峥摘下眼镜,车停了以后,将那东西狠狠砸向车窗外,啪嗒一声,镜片碎在夜雨里。


    他捂着额头,一时间百感交杂。


    姜念不是姜成岭的儿子。


    他只是一个被他抱来的,有财运的孩子。


    他才是姜成岭真正的儿子。


    “裴总,遗嘱的事情……”司机欲言又止。


    “先做亲子鉴定。”


    站在门外的律师认为他只是一时混乱,撑着黑伞正在风雨里,道,“其实,从刚刚一上车我就想说了。”


    “您和年轻时候的姜总真的长得很像,尤其是鼻梁。”


    “希望您尽快进行遗嘱公证,也尽


    快接受您父亲的好意,裴……哦不,姜先生。”


    裴峥的目光,一点点如刀剜似的抬起。


    车门适时被司机关上,将那可怕的视线隔绝在内。


    “裴总,现在是先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还是。”


    裴峥找回一点意识。


    对,念念。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要紧的是赶快把念念找回来!


    摸了摸腰边地结婚证,蓦然间,想到了这个人,心里头憋了许久的那口郁气缓缓吐出,指尖竟有些发烫。


    他将结婚证小心翼翼摸出来,将上面的水珠一点点擦拭干净。


    可是还是有些许字迹已经晕开。


    结婚证还那么新。


    却已经被染成一片狼藉。


    时雾不是姜成岭的儿子,他只是一个——被姜成岭当做工具,养在身边的孩子。


    姜成岭为了钱。


    曾经宁要养子,也不要自己这亲儿子。


    时至今日,他又要放弃养子,选择他。


    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这是爱。


    不,姜成岭不爱任何人,他只是爱钱而已。


    哪一个能帮他保住钱,他就可以毫不留情地舍弃另一个。


    就像他舍弃自己,就像他舍弃姜念。


    时雾在姜成岭被迫跑路的时候,还曾经给他递过金子,将他藏在别墅里死活不肯说出他的位置。


    他是真把他当父亲了。


    明明知道姜家陷入危机,他还是一次次地,没有放弃姜成岭。


    ——他们根本不像。


    他签下结婚申请书的时候,他同意股权转让的时候,他在自己身下不断溢出破碎的哭求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


    他所谓的‘父亲’,早就不要他了。


    “去拘留所。”


    裴峥紧紧握着那张结婚证,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浑身似乎被冰冷的湿冷包裹着,渐渐地,似乎有煞气不断从身体里溢出。


    他曾做过的事情,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如同钝刀子一般地割过他的心肺。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加诸在时雾身上。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活下来了而已。


    那么骄傲恣意的人,到如今,被他逼得失去一切,只会无助地哭泣。


    他将衣服拿好,焦灼地等待着车停。他想好了时雾可能会满心怨怼,愤怒不堪。


    甚至像上一次那样,对着他的胳膊就咬出一道血印来。


    没关系。


    不管他这次怎么凶,他都可以任他出气。


    是他不对。


    是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他要对付姜成岭,说什么也不该利用他。


    就算要利用,也完全可以不用对他这么冷漠。


    他无法遏制心底的恶念,他坚信着姜成岭一定深爱着这个儿子,只要伤害时雾,姜成岭就会痛苦,会纠结。


    ——多么愚昧不堪,又自以为是。


    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彻底看清自己真正的内心。


    他要娶这个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股权。


    是他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可是……又放不下他。


    他喜欢他。


    他喜欢念念。


    裴峥手指抵着眉头,一瞬间满心地酸楚满溢着,几乎要直接漫过喉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到达。


    他手里拿着衣物,脚步间竟有些蹒跚,“姜念在哪里,这是保证金,我……”


    “裴峥?”


    一


    道声音传来,打断他的话。


    是宋重。


    他刚刚交过保证金,正准备去里面领人呢,看到他,眼底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裴总心愿得偿,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吧,还有空来这种地方吗。”


    裴峥无心和他说话。


    宋重却猛地一下砸在他脸上,将他打得连退几步,“你既然利用他得到了姜家的股份,为什么不能好好对他,还要把他丢进看守所!”


    “宋重。”


    “我都和他结婚了。”裴峥挨了这下,眼底的寒光渐起,“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夫妻的事情。”


    “你们那也算结婚。”


    宋重拄着手杖,往前两步,“如果你不用他父亲威胁他,他那天会选择和我结婚,我们才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四个词,彻底刺痛裴峥的内心。


    他想到那一天他对姜念过分的占有,那蓬勃的怒意。


    是他,不能忍受失去他。


    可又一次次地伤害他。


    用着冠冕堂皇地借口,逼着人留在自己身边,一次一次地磋磨着那人。


    “我知道你有怨气,好了,可以了,姜成岭入狱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们离婚吧。”


    宋重深吸一口气,“放过姜念。”


    裴峥瞳仁骤缩,“绝不可能。”


    他不再和宋重多说话,而是看向一边的警员,“我是他丈夫,保证金我会还给这位宋先生,我现在要带他回家。”


    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


    拘留所的地板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寒气,裴峥越往里走,越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等到他终于看到那一小团靠着墙角,披着小毯睡过去的人时,心头好像被什么猛地攥住。


    不对劲。


    “快开门!”


    裴峥豁然一下冲进去。


    果然。


    时雾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向来红润的嘴唇此刻却白得和肤色几乎融为一体。


    “他发这么重的烧,你们怎么没人发现!”


    裴峥将手中衣服裹着人一把抱起,匆匆赶来的宋重也没有和他继续争吵的心思,忙不迭地跟着将人先送去医院。


    他抱着时雾,如同抱着一炉明火,烫的人心里直发慌。


    烧得太厉害了。


    裴峥酝酿了许久的道歉和解释,到这一刻都如同纸张一般苍白,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将人抱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念念,念念……”


    “马上到医院了,没事的,没事。”


    他烧得脖子都是红的。


    眼角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他怀中软得像一团棉絮。


    “好了,我不跟你谈姜成岭的事情。”


    裴峥吻了吻他的额头,“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不谈他了,好不好。”


    “我们搬出姜宅,那地方不好,我们才总是吵架。”


    他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每一根手指,都是绵软无力的。


    可又好像痛得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去医院的路可以这么远,为什么还没有到。


    裴峥不断擦拭着他半干的头发,声音里竟有些哽咽,“住到我买的房子里去,就好了。我们,我们办婚礼……对,我们还没办婚礼呢。念念,你跟我说说话,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嗯?”


    怀里人不断发颤的身躯,单薄得不像话。


    滚烫呼吸都扫在他的耳廓,让他心中凌乱如麻。


    迟迟得不到回应,裴峥知道,他已经全然失去意识了。


    怪他。


    他明明知道他身体


    不好,为什么要这样和他生气,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到这种阴冷的地方,不管他。


    那律师说得对。


    他和姜成岭很像,一样的冷血绝情,一样的固执己见。


    “我和你结婚,不是……不是为了你的股权。”


    他知道时雾已经听不清他此时地解释的,但还是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不要生气,嗯?”


    “我们……”


    “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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