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原配皇后自请退位后 > 第 8 章
    “张贵妃若是有哪里不爽利,自可去找陛下,在本宫这里贵妃发嗲是没用处的。”徐语棠最是受不了张贵妃这番做派,语气不由得带了些冷冽。


    “前月,陛下因着前朝事未来后宫,娘娘月中请了陛下来了娘娘这里几日,可月下的时候陛下又忙于政务没来后宫。因着是娘娘寿诞,这月前月陛下又去了京郊别院。”张贵妃目光悠悠含水。


    看着徐语棠明显不想理她,咬了咬贝齿,手指使劲地搅了一下手里的秀帕,才接着说道:“可这,这如今又到了月中,不说臣妾,就这后宫姐妹们除了娘娘,许久都没见过陛下了。”


    徐语棠闻言,明眸一亮。


    正愁着这月中的五日怎么办,昨儿从京郊别院出发的时候,陈慎坐在仪仗里,根本就没有出现,所以两人自那一夜后就根本没有见面。


    今儿就是月中了,要是晚些时候陈慎不来这宁坤宫,为了这宁坤宫的脸面,她多半又要亲自去给陈慎送点心药膳,示弱了。


    可不知为何,今日里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心慌得紧。


    那一晚是陈慎第一次对着她提子嗣的事情,虽说两人一同长大,但徐语棠越来越觉着她从来就没读懂过陈慎。


    虽然她无时无刻都想要读懂他,以前是少女怀春,如今是迫不得已。


    但现在她甚至有些厌烦这样的猜测了。


    既然如此,何必两看相厌。


    “张贵妃既然如此急切,今个儿,本宫就坐一回好人,翡翠,将簿子拿来。”徐语棠懒懒地抬起身子,走到书案前,因着拿起一支毛笔,露出了素白纤细的手腕。


    张贵妃一脸欣喜地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簿子。


    直到亲眼看着原本属于徐语棠的五日,改成了她三日,其余两个妃嫔两日,才心满意足地回宫浣洗等着陛下。


    因着自觉完成了一件心里挂着的大事,徐语棠心情上好,趁着今夜月色甚好,漫步去太液池湖边散散步。


    夜色微凉,因着今日看到了张贵妃那通身的靓丽,即便是最爱素白的徐语棠也觉着这日子太过寡淡了些。


    加上心情好,于是特意让玛瑙将前年哥哥送的红狐头蓬拿出来,着沉香慢火熏了熏,才穿着踏着夜色漫步在这太液池旁边。


    “娘娘~”


    就在徐语棠倚着湖上的栏杆,享受着这略带寒意的空气时,耳边传来翡翠有些紧张的声音。


    徐语棠漫不经心睁开眼睛,顺着翡翠跪下的动作望去。


    这会儿倒是不用她猜测了,远远地都能瞧见陈慎的怒意。


    而这怒意冲着谁的,也是不言而喻的。


    “翡翠,玛瑙你们先退下。”徐语棠看着陈慎那盯着自己就像是含了冰的眼眸,下意识的对着两个丫鬟说道。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陈慎这样冷峻的怒容了。


    上一次是在张贵妃入宫三个月后,看着张贵妃恩宠不断,她自个儿倒是没觉着什么,整日懒懒散散,无所事事,甚至想着反正陈慎也不会来她这宁坤宫,要不就偷偷跑出去玩个几日再说。


    她如意的算盘还没开始打,就接到了西北边疆哥哥的书信。


    书信里面着重提了一下,只有帝后和睦,他作为将领才能安心在边疆保家卫国,只有妹妹幸福,他作为哥哥才能安心地在边疆为徐氏一族光宗耀祖。


    其实要说她徐语棠真正的学着成为皇后,不是从披上凤袍那一刻开始的,而是那个夜深人静,在明亮的烛光下读完哥哥的那一封信开始的。


    短短一行书信,她感受到了哥哥的担忧和无奈。


    她最亲的人总是在不断地离开,就是她,也在入宫后离开了那总会有人撑着天的方片之地。


    济南小院,是她永远回不去的圣地。


    是她还妄想留在过去,但即便是她自己也早就不是原来的徐语棠。


    于是那一夜后,曾经的徐语棠再也消失不见。


    第二日,徐语棠就去颐养天年的寿安宫,给皇帝的嫡母,魏太后请安。


    半月后,魏氏进后宫,封昭仪。


    后宫开了个口子,那便是阻挡不住的后宫扩充,如今已有三位妃嫔,四位昭仪,这个都是后话了。


    在徐语棠给太后请安回到宁坤宫后,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热茶,就看见陈慎面含冰霜走来。


    那眼神冰冷得就像是冰刀子,直直地落入徐语棠的心里。


    徐语棠第一次看见陈慎这样的表情,吓坏了,有些慌乱的对着翡翠说道:“快给陛下沏茶。”


    “皇后娘娘身子娇贵,主子犯错,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没办好事情。翡翠、玛瑙杖责三十。”


    那天没下雪,可那天的难堪,徐语棠这辈子不会忘记。


    陈慎脚步极快,浑身都带着泠冽的气息。


    两人已是三天没见面,他以前就教过她,懂事一点,乖一点。


    谁知道她总是不听话,他总以为她像以前那样总是乖乖的,即便是自己因为其他的事情没有得空去找她,即便是有些委屈了她,她总会是乖乖地在等着他。


    可是她总是不乖,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没够。


    原本今日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难得空出些时间,看着时间已是傍晚便招来内侍,想着再晚了她恐怕又要过来催促,于是就想先过去。


    却没想到她今日午时便将日子划给了别人。


    陈慎从来都是背脊笔直,犹如京郊别院里的青松,徐语棠总是要仰着头看他。


    他已然登基两年,面容即便是含着些淡淡的怒意,都已让朝廷的里的大臣们肃然,更别说如今这般的愤怒。


    爹爹日常说如今的陛下,早就将这天下尽握手中。


    “皇后娘娘倒是好些惬意。”陈慎冰冷的目光看着她身上穿着的红狐斗篷。


    桥上吹来的湖风带着些彻骨的凉意,徐语棠拢了拢斗篷,那斗篷上极顺滑的红狐狸毛包裹着她的头,却捂不热她心里的冰凉。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


    陈慎便又说道:“谁准你将日期改的?”


    徐语棠被冷得犹如封住了嘴,直愣愣地看着陈慎。


    谁允许的?


    大显后宫惯例不就是如此?


    后宫事簿子由皇后管理。


    陈慎却是犹如看不见她目光里的呆滞,语气突转,带了三分含着冰渣子的调侃:“如今你又不乖了。”


    徐语棠突然一阵眩晕。


    去年,她身为皇后的尊严不允许她跪下替两个情同姐妹的婢女求情,只能冷眼看着两人裙襦从明艳染成了血污。


    她还记得陈慎那日满脸怒容走到她面前,声音冷硬的对着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变得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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